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演技大爆发

没有台词，试镜直接进入关键情节——被“刀疤刘”（由副导演临时客串）掌掴！

副导演走上前，他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动作显得有些生硬，抬手就朝杨蜜的脸颊扇去，力道控制得一般，带着明显的风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昨天杨蜜就是在这里彻底崩掉的！

电光火石之间！

杨蜜的头猛地顺着那巴掌的来势狠狠一偏！

动作快而决绝！

长发随着甩头的动作飞扬起来！就在那一瞬间的偏转中，副导演、赵胖子，甚至旁边的制片人，都无比清晰地看到了杨蜜眼中那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的、纯粹到极致的屈辱和愤怒！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恨意！

然而！

这惊心动魄的眼神仅仅闪现了不到半秒！

就在她的头偏转到最大幅度、长发即将遮住脸颊的刹那，那滔天的恨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摁回了深渊！

她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熄灭、冷却，重新被一片深不见底的麻木和死寂所覆盖！

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用那只还带着一丝细微颤抖的手，极其迅速地、近乎是本能地，将被甩乱的长发捋到耳后。

动作带着一种被训练过千百次的、近乎机械的流畅。同时，她的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努力地试图挤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僵硬、扭曲，比哭还要难看十倍！

嘴角在抽搐，肌肉在不受控制地跳动。那不是媚笑，不是讨好的笑，而是一种混合着巨大痛苦、无边屈辱和深深恐惧的、强行扭曲出来的表情！

像是在烂泥潭里开出的、一朵沾满污秽的、畸形的花！脆弱得随时会碎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为了活下去而硬生生撑出来的韧性！

就在这个破碎的笑容成型、却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的瞬间——

“啪！！”

一声异常清脆响亮、甚至带着点回音的耳光声，结结实实地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副导演自己！他刚才明明收着力道，手掌应该只是擦过杨蜜的鬓角！这声音……不对！

杨蜜也被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彻底打懵了！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踉跄着向旁边摔去！

出手的是赵胖子！

不知何时，这个矮胖的导演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与他身材极不相符的敏捷，几步就跨到了杨蜜面前，在副导演那象征性的动作之后，用尽全力，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杨蜜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带着积压了一天的戾气和某种被冒犯般的恼羞成怒！

杨蜜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她摔倒在地上，长发散乱地遮住了脸，身体蜷缩着，剧烈地颤抖，压抑的呜咽声从散乱的发丝间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副导演和制片人完全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暴起打人的赵胖子，又看看地上蜷缩颤抖的杨蜜。

赵胖子自己也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发麻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痛苦呜咽的女孩，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暴怒后的快意，有被对方刚才那神级表演刺激到的恼羞，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悸？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的不是杨蜜，而是真正从剧本里走出来的、那个让他心底发寒的小凤仙！他打她，更像是在打散那个让他感到不适的幻影！

就在这时，地上的呜咽声停了。

杨蜜的身体不再剧烈颤抖。她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用手撑住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地，摇晃着站了起来。

散乱的长发依旧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红肿得吓人的脸颊边缘和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嘴唇。

她没有看赵胖子，也没有看任何人。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地面某一点，仿佛灵魂都被刚才那一巴掌抽离了。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她那只没有撑地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抬了起来。不是去捂火辣辣剧痛的脸颊，而是……伸向了散乱的长发。

她的手指在颤抖，抖得厉害，仿佛每一次移动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但她依旧固执地、一点一点地，将遮住视线的乱发，极其缓慢地、一丝不苟地……捋到了耳后。

这个动作，与刚才试镜时那个流畅迅速的动作形成了惨烈而震撼的对比！此刻的缓慢，充满了真实的痛苦和巨大的艰难！

长发捋开，露出了她完整的脸。

那半边脸颊红肿得如同发酵的面团，清晰的指印触目惊心。嘴角破裂，一丝殷红的血迹缓缓渗出。

然而，最让人灵魂震颤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没有泪！

一滴都没有！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死水般的空洞和麻木！

仿佛刚才那足以摧毁任何人意志的屈辱和剧痛，都被这双眼睛吞噬了，只留下令人心悸的虚无！在那片麻木的虚无最深处，隐隐约约，似乎还跳动着一簇极其微弱、却顽强到不肯熄灭的……火星？

她微微转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珠，视线终于落在了呆若木鸡的赵胖子脸上。然后，她的嘴角，极其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

她竟然……还想挤出那个笑容！

那个被打断的、破碎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肌肉在红肿变形的脸颊上扭曲、抽搐，每一次牵扯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那个笑容变得无比怪异、无比狰狞，也……无比震撼人心！

她没能成功地将嘴角完全扯上去。

剧痛和麻木让她的面部肌肉失去了控制。最终，只形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半边脸红肿麻木、半边脸肌肉抽搐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

然后，她喉咙里发出一个极其轻微、仿佛被砂纸磨过的气音：“刘……爷……”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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