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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血战抚顺,破局之道


冬日的寒风从漠北草原吹来,日夜不停地扑向抚顺城外的明军大营。

    气温一日低过一日,到了夜间,更是冷得刺骨。

    士卒们外出解手,尿液刚落到地上,便“嗤”的一声凝结成冰,连呼出的白气都仿佛能在空中冻成霜花。

    即便朝廷早已发放了过冬的棉衣,营中还是不时传来士卒冻伤的消息,轻则冻肿手脚,重则溃烂流脓,只能被抬到后方医治。

    哪怕是打了胜仗有赏钱、升官的诱惑,但在某种程度上,却还是影响了士气。

    此刻。

    中军大帐内。

    熊廷弼身披一件厚厚的狐裘大衣,却依旧觉得寒意刺骨。

    他站在抚顺城的沙盘前,眉头紧锁。

    攻城的日子定在明日,可抚顺城虽小,城墙却颇为坚固,再加上萨哈廉构筑的冰城与壕沟,硬攻之下,明军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陈帅,你来说说,抚顺城中如今有多少门火炮?”

    熊廷弼突然转身,看向一旁侍立的陈策,问道。

    火炮是攻城战中的关键,若是建奴有足够的火炮,明军的冲锋必将遭遇重创。

    陈策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启禀经略公,根据这几日的探查与俘虏的供词,抚顺城中的火炮不多,满打满算,应该也没有十门。”

    他顿了顿,补充道:“建奴本就没有铸造火炮的能力,他们手中的火炮,要么是早年从明军手中缴获的,要么是通过晋商从关内走私的。

    可自从我军守住沈阳,缴获了一大批火炮,再加上朝廷抄没了八大晋商的家产,断了他们的货源,建奴手上的火炮便越来越少,剩下的一些,大多也因保养不善,射程与威力都大打折扣。”

    “十门火炮……”

    熊廷弼喃喃自语。

    十门火炮看似不多,可在狭窄的攻城战场上,却足以给明军造成不小的伤亡。

    尤其是在明军架设云梯、冲锋城墙时,建奴的火炮一轮齐射,便能撕开一道缺口,打乱明军的进攻节奏。

    “必须先找出对方火炮的位置,再用佛朗机炮将其摧毁。”

    “佛朗机炮的射程比建奴的火炮远,只要能探明他们火炮的部署,咱们便能在他们的射程之外,将这些威胁一一清除。”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木杆,在城墙上标记出几个可能的位置:

    “我有一计,明日白天,咱们用牛车拖着木炮模型,在抚顺东门、南门佯攻。木炮模型外面裹上红布,远远看去,与真的佛朗机炮别无二致。

    建奴的守军见了,定会以为咱们要强行攻城,必然会调动火铳队与火炮防守,届时,他们的火力点自然会暴露出来。”

    “之后,咱们再用真的佛朗机炮推,根据探明的方位,精准打击,将他们的火炮与火铳队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明日清晨的总攻,咱们便能少受不少阻力。”

    陈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经略公英明!此计既稳妥,又能减少我军伤亡,实在是妙!”

    可赞叹过后,他脸上又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只是……若是能诱使建奴出城作战,那便更好了。毕竟,咱们的车营步骑在野战中优势更大,也能避免攻城时的伤亡。”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惜。

    “为了诱敌出城,末将早在距营地二百步的地方,挖了环形的冰槽暗沟,沟宽一丈,上面覆上薄雪与干草伪装,只待建奴骑兵追击时,让他们坠入沟中,再一举围歼。

    可这几日,建奴虽也出城几次,却都打得小心翼翼,冲锋到半途便撤退,根本不上当,倒让这陷阱白白浪费了。”

    熊廷弼闻言,也不禁莞尔:“代善毕竟是建奴的大贝勒,征战多年,心思缜密,若是这么容易就上当,倒也不配做咱们的对手了。”

    他拍了拍陈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几分。

    “不过你也不必可惜,这陷阱虽没用到,却也让建奴心生忌惮,不敢轻易出城,这已是不小的收获。”

    在这个时候,京营参将满桂突然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开口,问道:

    “经略公,既然要攻抚顺,何不直接用咱们的火炮优势?把抚顺城的一面城墙炸塌,大军直接冲进去,省时又省力!

