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面引疑 暗夜巨富
溃兵带来的惊吓，很快被怀里包子的温度和空间里那点微末“战利品”驱散。何雨柱，或者说何哲，抱着沉甸甸的屉笼，走街串巷，吆喝声愈发顺溜。
剩下的包子卖得出奇顺利。或许是那仨溃兵的狼狈相成了胡同里的谈资，连带看他这半大孩子也顺眼了几分，偶尔还有街坊多问一句“没吓着吧”。
日头偏西，寒意更重，屉笼终于见了底。何雨柱掂量着手里鼓囊囊的旧布钱袋，大多是毛票，夹杂着些铜子儿，沉甸甸的，是这年头最实在的满足感。
他没直接回四合院，而是绕道去了附近一家不大的杂货铺。铺子里光线昏暗，货架上东西不多，都蒙着层薄灰。
“掌柜的，来半斤粗盐，一包花椒。”何雨柱把钱袋放在柜台上，声音不大。
掌柜的是个眯缝眼的老头，慢悠悠地拨拉着算盘，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堆零散票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才转身去称盐。
何雨柱安静等着，目光扫过柜台里那些寥寥无几的货品，心里却在盘算空间里那些真空包装的精盐、味精和五花八门的调料。不能用，至少现在绝不能。 那太扎眼，跟这年头灰扑扑、带着杂质的粗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买了盐和花椒，他又咬牙称了半斤品相一般的棒子面，这才揣好找零，抱着空了不少但依旧裹着棉褥子的屉笼，往南锣鼓巷95号院走去。
院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前院似乎比往常安静些，少了些扎堆闲聊的人影——这年头，大家都谨慎。他注意到西厢房有两间屋子的窗户纸是新糊的，门口也干净，像是刚搬来了人，但门窗紧闭，没见着人影。
他没多停留，抱着屉笼穿过垂花门，进了中院。
贾张氏正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底，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何雨柱，撇撇嘴，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算计明明白白。贾东旭蹲在旁边鼓捣什么，抬头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中院正房和另一侧厢房都安静着。
何雨柱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自家东厢房。如今这东厢房连着的三间，可都姓何了。 去年底（48年底），他可是磨了何大清好久，又找准了聋老太太贪财又急着用钱的当口，几乎掏空了何大清那点压箱底的积蓄，外加他自个儿卖包子攒下的一些，才把剩下那两间也攥到了手里，房契地契都过了明路。为此，何大清还念叨了好几天，说他瞎花钱。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简单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屋里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干净。
“哥！”一个穿着小花袄、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丫头从里屋跑出来，正是四岁的何雨水，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手里的屉笼。
“雨水乖，哥回来了。”何雨柱放下屉笼，掀开棉褥子，露出最底下特意留着的两个还温乎的包子，“给，慢点吃，别烫着。”
何雨水欢呼一声，接过包子，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幸福得眯起了眼。
看着妹妹的样子，何雨柱心里软了一下。他动作麻利地生火，准备熬点棒子面粥，就着剩下的一个包子，就是兄妹俩的晚饭。
和面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意念从空间里取了一小撮雪白的精白面，混进了灰黄的棒子面里。 又偷偷滴了两滴空间里的纯净猪油。不能多，一点点，就一点点，让粥更香滑，让妹妹能多吃两口。
粥很快熬好了，香气比平常似乎浓郁了一丝。何雨水吸着小鼻子：“哥，今天粥好香！”
“饿了吧？快吃。”何雨柱给她盛了一碗，自己也端起碗。
正吃着，门被轻轻敲响了。何雨柱起身开门，是后院的那位聋老太太，自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外头冷。”何雨柱侧身让她进来。对这老太太，他表面功夫得做足，毕竟刚买了人家房子。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扫过桌上的粥和包子（雨水手里还剩半个），鼻子似乎轻轻抽动了一下，慢悠悠地说：“柱子是个能干的孩子，能养活妹妹了。这粥……闻着挺香啊。”
何雨柱心里一凛，这老太太鼻子真灵！他面上憨笑：“瞎做，填饱肚子就行。老太太您吃了么？要不给您盛一碗？”
“吃过了，吃过了。”聋老太太摆摆手，目光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像是随口问道，“你爹……有信儿没？这出去日子不短了。”
“没呢。”何雨柱摇头，“估计活忙。”
“嗯，不容易。”聋老太太点点头，拐杖顿了顿地，“这房子…你们兄妹俩住着还成吧？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这话听着像是关心，但那眼神里却透着股打量，仿佛在评估自己的产业被照顾得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老太太惦记。”何雨柱应付着。
