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再见安庆西,工部的好消息,曙光终
刘树义有了猜测,顿时将目光扫向整个库房。
在数十盏灯火的照耀下,偌大的库房清晰映入眼帘。
只见库房的最里侧,正堆着一些箱子,箱子皆上了锁,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能看到许多擦痕,想来是搬运东西所造成的痕迹。
除此之外,地面上再无其他痕迹,大理石地板之间也没有明显的缝隙,每一块大理石的连接,都十分紧密,看不出被掀开过的迹象。
刘树义想了想,直接走出库房,向一个守卫道:“能借本官你的刀鞘一用吗?”
守卫愣了一下,不明白刘树义意欲何为,但一看到刘树义身上那绯色的官袍,意识到刘树义乃五品之上的重臣,便不敢迟疑,连忙将刀鞘卸了下来,恭敬递给刘树义。
“多谢。”
刘树义向守卫点头致谢,接过了刀鞘。
他持着刀鞘转身重新进入库房,然后在付无畏等人一脸茫然的注视下,开始用刀鞘向着地面敲敲打打。
看着刘树义这堪称怪异的行为,付无畏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忍不住询问:“刘郎中,你这是?”
杜构与杜英也对视了一眼。
不过不同于付无畏的从头到尾的完全茫然,杜构与杜英跟着刘树义侦破了不少案件,而且也亲身经历过神祠石碑案,所以在最初的茫然后,他们便明白了刘树义的想法。
杜构道:“刘郎中,你是怀疑……这库房的地面下,有与神祠地下一样的机关暗道?”
“什么?机关暗道?”
付无畏听到杜构的话,不等刘树义开口,便当即道:“不可能!我户部的库房,怎么可能会有那等东西?”
“杜寺丞,你把我户部想成什么了?户部的库房,主要就是中转朝廷税收之用,若我户部库房下真的有见不得人的机关暗道,岂不是说我户部在贪污腐败,中饱私囊,偷藏税银!?”
付无畏的反应很大,毕竟此事若是传出去,对户部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大事。
在税收中转之时,哪怕带出去一枚铜板、一粒粟,都会被朝廷重罚,这若是被陛下听说户部的库房下,还藏有机关暗道……可以想象,户部众官员会是何等下场。
所以杜构只是稍微一提,就跟踩了付无畏的尾巴一样,让他连杜构的身份都顾不得,直接出言反驳。
刘树义对付无畏这般剧烈的反应并无意外,他手上的动作仍旧不停,一边走动,一边敲击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同时道:“付郎中不必紧张,我们并非怀疑你户部存在怎样的心思,本官会这样做,只是习惯使然,只要见到这干净整洁的地面,就忍不住想拿东西敲一敲。”
“这是多年养成的坏习惯,虽然我一直想改正,但实在是手痒的不行,忍不住啊,还望付郎中能理解本官的癖好。”
付无畏闻言,直接愣住了:“这……真的?”
这世上还有人有这种癖好?
他见过有人一天不去青楼嫖就浑身难受,见过有人明知赌博不对也忍不住出手,见过有人看到狗就想去踹两脚……再如何奇葩的癖好,他都见过,可唯独没见过有人的癖好,是喜欢拿东西敲地面。
刘树义抓紧时间继续敲击,脸上则是无奈的苦笑:“本官也知道这癖好很难让人理解,但这与本官幼时的经历有关,只是那经历太过丢脸,实在不好意思向外人诉说……还望付郎中谅解。”
付无畏见刘树义表情真诚,脸上的苦涩比他犯错被唐尚书臭骂时还要更苦,终是点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本官理解,刘郎中放心,本官一定替刘郎中保密,绝不让其他人知晓。”
“多谢。”刘树义真诚感谢。
看着刘树义三言两语,就把付无畏忽悠住的样子,杜构眼角直抽。
他没想到,刘树义这么奇葩的理由,付无畏都会相信……究竟是刘树义太狡诈,还是付无畏太单纯?