    若是强行爬城攻城,我军伤亡必定不小,何必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满桂是沙场宿将,最见不得士兵无谓牺牲,一想到攻城时可能出现的尸山血海,便忍不住直言询问。

    帐中不少将领也纷纷点头。

    明军如今手握数十门佛朗机炮,火力远胜建奴,若是全力轰击,炸塌一面城墙并非难事。

    熊廷弼闻言,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满参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的火炮炮弹数目有限,若是只攻抚顺一座城,五千枚炮弹确实足够将它炸平,可后面还有铁岭、开原两座坚城要攻,那些炮弹,是要留到关键时刻用的。”

    有些话,他虽未在众人面前明说,却却心知肚明。

    虽然陛下登基以来,很重视火器。

    但时间毕竟还短。

    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缕清。

    兵仗局人手不足,加之内里腐败。

    炮弹供应本就不足,自从去年辽东战事吃紧,炮弹更是频频告急。

    佛朗机炮威力大,成本却也惊人,一枚佛朗机炮的炮弹,光是原材料与铸造费用就超过十两银子,再经过地方官府、兵仗局官员的层层贪腐,朝廷实际付出的成本怕是要翻一倍,达到二十两以上。

    这哪里是打仗?

    分明是拿白银往战场上砸!

    去岁至今,辽东军费已耗费数百万两,动用的民夫更是数以百万计,朝廷的国库早已捉襟见肘。

    若是为了抚顺一座城便将炮弹挥霍一空,后续攻铁岭、开原时,明军便会失去火力优势。

    更何况,如此大手大脚的花费,他真怕朝廷撑不住粮草供应,更怕陛下顶不住朝中言官的非议。

    毕竟,辽东的每一分钱,都来自关内百姓的赋税,容不得半分浪费。

    “原来如此。”

    马世龙恍然大悟,之前他也觉得直接轰城最为稳妥,此刻听熊廷弼一说,才明白其中的难处,当即点头道:

    “经略公考虑深远,是末将思虑不周。既然如此,还请经略公下令,末将等定当遵令行事!”

    熊廷弼见众将理解了自己的考量,微微颔首,走到沙盘前,拿起木杆,开始详细部署:

    “明日攻城,分三步走。

    第一步,先派精锐拔除抚顺城外的所有据点,同时用佛朗机炮精准打击城中火炮,务必在午时之前,清除城外障碍,摧毁敌军火力。

    第二步,攻城队伍分成八营,每营一千人,另设一万人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八营之中,四营主力日夜轮番攻打南城门。

    南门城墙相对薄弱,乃是一日之中被太阳照射最多的地方。

    其余四营则分别佯攻东门、北门,多树旗帜、虚张声势,吸引城中兵力,为南门主攻减轻压力。”

    说到这里,他手指指向抚顺城的西门。

    “至于西门,咱们不攻,留着给城中的建奴兵卒、蒙古兵卒当退路。

    一旦攻城战陷入胶着,伤亡达到一定程度,城中必定会出现逃兵,西门便是给他们留的‘生路’。

    他们逃得越多,城中守军的士气便越涣散,咱们攻城便越容易。”

    众将闻言,纷纷眼前一亮。

    这“围三缺一”的计策,既避免了敌军拼死抵抗,又能减少明军伤亡,倒是一个小妙招。

    众人的反应让熊廷弼很是满意,但他话语未停。

    “陈帅,你率车骑营在城南列阵,密切关注城中动向,防止建奴出兵野战,干扰攻城。本经略估计,他们不会死守城池的,一定袭扰我等攻城。”

    陈策闻言,当即领命。

    “末将遵命!”

