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奎被烧死我哭了,三叔却看出不对劲
通道里的空气越来越闷,跟个大蒸笼似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地上瞬间就没了影。我拽着吴邪的胳膊,感觉他手心全是冷汗,滑溜溜的抓不住。
"姑姑,我咋觉得越来越热了?"吴邪的声音发颤,眼睛往四周瞟,"这墙好像在发烫。"
我刚想回话,脚下突然"咔哒"响了一声,像是踩碎了啥东西。低头一看,是块巴掌大的青石板,边缘还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刚才被我一脚踩翻了。
"不好!是机关!"吴三省的声音都变了调,举着手电往头顶照,"快躲开!"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嗖嗖"几声,头顶的石壁突然裂开无数道缝,滚烫的火星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掉,砸在衣服上"滋滋"冒烟。
"我操!是火油!"潘子拽着我往旁边扑,刚躲开,刚才站的地方就"腾"地燃起一团火,火苗蹿起两米多高,把通道照得跟白昼似的。
整个通道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火势顺着地上的油痕蔓延,眨眼间就烧到了十米开外,浓烟滚滚的,呛得人直咳嗽。
"快跑!往回跑!"吴三省扯着嗓子喊,一手拽着吴邪,一手挥着袖子挡烟。
我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往回冲,火舌在身后追着舔,头发丝都被烤得发卷。大奎跑得最慢,他背着最重的背包,刚才为了捡地上的青铜碎片耽误了两步,这会儿被火堵在了拐角。
"三爷!救我!"大奎的惨叫声穿透火海,听得人头皮发麻。他的裤腿已经着火了,正手忙脚乱地拍打,可火势太大,越拍烧得越旺。
"大奎!"吴三省红着眼就要往回冲,被潘子死死抱住。
"三爷!不能去!"潘子的声音都在抖,"火太大了!进去就是同归于尽!"
"放开我!他是跟着我来的!"吴三省使劲挣扎,胳膊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火海里的大奎。他已经放弃拍打了,双手在空中乱抓,像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嘴里还在喊着"娘",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一阵模糊的呜咽,被噼里啪啦的火苗声吞没。
说不难受是假的。这大块头虽然有点贪财,有点憨,可一路上扛最重的东西,干最累的活,刚才遇到尸蹩的时候,还把我往身后护了一下。
"哇——"我张开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哭声比谁都响,还故意往吴三省身边倒,假装吓得站不住,"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我一边哭一边用眼角余光瞟周围。吴邪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也在往下掉,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手心冰凉。潘子背对着我们,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在哭。
只有吴三省,他被潘子拽着,没再挣扎,也没回头看火海。可我注意到,他握着刀的手在抖,指节都捏白了,侧脸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像是在使劲忍着啥。
"呜呜...大奎他...他还那么年轻..."我往吴三省身上靠得更紧,哭声更大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呼吸要乱,肩膀要抖,哭的时候得断断续续,像被人掐着脖子似的...这些都是真害怕时该有的样子,可千万别出岔子。
就在这时,吴三省突然转过头。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火苗的光在他眼睛里跳动,看得我心里一咯噔。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安慰,只有一片冰凉的怀疑,像淬了冰的刀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哭声下意识地停了半秒。
坏了!刚才光顾着嚎了,是不是哪里露馅了?
赶紧接着哭,哭得更凶了,还故意咳嗽了两声,装作被烟呛到:"咳咳...三弟...我们会不会也死在这里...我好怕..."
吴三省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周围的火还在烧,浓烟越来越浓,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可他的目光像钉子似的钉在我脸上,一动不动。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背的冷汗混着泪水往下淌,黏糊糊的难受。难道是我哭的表情不对?还是刚才靠过来的动作太假了?
"哭够了没有?"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哭够了就赶紧走!"吴三省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就往前面的岔路走,"再耗着,下一个被烧死的就是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似的抽在我身上。
我僵在原地,眼泪还挂在脸上,心里一片冰凉。
他看出来了。
刚才光顾着控制眼泪,忘了控制呼吸。真正吓得崩溃大哭的时候,呼吸会急促,会抽抽噎噎的,甚至会喘不上气。可我刚才虽然哭得响,呼吸却一直很稳,就算咳嗽也是装的,节奏一点没乱...这点小细节,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这老狐狸,也太精了!
"姑...姑姑..."吴邪拉了拉我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担忧,"你没事吧?三叔他...他也是急坏了..."
