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街走巷香 暗手治刁兵
一九四八年的北平秋日,干冷的风刮过南锣鼓巷的灰墙黛瓦,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砸在一个半大小子的棉鞋面上。
这少年看着约莫十三四岁,身量还没完全长开,略显单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肘部打着厚补丁的旧棉袄棉裤。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厚棉褥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屉笼,那屉笼对他而言似乎有些过大过沉,但他抱得很稳。白汽顺着缝隙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带出勾人馋虫的猪肉和大葱混合的香气。
这就是何雨柱。壳子里,却是个刚从2025年车祸现场魂穿过来,名叫何哲的精算师。
“热乎的!猪肉大葱包子!刚出锅的热乎包子嘞——”何雨柱扯着嗓子吆喝,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努力拔高,试图穿透冷风。这吆喝是他练了好几天的成果,勉强压下了原主那份怯懦和缩手缩脚,添上点为生计奔波的硬撑劲儿。
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碎得像摔地上的瓷碗,他花了点工夫才勉强粘合个大概。爹叫何大清,是个厨子,但这年头大饭店活儿也不固定,经常是东家干几天西家做一晌,挣点辛苦钱,最近好像正托人打听门路,想着能不能进个大厂子食堂,图个安稳。还有个妹妹叫雨水,才三四岁,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不然原主这半大孩子也不会被逼出来走街串巷卖包子。
至于他自己怎么来的……何哲只记得2025年,自己刚拿到精算师证没多久,正做着末世降临的噩梦,疯狂囤积米面粮油、罐头药品、棉花纱布,甚至还有几大桶汽油,把租来的小公寓和那枚祖传戒指莫名其妙开启的一千立方米空间塞得满满当当。然后就是那场该死的车祸,刺耳的刹车声,剧烈的撞击……再睁眼,就是这怀里沉甸甸、热烘烘的屉笼和满鼻子钻的猪油味儿了,以及一个十三岁少年对生活的茫然和一点点畏惧。
感受着意识深处那个庞大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现代物资——真空包装的精米白面、整齐码放的合金罐头、未拆封的抗生素和绷带、蓬松的机制棉花、甚至还有几台崭新的柴油发电机(当时鬼使神差买的),再对比眼前这1948年的穷困窘迫,何哲心里有种荒谬的踏实感。 末世没来,但这些物资在这个时代,简直是神迹。至少,雨水不会饿肚子,受了伤也有药可用。这让他面对冷风时,底气足了不少。
他下意识用抱着屉笼的手指,蹭了蹭右手食指上那个不起眼的青灰色戒指环。空间的源头。
至少眼下卖包子方便多了——调馅的白面猪油可以偷偷用空间里的好货替换一点,怀里这屉笼底层,其实早就被他用意念收进空间保温,面上这层才是卖的,省得凉得快,也省得自己一直抱着这么沉。
“柱子!来一个包子!”一个院门里探出个大妈的脑袋。
“哎!来嘞!”何雨柱停下脚步,略吃力地单手稳住屉笼,另一手熟练地掀开棉褥子一角,露出白胖胖的包子,热气呼一下扑出来。他快速用油纸包了一个递过去。
大妈递过几张毛票。何雨柱接过,手指看似无意地一捻,心里嘿了一声:一张缺角厉害的。
意念微动,空间里一张他提前准备好的、品相完好的旧版毛票瞬间替换了缺角那张。大妈压根没察觉,注意力全在包子上,咬了一口,满意地点头:“嗯!香!油水足!比你爹也不差了!”
何雨柱咧嘴笑笑,带点少年人的腼腆:“您捧了,混口饭吃。”收了钱,继续往前走,吆喝声再次响起。心里却琢磨:何大清那手艺确实不赖,就是时运不济,要是真能进个大厂子,比如听说那娄氏轧钢厂食堂就不错,家里也能松快些。而且,空间里那些超越时代的好东西,必须找到最稳妥、最隐秘的方式,一点点地贴补出来。
刚拐过一条胡同口,迎面就撞见三个斜挎着枪、穿着破旧军服、吊儿郎当的溃兵。三人眼神浑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一看就是兵痞。
何雨柱心里一紧,抱着屉笼的手下意识收紧,低下头想加快脚步从旁边溜过去。虽然空间里有足以让这个时代任何人疯狂的“底气”,但这明面上的冲突,能避则避。暴露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嘿!那小崽子!站住!”为首那个满脸横肉的班长眼睛一亮,盯上了他怀里的屉笼,“妈的,真香!卖包子的?正好爷几个饿了!”
