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外松内紧 暗度陈仓
五九年的秋天,比往年更早地染上了肃杀的寒意。饥饿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铐在每个人的脖颈上,呼吸都带着一种艰难的沉重。四合院里的树木早早地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像极了人们干瘪的渴望。
区物资调配办公室的工作变成了真正的煎熬。何雨柱每日面对的不再是调配单,而更多是各地雪花般飞来的告急文书和请求支援的电话。能调动的资源越来越少,每一笔微小的拨付都意味着另一个地方的缺口。他沉默地处理着这一切,将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记在心里,更加坚定了必须隐藏好自身实力的决心。
四合院里,最后的体面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日渐消磨的人情。
贾家依旧是院里的“困难户”典型。贾东旭的病容愈发骇人,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却仍不得不拖着身子去厂里挣那点救命的口粮。秦淮茹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动愈发笨拙,还要操持家务、照顾棒梗,脸上是一种认命般的麻木。贾张氏的骂声少了,更多时候是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发呆,或者有气无力地指使秦淮茹再去挖点野菜。
中院另一边,刘海中家气氛压抑得吓人。虽然大儿子刘光齐卷走家产的事情还未发生,但刘海中的脾气已见暴躁端倪。他对剩下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非打即骂,要求越发严苛,试图在他們身上找回失去的控制感和尊严。家里偶尔因他吃独食炒鸡蛋飘出的香味,与少年们饥饿的肠胃和恐惧的抽泣形成残忍的对比。
后院的许大茂,则依旧是院里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他下乡放电影回来的次数似乎更频繁了,每次都能带回些土豆、红薯、甚至偶尔有点干豆角。他虽然也抱怨乡下日子苦,但那油光水滑的头发和偶尔哼起的小调,显露出他远比院里其他人过得滋润。他时常故意在饭点端着碗在院里吃,炫耀那点难得的“油水”,惹得众人又嫉又恨。
何雨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深知,许大茂的这种“富裕”恰恰成了自己最好的掩护。比起许大茂招摇的土豆红薯,他隐藏在深处的米面粮油、糖油肉蛋,才是真正不能见光的东西。
他的策略依旧是外松内紧,暗度陈仓。
明面上,何家的日子看起来比贾家稍好,但绝不出格。雨水依旧带着掺了大量野菜的窝头上学,何雨柱下班也常提着一小捆野菜回来。他甚至会“无奈”地对询问的邻居叹口气:“唉,没办法,孩子正长身体,总不能饿着…挖点野菜添补添补。”
然而,关起门来,则是精准的营养补充。地窖里的储备被严格计划着动用,确保雨水每天都有足够的蛋白质和维生素。他利用职务信息,对黑市上某些稀缺物品(如药品、特定工业品)的流通价格和渠道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但他绝不亲自下场,只是默默记下,作为未来可能的信息储备。
一次,许大茂下乡回来,得意洋洋地拎着一条不到二两重的干瘪咸鱼在院里显摆。贾张氏看得眼睛发直,口水都快流出来。许大茂却故意晃到何雨柱门口,斜着眼道:“傻柱,瞅见没?这才是过日子!光挖野菜顶个屁用,得有点荤腥!”
何雨柱头都没抬,继续修着手里一个旧板凳,淡淡道:“许放映员路子广,比不了。我们老百姓,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他这副不接招、不羡慕的样子,反而让许大茂觉得无趣,哼了一声走了。何雨柱心里冷笑,许大茂永远想不到,他炫耀的那点咸鱼,连给自己妹妹塞牙缝都不够。
更大的机会来自刘海中。刘海中为了维持他作为“领导”的体面和营养(主要是吃鸡蛋),也开始暗中打听哪里能弄到不要票的细粮或营养品。何雨柱“无意”中从一个渠道得知,某单位内部处理一批受潮的龙口粉丝,虽然品相差,但食用无碍,且需要特定的工业券才能购买少量。
他没有自己去买,而是把这个消息,通过一个极其曲折的渠道,“泄露”给了刘海中。刘海中如获至宝,动用了他攒了许久的工业券和不少钱,买回了一大堆看起来发黄易碎的粉丝,自以为占了天大便宜,天天关起门来煮粉丝汤喝,甚至因此对两个儿子的打骂都少了些。
何雨柱则通过这次“信息交换”,不仅进一步巩固了“消息灵通但自身清贫”的人设,还故意让刘海中欠下了一个无形的人情,并将刘海山的注意力引向了那些低价值的“内部处理”渠道,完美避开了对自己真实实力的窥探。
秋风一阵紧似一阵,院里的饥饿感也日益深重。
何雨柱家的灯光总是熄得很早,以节省灯油。
但在那漆黑的窗户后面,他和雨水却吃着温热的、有营养的饭菜,听着收音机里微弱的新闻广播(电池来自空间储备)。
他已经二十四岁了。成家的念头越发清晰。但这需要钱,需要房子,需要一個合理的由头。
他看着窗外日益破败的院落和邻居们饥饿贪婪的眼神,知道翻修房屋和相亲的计划,必须更加谨慎,必须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合理改善居住条件,又绝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暗度陈仓,他已是高手。
但下一步,他需要的是一個能让一切变化合情合理、水到渠成的东风。他默默等待着,积蓄着,如同潜伏的猎手,等待着那个最佳时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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