    熊廷弼转头,再看向京营三位参将。

    “满桂、马世龙、何纲,你们三人共同督促攻城部队,务必保持攻势,不让城中守军有喘息之机;至于西门外,便劳烦李秉诚李总兵了。”

    他看向帐中一位身着副将铠甲的将领,补充道:“李总兵是奉集堡总兵官,麾下有一万余人,此番便将兵力全部压上去,在西门外三里处设伏。

    可以放过那些溃散的逃兵,但要防止建奴主力从西门突围,若是遇到大规模突围的敌军,不必硬拼,只需拖延时间,待攻城大军支援即可。”

    李秉诚连忙上前,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末将遵令!定不让建奴主力从西门逃脱!”

    “好!”

    熊廷弼抬手一挥,目光扫过帐中众将。

    “明日卯时三刻,全军集结,天一亮,准时发起攻城!此战,不仅要拿下抚顺,更要打出我大明的军威,让建奴知道,辽东的土地,不是他们想占就能占的!”

    拿了我大明的土地,就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便是你们这些蛮夷所承受不起的!

    “末将领命!”

    众将士齐声应和。

    翌日。

    抚顺城外,天还未亮,浓重的夜色如同墨染,唯有明军大营的方向亮起成片火把,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正缓缓苏醒。

    卯时刚过,营中便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呜呜”的号角穿透寒风,在雪原上回荡。

    明军将士们早已披甲执锐,从各个营寨中列队而出。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之时,明军的攻城阵型已在抚顺城外铺开。

    数万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前排是手持盾牌的步兵,后排是架设好的佛朗机炮与佛朗机炮,车营的战车首尾相连,组成一道坚固的屏障,远远望去,黑甲如潮,旗帜如云,气势骇人。

    “传令下去,先派楯车拖拽木炮模型,佯攻南门,试探建奴火炮位置!”

    熊廷弼身披铠甲,立于高台上,手中令旗一挥,沉声下令。

    很快,十辆楯车缓缓驶出明军大阵,每辆楯车后方都拖着一尊裹着红布的“火炮”。

    那是用松木雕刻、外涂红漆的模型,远远看去,与真的佛朗机炮别无二致。

    楯车缓慢前行,朝着抚顺南门逼近,车轮碾过积雪,留下深深的痕迹。

    抚顺城头上,代善与萨哈廉正紧张地注视着明军动向。

    “阿玛,明军这是要强行攻城了!”

    萨哈廉指着那些“火炮”,语气急促。

    “快下令,让火炮队准备射击,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

    代善咬了咬牙,抬手喝道:“火炮,瞄准明军楯车,开炮!”

    城墙上顿时响起一阵忙乱的响动,五尊隐藏在城垛后的火炮被推了出来,炮口对准了逼近的楯车。

    “轰!轰!轰!”

    几声巨响过后,炮弹呼啸着飞向明军楯车,却都落在了楯车周围的雪地里,溅起漫天雪屑。

    建奴炮手的准头本就不佳,再加上明军楯车移动迅速,竟是无一命中。

    可这几炮,却正好暴露了建奴火炮的位置。

    高台上的熊廷弼眼中精光一闪,当即下令:“佛朗机炮队,瞄准城墙上暴露的火炮位置,全力轰击!”

    早已准备就绪的佛朗机炮队立刻调整炮口,数十门火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的巨响震耳欲聋,炮弹如同雨点般飞向抚顺南门城墙。

    城墙上的建奴火炮来不及转移,便被明军炮弹击中。

    有的火炮被直接炸成碎片,有的炮架被轰断,炮手更是死伤惨重。

    不过片刻功夫,城中暴露的五尊火炮便被尽数摧毁,只剩下几具扭曲的炮身,歪斜地倒在城垛旁。

    “好!”

