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处理伤口露专业,三叔眼神起疑
从镇上往码头走的路坑坑洼洼,太阳跟个火球似的挂在头顶,晒得人头皮发麻。
王胖子扛着半袋压缩饼干,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娘的这路是给人走的吗?胖爷我脚底板都快磨出泡了!早知道坐船还得走这么远,还不如直接钻山呢!"
"钻山?"潘子在旁边冷笑一声,手里的工兵铲往地上一拄,"昨天是谁被蛇追得差点尿裤子?忘了万蛇窟里的滋味了?"
"那...那不是没准备吗!"王胖子梗着脖子犟嘴,"再说胖爷我那是战略性撤退,懂不懂?"
吴邪跟在后面,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面塞着刚买的蜡烛和打火机,还有几包他爱吃的牛肉干。他一边走一边擦汗,T恤后背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三叔,还有多久到码头啊?我快渴死了。"
吴三省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地图,时不时停下来比对方向。听见吴邪喊渴,头也没回地说:"往前再走半里地,路边有口井,到那儿歇脚。"
我拎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王伯给的草药和几件换洗衣物,走得腿都快断了。昨晚没睡好,脑子里全是解连环的影子和吴三省那探究的眼神,眼下看啥都发虚,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似的。
路边的灌木长得比人高,枝桠上还挂着尖刺,时不时勾住裤腿。潘子走在我旁边,手里的工兵铲挥得呼呼响,帮我们开路,铁铲砍在树枝上"咔嚓"作响,倒省了不少事。
"潘子大哥,歇会儿再砍呗,看你累的。"我瞅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忍不住劝了句。
"没事。"潘子喘着气笑了笑,脸上的疤痕跟着动了动,"这点活算啥,当年在部队拉练,比这苦十倍的路都走过来了。"
正说着,他往前迈了一大步,胳膊肘突然撞到根歪脖子树,上面的尖刺跟小刀似的,"嗤啦"一声划开道口子。
"操!"潘子低骂一声,停下脚步低头看——右胳膊肘上划了道两寸长的口子,血正往外冒,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个又一个小红点。
"潘子!"吴三省赶紧回头,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咋弄的?"
"没事三爷,小口子。"潘子想拿手去捂,被我一把拦住。
"别碰!"我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王伯给的油纸包,又翻出块干净的纱布,"这伤口得先清理,不然容易发炎。"
说着就蹲下身,把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小包药丸,还有个小瓷瓶,装着黄褐色的粉末,闻着有点像三七和止血草的味。
"潘大哥,我这有止血的药,你擦擦吧。"我把瓷瓶递给他,眼睛盯着那伤口没移开。
伤口边缘已经有点发红,血看着也比正常伤口的血要暗沉些,明显是被脏东西污染了。这山里的树枝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不处理干净,过不了半天就得肿起来。
"谢谢姑娘。"潘子接过瓷瓶,拧开盖子就想往伤口上倒。
我心里一急,故意"手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瓷瓶里的粉末洒出来不少,正好落在伤口旁边。
"嘶——"潘子被我撞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得跟打了个结似的,"咋了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纱布,眼睛却瞟着他的伤口说,"我不是故意的...潘大哥你看,你这伤口边缘都发红了,有点发炎,得用烈酒冲冲才行,把脏东西冲掉,不然容易感染,到时候肿起来可就麻烦了。"
潘子愣了一下,低头瞅了瞅伤口,还真伸手碰了碰边缘,然后点点头:"还是姑娘细心,我都没注意。确实有点发烫,估计是真不干净。"
他光顾着处理伤口,没多想,从背包里翻出瓶二锅头,拧开盖子就往伤口上浇。"嘶——"那股子劲上来,疼得他直咧嘴,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出来了。
王胖子在旁边看得直咋舌:"我说老潘,你这也太狠了!用二锅头冲伤口,跟撒盐似的!"
"总比发炎强。"潘子咬着牙说,"真肿起来,到时候连枪都抬不动,拖后腿。"
我蹲在旁边帮他递纱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吴三省就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没说话,也没过来帮忙,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跟淬了冰似的,里面的怀疑都快溢出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捏着纱布的手上,又扫过潘子的伤口,最后停在我脸上,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纱布差点掉地上。刚才那反应太专业了,什么"边缘发红""发炎""用烈酒冲掉脏东西",这些话哪像是个乡下姑娘能说出来的?山里人处理伤口,顶多就是用清水冲冲,撒点草药粉末,哪懂什么感染不感染的?
这老狐狸精得跟猴似的,肯定听出不对劲了。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慌乱地收拾地上的药瓶和洒出来的粉末,手指都在抖,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咋就管不住这张嘴呢!多啥话!
"姐还懂这个?"吴三省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跟炸雷似的在我耳边响起来。
我手一抖,瓷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幸好是瓷的,没摔碎。"不...不懂啥。"我捡起瓷瓶,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就是...就是以前在村里,看兽医给猪处理伤口的时候这么弄过。兽医说,伤口发红就是长虫子了,得用烧酒杀杀..."
这话编得自己都觉得心虚,兽医给猪处理伤口?亏我想得出来!
王胖子在旁边哈哈大笑:"我说嘉宝妹子,你这比喻可真够绝的!把老潘比作猪了!"
潘子也没生气,一边用纱布缠着伤口一边笑:"没事,只要能治病,当回猪也值了。"
吴邪也跟着笑,没看出啥不对劲。
可吴三省没笑,还是那副表情,眼神阴沉沉的,像是在掂量我这话有几分真假。他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捡起我刚才掉在地上的一小撮药粉,放在指尖捻了捻,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药是你养父母给的?"他突然问,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
"是...是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王伯说山里蛇多虫多,让我备着,万一被咬伤了能用。"
"哦。"他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药粉扔掉,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看来你养父母懂得还不少,连消炎的药都能配出来。"
这话听着像是夸人,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那语气里的怀疑都快漫出来了。
"就...就是瞎配的,乡下土方子。"我赶紧把油纸包往背包里塞,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说不定没啥用,就是图个心安。"
吴三省没再追问,转身对潘子说:"包好了没?好了就赶紧走,争取天黑前到码头,不然今晚得在野外过夜。"
"好了三爷。"潘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没事,不耽误事。"
队伍继续往前走,没人再说话,气氛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最后面,心里乱糟糟的。
吴三省刚才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明显是起疑了。他肯定在想,一个乡下姑娘,怎么会懂这么多处理伤口的门道?还知道发炎、感染这些词?
这老狐狸怕是真要对我动手了。说不定今晚在码头,或者明天坐船的时候,他就得找机会试探我,甚至...直接把我甩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点。不行,不能就这么被他看出破绽,我还没找到蛇眉铜鱼的线索,还没查清当年的事,绝不能走!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得更小心才行,说话要更傻气点,动作要更笨拙点,千万别再露出任何专业的痕迹。不然别说查秘密了,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走在前面的吴三省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深不见底。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脚下的路,心脏"咚咚"地跳得像要炸开。
这老狐狸,绝对是在琢磨怎么对付我。
码头越来越近了,能隐约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还有船工吆喝的号子。可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越来越慌。
水里的东西,解连环的影子,吴三省的怀疑...这一桩桩一件件,像一张网,正慢慢收紧,把我困在中间。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背包带。不管咋样,先撑过今晚再说。只要还在这条船上,就有机会找到线索,也有机会...反将吴三省一军。
毕竟,他心里有鬼,我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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