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当着他爹何小海的面，帮他抽这个逆子！！

“他选择了明哲保身！选择了算计他那点蝇头小利！选择了闭上眼，堵上耳！

甚至…有时候为了点好处，还能帮着敲敲边鼓，说几句‘邻里要和睦’、‘柱子也是好心’的片儿汤话！”

“他是没亲手作恶，可他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纵容！

就是在给那些恶行提供生长的温床！是在吸所有老实人的血，暖他自己那点小算盘！”

“这院里风气烂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以为，易中海一个人就撑得起来？

没有这些‘聪明人’的沉默和纵容，没有你爸这种‘清高’的算计和回避，可能吗？”

何江海盯着额角已经开始冒汗的阎解成，

“误人子弟？他阎阜贵在学校里教孩子文化知识，在院里，他用实际行动教了所有人什么叫‘自私’、什么叫‘算计’、什么叫‘冷眼旁观’！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更可恶的‘误人子弟’？！”

“你说，该不该给他紧紧皮？该不该让他也尝尝，被人‘算计’到骨头缝里是什么滋味？

该不该让他明白，他那个‘三大爷’的位置，不是让他用来躲清闲、捞好处的？！”

阎解成彻底愣住了，张着嘴，手里的五块钱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意乱。

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他爸的问题。

他一直觉得他爸就是抠门、算计、好面子，有点小市民的狡猾，但本质上不算坏人。

有时候酸溜溜的文人做派，抖个小聪明啥的，不都很正常吗？

可现在被何江海这么赤裸裸地剥开……

那点“不算坏”底下，藏着的竟是如此冰冷和不堪的自私与怯懦！

甚至…某种程度上，比他直接使坏更让人心寒！

他压根也不知道，当年他爸忽悠走丰泽园来找傻柱的事儿。

一股复杂的情绪猛地冲上阎解成心头，有羞愧，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对被拆穿后的恐惧。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后的狠厉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急切，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

“小大爷！您是英雄！您看得透！说得对！我爸他…他确实该打！只要是为他好！为这院里好！

您…您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我没意见！我......我绝对支持您！”

这话说完，他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涨得通红，

仿佛表了多大的忠心，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何江海骤然变得深沉莫测的目光。

何江海看着眼前这个急于表态、甚至带着几分怂恿意味的年轻人，心中最后一点试探也有了答案。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阎解成…呵呵。

终究是他阎老西的种。

这院里的人心啊，真是烂到根子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阎解成一眼，

那眼神平静，却让阎解成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钱，收着吧。该给你的，不会少。”

何江海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淡，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论从未发生过，

“晚了，回去歇着吧。院里的事，我心里有数。轻重我知道，但是！你要是掺和进来，我照样抽你！

年轻人啊，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阎解成，转身，进屋，带上何雨水回了轧钢厂宿舍。

这算是对阎解成最后的面试！

而接下来的三天，看看谁能够顶着压力，去接济傻柱那个孽畜，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儿。

临走前，何江海最后看了眼易家那摇摇欲坠的门户。

这才是罪魁祸首！祸乱之源！

易中海，光是一条截流生活费，就够他吃花生米了。

其实，何江海一直都疑惑，入伍十年，自己总共寄回两次信件。

一次是攻打海南之前，还有一次砥平里战斗之前，那都是绝命家书！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份遗言揣兜里的。

里面都明确写了，要是战场牺牲，所有津贴抚恤金给何雨柱何雨水一人一半。

那时候，战争太残酷了，政委要求每个人都写。

但，雨水却说他从没有收到过，那时候交通不便，没送到城里也不一定。

按理说给易中海一万个胆子，也不可能把这信藏起来。

但愿，算总账的时候，他易中海没有做这事儿！

之所以何家会是这样的下场，主要还是何大清那孽畜，真不是东西。

即便有再大的苦衷，你他妈的就能抛家弃子？

这是人能干的事儿？

等这边安顿好，也该去把何大清拖回来，吊在祖宗牌位面前，进行三天三夜的忏悔！！

当着他爹何小海的面，帮他抽这个逆子！！

晨光熹微，轧钢厂宿舍区还笼罩在一片宁静的薄雾中。

何江海早早起身，军旅十年刻入骨子里的习惯，让他在日出前就睁开了眼。

他轻手轻脚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后背的旧伤在清晨有些酸胀，

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默默运转着【经络感知】，那股不适很快化开。

客厅里，那本《黄帝内经》还摊在八仙桌上，旁边是写得密密麻麻的注解纸页。

他走过去，仔细地将书合拢，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如同对待老友，然后将其稳妥地放回书架原处。

刚收拾妥当，门外就响起了刘岚那特有的大嗓门，

虽然刻意压低了，依旧透着一股爽利劲儿：“何主任！雨水！早饭来啦！”

何雨水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一双眼睛果然肿得像桃子，显然昨夜没少偷偷掉眼泪。

何江海看得心里一揪，面上却不显，只招招手：“过来。”

小丫头蔫头耷脑地走过去。

何江海从还冒着热气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煮鸡蛋，在桌角轻轻一磕，利落地剥开，露出蛋白。

他没急着给她吃，而是用那还温热的鸡蛋，极其轻柔地、力道均匀地在何雨水红肿的眼眶周围缓缓滚动着。

动作专业而耐心。

“闭眼。”他声音低沉。

何雨水乖乖闭上眼，感受着眼眶周围温热舒适的按压，

以及小爷爷那略带薄茧却异常稳定的指腹精准地揉按着睛明、攒竹几个穴位。

酸酸胀胀的感觉过后，眼皮的灼热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行了，哭啥？大小伙子了？挨顿打天塌不下来？”

何江海手下没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你哥那身板，壮实得很，死不了。

饿三天，清肠胃，去虚火，正好给他那猪脑子腾点地方琢磨正事。”

说完，他大手胡乱地揉了一把何雨水的头发，将那本就有些蓬乱的头发揉得更像个小草窝。

何雨水被揉得晃了晃脑袋，却没躲，反而微微噘着嘴，

心里那点担忧和委屈，奇异地被小爷爷这笨拙却实在的安抚驱散了不少。

她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忽然瞥见墙上的挂钟，顿时急了：“哎呀！坏了坏了！要错过早读了！”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书包就往外冲。

何江海哈哈大笑起来，学生时代多好啊，可以说是人这一辈子最勤奋，最清明的时候。

上学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是大事儿，什么错都不敢犯，出来之后才发现学校里的事儿算个球。

算了，抽个空搞张自行车票吧，家里没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今天是傻柱那孽畜当狗一样被关起来的第一天，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有多委屈。

但凡有点脑子，也能想的明白，不但要逼着他写，还要逼着他去要。

这条腿，断三天都不够。

三天后，继续断隔十天半个月，看看没了腿的战神，  会多让人厌恶！

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这孽畜，好好受着吧！！”

何江海拿起饭盒，往食堂走去，还是要跟牛皋请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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