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揭晓!前隋秘事!新的线索,钦天监
刘树义几人快步来到刑部大堂,便见一道身着绯色官袍,体格魁梧,蓄着络腮胡的身影,正坐在桌子旁打着瞌睡。
饶是刘树义已经多次见过王昆,可每次见到王昆那几乎能把官袍撑破的恐怖肌肉,都觉得王昆当错了官,他不该在工部,而该在兵部。
刘树义进入正堂,还未开口叫醒王昆,打着瞌睡的王昆双眼便猛然睁开。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可那双眼睛已然有如猎鹰一般的锐利的扫了过来,全身肌肉更是下意识绷紧,整个人几乎是腾的一下抓着桌腿就要抛掷过来。
“王侍郎!”
刘树义见王昆似乎要与自己拼命,连忙出声唤醒王昆。
王昆动作一顿,迷蒙的双眸顿时清明起来,看着右手抓着的桌腿,王昆脸色顿时一红,连忙将桌腿松开,起身道:“没吓到你们吧?我当年跟着陛下在战场上经历过一些危险,那些事虽然已经过去多时,但仍会不时在睡梦中出现……”
“刚才我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噩梦,还以为是那些突厥蛮子来偷袭我,差点做了蠢事,还望刘郎中见谅。”
战后心理综合症,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刘树义深深打量着王昆,之前与王昆见面时,王昆都十分爽朗,做事干净利落,刘树义并未感觉出他的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王昆的问题这么严重。
倘若刚刚不是自己察觉到异常,直接叫醒王昆,可能王昆已经在无意识状态下动手了。
王昆见刘树义十分严肃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虚,他讪讪道:“我知道自己有时会分不清噩梦与现实,所以每次睡觉,都会单独一个房间,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以免伤到他们,这次是特殊情况。”
“我这几日比较忙碌,晚上没休息好,原本只想稍微坐一下等你,谁成想竟是睡着了。”
刘树义见王昆紧张,以为自己因王昆的行为动了怒,他微微摇头,拱手道:“王侍郎多虑了,下官根本就不在意刚刚的事,只是王侍郎这种情况,可能对自己和身边人有些危险,所以下官为王侍郎担忧罢了。”
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很严重的心理精神问题,若是不加以引导治疗,很可能随着一次次心理问题的加剧,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过王昆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问题,且在积极寻找办法解决,这就比一般的战后心理综合症患者好很多。
王昆见刘树义担心自己,而不是畏惧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时失控的怪物,眼眸神色更加温和起来。
他笑着道:“刘郎中不必担忧,我这症状也持续半年之久了,到目前为止,都未曾发生什么意外,以后我会格外注意,绝不会伤害到他人的。”
我是担心你伤害到他人吗?我是担心你自我伤害……毕竟多数战后心理综合症患者,伤自己要多过伤害其他人。
刘树义想了想,看向杜英,道:“杜姑娘,以王侍郎的情况,你可有治疗或者缓解的方法?”
杜英沉吟些许,道:“恩师曾治疗过一个参加战争,最后断了一只手臂,整日闷闷不乐,并且多次想要自我了断的老兵。”
整日闷闷不乐,多次要自我了断……这正是战后心理综合症的典型特征。
“治疗结果如何?”刘树义询问。
王昆也好奇看向杜英。
杜英道:“恩师耗费了许多心思,以药物安神,慢慢让他对过去的事释怀,不过……”
她话音一转:“这人最后患了其他疾病,因病而亡,所以恩师究竟是否算治好了他的病,我也不确定。”
因其他病而亡,不是自尽,且已经开始对过去的事释怀,很明显效果相当好……孙思邈不愧是能够传世的药王神医。
刘树义道:“还记得你恩师的配方吗?”
