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哥余光扫过来，我的小动作没瞒住
出洞再遇血尸，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嗬——嗬——"
那血尸的怪叫声跟催命符似的，从通道那头飘过来，听得人后颈子直冒凉气。我扶着吴邪往石缝里缩了缩，这已经是十分钟内第三次被这玩意儿堵截了，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它撕成碎片，也得被活活累死。
"他娘的！这玩意儿是属狗的？甩都甩不掉！"大奎举着工兵铲，胳膊抖得跟筛糠似的，刚才硬抗了血尸一下，现在铲子上还留着个深凹的爪印。
吴三省靠在石壁上喘粗气，狼眼手电的光都开始发飘："别硬拼！这畜生刀枪不入，咱们耗不过它！"
话音刚落，通道拐角就"轰隆"一声塌了块石头，那血尸庞大的身躯撞开碎石，红通通的爪子在墙上划出三道深沟，黑红色的腐肉黏液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完了完了..."吴邪抓着我的胳膊，指节都捏白了，"这次跑不掉了..."
我盯着血尸胸口那处凹陷——那是刚才小哥用黑金古刀划出来的，虽然没造成致命伤，但明显能看出这畜生的动作慢了半拍。笔记里提过，血尸虽凶，却有个罩门在第三根肋骨下方，只是寻常人根本打不到那个位置。
"都往左边躲！"我拽着吴邪往侧面石缝钻，眼角余光瞥见潘子正举着炸药包要冲上去，赶紧大喊，"别用炸药！会把整个洞炸塌的！"
潘子的动作顿了顿，血尸已经扑到跟前，腥甜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只沾着黏液的爪子直拍潘子面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道黑影跟闪电似的从头顶掠过！
"噌——"
黑金古刀的寒光在昏暗的通道里划了个弧，我甚至没看清小哥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血尸庞大的身躯突然定住了。
"咔...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死寂的通道里格外清晰，血尸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肩膀，黑红色的血混着脑浆从脖子里涌出来，"扑通"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大奎手里的工兵铲"哐当"掉在地上，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这...这就...死了？"
潘子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刚才离血尸就差半步，现在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
我盯着小哥手里的黑金古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光，竟然没沾半点血污。刚才那一刀又快又准，正好切在血尸第三根肋骨和脊椎的连接点，这手法...简直比最顶尖的法医还精准！
职业病一上来，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手指虚虚比划着血尸脖子扭转的角度——从寰椎到枢椎的断裂面应该呈45度角，而且刀刃必然是从左侧入刀，借着扭转的力道切断了颈动脉...
"姑姑？你咋了？"吴邪拽了拽我的袖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手指乱晃。
我这才回过神，赶紧把手放下，心脏"咚咚"狂跳——刚才光顾着分析伤口了，居然忘了还在演戏！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我们的张起灵突然转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没特意看谁，但那道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眼神太静了，静得像深潭，仿佛能把人心里的那点猫腻全看透。
我俩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了。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视线在我刚才比划的手上顿了半秒，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咯噔"一下，我心里跟揣了块冰似的——完了，被这尊大神看见了！
我赶紧低下头，双手使劲攥着衣角，肩膀故意抖了抖，装出被血尸尸体吓着的样子，声音带着哭腔："太...太吓人了...这玩意儿咋这么结实..."
张起灵没说话，那双漆黑的眼睛又在我脸上停了两秒，然后转身就往通道深处走，黑金古刀在地上拖出"沙沙"的轻响，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直到那道背影彻底没影了，我才敢偷偷松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这小哥也太敏锐了吧？我就动了动手指，至于这么快就盯上我吗？
"你刚才在瞎比划啥？"
吴三省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抬头就看见他皱着眉盯着我，眼神里的怀疑都快溢出来了。
"我...我没比划啊..."我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可能是...是吓得手抽筋了，控制不住..."
"手抽筋？"吴三省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咋瞅着你那手势，像是在量啥东西？"
我心里暗骂这老狐狸眼尖，脸上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哪...哪有啊三弟？你看错了吧？我就是害怕，想抓点啥...嘿嘿..."
说着我还故意往吴邪身后缩了缩，把半张脸藏起来，一副"我很弱小我很害怕"的样子。
吴邪也赶紧打圆场："是啊三叔，刚才姑姑肯定吓坏了，手抖很正常，我刚才腿都软了呢。"
吴三省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手心全是汗，心里把他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早一巴掌呼你脸上了！
"哼。"
他终于移开视线，弯腰检查血尸的尸体，嘴里嘟囔着："这血尸有点古怪，骨头密度比寻常的高，难怪刀枪不入..."