杜英也是双眼闪烁的看着刘树义,她忽然发现,刘树义太会骗人,以后不能什么刘树义什么话都相信,得有一双火眼金睛,否则就和家里的嫂嫂一样,真以为兄长从不去青楼。
刘树义并不知几人心中所想,他把付无畏忽悠住后,就抓紧时间来验证自己的推断。
如果库房的地下,真的有机关暗道,那暗道的入口处必然是空的,也就是说,通过敲击大理石地板,能听到发空的咚咚声。
可是他花费了足足一刻多钟的时间,敲击了所有能够触碰的大理石地板,结果却是没有任何一块地板有发空的声响。
他眉头不由蹙起。
会发生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自己猜错了,这不必多说。
第二种,暗道的入口,被那些箱子压着,自己没有验证到。
而第三种……贼人很谨慎,入口经过特殊处理,大理石地板的下面,可能还有其他垫层,使得简单的敲击,无法将其筛选出来。
究竟是哪种可能,刘树义也不能确定。
但哪怕是第二种最容易辨别的可能,他也无法轻易去验证……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寻找密道的事,若被户部官员知晓,会引起他们怎样的惊慌与抗拒。
他刚刚之所以没用李世民压人,而是以谎言遮掩过去,就是不希望和户部直接对上。
在不确定暗道是否存在的情况下,与户部发生冲突,明显很不理智。
刘树义心思百转,他向付无畏道:“付郎中,不知你户部库房在建造时,是由谁建造的?工部吗?”
若是这库房真的存在机关暗道,那必然是在最初建造时,就秘密动工,否则如付无畏所言,从户部库房正式启用开始,便一直由护卫看守,那就没有机会来建造暗道了。
谁知付无畏闻言,却是摇头,道:“库房不是我们建造的。”
“什么?”刘树义眉头一皱。
杜构也没明白付无畏的意思。
付无畏解释道:“不瞒刘郎中,这里其实是前隋民部,也即现在的户部所在地,随着隋炀帝迁都洛阳,这里便荒废了。”
“直到大唐定都长安,因那时大唐内忧外患,财政吃紧,故此朝廷并未建造新的官署,只是将前隋的官署重新修葺一番,各衙门就入驻办公了。”
刘树义恍然:“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们进入这里之前,这些库房就已经在这了?”
“是。”
付无畏道:“不过这里荒废多年,再加上隋末战乱,无人打理,所以库房很是脏乱,我们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清理,又由工部修补屋顶,墙壁重新涂漆,更换铁门,这才重新启用。”
刘树义颔首,他看着光亮平整的大理石地面,道:“不知这大理石地板,是原来就有,还是后面由工部重新更换铺就的?”
“原来就有。”
付无畏说道:“我们在刚进入这里时,看到墙皮脱落,砖墙斑驳,想着地面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就考虑要让工部将地面重新铺就一番……”
“谁知当我们清理了地面上的脏污和灰尘后,却发现这大理石地板竟然完好无损,上面除了些许的划痕外,没有任何问题,工部检查后,也说就算更换地板,以当时国库的财力,重新铺就的地板也不可能比这大理石地面更好,因此我们便决定继续使用。”
听着付无畏的话,刘树义眸光微闪。
同样一座库房,荒废多年后,屋顶瓦片出现了问题,墙皮脱离,砖墙也褪色斑驳……可大理石石板铺就的地面,却如新的一般……哪怕多年后的现在,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地板用料,是不是过于好了?
就算是皇宫大殿所用的板材,估计也就质量了。
明明是同一座库房,为何地板的质量,与其他地方的质量,差别如此之大?
刘树义盯着平整光洁,能够映照出自己模糊影子的地板,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重新看向付无畏,道:“付郎中,不知当年工部在修葺这座库房时,可曾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或者说过什么这里区别于其他地方的特殊之话?”
付无畏没明白刘树义的意思,他摇头:“没有吧,本官当时只是户部小小主事,公务繁忙,并未一直关注这里,不知道他们是否说了什么……不过我并未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想来应该没什么异常。”
刘树义没有从付无畏身上发现说谎时的微动作和微表情,他想了想,又道:“本官也算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塔状的库房,不知将库房建成这个样子,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付无畏耸肩:“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但战火荼毒之后,建造这些建筑的卷宗早已消失不见,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来建造这些建筑的,所以至今为止,这还是一个谜。”
刘树义眯了下眼睛,连户部的人都不清楚……
这种塔状建筑,本就少见,用于库房,更是罕见。
在当时,应该也会引起不少人好奇,成为谈资之事,是必然的。
即便战火将卷宗烧毁了,可只要有人有相关记忆,肯定能打听到。
可这么多年过去,户部却对此仍旧一无所知。
是没有找人打听吗?
还是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亦或者……知道的人,都死了?
看着这独特又神秘的库房,刘树义越来越觉得,这座库房藏着巨大的秘密。
只是唐朝户部这后来者,对此全然不知。
想要打探消息,只能找其他人。
可谁有机会知晓此事呢?
