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许大茂:傻！柱！大！傻！逼！
四合院何家耳房。
傻柱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条濒死的鱼般艰难地喘息。
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刀割，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人声。
耳房的门被他用尽最后力气顶开一条缝，微弱的晨光透进来，却照不亮他眼前的昏黑。
他听见外面有零星的脚步声，邻居们刻意放轻的交谈声，甚至有人短暂驻足，发出一两声意味不明的叹息，但最终都化作了远去的足音。
没有一个人上前，没有一声询问，仿佛他这摊烂肉根本不存在，或者，存在与否都与他们无关。
就在他意识又开始模糊时，一双熟悉的、崭新的布鞋停在了门缝前。
是秦淮茹！
傻柱混沌的脑子里猛地炸开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拼命仰起头，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气力，从干裂冒血的嘴唇里挤出破碎的哀求：
“秦…秦姐……水…给口水喝…求…求你了……”
秦淮茹确实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医院里婆婆骂累了刚睡下，东旭还需要人守着，她得赶紧拿点换洗衣物回去。
隔着门缝，傻柱那副惨状瞬间冲入眼帘。
浑身污秽，脸色灰败，那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浓重的尿骚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熏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脚步微微后撤了半步。
昨晚婆婆咬牙切齿的咒骂还言犹在耳，中心思想就一个：
何家这尊煞神回来了，往后傻柱这根线，怕是要彻底断了！
再也别想从他这儿抠出一粒米、一分钱！
而且不是想就行！真敢去，下次就不是全家挨打那么简单了。
贾张氏说的对，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四合院里，居然还有江海！水太大.....
再这么下去，贾家非得被淹死不可！
此刻看着傻柱这副毫无价值、只会拖累人的模样，
再想想自家那一摊子烂事和未来渺茫的生计，
秦淮茹心里那点本就稀薄的同情，瞬间被现实的冰冷计算压得粉碎。
她看着傻柱那双因为极度渴望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摇尾乞怜的卑微。
可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昨天他毫不犹豫递过来的饭盒，
是他拍着胸脯保证的二十斤粮食，是他被小爷爷吊起来抽时，自己那点隐秘的快意和撇清……
喜欢？从未有过。
一直以来，他不过是个比较听话、比较有用的“饭票”而已。
现在，这饭票显然已经作废了，甚至还成了麻烦的源头。
傻柱见她不动，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更深的绝望和哀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风箱破漏的声音。
秦淮茹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耐和厌恶，
“柱子，姐没办法， 你小爷爷把我全家都打成了那样，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吧。”
说完转身就走！
那决绝的背影，直接把傻柱干懵逼了。
傻柱眼睁睁看着那最后一抹身影消失，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脑袋“咚”一声砸回冰冷的地面。
最后的希望，碎了。
小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两行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血，无声地淌了下来，“啊！！秦姐，秦姐。”
想到昨天还幻想着她，拿来手动泄阳的，现在.......哪儿还有半点力气。
傻柱这傻逼，居然还在幻想，秦姐是害怕挨了小爷爷的揍。
月亮门下，刘海中清晰地目睹了秦淮茹决绝离开和傻柱彻底绝望的全过程。
作为院里的二大爷，他昨晚是真的辗转难眠，没别的原因，
他是被何江海那番连削带打、字字诛心的手段和道理彻底震撼了。
小大爷抽孙子，自己也抽儿子，可他就只会“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句，
打死他也说不出那些“何家脊梁骨”、“骨头烂了就得刮”的道理来。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皮带，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俩儿子刘光天、刘光福揉着眼睛走出来，
看见老爹堵在门口脸色不善，刘光福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爸，你怎么了？站这儿干嘛？”
刘海中正心烦意乱，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没处发，闻言猛地回头，眼睛一瞪，扬了扬皮带：
“怎么了？皮痒了是不是？滚！赶紧给老子滚去上学！再看！再看抽不死你们！”
俩小子吓得一缩脖子，互相看了一眼，屁都不敢放一个，贴着墙根灰溜溜地跑了。
刘海中看着儿子们逃也似的背影，又烦躁地瞥了一眼耳房方向，
听着里面那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沙哑的哀吟，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废物！活该！
他心里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傻柱，还是在骂那个说不通道理的自己，最终一甩手，也出门去了。
耳房内，傻柱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尤其是刘海中那声中气十足的怒骂，
他像是又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门缝发出沙哑至极的哀鸣：“二…二大爷……水……给口水……”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哭腔和彻底的卑微。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刘海中毫不留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他自己越来越沉重绝望的心跳。
完了……
真的完了……
连最讲究“官威”、最好面子的二大爷，都视而不见……
要是一大爷在就好了，他绝不会不管的！！
就在他眼里的血丝几乎要爆开，被无边的黑暗和干渴彻底吞噬，意识即将涣散之时——
一道他平日里最讨厌、最不屑的、带着油滑和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声音，慢悠悠地在他门口响了起来：
“哟哟哟——！听听！这谁啊？这不是咱们四合院战神傻柱吗？”
许大茂不知何时溜达了过来，故意弯下腰，透过门缝往里瞧，脸上笑开了花，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响：
“咋回事儿啊这是？跟条癞皮狗似的被关在这儿？这味儿……嗬！您这是掉粪坑里了还是咋的？”
“不是挺能吗？不是见天儿给贾家送温暖吗？你的好秦姐呢？你的好一大爷呢？咋没见人来给你送口水喝啊？”
字字如刀，精准地捅在傻柱最疼的地方。
实际上，他许大茂啥都看到了，
“傻柱啊傻柱，怪不得人人都说你他妈的傻，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瞧见没，你的好秦姐，你掏心掏肺帮衬的女人，她管你了吗？只是一口水，她都不愿意给你，怎么着，现在....傻眼了吧？
傻！柱！大！傻！逼！”
许大茂朝着门缝吐了吐口水。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语气更是充满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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