“当然。”
“那王侍郎……”
“交给我。”杜英明白刘树义的意思,毫无拖泥带水的点头。
刘树义又看向王昆,王昆没想到困扰自己半年之久的问题,竟然还有解决的办法,他连忙向刘树义和杜英拱手,道:“若能治好我这噩梦,你们就是我的恩人。”
刘树义笑道:“恩人之称太言重了,王侍郎帮了我许多大忙,我来帮王侍郎,也是天经地义,王侍郎切莫客气。”
王昆哈哈一笑:“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与你交好,绝对没错,这不……现在就有收获了。”
王昆工匠出身,后又在行伍锻炼,最终来到工部,他的整个为官生涯,都是和一群钻研技术的工匠与爽朗直率的武夫相处,因此他没有其他官员的精于算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为人十分率性。
若换其他人,绝不会说什么与刘树义交好是为了收获的话,但他会说,且刘树义也不会觉得被冒犯,反而更觉得王昆直率无心机,更值得深交。
有了这次所谓的帮助,刘树义相信,他与王昆的交情会更深一步,这也算他极少的四品侍郎层级的人脉。
刘树义邀请王昆重新坐回,他不再耽搁,说回正题,道:“不知王侍郎深夜来刑部找下官,是为何事?”
王昆毫不墨迹,直接道:“还记得你让我帮你调查石碑的事吗?”
果然!
刘树义眼中精芒一闪,自己果真没猜错。
他说道:“有结果了?”
“算是吧。”
王昆说道:“那石碑的来源,我们通过对石料的比对,最终确定,它来源于泰山一带。”
“泰山一带?”
刘树义面露沉思。
王昆点头:“我们工部采集了各地的石料,基本上不会有差,在确定来源是泰山一带后,本官就去找了家在泰山附近的工匠,询问他们泰山一带,是否有一段时间,发生过石块切割之事。”
“他们回忆了许久后,告诉我,在前隋时,曾有衙门的人,封锁过一座山,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在那座山附近,曾听过敲击石块的巨大声响……待衙门的人离开后,有人好奇前去查看,发现那座山体少了许多石头。”
“不过那时他们认为衙门可能发现了什么矿藏,想要挖矿,因此采集了矿石回去研究,之后隋末动乱,也就放弃了挖矿之事,并未想过前隋朝廷那般大费周章,为的只是单纯的切割一些石块……”
前隋衙门……
刘树义眯了眯眼睛,这倒与浮生楼的身份对应上了。
一块如此大的石碑,绝非轻易能够得到,浮生楼一直隐藏暗中,绝不敢大张旗鼓安排那么多人切割石块……
若是前隋衙门所为,在大唐还未建立之前,这石块就已经出现了,倒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是,前隋衙门切割石块做什么?而且还那般隐秘,不许普通百姓靠近……
杜构似乎察觉到刘树义的疑惑,他低声道:“或许是当地衙门,想如翠华山神祠里的天降神迹一样,想制造祥瑞,歌颂隋炀帝杨广,从而获得杨广的青睐飞黄腾达。”
刘树义豁然开朗。
他毕竟是后世之人,很多思维仍旧保留后世的习惯,因此在古人为了晋升所做的蝇营狗苟之事上,反应总会慢一些。
毕竟他的所有经验和学识,都已将什么神迹祥瑞排除在脑后,不像是杜构,经常能在古籍里看到祥瑞,也偶尔能听到父亲杜如晦腹诽哪个地方官把陛下当傻子看,想依靠祥瑞平步青云。
而若是祥瑞的话,在真正降临之前,自然要保守秘密,免得被百姓传开,让杨广知道这祥瑞乃人为所造,到那时,别说飞黄腾达了,脑袋与身子不分家都算好的。
他向王昆道:“当地衙门后来有没有出现祥瑞?”
王昆摇头:“那些工匠并未言及此事,应该是没有。”
刘树义颔首,看来当地衙门还未来得及天降祥瑞,乱世就来了,最后他们费尽心思准备的祥瑞,落到了浮生楼手中,结果好端端的祥瑞,变成了针对李世民的灾厄神迹……
那么……浮生楼能得到这块石碑,是否证明,里面有人和当地的衙门有关?
毕竟除了衙门里的那些人,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人造祥瑞的存在。
刘树义眸光微闪,他沉吟些许,道:“王侍郎,不知这是前隋哪个衙门所为?”
“主管泰山一带的鲁郡太守府。”
“鲁郡太守府?”刘树义了然,又道:“不知当时的鲁郡太守是何人?”
