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你小爷爷工作安稳，就在轧钢厂

每次家里揭不开锅了，他不是想着自己多干点活，或者管教一下惹是生非的儿子，而是把目光投向傻哥！

何雨水清楚地记得，自从定量开始，贾家那点供应根本不够他们胡吃海塞的。

一开始，贾东旭还会假模假样地来“借”。

“柱子，手头宽裕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棒梗正长身体……”

傻哥那会儿虽然愣，但钱袋子捂得还算紧，借了几次发现是肉包子打狗，就不太情愿了。

然后，一大爷易中海就“恰好”出现了。

搬出那套“远亲不如近邻”、“工人阶级要互帮互助”、“东旭不容易，你是好同志要有觉悟”的大道理，把傻哥说得晕头转向，仿佛不接济贾家就是罪大恶极。

再后来，连“借”都省了。

傻哥从丰泽园学艺回来，进了轧钢厂食堂，开始能往家带油水足的饭盒了。

那简直是贾家的狂欢！

何雨水至今都记得，最初那段时间，她终于能时常吃到点肉腥，脸上都有了点笑模样。

可很快，她就发现，饭盒总是莫名其妙地变少，或者干脆整个消失。

她哭过，闹过，扯着傻哥的袖子问：“哥！我的红烧肉呢？你不是说给我留的吗？”

傻哥每次都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最后往往叹口气，摸摸她的头：

“雨水，乖，秦姐家更困难，棒梗馋肉了……咱们下回，下回哥一定给你留最大的！”

下回？永远没有下回。

只要秦淮茹红着眼圈来那么一趟，或者贾张氏指桑骂槐地嚷嚷几句，甚至不用她们出面，傻哥自己就会巴巴地把饭盒送过去，换回秦淮茹一句软绵绵的“谢谢你，柱子”，就能让他傻乐半天。

何雨水的心，就是在那一次次“下回”中，慢慢冷透的。

她看明白了，在傻哥心里，秦淮茹那虚假的感激和易中海那套空泛的大道理，远比她这个亲妹妹的温饱更重要。

自打何大清跟寡妇跑了，院里多少人明里暗里瞧不起他们何家？

她和傻哥捡破烂、受白眼的时候，贾家在哪里？

一大爷的“互助”又在哪里？

好不容易傻哥学了手艺，日子刚有点盼头，结果呢？

不是自己家过好了，而是成了别人家的血库！养的还是贾东旭这种怂包软蛋的一家子！

这日子，过得憋屈！窝囊！让人绝望！

何雨水曾经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挣脱不出这令人窒息的泥潭了，只能拼命读书，指望考出去，离这一切远远的。

可现在……

何雨水抬起头，望着小爷爷那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背影，看着他以最暴烈的方式，执行着最直接的公道。

她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仿佛照进了一道炽热滚烫的阳光。

原来，不用一直忍气吞声。

原来，欺负人的恶棍，真的会遭到报应。

原来，真的有人，会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顺着小爷爷的背影，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

正思索着，何江海把皮带送到了何雨水的面前。

何雨水怔怔地看着递到眼前的皮带。

牛皮材质，厚重扎实，握柄处被磨得光滑，顶端甚至还沾着几点暗红的血渍，那是小爷爷刚刚执行家法留下的痕迹吗？

显然不是，何雨水注意到小爷爷军医下的背心，里面那是血，深浅不一！

无比骇人！

小爷爷这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过的，只怕要比自己苦多了！

何雨水再看向皮带，沉甸甸的，仿佛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一种复仇的许可。

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她……她怎么敢？

那可是打人啊！是贾东旭和棒梗！虽然他们活该，可是……

“你来？”

小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一切惊涛骇浪的沉稳力量。

何雨水猛地抬头，撞上小爷爷的目光。

那双深邃锐利、能洞穿人心、刚刚还冰冷如刀的眼睛，此刻看着她，却像化开了的坚冰，里面盛满了温和的鼓励和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怕，有我在。