"没事..."我赶紧抹了把脸,把眼泪擦干,可心里那股寒意怎么也散不去。强装镇定地跟上吴三省,脚步有点发沉。
通道前面的岔路没着火,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闻着让人恶心。我总觉得那味道里,还混着大奎身上的汗味和他总带在身上的劣质烟草味。
"三爷,往哪边走?"潘子的声音哑得厉害,估计是刚才喊得太狠了。
吴三省没回头,指了指左边的路:"走这边,地图上标着这边有个逃生通道。"
我们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谁也没说话。刚才大奎的惨叫声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沉甸甸的。
我跟在吴三省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这老东西走路的姿势没变,还是那么稳,可我总觉得他的肩膀比刚才垮了点。或许,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冷血?
可一想到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我又赶紧摇摇头。不管他心里咋想的,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后得更小心了,连呼吸都得掐着点来。
"姑姑,你看。"吴邪突然碰了碰我,指着墙壁。
我抬头一看,只见墙壁上有不少抓痕,很深,像是有人临死前抓出来的,旁边还有几滴已经发黑的血。
"这是...之前来的那些散户留下的?"吴邪的声音发颤。
我凑近闻了闻,那血腥味里混着点熟悉的甜腻——又是血尸留下的。看来,那些散户不是被人杀的,是成了血尸的点心。
"别碰。"我拉着吴邪往后退,"这血有问题。"
吴三省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还是冷冰冰的:"你又知道?"
我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我...我就是觉得脏..."
他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可我知道,他心里的疑团肯定又大了点。
这鲁王宫就像个大泥潭,我们越往里走,陷得越深。现在不仅要防着粽子、尸蹩、机关,还得防着身边的人——防着吴三省怀疑我,防着不知道藏在哪儿的汪家人,甚至...还得防着可能把我当成敌人的小哥。
刚才大奎被烧死的时候,小哥去哪了?他那么厉害,要是在的话,能不能救下大奎?
我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出去。现在想这些没用,先保住自己和吴邪的命再说。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的通道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道石门,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
"就是这儿了。"吴三省停下脚步,掏出撬棍,"这门后面应该就是逃生通道。"
潘子赶紧上前帮忙,俩人合力把撬棍插进石门缝里,使劲往下压。
"一二三!"
石门"嘎吱"一声开了道缝,外面的风灌进来,带着点新鲜空气,终于没了那股焦糊味。
"太好了!"吴邪松了口气。
可我却皱起了眉。这风里,除了泥土的味道,还混着点别的...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古墓里怎么会有消毒水味?
"等一下。"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吴三省和潘子都停了手,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不耐烦。
"又咋了?"吴三省的语气很冲。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风里的味道不对,好像有...消毒水的味。"
吴三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消毒水?你鼻子没出问题吧?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消毒水?"
"我没骗你!"我赶紧说,"真的有,很淡,但我肯定没闻错!"
当了十年法医,天天跟消毒水打交道,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潘子也凑到石缝边闻了闻,摇摇头:"没有啊姑娘,就是普通的土腥味。"
吴邪也闻了闻,同样摇摇头:"我也没闻到。"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各异。吴三省的眼神里,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好了,不仅没提醒到他们,反而更让人怀疑了。难道是我闻错了?还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别管她,开门!"吴三省不耐烦地挥挥手。
潘子点点头,继续撬门。石门一点点打开,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那股消毒水味也越来越浓,还混着点...血腥味。
这次,不光是我,连吴邪都皱起了眉:"咦?好像...真的有点怪味?"
吴三省的动作也停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凑到石缝边使劲闻了闻。
"他娘的!"他突然爆了句粗口,往后退了两步,"真有血腥味!"
潘子脸色骤变,赶紧掏出枪:"难道外面有埋伏?"
我心里沉了下去。这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太熟悉了——就像是法医室里的味道。难道这古墓里,还有人在搞解剖?
不可能是小哥,也不可能是吴三省他们。
那会是谁?汪家人?
石门终于被撬开了,外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片树林的影子。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就是从树林里飘过来的。
"怎么办三爷?"潘子举着枪,手心全是汗。
吴三省咬着牙,眼神在我和石门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你确定是消毒水味?"
我点点头,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错不了,而且...这味道很新,应该是刚留下的。"
吴三省没说话,盯着黑漆漆的树林看了半天,突然说:"走!先出去再说!在这儿等着也是等死!"
说完,他第一个冲了出去,潘子紧随其后,我拽着吴邪也赶紧跟了出去。
刚跑出没两步,就听树林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拖动啥重物,"沙沙"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谁在那儿?!"潘子大喊一声,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有回应,只有那"沙沙"声还在继续,越来越近。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短刀,心脏"咚咚"狂跳。
不管藏在树林里的是啥,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而吴三省,他走在最前面,却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很,有怀疑,有警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我知道,他肯定在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吴邪的手。
不管藏着多少秘密,我都必须守住。为了吴邪,也为了我自己。
树林里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树叶"哗哗"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黑暗里招摇。
那股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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