刘树义大脑不断转动,他所见过的人,在他脑海中迅速浮现。
一个个人影,不断在自己眼前闪过……
忽然,刘树义神色一动,他想到了一个人。
“付郎中……”
刘树义看向付无畏,拱手道:“本官临时想起一事,需要我立即去处理,所以就先不打扰付郎中了。”
付无畏闻言,眼眸顿时一亮。
原本他都做好被刘树义缠一晚上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刘树义突然就要离去。
虽然不知道刘树义因何要走,但能送走这个瘟神,总归是好事,毕竟刘树义会离开,代表户部与饷银案无关,自己也能放下心来。
他忙道:“本官与刘郎中一见如故,原本还打算天亮后,宴请刘郎中呢,但刘郎中公务重要,我也不能拦着刘郎中。”
“只好以后再找机会,与刘郎中不醉不归了。”
刘树义深深看着他,笑着拱手:“或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呢……”
“啊?”付无畏没明白刘树义的深意。
刘树义却已然带着杜构等人,大步走出了库房,将刀鞘还给护卫后,就迅速离开了户部。
…………
路上。
杜构策马与刘树义并行,见刘树义目标明确的引马奔行,好奇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刑部大牢。”刘树义头也不回的说道。
“刑部大牢?”杜构怔了一下。
刑部大牢与户部衙门,跳跃性着实有些大。
不过很快,他就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猜测道:“你要见安庆西?”
刘树义这才转头看向杜构,笑道:“知我者,杜寺丞也。”
一旁清冷的杜英瞥了刘树义一眼,知你者兄长也,那我呢?算什么?
杜构和刘树义此时都没注意到身旁冷艳仵作的眼神,听到刘树义的话,杜构直接道:“你难道怀疑……饷银案,与安庆西所在的浮生楼有关?”
浮生楼?
听到这个名字,杜英心神一震,神色也认真严肃了起来。
随着刘树义等人奔行,各个宅邸门前的灯笼光影,不断在刘树义脸上拂过,使得刘树义的脸庞一阵黑一阵白,有如夹在黑暗与光明的缝隙之中。
他目视前方昏暗的道路,道:“现在我们掌握的有效信息太少了,我多数的推测,都是基于逻辑和大胆的假设,所以我也敢确定,饷银的丢失,是否与浮生楼有关。”
“但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饷银真的是在户部库房丢失的,而户部库房内真的有机关暗道……那此事,可能就真的与他们关系很大。”
“毕竟库房是前隋建造的,如果说有谁能知道库房的秘密,只能是继承了前隋意志的浮生楼。”
“所以我要去找安庆西,询问他是否知晓库房的秘密。”
杜构仔细想了想,点头道:“确实,而且浮生楼想要复辟前隋,也完全有动机去做这件事……”
“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他们在息王尸骸案之前,都以隐藏自身,暗中图谋为主吗?偷盗饷银案如此大的事,若真的是他们所为,这与他们隐藏自身的计划,是不是相悖?”
刘树义指尖轻轻摩挲着缰绳,他摇了摇头:“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具体如何,只能等见了安庆西,才能知晓了。”
一刻钟后。
刘树义等人抵达了刑部大牢。
以刘树义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依靠刷脸轻松进入大牢。
“刘郎中,您深夜来此,不知是为何事?”牢头又恭敬,又紧张的询问。
刘树义开门见山:“我要见安庆西。”
“安刺史?”
牢头犹豫了一下,安庆西不同于普通犯人,不是谁都能见的。
不过安庆西是刘树义抓捕入狱,且有好几次杜如晦都主动让刘树义来见安庆西,因此牢头思索再三,觉得刘树义应属于可随时见安庆西的特殊之人,便没有阻拦,直接命人去将安庆西带到刑讯室。
“不必。”
刘树义拦住了牢头,道:“我只是有几个简单的问题要问他,带我去他的牢房便可。”
牢头自然不敢忤逆,连忙亲自为刘树义带路。
刘树义三人穿过又冷又暗的通道,转过一个弯,来到了刑部大牢的最里侧,这里有一扇特制的铁门,铁门内有狱卒看守。
牢头命狱卒从内部打开铁门,众人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大牢,这里更加潮湿昏暗,也更加压抑逼仄。
刘树义记得以前来时,还没有刚刚那一道门,他向牢头询问,牢头道:“杜仆射说安庆西等人身份特殊,不能与普通犯人一样关押,需要增加安防措施,以免发生意外,所以我们专门找工部打造了那扇铁门,若无钥匙,谁也无法轻易进出。”
刘树义点头,看来赵成易的死,还是给杜如晦敲响了警钟,让杜如晦更加重视这些特殊犯人的安全。
他说道:“妙音儿等人,是否也关在这里?”
“是。”牢头恭敬道:“不过杜仆射说不能给他们彼此交流的机会,所以他们都被分开关押,彼此的牢房皆不挨着。”
刘树义对这一点倒不意外,若让他们挨着,岂不是给他们一个绝佳的地方串供?
