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看似超然,实则精于算计!
聋老太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拐杖差点脱手。这声“聋子”像根冰锥子,直直扎进她耳膜里,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叫了!
她下意识地瞥向周围......
阎阜贵早就缩回了自家门帘后头,只留条缝偷看。
一大妈高翠翠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劝,可一眼撞上正房那骇人的低气压,立马把头埋了下去,假装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角。
其他探头探脑的邻居,更是唰地把脑袋缩了回去,生怕被那怒火燎着。
这帮没良心的!
平时吃我老太太拿去的零嘴时嘴甜得很,这会儿全成鹌鹑了!
聋老太心里骂翻了天,冷汗却顺着皱纹往下淌。
她太清楚了,何家这小祖宗跟院里其他人不一样。
别人讲年龄,讲资历,讲人情世故,他何江海只讲一样!
拳头和辈分!
1948年他才十五岁就敢掀全院桌子,现在当了十年兵回来,那身杀气隔着几丈远都冻得人骨头缝发凉!
这老京城的人,讲究的面儿,讲究的是辈分,院里一多半都是迁来的,何家能住正房,她聋老太能住正房,比的不是什么财大气粗。
纯粹就是谁来的早!
谁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聋老太磨磨蹭蹭,还想倚老卖老装没听见混过去,脚刚往后挪了半步——
“哐当!!!”
一张沉重的榆木板凳裹挟着恶风,从正房门里猛地砸出来,重重摔在她脚前的青石板上,瞬间裂成几瓣!木屑纷飞!
整个院子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聋老太脸彻底黑了,最后那点侥幸心理被这一凳子砸得粉碎。
她终于认清现实:这煞神,根本不给她装聋作哑的机会!
她颤巍巍地,一步一挪,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慢吞吞地挪进了何家正房的门槛。
屋里光线有些暗,何江海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面空荡荡的墙壁前,身姿挺拔如山岳,却散发着比严冬更酷烈的寒意。
他甚至没回头,冰冷的声音直接砸过来:
“我何家祖宗牌位,”
“谁挪的?”
“挪哪儿去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钉,狠狠楔进聋老太的神经里。
聋老太喉咙发干,握着拐杖的手抖得厉害。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角落里那张积灰的旧床,嘴巴张了张,那句“是傻柱自己……”在舌尖滚了滚,终究没敢吐出来。
她怕,怕眼前这人根本不管是谁动的手,只知道现在这院里她岁数最大、辈分最高,就得先找她算这笔账!
毕竟,这偌大的四合院,也就聋老太,还有另一个老头算是地道的四九城人。
“江…江海啊……”她挤出一点干瘪的笑,声音嘶哑,“你…你刚回来,先消消气…听姐狡....听姐…这事儿……这事儿它……”
“我问你话!”何江海猛地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闪电,劈在聋老太脸上,将她所有支吾的借口瞬间击得粉碎,
“牌位!在哪?!”
聋老太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残酷的暴戾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算计顷刻抛到九霄云外,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指向墙角那张堆满杂物的旧床底下,脱口而出:
“在…在底下!床底下塞着呢!”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脸色惨白如纸。
何江海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几步跨到床边,猛地弯腰,手臂一伸,毫不费力地将那沉重的旧木床直接掀开半尺!
灰尘弥漫。
他伸手进去,拖出一个积满厚厚灰尘、边角破损的破木箱子。
箱盖打开。
里面,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胡乱堆叠着,蒙尘纳垢,甚至边缘还有被磕碰磨损的痕迹!
香炉更是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何江海看着那堆代表着何家根脉、如今却如同垃圾般被对待的牌位,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无比恐怖。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面无人色的聋老太身上。
“好,”他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很好。”
“看来我十年没回来,”
“这院里,”
“是真忘了何家的规矩,”
“忘了老子是谁了。”
聋老太被他这平静之下的滔天怒火骇得浑身一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她下意识地仔细打量眼前这人。
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那股子逼人的锐气和深藏的戾气,确实比十年前那个混不吝的少年更骇人。
但……这脸盘,这眉眼……也太出挑了!
皮肤是经风历雨后的微深,却难掩五官的深刻俊朗,鼻梁高挺,唇线清晰,下颌线条如刀削斧劈,组合在一起,竟有种惊人的阳刚魅力。
这哪像是何溪那老实巴交、面团似的爹能生出来的种?
倒像是……倒像是旧年月里,那些能让八大胡同的姐儿们倒贴银元争抢的、极罕见的俊朗硬汉!
这相貌,这通身的煞气混合着说不出的男人味儿……
聋老太心里莫名地跳出个荒谬念头:这小子要是早生几十年,往那八大胡同口一站,怕是真能有姑娘心甘情愿掏钱买他的“处子”身!
聋老太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大的恐惧淹没。
她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往前蹭了半步,试图用旧日那套拉近关系:
“江…江海啊…消消气,听姐…听姐跟你说,这事儿吧…它总有个所以然…”
她话没说完,就被何江海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旧情,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讽和毫不掩饰的问责。
“所以然?”何江海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聋老太心尖上,
“所以然就是,我何家祖宗牌位被塞在床底吃灰!所以然就是,你作为院里岁数最大、辈分最高的老人,眼睁睁看着何家根脉被绝,屁都不放一个!”
地球那段记忆疯狂翻涌。
这聋老太,看似超然,实则精于算计!
院里那套“尊老爱幼”、“邻里互助”的虚伪道德经,起码有三成是她为了自身利益,倚老卖老,带头鼓吹起来的!
她需要傻柱这样的“傻好人”给她养老,就需要傻柱被所谓的“人情”捆住,就需要何家不断被吸血、被削弱!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牌位被挪?她甚至可能就是默许者、乃至推动者之一!
死后把房子留给傻柱?
那是她用一套空房子,换傻柱十几年当牛做马的伺候!是一笔彻头彻尾的算计!
“你喜欢讲规矩?”何江海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压迫感如山倾覆,
“好,我今天就跟你讲讲何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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