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奉军张学锋疯狂制造血案，再不制止，恐酿成惊天血案！
“你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他拿枪杆子，踩着别人的尸骨抢回来的？”
“你忘了在奉天，老头子是怎么处置那些不听话的土匪和日本浪人的？是请他们喝茶，还是跟他们讲道理？”
张学锋的每一个问题，都一记更响亮的耳光，抽在张学良的灵魂上。
张学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怎么会忘。
他见过父亲处理“家法”，一言不合就拖出去枪毙。
他也听过那些关于父亲早年闯荡的血腥传说。
可……可那是以前！那是乱世！
现在是民国了，是有法律，有秩序的！
“现在？”张学锋看穿了他的心思，发出一声嗤笑，“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他妈的区别？”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灯火辉煌的新月饭店。
“你告诉我，里面那个姓孔的，和你我，有什么区别？就因为他爹是孔祥熙，他就能在上海滩横着走，就能把我们当成乡下来的肥羊宰？”
他又指了指街角那些畏畏缩缩的身影。
“你再看看他们。我杀了人，他们怕了，他们就敬我。如果今天，被架着机枪打成筛子的是我们，你信不信，他们会一边吐着唾沫，一边骂我们是自不量力的东北土包子？”
“在这个世道，枪杆子就是道理！拳头就是规矩！谁的血流得多，谁的声音就大！”
“你学的那些狗屁玩意儿，在日本管用，在欧洲管用，但在咱们这片地上，不管用！”
张学锋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炸雷。
“你跟我讲仁慈？讲规矩？我告诉你什么是规矩！”
他一把揪住张学良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疯狂而又清醒的火焰。
“我今天杀了秦经理，就是要告诉全上海的人，我张学锋的人，谁也别想动！我让孔令侃给死人磕头，就是要告诉孔祥熙，告诉南京那位，他孔家的面子，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你以为我是在滥杀无辜？我是在立威！我是在告诉所有即将到上海来的那些各怀鬼胎的督军、省长们，奉天来的不是绵羊，是能吃人的狼！”
“你那套妇人之仁，只会害死我们自己，害死跟我们来的五千兄弟！懂吗？！”
“你见不得杀人？”张学锋的脸上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那你配做张作霖的儿子吗！”
最后这句话，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张学良的心上。
配吗？
他不配吗？
他是张作霖最骄傲的儿子，是奉军未来的希望。
他努力学习，开阔眼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助父亲，能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好。
可现在，他的大哥却说他不配。
因为他不够狠，不够坏。
张学良的身体晃了晃，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脸上的痛，心里的痛，混杂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屈辱、愤怒、迷茫、痛苦……无数种情绪在他胸中翻滚，最后都化作了一片死寂的苍白。
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的大哥。
那个小时候会带着他去掏鸟窝，会把抢来的糖分他一半的兄长，好像已经死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魔鬼。
一个披着张学锋外皮的，冷血的怪物。
张学锋松开了手，丢开一件垃圾。
他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重新替张学良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皱的衣领，动作轻柔，和他刚才的暴戾判若两人。
“汉卿，你还太嫩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长兄对幼弟的教诲意味。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脏得多。想活下去，想活得好，你就得比所有人都更脏，更狠。”
“今天这一课，免费教你。”
“四大家族不是狠吗？我看看灭了孔宋两家的人，四大家族敢不敢找麻烦！我看看是他们的钱硬，还是我的枪杆子硬！”
张学锋松开手。
他重新替张学良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皱的衣领，动作轻柔，和他刚才的暴戾判若两人。
“汉卿，你还太嫩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长兄对幼弟的教诲意味。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脏得多。想活下去，想活得好，你就得比所有人都更脏，更狠。”
“如果，有一天，爹死了，我死了！你若是继续软弱，别人欺负到家门口，你怎么做！你有枪有炮，有人，你敢不敢一声令下，号令天下！”
“今天这一课，免费教你。”
“四大家族不是狠吗？我看看灭了孔宋两家的人，四大家族敢不敢找麻烦！我看看是他们的钱硬，还是我的枪杆子硬！”
话音落下，新月饭店死一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学锋身上，那个刚刚还在教训亲弟弟的男人，此刻脸上却挂着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微笑。
他没有再看张学良一眼，后者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道具。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全场。
尹新月站在不远处，这位新月饭店的女主人，北平城里都叫得上名号的奇女子，此刻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不相信有人敢在她的地盘上，把事情做到绝路。
她身后，是北平的尹家，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她甚至还挤出一个商业化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张少帅，今天的事，或许是个误会……”
张学锋没理她。