说着,三人就嬉笑着围了上来,那股混着汗臭和硝烟味的压迫感瞬间将半大孩子笼罩了。
“老…老总,小本生意……”何雨柱声音里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慌张,身体微微后退,像是被吓到了。但意识深处,他冷静地扫过空间里的物资,甚至评估了一下如果用一罐现代肉罐头能不能引开他们——代价太大,不行。
“少废话!拿来吧你!”横肉班长伸手就要掀棉褥子。
另外两个兵痞也嘿嘿笑着伸手要来抓包子。
这要是被抢了,今天就算白干,妹妹雨水晚上可能就得饿肚子。虽然饿不着,但这是明面上的进项,不能丢。
何哲脑子嗡的一声,但2025年精算师应对突发风险的冷静瞬间压倒了这具身体本能的恐惧。硬拼肯定吃亏,跑?抱着这么沉的屉笼也跑不快。
电光火石间,意念猛地集中!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瘦猴似的兵痞,脚下不知怎么突然一滑,像是踩中了谁家泼门口的冻水,“哎哟”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后仰摔出去,后脑勺“咚”一下磕在冻得硬邦邦的地面上,当时就眼冒金星,哼哼着起不来了。
“妈的!废物!”横肉班长骂了一句,嫌他碍事,自己更不耐烦地伸手抓向屉笼。
何哲眼神一凝。
班长的手刚碰到棉褥子边缘,旁边院墙头上不知谁家放的一个空瓦盆,毫无征兆地“哐啷”一声掉下来,正好砸在他手背上!
“嗷!”班长痛呼一声,手背立刻红了,火辣辣地疼,赶紧缩了回去,抬头怒骂:“谁他妈扔东西?!给老子出来!”
墙头空空如也,只有枯草在风里抖。
另一个兵痞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枪套,想吓唬人。
何哲心念再动。
那兵痞只觉得腰间皮带扣“咔哒”一松,整条裤子哧溜一下滑到了脚踝,露出两条瘦骨嶙峋、冻得发青的毛腿!
“我日!”那兵痞惊得魂飞魄散,赶紧弯腰手忙脚乱地去提裤子,枪都顾不上了,狼狈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横肉班长看着手下一个个邪门地出洋相,又看看眼前这抱着屉笼、一脸“吓傻了”、眼神里全是惊恐的半大孩子,心里突然有点发毛。
这他娘的也太邪性了!难道真撞邪了?
周围几个院门悄悄开了条缝,有眼睛在偷看,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班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惊又怒,但看着何雨柱那吓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高手。他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踹了一脚还在跟裤子搏斗的手下:“操!真他妈晦气!走了!扶起那废物!”
说完,也不敢再看何雨柱和他的包子屉笼,搀起哼哼唧唧的瘦猴,催促着提好裤子的手下,三人像是被狗撵一样,灰溜溜地快步拐出了胡同,瞬间没影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化解了。
胡同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几家院门吱呀打开,露出几张好奇又带着点庆幸的脸。
“柱子,没事吧?”刚才买包子的大妈探出头问,带点真切的关心。半大孩子出来讨生活,不容易。
“没…没事。”何雨柱仿佛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抱紧了怀里的屉笼,小声回答,脸色还有些发白。完美扮演了一个受惊的少年。
“嘿,柱子这小子…运气可真不赖!”有人低声嘀咕。
“没看那帮丘八自己倒霉催的么?这孩子吓得不轻。”
何雨柱没理会那些议论,他低头看了看屉笼,包子一个没少。又瞥见地上那溃兵匆忙间掉落的一个脏兮兮的布钱袋,意念一动,悄无声息地收进空间。蚊子腿也是肉,何况里面可能有点零钱。
他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重新裹紧了棉褥子,更稳地抱好屉笼,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
清亮的吆喝声再次在胡同里响起来,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热乎的——猪肉大葱包子嘞——”
不会有人喊他“傻柱”了
怀里的温暖驱散着秋寒,也悄悄焐热了一点别的东西。何哲掂量着空间里那个轻飘飘的钱袋和那浩瀚的物资,心里琢磨着:明面上的包子还得卖,这是掩护。等何大清回来,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不光是他工作的事,那两间看好的东厢房,也得抓紧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自己这十三岁的身体,还是太小了,得尽快长大,多攒点明面上的实力,才能让空间里的宝藏,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这年代,活下去,并且要活得好点,明暗两手,都得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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