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燕子发号施令

“尔泰，你在门口先等我一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我们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小燕子俏皮地向尔泰眨了眨眼，那灵动的模样让尔泰心头一暖。多少个日夜，他都在思念她这样的神情。

小燕子轻手轻脚地推开漱芳斋的院门，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声喊道:“四大才子！明月！彩霞！金锁！快出来！本公主有要事吩咐！”

她的声音清脆得像一只百灵鸟，瞬间打破了漱芳斋多日来的沉寂。正在厨房做饭的金锁手一抖，菜刀“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明月和彩霞正在内室收拾公主日后需要前往五台山所需的物品，闻声差点打翻了手内的东西；四大才子更是从各个角落冒出来，脸上写满了惊喜。

紫薇正在内室绣花，听到这久违的活力十足的声音，针尖一下子扎到了手指。她顾不得疼痛，双眼泛红急忙跑出来——自从永琪娶欣荣的圣旨一下，小燕子整日像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可今日？她的小燕子回来了！

“小燕子！”紫薇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冲到了院中，只见小燕子站在阳光下，脸上带着熟悉的调皮笑容。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但整个人已经焕发出生机。

“紫薇！”小燕子转身看到紫薇，立刻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开心？”紫薇轻抚着小燕子的背，声音温柔中带着哽咽。这段时间她看着小燕子日渐消瘦，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四大才子！你们听好了！”小燕子双手叉腰，声音清亮地发号施令，那神采奕奕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还珠格格。

“小蚊子！小虫子！你们现在马上去乾清宫和如意馆找尔康和班杰明！告诉他们忙完手中的事务必要第一时间赶来漱芳斋！”小燕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尔康今日不当值的话，可以去永和宫碰碰运气。他可能在帮五阿哥彩排过几日的婚礼。”

说到“五阿哥”三个字时，小燕子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线突然勒紧。她下意识抚了抚胸口，很快又扬起笑脸:“切莫惊动五阿哥！想来他是抽不开身的。”

紫薇站在一旁，看着小燕子挺直的背影，心疼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比谁都清楚，小燕子此刻的笑容需要多少力气来维持。

“小凳子！”小燕子从腰间解下一块精致的令牌，“你拿着我的令牌先去坤宁宫找皇额娘，告诉她本公主需要你出宫去会宾楼将柳青、柳红接进宫！”她眼睛转了转，又补充道:“顺便告诉皇额娘，本宫明日会去坤宁宫陪她用午膳，届时再向她请罪！”

尔泰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小燕子，先斩后奏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他注意到她说到“皇额娘”时眼中的温暖——看来皇后娘娘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好，让她在宫中也有了依靠。

“小桌子！”小燕子继续指挥着，声音越来越兴奋，“去御膳房传膳！告诉庄师傅本宫今日要在漱芳斋宴请！好酒好菜备齐了送过来！”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亮了起来:“对了！告诉庄师傅绣球乾贝、什锦豆腐、墨鱼羹这几个菜必须要有，有人爱吃。”她说着，朝漱芳斋的大门外瞥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尔泰心头一暖——没想到这丫头还记得自己爱吃什么。很久之前一起用膳时随口提的菜名，她竟一直记在心上。

“小桌子！还要备上几份滋补的汤羹！记住了吗！”小燕子又强调了一遍，小燕子想起尔泰略显清瘦的脸庞。她明显感觉尔泰比离京前瘦了许多，想必在西藏吃了不少苦。

“明月，”小燕子转向身边的宫女，语速飞快，“你快去慈宁宫把晴格格喊过来，就告诉她，漱芳斋这边不得了了，让她务必快快过来！”

明月刚要应声离去，小燕子又拉住她:“等等！要是老佛爷问起来，就说…就说我发现了一种西洋来的新奇糕点，特意请晴儿来品尝！”她冲明月眨眨眼，后者会意地笑着退下了。

“彩霞、金锁，”小燕子最后看向两位贴身宫女，双手合十作恳求状，“你们快把你们的拿手好菜，全部拿出来！今天咱们漱芳斋要好好热闹一番！”

一时间，整个漱芳斋像被注入了活力，紫薇走到小燕子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小燕子，你...”

“我没事，”小燕子打断她，声音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得好好庆祝！”

“咳咳，”小燕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朝门外喊道，“护卫大人，可以进来了！”

院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当那人迈步走进院子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福二爷？！”金锁第一个惊呼出声。

“尔泰少爷！”明月和彩霞激动地相拥。

四大才子更是夸张地跪地行礼:“奴才参见福二爷！公主！公主！福二爷回来了！”

紫薇捂住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泪光:“尔泰...你回来了？！”

尔泰微笑着向众人点头致意，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小燕子。她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怎么样，这个惊喜够大吧？”小燕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尔泰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好啦，我的才子美女们！快行动起来！你们的福二爷说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叫我们快准备些好吃的呢！”

金锁立刻反应过来:“是是是！我的好公主，才子美女们已经记住了，这就去！”金锁话音刚落，四大才子齐刷刷地行了个夸张的礼，逗得小燕子咯咯直笑。他们转身离去时，衣袍带起的风掀起地上几片落叶，在夕阳下划出欢快的轨迹。

金锁站在原地，望着小燕子神采飞扬的侧脸，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她在心里默念:“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小燕子终于‘活过来了’。“这段日子以来，她看着小燕子像个空心木偶般在漱芳斋游荡，连最爱的点心都食不下咽，如今终于又见到了那熟悉的笑容。

“我去泡茶！”金锁擦了擦眼角，转身就要去准备。

紫薇站在廊柱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注意到小燕子虽然笑得灿烂，但每当话题无意间擦过“永和宫”或“婚礼”这些字眼时，她的手指就会无意识地绞紧腰间的手帕，指节都泛了白。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刺，扎在紫薇心头。

“紫薇！”小燕子突然朝她招手，“快来帮我看看这样布置好不好？”她正指挥几个小太监挪动院中的石桌石凳，准备摆宴。

紫薇快步走过去，温柔地替小燕子整理了下有些歪斜的旗头:“很好，这样大家都能坐得舒服。”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小燕子，你…真的没事吗？”

小燕子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即扬起一个更大的笑容:“当然没事！尔泰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多好啊！”她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八度，像是要说服谁似的，“你看，我还特意让人准备了滋补的汤羹，尔泰在外头肯定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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