    熊廷弼高声喝彩,令旗再次挥动。

    这是攻城的信号。

    很快,数百民夫,推着轻便楯车,车上装满土石,朝着城外的壕沟冲去。

    城墙上的建奴守军见状,立刻向下射出箭矢、砸下势头、扔下滚木,试图阻挡民夫靠近。

    可这些民夫早已受过训练,推着楯车灵活躲闪,即便有少数人被砸中倒下,后面的人也立刻补上,很快便将南门外的壕沟填出了几条通道。

    就在建奴守军的滚木、礌石消耗得差不多时,明军阵中的火炮突然改变弹药,发射出装满石灰的霰弹。

    “咻咻”的破空声过后,霰弹在城墙前炸开,白色的石灰粉弥漫开来,形成一片浓密的烟幕,呛得城墙上的建奴守军连连咳嗽,视线也被完全遮蔽。

    “满桂、马世龙、何纲听令!即刻率领攻城部队,发起总攻!”

    “末将领命!”

    三声洪亮的应答响起,满桂手持长柄大刀,率先跃出阵前,他身披厚重的玄铁铠甲,厉声喝道:

    “弟兄们!皇恩浩荡,今日便是咱们报国之时!拿下抚顺,夺回失地,随我冲啊!”

    马世龙与何纲也紧随其后,分别率领麾下士卒,朝着抚顺南门冲锋。

    “封妻荫子,报效国家,就在今日!”

    三人皆是深受皇恩的将领,早年在辽东与建奴作战时便立下赫赫战功,此刻带头冲锋,更是激起了明军士卒的斗志。

    “冲啊!杀啊!”

    呐喊声震天动地,明军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手中的兵器在晨曦中闪烁着寒光。

    早已准备好的云梯车、楯车、攻城车同时出动。

    云梯车被推到城墙下,数十架云梯同时搭在冰墙上,明军士卒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楯车则护住攻城的步兵,朝着城门逼近。

    攻城车更是直接撞向城门,巨大的木槌在士兵的推动下,“砰砰”地撞击着城门,震得城门上的铁钉都在颤动。

    佛朗机炮队也没有停歇,继续朝着城墙顶部暴射,炮弹落在城垛旁,压制着建奴守军的反击。

    城墙上的建奴士兵在石灰烟幕与火炮的双重压制下,根本无法有效抵抗,只能被动地挥舞着兵器,试图将爬上城墙的明军推下去。

    可明军士卒士气正盛,前赴后继,不断有人爬上城墙,与建奴士兵展开近身搏杀。

    熊廷弼立于高台上,目光紧紧盯着攻城的战局,眼神闪烁。

    他很清楚,拿下抚顺,越快越好!

    若是拖延日久,不仅会消耗明军的锐气与粮草,还可能给建奴援军留下支援的时间。

    谁也不知道,努尔哈赤那家伙,会不会将正黄旗的精锐派遣过来支援。

    因此,他不惜动用所有准备好的攻城手段,就是要在第一日便攻破抚顺城,给建奴一个沉重的打击。

    “狗日的建奴!给老子死来!”

    “明狗找死!”

    “杀啊!”

    城墙上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鲜血染红了冰墙,尸体不断从城墙上坠落。

    满桂、马世龙率领士卒,朝着城门方向猛攻,试图尽快撞开城门。

    何纲则在城下指挥,不断调派预备队,支援攻城前线。

    明军的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可抚顺城内的建奴守军却并未束手就擒。

    每当明军的云梯搭上城墙,士卒们即将登上城头之时,抚顺城门便会突然打开,岳托亲率镶红旗的精锐骑兵呼啸而出,手中弯刀寒光闪烁,如同利刃般切入明军攻城队伍的侧翼。

    骑兵的冲击力本就凶悍,再加上岳托身先士卒,麾下骑士个个悍不畏死,明军的攻城阵列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虽然后续陈策率领的明军骑兵很快赶到,凭借车营的掩护将岳托的骑兵驱赶回城中,可攻城的势头却已被打断。

