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出岔子了
昨晚在齐乐村，大伙儿高兴，又搞了次全村大聚餐。可能是被村民们的热情感染了，林云轩在酒席上连着灌了两杯烧酒。
结果呢？酒席还没过半，他就直接趴在桌上睡死过去了。怎么回的林府？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估摸着八成是被林伯或者王元一路给扛回来的。
“唉，以后打死也不喝这么多了，太丢人了！”林云轩小声嘟囔着。一想到自己像个麻袋似的被人扛回来的场面，他脸上就臊得慌，干脆一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他这会儿最想的就是仓库里能蹦出个神器，把昨晚聚餐这事儿从林府和青渠村所有人的脑子里全抹掉。
“唉，还不知道绿珠和巧儿那两个丫头片子，背地里会怎么笑话我呢！”他越想越尴尬。
正纠结着呢，他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林云轩还在被窝里犹豫要不要探头看看是谁，绿珠的声音已经隔着被子传了进来：
“哎呀少爷，你怎么钻被子里啦？”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林云轩的脑袋。
“快起来吧，工部尚书段大人在外面等着呢！看他那样子急得很，催我们赶紧叫你，说是有特别要紧、特别急的事找你！”
一听绿珠这话，林云轩一个激灵，啥尴尬都顾不上了。段昀这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找他，还说有急事大事，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太妙。
“他没说具体啥事吗？”林云轩一边问，一边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没说。”绿珠摇摇头，“段大人就说很急很重要，不过我看他那脸色，事儿好像挺大的。”
“啧……该不会是炸弹或者黑火药那边出啥岔子了吧？”林云轩低声念叨了一句，也顾不上洗漱了，在绿珠的帮忙下飞快穿好衣服，直接就冲出了房门。
段昀正在院子里来回走，眉头拧得紧紧的。一瞧见林云轩从屋里出来，他立刻快步迎了上去，张嘴第一句话就让林云轩脸色唰地变了。
“林校尉，工部的炸弹库房出岔子了！”段昀语气特别重，眉头也锁得更紧了。
“啥？库房那边怎么了？”林云轩一听就急了，赶紧追问。
段昀语速很快地说道：“今早玄甲骑的人来领炸弹，结果一点数，发现比昨晚入库时少了六颗。后来有个库房守卫想起来，说昨晚听到库房里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可咱们工部规矩严，除非是紧急情况，不然谁都不能随便进炸弹库房。那守卫听见动静，也没敢进去看。
我们后来把库房彻底搜了一遍，在一个角落里，确实发现了不少陶罐碎片，地上还撒了好多黑火药粉末。”
“哎哟我去，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摔碎了几颗炸弹嘛！”林云轩一听，长长松了口气，还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段尚书，就这么点小事儿，瞧把你给吓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库房炸了，或者有人进去偷炸弹了呢。按现在这生产速度，工部一天做几百上千颗炸弹都不在话下。
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六颗，这算啥大事儿啊？至于把你弄成这样？”
“唉，林校尉，你说得在理。如果真只是摔碎了六颗炸弹，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上火。”段昀苦笑着摇摇头。
“问题是，凭我多年的经验，看着地上那堆陶罐碎片和洒出来的火药量，我总觉得……昨晚摔碎的炸弹，根本没那么多，凑不够六颗。”
“啥意思？”林云轩一愣，眉头也皱起来了，“你是想说……其实是有人偷走了几颗炸弹，然后故意摔碎一些，想用这事儿来掩盖偷炸弹？”
“说不准啊！”段昀又摇了摇头，“我就是有这点怀疑。我当然希望是我想多了。可眼下光靠那堆角落里的破陶片，根本没法证明我这猜测是真是假。
那些罐子都摔得稀巴烂了，一时半会儿也拼不回去，没法确凿数清楚到底摔碎了几颗。”
林云轩想了几秒，忽然笑了下，对段昀说道：“那些碎片，应该能让我们很快知道被摔了多少颗炸弹。”
“啥？你能把那些碎陶罐拼起来？”段昀一愣。
“不用拼。”林云轩摆摆手，“有更简单的办法。不过我先问你，发现炸弹少了之后，你们是不是马上封了工部？要是真有人从库房拿走了炸弹，那里面肯定有内应。”
“早就封了。”段昀点头，“但要是没实锤，也封不了太久。”
“碎片就是实锤。”林云轩说着往外走，“走，去工部，最多两炷香，我给你结果。”
这回段昀是坐马车来的，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工部门口。
门口全是玄甲骑，刀都拔了，把整个工部围得死死的。
“嚯，这么狠？”林云轩看了眼，“至于吗？连玄甲骑都上了，还来这么多。”
“不狠不行。”段昀苦笑，“你还不知道皇上对你那黑火药多上心。现在只是怀疑炸弹丢了，皇上已经发火了。要是真丢了，整个工部都得翻个底朝天。”
“要是真丢了，我也不是没想到。”林云轩边往里走边说，“你们心里也清楚，我搞出黑火药和炸弹，又把方子交给了朝廷，五姓七望那些门阀，哪个不想搞到手？
皇上不可能让他们碰，他们自然就动歪脑筋，偷几颗回去研究，不奇怪。”
“他们到底有没有本事从工部偷炸弹，这事儿段大人你肯定比我门儿清。”
“唉，道理我都懂，可还是希望啊，事情不是我们猜的那样。” 段昀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无奈。
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了存放炸弹的库房正门口。这里的守卫比工部外面还严实。
上百号玄甲骑的兵士，把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库房，围了个密不透风。
再看那二十来个原本负责看守库房的守卫，现在全吓瘫在门口，哆哆嗦嗦，要么站着，要么跪着，一脸惊恐。
有段昀领着，加上林云轩如今在大唐朝廷里，那真是没人不认识他，所以他们很顺利地就进了眼前的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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