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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账本烧了,我把十年记得一清二楚


秋狩归来次日,天刚破晓,京城便已暗流汹涌。

一道八百里加急密报撕裂晨雾,直入丞相府书房。

圣旨紧随其后,朱笔御批赫然在目:“着丞相应崇文主理江南盐税案,限期一月,务求水落石出。”

消息如惊雷滚过庭院,内院的帘幕微微一颤。

应竹君立于窗前,指尖轻抚袖中玉佩,温润触感渗入心脉——那是“玲珑心窍”的封印所在,也是她此生最隐秘的倚仗。

她眸光微敛,唇角却浮起一丝冷意。

来了。

十年旧账,终于要翻篇了。

可还未等她喘息,族老应德昭便拄杖而来,白须怒张,声震梁柱。

他召集各支脉长老齐聚祖祠,香火缭绕间,语气森然:“江南盐税亏空三百万两,牵连甚广!若朝廷彻查,必掘地三尺。宁可认罚赎罪,不可自曝家丑!”

烛火摇曳,映得他脸上沟壑纵横,仿佛千年古树盘根错节。

“应行之不过弱冠书生,体弱多病,岂懂钱谷之道?”他猛然抬眼,目光如刀刺向角落里的应竹君,“若执意查办,激怒户部、惹怒天听,累及全族上下千口性命,谁来担待?”

众人低头不语,实则心知肚明——那涉案主犯应元通,虽非嫡系,却是应氏远亲,多年来以“族捐”为名,暗中贿赂各房掌事,金银流水般淌进私囊。

如今东窗事发,若深挖下去,不知多少人要脱层皮。

应竹君垂首立于人群之后,素袍宽袖掩住纤手,只轻轻咳嗽两声,声音虚弱,姿态谦卑。

“族老所言极是。”她低声道,嗓音清冷如井底寒泉,“晚辈才疏学浅,不敢妄议朝政。”

众人松了口气,以为这病弱少年就此退缩。

唯有她自己知道,那双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攥得指节发白。

退?她从重生那一刻起,就再没想过退路。

散会之后,她未归西厢,而是悄然转入偏院小阁。

谢砚已在等候,黑衣肃立,眉宇间透着警觉。

“查应元通入京行程。”她开口,声音已无半分柔弱,“他三日前抵京,入住南市会馆,随行仆役几人?进出何门?见了哪些人?一并绘图呈报。”

谢砚领命而去。

她独自走入内室,取出玉佩,闭目凝神。

刹那间,意识沉入【玲珑心窍】。

眼前景象骤变:星河倒悬,万卷浮空——【观星台】开启。

她引动心法,追溯三日前心绪波动最强之时,画面如镜浮现:小蝉在茶楼一角躲雨,一名操吴语的胖仆匆忙避入,怀中包裹滑落一角,露出泛黄纸页,边角赫然印着“户部盐引登记簿”字样!

她眸光一凛。

就是它。

翌夜,小蝉便换上粗布衣裙,扮作洗衣妇混入南市会馆。

趁着巡更间隙,潜入应元通暂居的书房,拓下一封密信残文,并悄然取回赵账房曾用过的旧茶盏——那曾是应元通的贴身账房,十年前突患癔症,失语疯癫,被弃于城外破庙,人人道他是遭了报应。

而她知道,他是被人下了“忘忧散”,毒断神识,只为封口。

子时三刻,她遁入【药王殿】。

此处时间百倍流转,外界一刻,仙府已过一日有余。

灵田之中,幽光浮动,她亲手栽下“追魂草”幼苗,以茶盏碎瓷为引,辅以自身精血催育。

此草极难培育,需怨念与执念交织之地方能成活,更须炼药师以情志为火,熬炼七日方可成露。

但她等不了七日。

她启动【演武场】旁的时间阵法,加速流转,昼夜不歇。

灵田内药气氤氲,追魂草在第三日便抽出赤色花穗,滴落三滴殷红药露——醒神露成。

与此同时,她在【书海阁】中穿梭典籍,十倍时间飞速推演。

《大虞赋役全书》《盐政辑要》《漕运纪略》一一过目,十年盐引发放记录逐条比对。

终于,在一笔“湖广转运使代领三十万斤”的档案中,发现印章边缘细微崩痕——与户部官印不符,竟是伪造!

她指尖轻点卷宗,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证据链,正在闭合。

但还不够。

真正的杀招,不在物证,而在人心。

她走出密室时,天色未明。

小蝉候在门外,低声禀报:“应元通昨夜召见两名陌生商人,似在商议转移资产……他还问起了赵账房的下落。”

应竹君静静听着,忽而转身,将一枚铜钱放入小蝉掌心。

“去城南茶肆,找那个总坐在窗边的老茶客。”她声音轻缓,却字字如钉,“告诉他一句闲话——赵账房当年经手账目最多,如今疯癫失语,怕是心中有鬼。”

小蝉一怔,随即会意,

风自窗隙吹入,拂动案上卷宗。

应竹君伫立灯下,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覆住整面墙壁。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可那沉默本身,已是千军万马压境的前兆。