王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刘郎中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刘树义笑道:“下官确实很好奇,会是哪个聪明的官员,想要人造祥瑞。”
“那成,等我回去后,我问问当地的工匠。”
“多谢王侍郎。”
“小事罢了。”王昆摆了摆手,继续道:“知道了石碑来自鲁郡一带,寻找雕琢石碑的人,也就有了方向。”
“毕竟鲁郡太守既然选择通过石碑来呈现祥瑞,那就必然是确定有人能帮他把石碑雕琢出来,祥瑞之事不是小事,他定然不会相信外人,因此帮他的工匠,很可能就是鲁郡本地的工匠,或者鲁郡出身,与鲁郡太守有交情。”
“所以本官一边询问那些工匠,当地是否有十分出名的匠人,一边查询前隋留下的残破工部名录,看看是否有出身鲁郡的人,结果……”
王昆看向刘树义:“还真被我找到一人!”
关键的地方到了,这一刻,连刘树义都下意识屏住呼吸,问道:“是谁?”
王昆没有吊胃口,直接道:“出身鲁郡,后进入工部的匠人岳磊。”
“岳磊?”刘树义完全没听过这个人。
杜构和杜英也一脸陌生。
王昆道:“岳磊是当地有名的匠人,鲁郡很多贵族家宅,都由他亲自参与建设,后来隋文帝登基,广招人才,岳磊就被当地官府推荐到了工部。”
刘树义想了想,问道:“推荐他的人,就是那个鲁郡太守吗?”
“不知道。”
王昆摇头:“那个时候隋文帝也才刚登基,隋炀帝时期的鲁郡太守,肯定不是隋文帝时期的鲁郡太守,但我们能够查到的信息,只有岳磊被官府推荐,并未言及他具体被谁推荐……若是隋炀帝时期的鲁郡太守,当年也在鲁郡做小官,那确实也有可能。”
“不过这事已经无法调查,我也不敢确定。”
刘树义点了点头。
他说道:“这个岳磊……还活着吗?”
隋文帝时期进入的工部,那时年龄少说也得二十多岁了,到现在,时间间隔快五十年了。
也就是说,这个叫岳磊的工匠,现在至少七十岁。
这在寿命皆短的古代,能活到七十岁的人,很少,更别说还经历过隋末的混乱时期,刘树义很是担心他是否还活着。
好在,王昆点了头:“活着。”
刘树义双眼顿时一亮:“他在哪?”
“就在长安城。”
王昆说道:“岳磊在工部做事,一直到隋炀帝迁都洛阳,他因已然在长安成家,不愿跟着去洛阳,便离开了工部,留在长安。”
“后来大唐建立,工部广招工匠,按理说以岳磊的本事,定然能进入工部的,但他那时已经年近五旬,身体精力大不如从前,再加上故意藏拙,也就没有进入工部,成为了漏网之鱼……否则我早就找到他了。”
刘树义并不在意岳磊是否藏拙,他只关心岳磊是否活着,是否需要自己耗费大量时间寻找,此刻得知岳磊活着,而且就在长安城,对他来说便已然是最好的消息。
他直接起身:“带我去找岳磊。”
…………
三刻钟后。
长安城南,昌乐坊。
刘树义等人停在了一座十分普通的宅院前。
宅院位置偏僻,面积不大,看样子也就是最普通的一进出院落。
但墙壁干净平整,院门也十分立整,给人一种虽普通,却并不颓败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王昆向刘树义道。
刘树义点了点头,直接翻身下马,来到紧闭的院门前,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
敲门声就好似一个铁锤,顿时击碎了冰封一般的寂静黑夜。
声音由近及远,迅速向院内扩张而去。
没多久,一道含着警惕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谁?”
刘树义朗声道出来意:“刑部郎中刘树义,因一桩案子,有问题要问岳磊。”
“刑部郎中?”
门后的声音明显带着惊愕。
犹豫了一下,这人终于将门打开一道小小的缝隙,然后向外看去……
便见外面有十余人牵马而立,他们手持火把,照的那一方天地宛若白昼。
而这些人,全都穿着官袍,只看官袍的颜色,便知不是小官。
看到这里,此人终于确认门外是官府中人,他不敢耽搁,连忙将门完全打开。
看着身着绯袍的年轻男子,他顿时将此人与传言中的神探对应起来,连忙行礼:“小民岳峰,见过刘郎中。”
“岳峰?”
刘树义道:“你与岳磊是何关系?”
“那是家父。”
刘树义颔首,他没有多做寒暄,直接道:“岳磊可在宅里?”
“在,家父正在休息。”
“能叫醒他吗?”刘树义道:“我有重要问题想要问他。”
“这……”
岳峰有些犹豫,他父亲年岁已告,睡眠本就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他真不想打扰。
可他又不敢忤逆刘树义这些朝廷大官……
“诸位官爷要见小老儿?”
