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怂包官二代
牛天赐往后一仰，太师椅被他压得“嘎吱”一声。
他眯缝着眼，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查证？查他娘个腿！
老子管他是不是刘子玉亲生的瘪犊子！
在莒县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给老子盘着，是虎得给老子卧着！
他刘显明说是就是了？老子说他不是，他亲爹来了也不好使！
为啥这么横？
牛天赐的腰杆子硬啊，说话才敢这么硬气！
城内，老子两个团的两千多号弟兄，枪是新的，炮是亮的，子弹管够！
李猛那小子带着炮兵营正在外边拼了命的给自己挣造化值呢！
就刘子玉那点被北伐军揍得七零八落的残兵败将，能凑出几个能打的？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想来碰碰硬？尽管来！正好让老子新修的工事开开荤，让刚穿上新军装的士兵们练练手，见见红！
更甭提……牛天赐心里嘿然一笑，那“千万造化值”可是实打实的底气！兵员、枪炮、粮饷……老子要多少有多少！跟他刘子玉拼消耗？耗不死他！
想到这儿，牛天赐嘴角一歪，露出一丝混不吝的狠笑。
他甚至巴不得刘子玉这老小子犯浑，真派兵来闹腾闹腾。
正好拿他的人头给老子立威，让周边那些还在骑墙观望的王八蛋们都瞅瞅，这地界，到底谁才是爷！
规矩？牛天赐心里呸了一口。
在莒县，老子的话就是规矩！敢杀老子罩着的人，别说你是个督军公子，就是你爹刘子玉亲自来了，也得把命给我撂这儿！
他敲扶手的手指猛地停住，攥成了拳头，眼里最后那点琢磨劲也没了，只剩下刀片子一样的冷光。
这刘显明，死定了！
刘子玉要是识相，就他妈乖乖在济南窝着。
要是不识相……嘿嘿，老子不介意让莒县城墙底下，多埋几具直鲁联军的尸首！
牛天赐坐直了身子，他目光扫向一旁还站着的李德胜，下巴一扬。
“老李！”
“到！司令！”李德胜立刻挺胸应道。
牛天赐冲他勾了勾手指头，脸上那混不吝的劲儿还没散：“你，现在亲自去大牢里走一趟，会会那位刘大公子。”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着琢磨：“给老子好好问问那瘪犊子，他不在济南城里好好当他逍遥快活的衙内，屁颠屁颠跑到咱这穷乡僻壤的莒县来，到底想干啥？”
他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磕：“把他那点儿花花肠子都给老子掏出来！是路过？是寻仇？还是他娘的他那个倒霉爹刘子玉憋着什么坏屁，派他过来探老子虚实的？甭管他用什么法子，撬开他的臭嘴！”
“明白！”李德胜啪一个立正，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司令您放心，收拾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俺老李有的是办法！保证让他连几岁尿炕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嗯，”牛天赐满意地摆摆手，“去吧。问清楚了，赶紧回来报我。
老子倒要看看，这刘子玉父子俩，到底唱的哪一出。”
李德胜不再废话，利落地敬了个礼，转身大步流星就朝县衙大牢的方向走去，靴子踩在地上咚咚作响，那架势，活像是要去收拾一头待宰的羔羊。
李德胜一脚踹开牢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
刘显明被粗麻绳捆在墙角的木桩上，原本光鲜的绸缎长衫皱巴巴地沾满了牢房的灰尘和草屑，显得有些狼狈。
他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之前挣扎时蹭上的污痕，听到动静，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李德胜，眼里先是闪过恐惧，随即又强撑着露出惯有的倨傲。
“狗东西！知道小爷是谁了吗？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等我爹……”
“啪！”
李德胜根本没废话，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把刘显明后面的话打回了肚子里，嘴角瞬间就见了血。
“嗷！”刘显明惨叫一声，脑袋嗡嗡作响，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李德胜甩了甩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墙边，那里挂着几件擦拭得锃亮、泛着冷光的刑具。
一根油亮的皮鞭、几根粗细不一的铁签、还有一个带着皮套的榔头。
他的手指在这些东西上缓缓滑过，金属的冰冷触感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刘显明看着那些东西，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刚才那点强撑起来的傲慢瞬间消散大半，只剩下惊恐。
“刘大公子，”李德胜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地窖里的风，“俺是个粗人，不会你们读书人那套弯弯绕。
俺就知道，司令让俺来问话，你就得老老实实答。”
他猛地抽下那根皮鞭，在空中“咻”地一抖，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空声。
“说！不在济南当你那逍遥少爷，屁颠屁颠跑到我们莒县这穷地方来干什么？”
刘显明捂着肿起来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我…我就是路过！打尖歇个脚！你们莒县就是这么对待过往客商的吗？！我爹绝不会放过你们！”
“路过？”李德胜嗤笑一声，鞭梢猛地戳在刘显明的胸口，虽然没用力，但那冰冷的触感和威胁意味让刘显明又是一个激灵，“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路过你他妈的在客栈里因为一口香菜就开枪杀人？给你爹惹天大的麻烦？你这路过得可真够霸道的啊！”
他凑近刘显明，眼神凶狠得像头饿狼：“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说。不然。”
他瞟了一眼墙上的铁签：“俺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听说指甲缝里插进东西，那滋味，啧啧……”
刘显明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铁签，想象着那可怕的滋味，心理防线开始剧烈动摇，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李德胜没了耐心，对旁边士兵一摆手：“看来刘公子是想尝尝鲜了，拿签子来，先给他左手食指试试味儿！”
“别！别！我说！我说！！”狱卒刚拿起铁签，刘显明就彻底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我不是路过！我是要去黑风岭！去找刘黑七！”
李德胜动作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刘黑七？那个占山为王的马子头？你一个督军公子，去找他干什么？！”他一把揪住刘显明的衣领。
刘显明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是我爹！是我爹让我去的！直鲁联军快撑不住了，兵力不够，我爹就想……就想收编刘黑七那伙马子，给他们个正规番号，让他们帮忙打仗！派我先去探探路，谈谈条件……我真就是个送信的！好汉饶命！饶命啊！”
李德胜松开他，脸色阴沉下来。
收编马子扩充实力？
这刘子玉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盯着几乎瘫软的刘显明，恶狠狠地又问：“还有呢？刘子玉还给了你什么指令？怎么联系刘黑七？”
“没…没了…真没了…”刘显明哭得喘不上气，“就一封信在我怀里…说交给刘黑七就行…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啊…”
李德胜对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立刻上前从刘显明怀里搜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
李德胜接过信，掂量了一下，冷哼一声。
“看好他！别让他死了！”吩咐完狱卒，李德胜捏着那封信，转身大步走出牢房，脸色凝重。
他得立刻去禀报司令，刘子玉这老小子，竟然想勾结马子！这事可比单纯杀几个百姓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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