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正的博弈开始！
……
叶凡淡淡地瞥了一眼远处逐渐响起的警笛声，仿佛那喧嚣与他毫无关系。
他转身，对身旁面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林辰说道：
“走了。剩下的烂摊子，交给警察处理就好。我们该去拜访令尊了。老爷子一把年纪，别让他等太久。”
这一来一回之间，林辰彻底被叶凡翻云覆雨的手段所折服。
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从容，喜怒不形于色，于轻描淡写间便决人生死，仿佛只是拂去衣角的微尘。
林辰扪心自问，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能做到这般地步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沉不住气，更缺乏叶凡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变、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手腕和心性。
……
……
林家老爷子林翰的住处，并非什么奢华的高档小区或别墅区，而是位于江城远郊的一处普通农舍。
车辆驶出城市的钢铁丛林，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开阔而宁静。
秋风吹拂，
落叶纷飞，
带着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乡野气息。
穿越几个宁静的村落，最终，车辆在一处山脚下停稳。
叶凡推门下车，抬头望了望眼前略显寂寥的山峦。
一条被人常年踩踏出来的小石路蜿蜒向上，沿着这条路再步行约莫二十分钟，就能看到林翰独居的那间小平房。
他们这一辈的老爷子，似乎对物质享受都没什么要求，反而更偏爱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养花种菜，自给自足。
将一生的荣誉和积累都留给后代去享受，自己则选择在一片清静中默默等待生命的终点。
林翰老爷子能选择这样的晚年生活，本身就让叶凡心生一丝敬意。
至于林家那些不成器的后代，则是另一回事了。
叶凡转头对身后的陈海吩咐道：
“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在这里等我。”
陈海恭敬地点头：
“是，主任。”
叶凡又看向眼神躲闪的林辰：
“走吧。”
林辰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有些发虚：
“我……我就不上去了。我父亲刚才……说想单独跟你聊聊。”
说这话时，他内心紧张万分，因为这完全是他临时编造的借口，他极度恐惧与叶凡同行，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还有其他的计划。
令他意外的是，叶凡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并未强求，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
“行，没问题。既然林老先生想单独聊聊，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嗯……”
林辰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因叶凡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笑容而感到莫名不安。
叶凡拿着他的保温杯，步伐沉稳，不紧不慢地沿着小石路向山上走去。
林辰盯着叶凡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长舒一口气，但心头那抹不安却愈发强烈——
叶凡最后那抹笑意，总让他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早已被看穿。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保命要紧！
必须抓紧时间联系他重金雇佣的那两支国际杀手团队！
必须在明天天亮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叶凡！
眼下，简直是天赐良机！陈海被留在山下，叶凡孤身一人！
只要派一支小队拖住山下的陈海，再让另一支精锐小队埋伏在叶凡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在陈海脱身之前，绝对有机会击杀叶凡！
或许叶凡背后的能量通天，但自己毕竟还有一个功勋卓著的父亲！
天大的祸事，父亲总能替他挡下一刀！
干了！
必须干！
一定要叶凡死！
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座山！
这种人，实在太危险了！
打定主意后，林辰强作镇定地看向一旁如同雕塑般的陈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先生，我……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陈海脸上也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简单吐出两个字：
“随便。”
实话讲，无论是叶凡的笑，还是陈海此刻的笑，都让林辰感到心底发毛，冥冥中总有一种自己的计划早已暴露无遗的错觉。
他不敢再多待一秒，几乎是仓皇逃离。
……
……
山路上，叶凡如同闲庭信步，一边欣赏着山间的秋色，一边缓步上行。
脚下的小石路被打扫得十分干净，落叶被归拢到两侧，石面因为常年的踩踏和露水冲刷，露出干净质朴的颜色。
此情此景，让叶凡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那位老人也喜欢住在山里，守着他的小院和一条同样干净的石子路，每天都会起身清扫，雷打不动。
其实除了亲人，根本没人会去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扫路似乎毫无必要。
但那老头就是犟。
爷爷年纪大了，每次听到哪位老战友又先走一步的消息，他就会望着空荡荡的石子路叹口气。
或许只有那时，他才会短暂地明白，真的不会再有多少故人踏足这条路了。
但第二天，他依旧会准时拿起扫帚……或许，这就是他活着的某种念想和仪式感吧。
正回忆着，前方山坳处，一间灰瓦白墙的简陋平房映入眼帘。
叶凡知道，他到了。
小石路在庭院前方的栅栏处断掉。
那栅栏门十分简陋，仿佛一脚就能踹开，上面却挂着一个锈迹斑斑却擦得干净的铜铃。
叶凡伸手拽了拽铃铛，清脆的铃声在山间回荡。
很快，平房那扇旧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家老爷子林翰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已是满头银发，连胡须和眉毛都雪白如霜，腰背佝偻，走路需要挪着小步，但一双眼睛却并未浑浊，依然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清明与锐利。
林翰并没有隔着栅栏喊话，而是亲自走上前，颤着手解开上面挂着的铁丝扣，为叶凡打开了栅栏门。
“小伙子，进来吧。”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带着一种自然的威严。
“谢谢老先生。”叶凡微微颔首，步入了这个小院。
院子里有棵老树，枝叶繁茂。
树下放着两个天然的树桩当作凳子，中间一个更大的树桩充当桌子，上面刻着一副象棋棋盘。
在这山野之中，这套“家具”朴实无华，但在城里，稍作加工恐怕就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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