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光阴荏苒入六五 贾家困顿生贼心

日子就像那推磨的驴，一圈圈转着，不知不觉竟是几年光景掠过。日历牌翻到了一九六五年的秋天。

这几年间，四合院里的人事悄然变迁。

最大的喜讯是雨水如愿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林远，虎头虎脑，甚是可爱。林卫东在厂里越发受重用，小家庭和和美美，算是彻底在城里扎下了根。何雨柱这当舅舅的，没少往妹妹家跑，送吃送穿，乐在其中。

何雨柱自家更是热闹。何明磊已然成了院里新一代的孩子王，爬树上房，招猫逗狗，精力旺盛得让何雨柱头疼又好笑。何晓卉也出落成了文静秀气的小姑娘，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跑，成了何明磊最忠实的“小尾巴”和“小告密精”。安风又为何家添了个丁，是个小子，取名何晓锐，如今刚会踉跄走路，正是牙学语的时候。何雨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看着仨孩子闹哄哄地长大，心里那份满足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然而，并非家家都这般光景。

贾家的日子，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秦淮茹在车间卖力干活，但一个女工工资有限，又要养活一大家子，捉襟见肘。贾张氏越发懒馋奸滑，整日里不是咒骂就是躺吃，将“好吃懒做”发挥到了极致。最大的变化是棒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正是长身体能吃的年纪，家里的供应根本不够他塞牙缝，整天饿得眼睛发绿。小当（槐花）也渐渐大了，同样面黄肌瘦，怯生生地看着让人心疼。

院里其他人家，大体还算平稳。易中海愈发沉默，刘海中也彻底没了心气。阎埠贵依旧算计，但岁月磨平了他不少棱角。许大茂和娄晓娥还是老样子，一个上蹿下跳，一个沉默寡言，始终没孩子。

时间的车轮滚入六五年，国家的经济经过调整虽有好转，但普通百姓的日子依旧紧巴，粮油副食供应依然紧张，尤其是对于贾家这样底子薄、人口多、还有一个馋懒婆婆拖后腿的家庭来说，更是难熬。

这天傍晚，院里飘起了炖肉的香味。不是别人家，正是许大茂家。他不知道又从哪儿捣鼓来一只肥鸡，娄晓娥在屋里收拾着，香味飘得满院都是。

这香味，对于常年不见荤腥的贾家来说，简直是酷刑。

棒梗抽动着鼻子，像被勾了魂似的溜出家门，循着香味就摸到了许大茂家窗外。隔着窗户缝，他看到炉子上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砂锅，眼睛都直了，口水哗啦啦地流。

贾张氏在屋里闻着味儿，拍着炕沿骂：“杀千刀的许大茂！又吃独食！馋死人了！秦淮茹！你个没用的！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连口肉汤都喝不上！”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揉着发酸的手腕，心里一片苦涩。

棒梗在许大茂窗外蹲了老半天，直到看着许大茂和娄晓娥盛了满满两大碗鸡肉进屋吃饭，他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那肉香像钩子一样钩着他的肠子，那股强烈的、得不到的渴望，混合着奶奶日复一日的咒骂和饥饿带来的眩晕，最终在他心里扭曲成了一种恶狠狠的念头。

凭什么他们能吃？凭什么我就得饿着？

一个大胆又罪恶的想法在他那颗被饥饿和嫉妒烧得发昏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偷！

他知道许大茂家鸡笼子大概放在后院哪个角落。以前许大茂显摆时指给他看过。

夜色，渐渐笼罩了四合院。各家各户陆续熄灯睡觉。一个瘦小的黑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贾家房门，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后院…

光阴荏苒，数年已过境迁。

贾家困顿，饥肠催生贼胆。

夜黑风高，一双稚嫩却染邪的手，悄然伸向了邻家的鸡笼。

山雨欲来风满楼。四合院保持了数年的、相对平静的局面，即将被一只偷走的鸡彻底打破。

何雨柱一家对此还一无所知，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殊不知，明天一早，一场因偷鸡而起的巨大风波，将把全院都卷入其中，而他何雨柱，必将再次成为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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