聋老太太又站了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转身走了。
何雨柱关上门，眉头微蹙。这院里，真是没一盏省油的灯。连点稍微不一样的粥香都能引来注意。看来，从空间里拿东西贴补，必须更加谨慎，最好是能转换成完全合理的来源。 这老太太，拿了钱，可没完全撒手不管的意思。
夜深人静，雨水早已睡熟。
何雨柱躺在冰冷的板铺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十三岁少年的身体容易疲惫，但三十岁男人的灵魂却异常清醒。
他意念沉入那个庞大的空间。现代世界的物资堆积如山，整齐，安静，散发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气息。它们是他的底气，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不行，不能坐吃山空。空间里的东西用一点少一点，而且太扎眼。必须想办法，让明面上的财富增加。
忽然，他猛地坐起身。
国军仓库！
原主的记忆碎片里，隐约有这么一个信息：附近某处，有一个国军撤离时匆忙遗弃的小型物资仓库，好像还没被彻底清理或接收！位置似乎就在……
一个模糊的地址在他脑海中浮现。
心脏怦怦直跳。
去？还是不去？
风险极大。万一有留守？万一被抓住？现在可是军官时期，巡逻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诱惑更大。那是国军仓皇逃离时留下的！里面会有什么？粮食？被服？军械？……或者，黄金？大洋？
干了！
精算师的本能开始疯狂评估风险与收益。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他的隔空取物，半径二十米，无需靠近！只要足够小心…
他轻轻下床，给雨水掖好被角，穿上最破旧的棉袄，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四合院。
北平的冬夜，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呼啸。他凭着记忆，在漆黑的胡同里穿梭，耳朵竖着，警惕任何脚步声。
终于，他靠近了那片区域。那是一个看起来废弃的院落，门口没有哨兵，里面黑漆漆的，死一般沉寂。但远处似乎隐约传来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让他头皮发紧。
他躲在一堵断墙后，屏住呼吸，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向前延伸。
十米……十五米……二十米！
到了！
意念如同潮水般涌入院内的房屋。果然！里面不是空的！
杂乱堆放的木箱、麻袋！意念扫过，反馈回信息：粮食！大量的面粉、大米！ 军装、棉被！ 还有……角落的几个铁皮箱子！
意念集中到铁皮箱上。锁着的。但没关系，隔空取物，无视物理障碍！
开！
箱子里的东西瞬间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黄澄澄的金条！摞得整整齐齐的大洋！还有几个丝绒盒子，里面是玉镯、金钗、古董怀表！
何哲的呼吸骤然急促！
发了！真的发了！
没有丝毫犹豫，意念疯狂扫荡！粮食？收！布匹？收！军需品？略过！黄金大洋古董？全部收走！
一千立方米的空间，如同饕餮巨口，无声无息地将仓库里有价值的东西吞噬一空。他甚至细心地将一些空箱子和散落的杂物用意念挪动位置，制造出早已被洗劫过的混乱假象。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远处的巡逻脚步声似乎近了点。
何雨柱背靠着冰冷的断墙，缓缓滑坐在地，心脏还在狂跳，浑身却因为激动和后怕微微颤抖。
空间里，原本空旷的区域，此刻被密密麻麻的物资填满。尤其是那几箱黄白之物和古董，在意识感知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巨富！难以想象的巨富！
在这个一斤棒子面都要算计的年月，他拥有了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
许久，他才平复下呼吸， 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露富！一丝一毫都不能！这些东西，短期内绝不能见光！甚至比那些现代物资更不能见光！现在是新社会了，这些来路…必须烂在肚子里！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站起身，再次如同幽灵般，循着更黑暗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溜回了四合院。
躺回冰冷的板铺上，他睁着眼，看着漆黑的房梁。
世界，已然不同。
怀里，妹妹雨水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何雨柱轻轻握住妹妹温热的小手，心中的激动慢慢沉淀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沉稳。
有了这些，雨水就能过得更好。有了这些，他就有足够的资本，等待何大清回来，或者…即使他不回来，自己也能把妹妹照顾好，把这日子过下去。
外面的世界正在剧变，而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 夜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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