何雨水的心尖猛地一颤。

小爷爷……看穿了她。

看穿了她心底那份被压抑了太久、几乎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愤怒和不甘。

看穿了她刚刚看着贾家父子被抽打时，内心深处那丝隐秘的、连自己都觉得罪恶的快意。

看穿了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何江海伸出手，那宽厚温暖、布满硬茧的大手，极其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动作有些笨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安心。”

他只说了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你小爷爷工作安稳，就在轧钢厂。”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却瞬间在何雨水心中筑起了一道最坚实的后盾。

“我知道这些事不是你想的。”他的目光扫过那被撕碎的练习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但很快又恢复温和，

“打！打这个撕了你课本、毁你前程的畜生！打完之后，给我安心备考！”

他的语气变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的决绝：

“以后这院里，谁敢再欺负你，小爷爷就把谁吊起来，抽到他妈都不认识！”

何江海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邻居，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鼓上：

“院里的规矩坏了，没事。”

“那就抽！抽到他们记住！抽到他们听话！”

“何家的天，塌不下来！以后，小爷爷给你顶着！”

这番话，如同滚滚雷霆，劈开了何雨水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恐惧！

是啊！

怕什么？

小爷爷回来了！

他不是讲那些空泛道理的人，他是真的会动手！真的能镇住场子！真的会毫无保留地护着她！

工作安稳，就在轧钢厂……这意味着他不是短暂归来，而是要长久地留下，成为她真正的依靠！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混合着积压了十年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内轰然爆发！

何雨水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坚定。

她不再犹豫，伸出手，一把紧紧握住了那根还带着小爷爷体温和点点血渍的牛皮皮带！

入手沉甸甸的，粗糙的质感摩擦着她柔嫩的掌心，却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感。

她握得很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然后，她转过身，面向被吊在半空、惊恐万状地看着她的棒梗。

那小畜生此刻脸上再无半分平时的刁蛮凶狠，只剩下纯粹的恐惧，胖脸煞白，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赔…赔钱货…你…你敢…”棒梗色厉内荏地嘶哑叫道，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何雨水没有说话。

她只是举起了手中的皮带。

阳光掠过皮带冰冷的金属扣，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全院的目光都聚焦在她那瘦弱却此刻异常决绝的背影上。

空气凝固了。

下一秒——

“啪——！！！”

清脆而狠厉的抽打声，悍然响起！

伴随着棒梗杀猪般凄厉的惨嚎！

何雨水咬着牙，眼眶泛红，却死死忍着没有哭出来。

她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皮带，抽打在棒梗那肥胖的、曾经无数次蛮横推搡过她的身体上！

每一下，都倾注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公！所有的愤怒！

课本被撕碎的绝望！

饭盒被夺走的饥饿！

被逼旷课的无奈！

被叫“赔钱货”的屈辱！

………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了力量！

她打得毫无章法，甚至有些踉跄，但那狠劲和决绝，却让所有围观者为之动容！

没有人说话。

只有皮带的呼啸声，棒梗的哭嚎声，以及何雨水压抑的、急促的喘息声。

贾张氏瘫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魂，连哭嚎都忘了。

秦淮茹死死捂着嘴，眼泪汹涌而出，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何江海就站在何雨水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如山岳般巍然不动。

他没有指点，没有干涉，只是用那双沉静的目光，无声地守护着，支撑着。

他在告诉全院，也在告诉何雨水——

打！

天塌下来，有我何江海顶着！

这才是开始。

贾家，只是摆在明面上的烂疮。

真正的问题，出在那个被吸惯了血、还自以为是的蠢货——傻柱身上！

何江海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早已划开表象，直刺病灶核心。

不急。

一个一个来。

欠了何家的，都得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什么狗屁邻里互助，邻里互助是牺牲一家的血去找补另一家？

这他妈的算是什么道理？


　　(https://www.24kkxs.cc/book/4244/4244068/22534651.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