他只是抬起手。
一把上了膛的毛瑟步枪，拎了起来！
尹新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那双一向精明冷静的眼睛里，终于透出慌乱。
她身边的保镖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张学锋身后奉军士兵黑洞洞的枪口逼退。
张学锋在她面前站定。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虚无的冷漠，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你……”
尹新月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张学锋的动作比她的话快。
他抬起手臂，那支黑色的毛瑟步枪，不带烟火气地，轻轻顶在了尹新月的额头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尹新月浑身剧烈一颤。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精明，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她想求饶，想搬出自己的背景，想告诉他杀了她会有多大的麻烦。
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从张学锋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他知道。
他全都知道。
他只是不在乎。
张学良还愣在原地，脸上的刺痛和心里的崩塌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看到大哥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女人，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
大哥疯了。
他只是在吓唬人。
他不可能……
邦！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大厅里炸开。
没有惨叫。
没有挣扎。
尹新月那张尚算美艳的脸上，眉心处多了一个血洞。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来不及散去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下一秒，她的后脑猛地爆开一团血雾。
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像一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恶之花。
温热粘稠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溅了张学良一脸。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钻进他的鼻腔，冲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能感觉到那些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温热的，带着生命的余温。
他整个人都傻了。
世界变成了无声的黑白电影，只有那抹刺眼的红色，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旋转，吞噬了一切。
尹新月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像一截被抽掉骨头的布娃娃，在华丽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张学锋面无表情地收回枪，甚至没低头看一眼脚下的尸体。
他缓缓转过身，枪口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他的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张学良，精准地锁定了人群中脸色惨白的黄金荣。
“怕了吗？”
他轻声问。
声音不大，却像魔鬼的低语，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话是对谁说的？
是对张学良？
还是对黄金荣？
没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怕了。
黄金荣，这位上海滩的地下皇帝，此刻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在发抖。
他混迹江湖几十年，刀山火海闯过，死人也见过不少。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杀人就像捻死一只蚂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不是江湖人的狠，那是军人的，不，是魔鬼的冷血。
他身后的青帮帮众们，个个手持短枪斧头，可现在，那些武器都成了笑话。
他们看着大厅里那几十个奉军士兵，看着架在门口和楼梯上的马克沁重机枪，冷汗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连动一根手指的勇气都没有。
张学锋迈步走向黄金荣，皮靴再次踏响死亡的节拍。
黄金荣怕了，真的怕了。
他想后退，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杀神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张学锋在他面前停下。
黑洞洞的毛瑟枪口，再一次抬起。
这次，对准了黄金荣的脸。
“黄老板，”
张学锋的声音里带着奇异的笑意，“听说，这上海滩，是你的天下？”
黄金荣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他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哆哆嗦嗦地说：“张……张少帅……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
张学锋重复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不，没有误会。”
邦！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没有打中黄金荣的头。
它擦着黄金荣的耳边飞过，打穿了他身后一个最忠心的堂主的肩膀。
那堂主惨叫一声，鲜血迸溅，喷了黄金荣半边身子。