我这才敢偷偷喘口气，拉着吴邪往旁边挪了挪，离那老狐狸远点。
"姑姑，三叔好像怀疑你了。"吴邪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刚才你那手势确实有点奇怪..."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有点发虚。刚才确实是太放松警惕了，总觉得小哥冷冰冰的不爱管闲事，没想到他观察力这么惊人。
这下好了，不仅吴三省这老狐狸盯着我，连小哥这尊大神都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了，以后再想装怂可就难了。
我瞥了眼地上血尸的尸体，脖子那里的伤口还在往外渗黑血。刚才小哥那一刀的角度确实刁钻，既切断了颈椎又没损伤主要血管，这手法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倒像是...专门研究过人体结构的？
正琢磨着，就听吴三省突然"咦"了一声，从血尸的衣服里掏出个东西。
借着潘子的手电光一看，是个青铜牌子，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汪家的记号？"潘子皱着眉，"难道这血尸是汪家弄出来的？"
吴三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青铜牌揣进兜里，没好气地说："别管啥家的，赶紧处理了尸体赶路！谁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诈尸！"
大奎赶紧点头，掏出火折子就想往尸体上扔："烧了最干净！"
"别烧！"我赶紧拦住他，"这血尸身上的黏液有剧毒，烧起来的烟能熏死人！"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我。
吴三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又知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得，又说漏嘴了。
赶紧低下头，假装是随口说的："我...我听村里老人说的，说有些死在山里的畜生，尸体不能随便烧，会有毒烟..."
这话漏洞百出，我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吴三省那老狐狸了。
果然，他盯着我看了半天，虽然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深了。汪家的记号、小哥的反常、吴三省的怀疑...还有我这越来越藏不住的尾巴。
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不仅懂法医知识，还看过各种盗墓的笔记，不知道会咋想。
"先别管尸体了，赶紧走。"吴三省终于松了口，转身往通道深处走，"离这玩意儿远点就行。"
我们赶紧跟上，谁也没再提烧尸体的事，但气氛明显变得诡异起来。潘子时不时地回头看我，大奎更是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什么怪物。
只有吴邪还跟在我身边，小声说："姑姑，你懂得真多。"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懂得多有啥用？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傻子。
走了没多远，通道突然开阔起来，前面出现个岔路口，左边的路黑漆漆的，右边的路隐约有亮光。
"往哪边走？"潘子问。
吴三省掏出地图看了半天，眉头紧锁："地图上没标这岔路。"
我往两边的路上闻了闻，左边的路有股潮湿的霉味，右边的路却隐约有股硝烟味。
"走左边。"我指着左边的路，"右边好像有人去过，而且...有火药味。"
吴三省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左边走。
我们赶紧跟上，谁也没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尤其是想到刚才小哥那一眼，我就浑身不自在。
那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到底看没看出我的底细？要是看出来了，为啥没说破？
一堆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让我头都大了。
"姑姑，你看！"吴邪突然拽了拽我，指着前面的墙壁。
我抬头一看，只见墙壁上刻着些壁画，画的是古代人下葬的场景，最显眼的是中间那个棺材，居然是青铜做的，看着跟个大鼎似的。
"这...这是青铜椁？"吴三省也凑了过来，眼神发亮，"难道主墓室就在前面？"
所有人的精神都提了起来，连刚才的紧张感都淡了不少。
我却心里发沉，盯着壁画角落里的一个小人——那小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把刀，姿势竟然跟刚才小哥拧断血尸脖子时一模一样。
这壁画...难道和张家有关？
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但在这安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潘子立刻举起枪："谁？！"
脚步声停了，过了几秒，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速退。"
是小哥！
他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赶紧往前跑了几步，就见张起灵站在前面的拐角处，背对着我们，手里的黑金古刀斜指地面，刀身在黑暗里闪着寒光。
而他对面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一堆黑影在蠕动，"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又是尸蹩！而且比刚才遇到的多了好几倍！
"我操！怎么这么多！"大奎吓得脸都绿了。
小哥没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关门。"
我们这才发现，拐角处有扇石门，看样子是控制尸蹩的机关门。
"快！关门！"吴三省大喊。
潘子和大奎赶紧冲过去，使出吃奶的劲推石门。我拽着吴邪往旁边躲，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小哥的背影。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尸蹩群前，手里的黑金古刀泛着冷光，明明只有一个人，却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就在石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小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他的目光很明确，就是冲我来的。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淡，但我却看懂了里面的意思——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简单。
石门"哐当"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嗡嗡"声。
我靠在石壁上，心脏狂跳不止。
完了，这下是真的瞒不住了。
这小哥，千万不要把我当成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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