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
中院,何江海甩了甩马鞭上沾着的血珠,从瘫软如泥的贾东旭身上移开,
最终,死死钉在了易中海家那扇紧闭的、仿佛缩进壳里的房门上。
他胸腔里那口恶气,非但没出,反而越烧越旺!
缩头乌龟!
伪君子!
教出这么个怂包软蛋徒弟,吸着我何家的血,养肥了你易中海“尊老爱幼”的名声,现在倒装起死狗来了?!
我何家的子弟,再混账,我亲手抽,往死里抽,那是我何家的家事!是我何江海清理门户!
可你易中海呢?
你个始作俑者,撺掇着傻柱当血包,纵容着贾家当蛀虫,把院里风气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倒他妈躲清静了?!
合着我何家的脸不是脸,你易中海那张老脸才是脸?!!
“易!中!海!”
何江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虎啸山林,震得那门板似乎都嗡嗡作响!
“给老子滚出来!!”
“啪——!!!!”
毫无征兆地,他反手又是一鞭,狠狠抽在贾东旭另一条还算完好的大腿上!
“嗷呜——!!!”贾东旭猛地一个抽搐,从半昏迷中痛醒过来,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眼泪鼻涕鲜血糊了满脸。
“看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何江海马鞭指着惨叫的贾东旭,声音却对着易家房门,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怒火,
“就这号货色!离了他老娘媳妇的那张破嘴,他连坨臭狗屎都不如!你易中海就教出这么个玩意?还有脸当一大爷?管你妈的邻里互助?!”
“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拿我何家的血肉给你脸上贴金!现在装死?!”
“粮食!!今天不把老子何家的三十斤粮食原封不动吐出来!老子连你一块吊起来抽!!”
“我抽我何家的孽畜,天经地义!你缩在你王八壳里算什么东西?!也配称管事大爷?!”
屋内。
易中海死死攥着炕沿,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老脸煞白,嘴唇不住地哆嗦。
门外每一声鞭响,每一句怒骂,都像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疯子!真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
高翠翠瘫坐在他脚边,吓得浑身乱颤,眼泪流了满脸,死死抓着他的裤腿,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老易…老易你想想办法啊…出去…出去说句话吧…真要出人命了啊…东旭…东旭好歹是你徒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闭嘴!”易中海猛地低吼一声,声音嘶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极致的憋屈,
“出去?出去送死吗?!你没看见那煞星已经疯了吗?!”
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墙角那袋刚刚让高翠翠偷偷从粮缸底翻出来的白面,正好三十斤。
他早就备下了,本是想着等风头过去,私下里给贾家送去,全了自己的“仁义”,也拿捏住傻柱。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何江海这尊煞神今天会回来!
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撕破一切、毫不留情的酷烈手段!
这根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是要把天捅破啊!
而且,人何江海,差的是这三十斤面吗?
很显然,不是!
就好像他本人说的那样!
一个月114块的工资,确实没必要。
人家是要弄我易中海啊!
“可…可东旭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高翠翠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你…你后半辈子…指望谁啊…”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易中海心上。
贾东旭是他选定的养老人不假,可那也得有命在才行!
外面那个煞星,明显是要下死手了!
徒弟没了可以再找,自己的老命要是折在今天,那就全完了!
易中海死死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内心在天人交战。
出去,面对那个疯狂的何江海,后果不堪设想。
不出去,眼睁睁看着徒弟被打死,自己这“一大爷”的名声也彻底臭了,以后在院里再也抬不起头…
伪善的面具和冰冷的自保本能在他脑中疯狂撕扯。
最终,对何江海那毫不留情手段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一跺脚,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和扭曲: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等等…再等等…街道办…对!街道办王主任…她总不能看着出人命吧?!”
他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尽管他自己都知道这希望渺茫得可笑。
尤其是那天请她来,走到门口了,还掉头回去。
结果易中海被吊起来抽!!
这才过去几天?
高翠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彻底凉了,绝望地瘫软在地。
砰!砰!砰!
秦淮茹的拳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死命地捶打着易中海家那扇紧闭的房门,指甲在粗糙的木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哭嚎声已经嘶哑变形,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恐惧,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早已没了平日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一大爷!开门啊!求求您了!开门救救东旭吧!他…他快不行了!吐血了!真的吐血了啊!!”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被吊着、气息奄奄、嘴角还在不断淌下血沫子的丈夫贾东旭,
每一次皮鞭抽下去的闷响,都让她浑身剧烈地一哆嗦,仿佛抽在她自己的心上。
可她心里清楚,那心痛里,掺杂着更多的是恐惧!