“这座牢房关押的就是妙音儿。”
牢头指着左侧的一间牢房,刘树义发现这不是妙音儿之前被关押的牢房,这间牢房的门是一整块铁板,上面有一个窗口可以送饭进去,但窗口此刻也被挡着,使得里面的妙音儿,根本看不到外面有谁经过。
现在还不是见妙音儿的最佳时间,刘树义没有停留,他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可曾苛待过妙音儿?”
牢头摇头:“除了审讯时,妙音儿从受过一些伤,之后就没有人苛刻对她,毕竟她态度很好,问什么答什么,杜仆射专门交代,要照顾好她,别让她熬不住发生意外。”
问什么答什么,态度确实好……就是回答的话,让人无法判断真假。
而妙音儿所在的势力,目前只有她一人被活捉,若她发生意外,那就真的没机会去探查她背后的势力了,所以妙音儿绝对不能出事。
现在知道了妙音儿与自己兄长可能还有些关系,刘树义也觉得,在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让妙音儿再受折磨,万一妙音儿与刘树忠真的有奸情,自己不好向刘树忠交代……
他说道:“杜仆射说的没错,妙音儿绝不能有事,务必照顾好她。”
牢头连忙点头:“下官明白。”
话音刚落,牢头就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与妙音儿牢房如出一辙的铁门,道:“安庆西就被关在这里。”
一边说着,他一边取下挡着窗口的挡板,同时用力拍着铁门,大喊道:“安庆西,快醒醒!刘郎中要见你!”
大牢本就死气沉沉,十分寂静,此时牢头用力敲击铁门,那咣咣之声,就好似魔音一般,不断在逼仄的大牢内回荡着,听得杜英秀眉微微蹙起。
躺在草席上的安庆西,也被这声响吵得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铁门小窗投射而来的光亮,听着牢头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安庆西坐了起来,语气带着诧异:“刘郎中……刘树义,你晋升五品郎中了!?”
刘树义笑道:“运气比较好。”
“竟然真的晋升郎中了,这……你晋升员外郎才多久,就成郎中了?”
安庆西瞪大眼睛,脸上充满着震惊,他太清楚刘树义这样的晋升速度,代表着什么,难度又有多大。
刘树义已经见过太多人的惊奇和恭维,此刻已然不觉得自己晋升郎中算什么大事,他直接道:“安刺史,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安庆西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震动,道:“问吧,我就知道,你来找我,不可能是为了炫耀你的晋升。”
刘树义看着颓然坐在草席上的安庆西,此时的安庆西,就如同被抽离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不再有当初的威严与傲气,不过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他不用再与安庆西斗智斗勇。
刘树义道:“你可知户部库房,藏有什么秘密?”
“户部库房?”
安庆西一愣。
他想过刘树义可能询问的问题,也在心里提前做好了准备,以免惹得刘树义不悦,影响自己以后的生存,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刘树义会问户部库房的问题。
他一直生活在长安之外,每年就来长安述职那么一小段时间,连户部大门都不会进,甚至都不知道户部还有什么库房,怎么可能会知道户部库房有什么秘密?
他忍不住道:“刘郎中没问错问题?”
刘树义看着安庆西表情的变化,眼眸眯了眯:“没有问错,就是户部库房。”
安庆西摇头:“那我不知道,我没去过户部,也没听人说过。”
不知道……
刘树义皱了皱眉,想了想,又道:“你可曾听你的伙伴说过,长安城内有十分隐秘的地下密室,可以供你们隐藏?”
安庆西仍是摇头:“未曾……”
“不过我没听过,不代表没有,你若能让天权开口,可询问天权,他一直待在长安,肯定清楚。”
天权……柳元明……
柳元明比安庆西更早落网,可除了一开始故意欺骗他们,想利用他们排除异己外,就没有再开过口,整个人就和哑巴了一样,想让柳元明开口,难度不比查明饷银案低多少。
若非必要,刘树义不愿在柳元明身上耗费大量时间。
“刘郎中……”
这时,一个狱卒忽然走来,向刘树义道:“工部王侍郎来刑部了,说要见刘郎中。”
工部王侍郎……王昆?
他怎么忽然要找自己?而且此时都这么晚了?
刘树义心思转动,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石碑案时,他拜托王昆帮自己调查石碑的后续,王昆为人爽朗,与自己关系不错,一口应了下来。
此刻来找自己,难道有收获?
而石碑乃浮生楼所造,按照王昆所说,打造石碑的工匠,手艺十分厉害,便是现在的工部,也仅有三人能比。
所以,这石碑,是否会是浮生楼内隐藏的前隋工匠所造?
若真是如此,那这名工匠,是否参与过户部库房的建造?
想到这里,刘树义当即转身,道:“走,去见王侍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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