第7章 赐婚圣旨传遍六宫

圣旨颁下的那一刻，仿佛在整个紫禁城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蔓延至六宫的每一个角落。

小路子亲自带着明黄的圣旨，先是郑重地宣于永和宫。永琪跪在最前头，听着那代表着无上荣宠与责任的旨意，心中激荡，叩首谢恩时，声音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儿臣，叩谢皇阿玛、老佛爷隆恩！”

紧接着，圣旨抵达漱芳斋。这里早已是翘首以盼。小燕子在明月彩霞的搀扶下跪下，听着那文绉绉的旨意，她虽不能字字听懂，但“五阿哥永琪”、“还珠格格”、“佳偶天成”、“择日完婚”这些词却像蜜糖一样钻进耳朵里，甜得她晕晕乎乎。

直到宣旨完毕，她还在发愣，被明月轻轻推了一下，才慌忙叩头，声音又亮又脆，带着压不住的欢喜：“小燕子谢皇阿玛恩典！谢老佛爷恩典！”抬起头时，脸上早已笑开了花，眼里还闪着兴奋的泪光。

旨意像风一样传开。

坤宁宫皇后正修剪着一盆牡丹，听罢宫女的回禀，剪子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按制预备贺礼便是。”神色平静无波。

延禧宫令妃处则是另一番光景。她正拿着拨浪鼓逗弄小阿哥，闻讯脸上立刻绽开真切的笑容，对身旁的宫女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快，把本宫那对翡翠鸳鸯如意找出来，再添几匹上好的苏缎，给还珠格格送去添妆！这两个孩子，总算盼到这一天了。”语气里满是欣慰。

各宫主位，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明面上都迅速行动了起来。贺礼如流水般分别送往永和宫和漱芳斋。永和宫那边多是些彰显阿哥身份的文房四宝、古籍字画、玉器摆件。而送往漱芳斋的，则多是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琳琅满目，堆满了偏殿的桌子。

小燕子看着那些华美的礼物，眼睛都看直了，一会儿摸摸光滑的缎子，一会儿拿起精致的步摇在发间比划，兴奋得像个得到无数新奇玩具的孩子：“紫薇你看！这个好漂亮！这个也好看！哇，这个镯子水头真好！”

紫薇笑着帮她整理登记礼单，柔声道：“这都是各位娘娘们的心意，替你高兴呢。”

“我知道我知道！”小燕子用力点头，放下首饰，忽然又跑到那堆料子前，扯出一匹鲜艳的桃红色锦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紫薇，“紫薇，你说我用这个做嫁衣好不好？绣上大大的鸳鸯和蝴蝶！一定很好看！”

紫薇被她这大胆的设想逗得噗嗤一笑，忙拉住她：“我的好燕子，嫁衣的规制、颜色、纹样都有内务府定例，可不能胡来。不过…”她看着小燕子瞬间垮下来的小脸，笑着安抚，“我们可以在盖头、荷包、鞋面上用你喜欢的花样，好不好？”

小燕子这才又高兴起来，已经开始盘算要绣多少只蝴蝶了。

宫人们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往虽也恭敬，但多少带着点对她跳脱性子无可奈何的纵容。如今再见她，那份恭敬里更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敬畏和谨慎——这不再是那个只是得宠的义女格格，而是板上钉钉的五阿哥嫡福晋，未来的皇子福晋，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去御花园，管事太监会提前清道；去给老佛爷请安，嬷嬷们的笑容更甜；就连漱芳斋的小凳子、小桌子他们，走在宫里，腰杆都比往日挺直了几分，偶尔还能收到其他小太监讨好般的问候。

永琪来漱芳斋的次数越发频繁，有时是送些新得的小玩意给她解闷，有时只是过来坐坐，看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筹备婚礼的种种“奇思妙想”，眼底含着温柔的笑意。两人虽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无所顾忌地打闹，但一个眼神交汇，一个不经意的手指相触，都充满了无需言说的甜蜜和默契。

旨意传遍六宫，如同春风吹过，表面上一派花团锦簇、喜庆祥和，为这对有情人送上各式各样的祝福。然而在这繁花似锦之下，这场备受瞩目的婚事，已然如同上了弦的箭，带着皇家的威严和两个年轻人炽热的心意，坚定不移地向着礼成的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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