    登城的士卒失去支援,要么被城墙上的建奴士兵斩杀,要么被迫退回城下,之前付出的伤亡尽数白费。

    如此反复数次,明军始终难以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岳托的骑兵如同藏在城门后的毒蛇,每次出击都能给明军造成不小的杀伤。

    当然。

    出城袭扰,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尤其是在明军早有准备的情况下。

    代善在城头上看得真切,每当岳托率军归来,他身边随军的骑兵,都会少上一批。

    再多几次,恐怕岳托的亲信,要全部折损在城外了。

    更让明军头疼的是萨哈廉的守城计策。

    这家伙常常故意放开一处城墙的防御,诱使小股明军爬上城头。

    待明军士卒以为得手,争相涌入瓮城之时,萨哈廉便会下令关闭瓮城城门,城头上的滚油、弓箭、礌石瞬间倾泻而下,将瓮城中的明军尽数歼灭。

    几次下来,明军吃了不少亏,攻城时也变得越发谨慎,进度自然慢了下来。

    夕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抚顺城的冰墙上,将血迹染成了暗红色。

    明军的攻城队伍依旧在城下鏖战,可士气却已不如清晨时那般高涨。

    整整一天的猛攻,不仅没能拿下抚顺,反而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城墙上的建奴守军虽也疲惫不堪,却依旧坚守着防线。

    高台上的熊廷弼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眉头紧锁,最终无奈地抬手:“鸣金收兵。”

    清脆的金锣声响起,明军士卒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回大营,留下满地的尸体与残破的攻城器械。

    熊廷弼走下高台,脸色凝重。

    今日的损耗远超他的预期,虽然建奴的伤亡也不小,岳托麾下的骑兵怕是已有千余死在城外,可抚顺城中的守军士气仍在,若是继续硬攻,明军的伤亡只会更大。

    “经略公,咱们明日还要继续攻城吗?”

    陈策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熊廷弼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急着攻城。我已派人去联络林丹汗,让他尽快出兵攻打开原。

    只要林丹汗的骑兵抵达开原,莽古尔泰必定自顾不暇,无法支援抚顺。

    到时候,抚顺城中的建奴守军得知开原危急,士气定会崩溃,咱们再趁机攻城,便能事半功倍。”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如今的局面,僵持下去对明军并无益处,借助林丹汗的力量牵制建奴,才是最稳妥的计策。

    毕竟打仗本就是要灵活应对的。

    一味蛮干,那是对自己麾下兵卒的不负责。

    就在熊廷弼与将领们商议后续部署之时,一名亲卫快步走来,躬身禀报:

    “启禀经略公,科尔沁部的布和台吉,带着他的两个女儿,已经抵达营外,请求面见经略公。看他们的样子,路上像是被人伏击过的。”

    “布和?”

    熊廷弼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之前便从信使口中得知,科尔沁部有意与明廷结盟,还打算献女入宫,却没想到布和会来得这么快,还亲自将女儿送来。

    至于被伏击?

    只要人没事,一切好说!

    “快!请他们入帐!”

    熊廷弼连忙下令。

    科尔沁部是漠南草原的重要势力,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不仅能壮大明军的声势,还能彻底断绝建奴在蒙古部落中的援助。

    而且

    有了科尔沁部的骑兵相助,再加上林丹汗的配合,抚顺城中的建奴,还会有心思守城?

    怕是要胆寒了。

    似今日这般的攻城,已经可以停下了。

    就不知道

    科尔沁部,会开出什么条件来?

    若是漫天要价,他这个辽东经略使,却也是不会满足他们的!

    ps:

    今天七夕情人节。

    祝大家伙晚上都能够和心上人一起,策马奔腾~

    本来作者君是要请个假的。

    但一想,我又没有女朋友,请什么假?

    还是算了。

    而且,作者君苦逼的发现,今天还要月票加更。

    情人节在家码字加更~

    o(╥﹏╥)o

    谁能比我惨?

    所以.

    求一下订阅,月票,不过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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