晨雾未散,宗祠之内却已如沸水翻腾。

应竹君立于香案之前,素衣宽袖,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她脊背挺直,目光沉静,像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只待出锋那一瞬。

她缓缓抽出袖中黄纸卷轴,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儿不敢违祖训,但也不敢欺君罔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满堂嘈杂,“此乃江南盐税十年来真实账册复原本,由赵账房亲口所述、笔录整理,并附其画押为证。”

哗啦一声,黄纸展开,墨迹斑驳却条理分明——虚报损耗、私改引数、勾结户部林司员篡改底档……十九项罪证,一一列明。

更有拓印密信残文与供词并列陈列,铁证如山。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有惊惧者低头不语,有心虚者冷汗涔涔。

唯有应德昭猛地拍案而起,白须颤抖:“荒唐!一个失心疯的老奴,几十年前的事竟能记清?凭他几句胡言乱语,就想坐实我族子弟贪墨之罪?”

他怒视应竹君,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你不过是个病弱书生,竟敢搅乱宗族大义!今日若纵容你妄动族纲,明日便是家宅倾覆之时!”

话音未落,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粗重喘息。

众人循声望去——那曾蜷缩在阴影中的赵账房,已被两名仆役搀扶上前。

他形容枯槁,双目浑浊,十年疯癫早已磨尽精气神魂。

可此刻,他的眼神竟清明异常,嘴唇微微翕动,似在积蓄力气。

应竹君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他。

老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却一字一顿:

“三年前,三月十七,湖广转运船‘丰和七号’,载盐四万斤,自扬州出发,编号辛亥丙戌三零八……入库时辰,戌时二刻,经手人林司员……红册登记无误,但次日入库蓝册,同批货物仅记两万六千斤……差额一万四千斤,折银一万两千两,转入西巷刘宅地下窖库……每月初七,应元通亲送金瓜子三十枚,作分红之用。”

死寂。

整个宗祠陷入一片死寂。

连烛火都仿佛凝滞不动。

应德昭的脸色骤然剧变,指尖猛地点向赵账房:“你……你说什么?哪来的船号?哪来的编号?这等细节,连我都……”

他猛然住口,喉头滚动,额角青筋暴起。

——因为那批交易,正是他儿子亲自经手,分红入账后还特地焚香告祖,称“天衣无缝”。

可如今,一个被毒成疯子的旧账房,竟能将时间、编号、交接流程说得分毫不差!

“不是我逼他说的。”应竹君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却像冰锥刺入人心,“是您们欠的债,他自己记得。”

她抬眸扫过全场,目光如刃:“诸位长辈若不信,可请刑部验笔迹、查档案。若朝廷追究下来,我也愿一力承担渎职之责——只求一句问心无愧。”

玉佩忽而在袖中微震,一丝温润灵气悄然流入识海。

【功德+1(匡扶律法正义),解锁【演武场】微启——可召唤初级战斗傀儡虚影护体】

她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还不够强,但已是开始。

就在此时,祠堂外风声轻掠,一道黑影贴墙而行,无声无息退入晨雾深处。

那是封意羡派来的暗十一。

他手中紧握一封密报,字迹简练,却重逾千钧:

“少爷所呈账册,与暗龙卫存档完全吻合。”

三日后,夜雨初歇。

应元通府邸灯火通明,内院却一片混乱。

箱笼被匆匆搬出,金银细软塞进马车夹层,几名心腹家丁低声争执,神色慌张。

一名幕僚急步走入书房,压低嗓音:“老爷,不能再等了!宗祠那边已经有人在查您的出境文书,再不出京,怕是要被巡城司盯上!”

应元通肥胖身躯颤抖了一下,额上冷汗直流。

他死死攥着手中文书,上面赫然是伪造的商队通关牒文。

“那个疯子……真的醒了?”他声音发颤。

“不止醒了,还在宗祠当众背出了三年前的账目!”幕僚咬牙道,“据说连入库时辰都分毫不差……现在各房都在避着您走,连应德昭都不敢替您说话了!”

应元通双目赤红,猛地掀翻案桌:“不可能!我明明让人去庙里结果了他性命!谁救的?是谁——”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惨叫。

他猛地回头,只见窗外人影一闪,随即归于寂静。

风雨欲来。

而在这座京城最不起眼的偏院小阁中,应竹君正倚窗而立,指尖轻抚玉佩。

她望着远处那栋灯火骤灭的宅邸,唇边浮起一抹极淡的笑。

“谢砚。”她轻唤。

黑衣护卫悄然而至,单膝跪地:“属下在。”

“盯紧南门驿道。”她声音轻如耳语,却透着森然寒意,“我要知道他何时动身,往哪个方向逃。”

谢砚领命退下。

她转身走入密室,点燃一支安神香。

意识再度沉入【玲珑心窍】。

【观星台】之上,星河缓缓流转,一幅未来片段浮现眼前——暴雨倾盆,一辆马车陷于泥泞,官兵围拢,车底夹层翻开,露出厚厚一叠金票与两枚私刻官印……

她闭上眼,任那画面烙印心头。

账本烧了又如何?

她把十年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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