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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海一日,人间十息


应竹君躺在榻上,唇色青白,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她剧烈地咳着,每一次喘息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撕裂而出,喉间泛起腥甜,一缕暗红自唇角蜿蜒而下。

满堂众人皆屏息凝神,有人垂首不忍看,有人暗中窃喜——丞相嫡长子“应行之”,终究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可无人知晓,此刻她的神识早已如轻烟般抽离躯壳,再度沉入那枚幽青玉佩之中。

眼前景象骤变。

浩渺书海翻涌不息,万千典籍悬浮于虚空,字迹流转如星河倾泻。

这里是【玲珑心窍】的【书海阁】,时间流速十倍于外界。

她立于中央高台,衣袂未动,眸光却冷如霜刃。

方才那一场对峙,不过是她布下的第一重局。

王氏妄图以“误用寒髓散”脱罪,实则早有预谋——前世,这位继母便是借此类手段,陆续除去了三位庶出公子,最终助其亲子登上世子之位。

而今她故技重施,目标正是顶替兄长身份的自己。

可惜,她不知眼前的“应行之”已非昔日任人宰割的病弱少年。

“寒髓散虽为禁药,但若无确凿指证,仅凭药检尚不足以定罪。”应竹君低声自语,指尖轻点虚空,“必须让她亲口承认受人指使。”

她伸手一召,一本漆黑卷册自书海深处浮现,封皮上篆刻着古拙文字:《刑狱辑要·卷三:毒案取证律例》。

翻开一页,密密麻麻记载着历代毒杀案的侦破流程、供词要诀与心理攻防之法。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条批注上:“凡仆婢行恶,多畏连坐家人。以‘自首免诛’诱之,十有八九可破。”

嘴角微扬。

她闭目凝神,将整套取证流程在脑中推演数遍,确保环环相扣,不留破绽。

随即,一道意念传回现实世界——通过贴身心腹柳氏,悄然放出风声:老爷震怒,已命京兆尹暗中彻查此案;若有知情者主动坦白,或可免去株连之祸。

此外,她还特意提及一人——秋嬷嬷的旧日姘头,药库守卫赵五,已被秘密夜风穿廊,吹得檐角铜铃轻响,如同亡魂低语。

应竹君缓缓睁开眼,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那口黑血的温腥。

她静静躺在榻上,呼吸已不再紊乱,胸口也不再如刀割般疼痛——那是缠了她十五年、几乎贯穿前世今生的寒髓之毒,如今竟随着秋嬷嬷的供词落地,彻底离体而去。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经络中流转的一丝暖意,像是久冻河川裂开第一道春汛。

【书海阁】的提示仍在识海回荡:“功德+1,【书海阁】永久开启。解锁功能:知识具现化。”

一字一句,如钟鸣九霄,震彻神魂。

她闭目凝神,心念微动,方才在《刑狱辑要》中学过的审讯章法便如画卷铺展,历历在目,连批注旁的小字都纤毫毕现。

这不是记忆,而是“重现”——仿佛那些典籍早已融入骨血,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召之即出。

这才是真正的金手指。

不是蛮力,不是神通,是以智为刃,以学为锋。

她微微侧首,目光掠过帐外昏黄烛影。

堂中已乱作一团。

王氏被两名粗壮婆子死死按住双臂,发髻散乱,面皮扭曲,口中嘶吼着“冤枉”,声音却颤抖得不成调。

她越是叫嚷,越显得心虚。

而跪伏于地的秋嬷嬷早已瘫软如泥,额头磕在青砖上,血迹斑斑,口中反复呢喃:“是夫人……是夫人让我每月初七换药!她说……少爷若去了,嫡位才稳,她儿子才有活路……”

话音未落,王氏猛然抬头,眼中恨意几欲喷火:“贱婢!你敢攀咬主母?!”

“我不是攀咬。”秋嬷嬷忽然抬起脸,泪涕横流,“我只问一句——赵五死了没有?若他还活着,您敢当面对质吗?”

满堂骤静。

应竹君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果然,她放出的饵,全都咬上了钩。

赵五,药库守卫,曾与秋嬷嬷私通,早被她命柳氏秘密控制。

此人不仅知晓换药路径,更掌握王氏多年来暗中贿赂药房、篡改账册的证据。

只需他一张口,便是铁证如山。

而她故意放风说“赵五已被拿下”,不过是心理攻防的第一步——逼秋嬷嬷在恐惧中自保求生。

如今,她成功了。

“母亲待你如姐妹,你却要我骨肉成灰?”

她方才那一句质问,并非无的放矢。

王氏入府前本是应家远亲孤女,全靠原配夫人怜悯收留,视若手足。

可她恩将仇报,先是笼络父亲宠爱,继而排挤正室子女,步步蚕食应家根基。

这一声“母亲”,不只是称呼,更是审判——是正统血脉对僭越者的清算宣告。

王氏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病弱世子”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他(她)的眼神太冷,太稳,太像那个早已死去的丞相夫人——那位曾执掌后宅、令六院噤声的女子。

“来人,”应竹君轻咳两声,嗓音仍带着几分虚弱,却字字清晰,“将秋嬷嬷押入柴房,严加看管。至于王夫人……禁足主院,非得父亲手令不得外出半步。”

无人敢违逆。

一则证据确凿,二则老爷早已对她偏爱有加,三则——谁也没料到,一向卧床不起的嫡长子,竟能在生死关头反手设局,将一场谋杀案翻盘成诛心之战。

人群退去,屋内只剩柳氏悄然上前,低声禀报:“小姐……不,少爷,一切都按您吩咐办妥了。赵五安全藏在城外庄子,随时可带出来作证。王氏近身的两个丫鬟,也已换了我们的人。”

应竹君颔首,目光落在窗外。

月光如练,洒在庭院深处,照出一条幽暗小径,通往西跨院的方向——那里荒废已久,杂草丛生,连下人都不愿靠近。

她的双生兄长,真正的应行之。

指尖缓缓收紧,袖中手掌微微发颤。

这一次,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某种深埋心底、近乎神圣的执念。

她夺了他的身份,穿了他的衣冠,顶了他的姓名,踏入这吃人不吐骨的权场。

可她从未真正见过他,哪怕一眼。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归我,我的恨,也由你代我讨回来。”

白日里那句低语,此刻在心头再次响起,像是一纸契约,烙印魂魄。

她缓缓坐起,披上外袍。

体温已然恢复,脚步虽仍轻缓,却不再虚浮。

窗外更鼓敲过三响,巡夜的婆子提着灯笼走过回廊,脚步声渐远。

灯芯忽闪了一下,映得她眸光幽深如井。

青玉佩贴在心口,温润微烫,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竟隐隐泛出一丝极淡的碧光,转瞬即逝。

风暴将至。

而她,已不再是那个只能等死的闺中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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