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码头遇诡异船家，三叔暗递警告信

离码头还有百十米远，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混着船工的号子声，吵得人耳朵疼。王胖子眼睛一亮，甩开大步往前冲："可算到了！胖爷我这腿都快断了！"

码头上停着七八条船，有装货的货船，也有载客的小划子，最扎眼的是最边上那条乌篷船——船身黑黢黢的，看着像用了几十年，船头坐着个穿蓑衣的老头，帽檐压得很低，连脸都看不清。

"去问问那老头，走不走水路。"吴三省指了指乌篷船，"看着靠谱。"

潘子刚要过去，那老头突然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张皱巴巴的脸，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灰："几位是要去蛇盘山后山？"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听得人心里发毛。王胖子愣了一下："你咋知道？"

老头没说话，只是用手里的船桨往水里一点，"吱呀"一声，船居然自己往岸边漂了过来。"上来吧，天黑前能到。"

这举动透着股诡异，我心里直打鼓，拽了拽吴邪的胳膊："小邪，这船看着有点怪，要不换一条？"

吴三省却摆了摆手："就这条。"他率先跳上船，船板发出"咯吱"的响声，像是随时会散架。

没办法，我们只好跟着上去。乌篷船看着小，里面倒挺宽敞，能坐下五六个人。老头钻进船尾的小棚里，不知道摆弄啥，只听见"哗啦"一声，船居然自己动了起来，连桨都没划。

"我操！这老头是神仙？"王胖子扒着船帮往外看，"没见他划船啊，咋往前走了？"

潘子也皱着眉，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这船不对劲。"

吴邪吓得往我身边靠了靠："姑姑，我有点怕。这船咋跟鬼船似的？"

我心里也发毛，这老头太奇怪了，不仅知道我们要去哪，还能让船自己走，怎么看都不像普通船家。正想再说点啥，吴三省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递过来个小纸团。

我心里一愣，趁人不注意赶紧攥在手里。纸团硬邦邦的，像是用烟盒纸叠的。等船晃得厉害，大家都盯着外面看的时候，我悄悄展开——上面就一行字，是吴三省那歪歪扭扭的笔迹："船家有问题，少说话，看我眼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吴三省，他正盯着船尾的小棚，眼神阴沉沉的。看来这老狐狸也看出不对劲了，刚才递纸条是在警告我。

也是，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啥诡异事没见过，这老头的把戏肯定瞒不过他。

"大爷，您这船挺特别啊，不用划就能走？"王胖子没忍住，冲船尾喊了一声。

老头没应声，倒是船尾传来"窸窣"的响声，像是有啥东西在动。潘子猛地站起来，举着枪对准小棚："谁在里面？"

"别紧张。"老头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沙哑，"是我家猫。"

说着，他从棚里探出头，怀里果然抱着只黑猫，眼睛绿得像灯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王胖子撇撇嘴："猫？胖爷我咋看着像狐狸？"

"就是猫。"老头把猫往怀里紧了紧，又缩回棚里，"别乱说话，惊了水里的东西，没人能救你们。"

这话一出，船上瞬间安静了。水里的东西？他咋知道我们要防着水里的东西？难道他跟汪家有关？还是...跟那个"鱼"字有关？

我摸了摸鞋底的纸条，心提到了嗓子眼。这船家绝对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吴三省往我这边靠了靠，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等下不管发生啥，护好吴邪。"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老狐狸虽然防着我，但对吴邪是真上心。

"知道了。"我点点头，手悄悄摸向背包里的匕首。

船在河里慢悠悠地漂着，两岸的树影越来越密，天渐渐黑了下来，连月光都被挡住了。水里偶尔会冒起泡泡，不知道是鱼还是啥别的东西。

"我说老头，还有多久到啊？"王胖子耐不住性子，又喊了一声。

没人应声。

潘子皱着眉站起来："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小棚边，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我们赶紧凑过去一看，棚里空空的，哪有什么老头？只有那件蓑衣挂在竹竿上，像个人形。

"人呢？"吴邪吓得声音都抖了。

王胖子往水里看了看，脸色煞白："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吴三省却盯着蓑衣，突然伸手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个东西——是个青铜鱼，跟我们找到的蛇眉铜鱼碎片一模一样！

"这是..."吴邪眼睛都直了。

"是汪家的人。"吴三省把青铜鱼攥在手里，眼神冷得像冰，"这船家是他们的人，故意引我们来的。"

话音刚落，船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被啥东西撞了一下。水里冒出大片大片的血泡，腥臭味顺着风飘过来，闻着让人恶心。

"他娘的！啥玩意儿！"王胖子举着工兵铲，紧张地盯着水面。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了船帮！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手冒出来，密密麻麻的，看着像水草似的！

"是水粽子！"吴邪吓得躲到我身后，"三叔！怎么办啊！"

吴三省掏出枪，对准水里的手"砰砰"开了两枪："潘子！拿炸药！"

潘子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刚要点燃，船身突然往下一沉，像是被啥东西拽住了！

我心里一横，掏出王伯给的油纸包，把里面的药粉往水里一撒。没想到那药粉遇水就冒白烟，水里的手瞬间缩回了不少，还传来"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烫到了。

"这药管用！"王胖子眼睛一亮，"妹子，还有没？"

我赶紧把剩下的药粉都扔了出去，白烟越来越浓，水里的动静渐渐小了。

吴三省趁机大喊："快！跳船！往岸边游！"

我们赶紧跳进水里，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头顶。我拽着吴邪拼命往岸边游，回头一看，那乌篷船正在往下沉，船底破了个大洞，像是被啥东西啃的。

刚爬上岸，就听见水里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好像有啥大家伙沉下去了。

王胖子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娘的...差点成了鱼食..."

潘子检查着枪，脸色铁青："汪家的人太狠了，居然在水里放粽子。"

吴三省盯着水面，手里还攥着那个青铜鱼："这只是开始。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蛇眉铜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看着手里空空的油纸包，心里直发慌。王伯给的药粉用完了，再遇到水里的东西，可咋办？

更让我在意的是，那船家怎么会有青铜鱼？他跟汪家到底是啥关系？还有那个"鱼"字，难道指的就是这些水粽子？

越想越觉得头大，这趟水路，果然比想象中凶险百倍。

吴三省突然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那药粉，哪来的？"

我心里一紧，赶紧说："是...是王伯给的，说能防蛇虫，没想到对水粽子也管用。"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青铜鱼揣进怀里："天黑了，先找个地方歇脚，明天再赶路。"

走在岸边的小路上，谁都没说话。月光透过树缝照下来，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是有啥东西在跟着我们。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都得查下去。蛇眉铜鱼的秘密，还有吴三省和解连环的猫腻...我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不然，对不起那些为了秘密死去的人，更对不起我自己吃的这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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