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知道轻重，真要他死，他早就死了！
她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何江海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站在阴影里的白老头，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白，跟我来东耳房。”
说完，他转身径直走向何雨水住的那间狭小、阴暗的东耳房。
白老头佝偻着身子，沉默地跟上，脚步蹒跚却异常坚定。
围观的邻居们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消失在耳房门口。
一进屋，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狭小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线，照出简陋的家具和墙角堆放的杂物。
何雨水局促地站在一边，小声喊了句：“白爷爷。”
何江海拉过一张旧椅子，不由分说地按着白老头的肩膀让他坐下。
“手伸出来。”何江海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白老头依言伸出枯瘦如柴、布满老茧和青筋的手腕。
何江海三指搭上他的脉门，指尖微凉，眼神瞬间变得专注无比，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已隔绝。
【望气术】悄然运转，【经络感知】瞬间启动！
在他的“视野”中，白老头体内的情况堪称惨烈——
五脏之气衰败不堪，尤以肺、肾为甚，经络淤塞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几处关键穴位更是死气沉沉，一股阴寒顽疾盘踞在肺腑深处，蚕食着所剩无几的生机。
这不仅仅是积劳成疾，这分明是……陈年内伤叠加长期郁结于心，又得不到及时调理，硬生生拖垮的！
何江海的眉头越拧越紧。
白老头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却像是早已料到，嘶哑着开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江海…算了…老毛病了…治不好…”
“闭嘴！”何江海低喝一声，打断他的话，“肺脉如丝，肾气枯竭，阴寒入骨！你这身伤，起码拖了二十年！还有一股郁结之气堵在心脉！再拖下去，神仙难救！”
他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白老头那双浑浊却深处藏着什么的眼睛：“你这身旧伤，怎么来的？还有，你心里憋着什么事？能把自己耗成这样？”
白老头触碰到何江海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嘴唇嗫嚅了一下，那双死寂多年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透出一丝极其复杂痛苦的微光。
但他最终还是艰难地低下头，避开了何江海的注视，只是重复着那句：“…都过去了…治不好的…”
何江海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逼问。
他知道，有些心结，不是靠逼问能解开的。
他冷哼一声：“能不能治，我说了算！”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指间不知何时已夹住三枚寒光闪闪的毫针！
出手如电！
唰唰唰！
三枚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白老头头顶百会、胸前膻中、背后肺俞三处大穴！
针尾微微震颤，发出极轻微的嗡鸣！
【顶级针灸术】！
与此同时，何江海另一只手五指张开，虚按在白老头枯瘦的背心处。
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蕴含着【顶级推拿术】精髓的暖流，透过掌心，缓缓渡入白老头体内，如同春风化雨，开始疏浚那些淤塞多年的经络，温养那近乎枯竭的脏器元气！
白老头浑身猛地一震，眼睛骤然睁大！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舒适感，伴随着针尖轻微的酸麻胀感，瞬间流遍他早已僵冷麻木的四肢百骸！
他那常年如同压着巨石、需要费力拉扯的胸口，竟然第一次感觉到了明显的松动！
一股带着腥气的浊气猛地冲上喉头——
“咳！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猛地吐出一大口颜色暗沉、几乎发黑的浓痰！
痰液落在地上，竟隐隐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朽寒气。
但吐完之后，白老头却感觉整个人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一直憋闷的胸口骤然轻松了许多，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不少！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何江海，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爆发出骇然与希望交织的复杂光芒！
这…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仅仅几下针灸，一次推拿，效果竟比他这些年偷偷吃过的所有药都强上百倍！
何江海面无表情地拔出银针，看着地上那口黑痰，眼神更加凝重。
“痼疾沉疴，非一日之功。刚才只是暂时疏通，吊住你一口元气。”
他走到墙角那张破旧的小桌旁，拿起何雨水写作业的铅笔和一张废纸，唰唰唰写下几行苍劲有力的字迹。
“按这个方子去抓药。附子、干姜、细辛…先吃三剂，驱散你体内的陈寒。我会随时调整方子。”
他将药方塞到白老头颤抖的手中，语气不容置疑：“按时吃药，每隔三天，我来给你行针一次。阎王爷暂时还收不走你。”
白老头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纸，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着，眼眶瞬间红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却只化作两个沉重的字：
“…谢了。”
何江海摆摆手，这老头你要说他是前清余孽都不为过。太久远了，跟老爷子一个时代的，据说以前还是王爷府的侍卫。
“江海，过犹不及啊。易中海虽然脏，但这年头，别真把人弄死了。”
何江海摇了摇头，“这事儿你别管，我是大夫，我知道轻重，真要他死，他早就死了！
抽他！是一个由头，我真正要抽的是我们家的傻柱。这孽畜中毒太深！我都怕救不回来！
你见过哪个孽畜把祖宗的牌位都撤掉的吗？你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当年请的师傅，给我们家找的可是水德位，你看看现在成啥样了？”
白老头摇摇头，就四合院这点事儿，他门儿清。一个半大的孩子，被大人洗脑，这种事......
何雨水站在一旁，半天没有挤出一个字，听到小爷爷准备收拾傻哥，心中狠狠的抽了一下。
傻哥虽然混，但说到底，自己能长这么大，没有傻哥，就没有她何雨水。
她不是白眼狼，到时候傻哥被打，还得帮着点，别一个不小心把傻哥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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