黄金荣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热流从裤裆里涌出，腥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腿一软，“噗通”一声，这位上海皇帝，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地上。
张学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枪口缓缓下移，对准了他跪在地上的膝盖。
“我再问你一遍，这上海滩，是谁的天下？”
黄金荣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大佬的模样。
他疯狂地磕着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是您的！是您的天下！少帅！饶命！饶命啊！”
邦！
第三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射穿了黄金荣的右边膝盖。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新月饭店。
黄金荣抱着腿在地上翻滚，鲜血染红了他名贵的长衫。
他的膝盖骨被整个打碎了，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张学锋看都没看在地上哀嚎的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的亲弟弟。
张学良还站在那里，像一尊被血污玷污的雕像。
他的瞳孔涣散，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尹新月的血还在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变得冰冷、干涸。
“张学良！”
张学锋突然一声暴喝。
那声音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张学良的天灵盖上。
张学良的身体猛地一抖，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
他看着自己的大哥，那个满手鲜血，脸上却依旧平静的男人。
“怕吗！”
张学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质问。
怕吗？
张学良不知道。
他感觉不到害怕，也感觉不到愤怒。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头顶。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只是看着，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兄长，看着他手中的枪，看着地上的尸体和鲜血。
他感觉自己所学的一切，所坚信的一切，在这一刻，都随着那几声枪响，被彻底轰碎了。
新月饭店外，街道早已被清空。
远处的警戒线外，浙江督军卢永祥，五省联帅孙传芳的代表，以及孔祥熙派来的孔令侃和宋子文，都挤在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里，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听到了里面的枪声。
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都让他们的心跳漏掉一拍。
卢永祥那张总是堆着笑的胖脸上，此刻没有血色，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他喃喃自语：“疯子……真是个疯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孙传芳的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言不发，但紧握成拳的手，指节已经发白。
他比谁都清楚，这几声枪响，打碎的不只是几个人的脑袋，更是上海滩脆弱的平衡。
最不堪的要数孔令侃。
这位孔家大少爷，之前还叫嚣着要让张学锋下不来台，此刻却缩在角落里，浑身筛糠一样地抖。
他听着里面的枪声和惨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他惹上了一个不讲任何规矩的铁血少帅。
他想到那个被他用枪指着头磕头的奉军副官，想到张学锋当时看他的眼神。
他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威胁，那是死亡预告。
“他……他不会出来把我们也杀了吧？”
孔令侃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很快，新月饭店的大门被打开了。
几个奉军士兵拖着尹新月的尸体，像拖一条死狗一样，随意地扔到了门外的台阶上。
紧接着，黄金荣被他那几个吓破了胆的手下架了出来，他还在痛苦地哀嚎，一条腿软绵绵地拖在地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街对面偷看的记者们，看到这一幕，全都疯了。
“快！快拍下来！”
“我的天！真的杀人了！”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亮起，将这血腥的一幕永远定格。
不到半个小时。
整个上海滩都炸了。
印刷厂的机器开足了马力，一份份还带着油墨香气的报纸被飞快地送往街头。
“号外！号外！”
“东北少帅血洗新月饭店！当场击毙饭店老板尹新月！”
“号外！号外！青帮遭受重创！上海皇帝黄金荣被废一条腿，当街下跪求饶！”
“张学锋血溅上海滩！警告各路军阀！”
报童的呼喊声传遍了上海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无数人从家里、商铺里、茶馆里涌出来，争抢着那一份份印着骇人标题的报纸。
整个上海，从法租界到公共租界，从外滩到十六铺码头，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头皮发麻。
狠人他们见过，杀人他们也听过。
但从没有人，敢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
在上海，当着所有人的面，枪杀北平名媛，废掉青帮头子。
这不是在杀人，这是在打所有人的脸！
打南京政府的脸，打英法租界的脸，打整个江南所有势力的脸！
当天下午，南京方面就收到了孔祥熙和宋子文十万火急的电报。
电报内容很简单：“速来！奉军张学锋疯狂制造血案，再不制止，恐酿成惊天血案！我等已备厚礼，登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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