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宁绣绣：俺成官太太了？
天牛庙村，牛天赐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组建农民自卫军的事儿。
而且这件事必须隐蔽，不能太招摇。
天牛庙村。
牛天赐，这两天心里头就揣着一件事，组建农民自卫军。
可他门儿清，这事儿不能大张旗鼓地干，万一让周边的直鲁联军盯上，没等队伍拉起来就得黄摊子。
琢磨来琢磨去，牛天赐决定采用杜先生的建议：先弄个官身，往后招兵买马就名正言顺了，谁也挑不出理来，还能光明正大攥着枪杆子。
他托了好几个熟人四处打听，绕了好几圈，总算搭上了张宗昌一个副官的线。
托人传话的时候，牛天赐直接亮了底：愿意出一万大洋，求个能带兵的正经职位。
那副官见钱眼开，没几天就给了回信，说能给他谋个团长的头衔，保准是盖了官印的正经任命。
牛天赐一听，赶紧让富贵给送过去了一万现大洋。
要么咋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没等几天，副官那边就有了信，让人把委任状送到了天牛庙村。
牛天赐打开一看，红纸上印着黑字，还盖着张宗昌的大印，明明白白写着任命他当“第一军团三十六师第九旅八团团长”。
他拿着委任状乐了好一会儿，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团长就是个空名头。
张宗昌那边既没给一个兵，也没拨一粒粮，连杆枪都没给，说白了，就是给了张能唬人的纸，啥实际东西都没有。
宁绣绣瞅着这情况，有点犯嘀咕：“这钱花出去，就换张纸？”
牛天赐却不恼，笑着说：“有这张纸就够了！咱就可以拉起一支两千五百人的队伍。”
（民国十六年，山东在直鲁联军张宗昌的统治下，直鲁联军一个旅约5000人左右，直属团约2500人左右。）
第二天一大早，牛天赐就让富贵在村口老槐树下搭了个简易木台，又让人把那张盖着张宗昌大印的委任状用木框装了，挂在台中央最显眼的地方。
他自己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往台上一站，清了清嗓子就喊：“乡亲们！俺牛天赐承蒙上头器重，当了第一军团三十六师的团长！现在按编制招兵，组建咱八团！
凡是来当兵的，不管是逃荒来的，还是咱村里的，顿顿管饱，每月还能领两块现大洋的饷！不哄人，有这委任状在这儿摆着！”
这话一喊，周围立马围过来一圈人，大多是这阵子逃荒到附近的灾民，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眼窝子都陷着，可听见“顿顿管饱”“拿现大洋”，眼里瞬间就亮了。
有个扛着破包袱的中年汉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发颤地问：“牛团长，您说的是真的？俺们这些逃荒的，也能去？真能顿顿吃上干粮？”
牛天赐拍着胸脯应：“咋不能！只要你肯来，守规矩、肯出力，就绝不会让你饿肚子！
这委任状是官府认的，咱这兵是正经兵，不是瞎糊弄人的！”
他喊了大半天，围过来的人虽多，可真敢上前登记的没几个。
有的灾民犹豫半天，还是叹着气走了，怕这“顿顿管饱”是虚的，也怕当了兵要去拼命。
到了傍晚收摊的时候，富贵数了数登记本，挠着头跟牛天赐说：“少爷，满打满算才一百八十七个人，离您说的两千五差远了。”
旁边的伙计也急：“要不咱再去周边村子喊喊？多说说当兵的好处，说不定还能多来些人。”
牛天赐却摆了摆手，一点不着急，还笑着拍了拍登记本：“够了，这就够了。咱今天在这儿搭台子招人，本来就不是真要一下凑够两千五。”
他指了指村口还没撤下的委任状木框：“你瞅着，今儿个来的人多，没报名的人更多。
他们回去一传话，十里八乡的人就都知道了，俺牛天赐现在是直鲁联军的团长，手里有官府认的差事。
往后咱说的话，就不是普通村民的话了，那代表着直鲁联军，谁再想欺负咱天牛庙村，也得掂量掂量！”
富贵这才明白过来，笑着点头：“还是少爷想得远！这名声传出去，比多招几百人还管用！”
牛天赐没再多说，只让富贵把登记的人先安排在村西的空屋住下，明天开始先教着站队列。
至于人少的事儿，他并不着急，有系统在还怕没有兵吗？
等牛天赐和宁绣绣往家走，宁绣绣还跟做梦似的，走两步就忍不住斜眼瞅牛天赐，到了院门口，终于憋不住开口了：“天赐，俺咋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这往后，俺就算是官太太了？”
牛天赐刚推开院门，听她这话“噗嗤”笑了：“啥官太太啊，就是个空名头的团长，你别往心里去瞎琢磨。”
“咋是空名头！”宁绣绣追着他进了堂屋，手还不自觉地摸了摸衣襟，像是要把“官太太”的身份揣牢似的，“今儿个村口老少爷们都瞅得明明白白，那委任状上盖着张宗昌的红大印呢！
往后人家再喊俺，总不能还跟以前似的叫‘牛家少奶奶’了吧，保不齐得改叫‘团长太太’了，这听着就跟旁人不一样！”
牛天赐端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口，放下碗笑着逗她：“那你想当这个官太太不？”
宁绣绣脸有点红，伸手轻轻拍了他胳膊一下：“啥想不想的，还不都是跟着你，就是觉得怪不真实的，前儿个还跟你赈济灾民，今儿个就跟‘官’沾上边了。
就是你这团长现在有兵没枪，有枪没粮，往后别让人戳脊梁骨笑话就中。”
“放心！”牛天赐放下茶碗，语气稳了些，“先把这名声立住，往后啥都好说。
你呀，也别老揪着‘官太太’的名头不放，跟以前一样过日子就行。”
宁绣绣点点头，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虽说心里门儿清这团长是花钱买的空架子，可一想到“官太太”这仨字，心里头还是有点热乎乎的，总觉得往后的日子，好像真能比以前稳当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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