东旭要是真被打死了…被打残了…她怎么办?棒梗怎么办?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的怎么办?!
贾东旭是怂,是窝囊,是没本事,可他好歹是城里户口,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一个月有那二十几块的死工资!
是她们娘几个在这城里能活下去的指望!
他要是没了,天就真的塌了!难道真要她带着婆婆孩子滚回农村去刨食儿?她死也不要!
此刻,她甚至生出一种扭曲的念头:
宁愿何江海抽她体内!
至少…至少东旭还能留着,还能挣钱!
早知道就不要图那点东西。
也怪婆婆,一直撺掇着去。
“一大爷!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东旭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徒弟啊!您答应过师傅要照应他的啊!!”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试图用最后的情分撬开这扇冰冷的门。
屋内。
高翠翠早已瘫软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攥着易中海的裤腿:
“老易!老易!不能再等了!真…真会出人命的!东旭那孩子…好歹叫了你这么多年师傅…咱们…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啊!你出去…出去说句话吧!求求你了!”
“老易!咱院可都指着你啊,你看以前多实在,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互帮互助是本分,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易中海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太阳穴针扎似的疼。
外面的每一声哀嚎、每一次鞭响,都像抽在他的老脸上!
他何尝不知道该出去?
可他敢吗?!
门外那个是何江海!是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下手黑得吓人的煞神!
他出去说什么?
说“邻里互助”?说“尊老爱幼”?
那马鞭下一秒就能抽到他嘴上!
那三十斤粮食…那三十斤粮食就是个由头!
何江海差那点粮吗?
人家一个月工资顶傻柱半年!人家是要立威!是要清算!
清算他易中海这些年纵容贾家、拿何家当血库的账!
出去,就是送上门给人当靶子!
他这张老脸,他经营了半辈子的“一大爷”威信,今天就得彻底扔在地上让人踩碎!
可不出去…
贾东旭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易中海“仁义道德”的牌坊也就塌了!以后在这院里,谁还信服他?谁还指望他养老?
更何况,街道办王主任…上次就被李怀德轻飘飘几句话挡了回来,这次还能指望吗?
高翠翠的哭声、秦淮茹的嚎叫、门外贾东旭越来越微弱的呻吟、还有那如同催命符般的鞭声…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把把锉刀,狠狠地锉着易中海的神经。
自保的本能和伪善的面具在他脑子里疯狂撕扯,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
终于——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抹豁出去的、鱼死网破的狰狞!
不能再缩着了!
再缩下去,里子面子都保不住!
他就不信,何江海真敢把他这个街道任命的一大爷也往死里打!
好歹他也是个七级钳工,第一次是找错了对象,明天!明天一大早就让人去找工会主席说理去。
他猛地一把推开哭哭啼啼的高翠翠,眼神凶狠得吓人:
“哭什么哭!嚎丧啊!老子还没死呢!”
他几步冲到墙角,抄起那根平时用来顶门的粗木棍,
掂量了一下分量,仿佛这能给他带来一丝可怜的勇气。
又从桌面拿起来面粉袋。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了中气,
对着门外发出一声他自认为充满威严、实则色厉内荏到带着破音的怒吼:
“何!江!海!”
“你简直无法无天!!”
“光天化日…不对!朗朗乾坤!你敢如此行凶!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
“把门打开!我看你今天敢把我怎么样!!”
他吼得声音极大,试图盖过门外的动静,试图唤醒周围邻居的“正义感”,更试图给自己壮胆。
吼完,他颤抖着手,猛地抽开了门栓!
吱呀——
房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易中海手持顶门棍,梗着脖子,努力想摆出“一大爷”的派头,出现在门口。
然而,当他真正面对门外那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
吊着的、血肉模糊的徒弟和傻柱,
满地狼藉,
以及何江海那缓缓转过来、冰冷得没有任何情感的目光时…
他所有的勇气瞬间被抽空,小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手里的顶门棍仿佛有千斤重。
“你…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吼不出后半句。
只因为,一根马鞭突然悬在头顶!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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