就在岳峰犹豫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岳峰一愣,连忙回头看去,便见他的父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连忙转身搀扶着年迈的老父亲:“阿耶,你怎么出来了?”
“今夜有些烦闷,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好像要发生……结果这时,听到了敲门声,便出来瞧瞧。”
说着,他与岳峰来到了门前。
借助伙伴的光亮,刘树义看清了岳磊的情况。
岳磊身材佝偻,十分瘦弱,他头发已然全白,脸上皱纹挤在了一起,老年斑长满脸颊,年龄估摸着,至少七十有五。
刘树义拱手道:“老人家,深夜打扰,很是抱歉,我有几个问题想要知晓答案,不知老人家可否告知?”
岳磊仔细打量着刘树义,刘树义十分年轻,可行为举止却十分沉稳,特别是那双黑色的眸子,充满着历经世事的洞明,这种眼神,怎么都不该出现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岳磊对刘树义产生了浓厚兴趣,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年轻人的眼神,看起来比自己四十余岁的儿子还要洞明沧桑?
他声音苍老道:“刘郎中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知。”
刘树义没有与岳磊客气,开门见山:“隋炀帝时期,鲁郡太守是否切割了一大块山石,并且请你帮忙,将其雕琢成石碑?”
岳磊年迈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诧异:“刘郎中竟是知晓此事?我还以为随着隋朝覆灭,往事如烟消散,再也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刘树义眸光闪烁:“所以,你确实雕了一块石碑?”
“是。”岳磊没有隐瞒。
那是发生在隋朝时期的事,他并不担心会在此时受到什么波及。
刘树义又道:“你可知鲁郡太守让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岳磊道:“以天降祥瑞,献给隋朝皇帝。”
“你果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此事被隋炀帝知晓,受到牵连?”
岳磊叹了口气:“当时的鲁郡太守章丘是小民的旧识,他曾担任鲁郡小吏,推荐小民进入工部,对小民也有恩情,所以他的请求,小民没法拒绝……”
“而且祥瑞之事,他知晓轻重,定会将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小民也不是太担心会暴露。”
刘树义与王昆对视了一眼,鲁郡太守果然在隋文帝时期就对岳磊有过恩情……
刘树义继续道:“后来为何祥瑞没有出现?”
岳磊道:“小民千辛万苦,为他将石碑雕刻出来,就差在上面雕刻文字,便大功告成了……可谁知,就在那时,翟松柏、卢公暹、甄翟儿相继起义,天下开始大乱,章太守忙的焦头烂额,认为隋炀帝暂时不会有心情接收祥瑞,便作罢了。”
“那你可知这石碑后来落于谁的手里?”
岳磊摇头:“不需要我继续雕刻后,我就返回了长安,之后便与章太守失去了联络,所以我也不清楚石碑最后的下落。”
刘树义双眼紧紧盯着岳磊,岳磊坦然相对,浑浊的眼眸没有半分躲闪。
刘树义与之对视片刻,点了点头:“你可知章丘后来的情况?”
岳磊语气有些复杂,叹息道:“隋末大乱时,被杀死了。”
隋末那动乱的时局,地方官员的处境最为危险,要么主动投诚,要么被杀,而即便投诚,也会被人怀疑是否包藏祸心,所以多数地方官员,都没有好下场。
章丘会死,刘树义并不奇怪。
只是随着章丘的死去,石碑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也便成了谜。
若能有朝一日,得到些许线索,或许就能再识破浮生楼一人的身份!
不过这只能后面再想办法了……刘树义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案子上。
他双眼重新盯着岳磊,道:“你可曾参与户部库房的建造?”
“户部库房?”
岳磊眼中闪过回忆之色,片刻后,他摇头:“小民参与了刑部、兵部的建造,未曾参与户部的建造。”
没有参与?
刘树义眉头微不可查一蹙:“那你可知为何户部库房要建成塔状与阁楼状?这应该不是正常库房该有的样式吧?”
岳磊又想了想,才道:“这件事,小民倒是有些记忆。”
“哦?”刘树义紧紧盯着他,岳磊道:“小民记得,在建造各个官署之前,礼部都进行了卜卦推演……”
“礼部说,户部官署所在的位置,乃财气汇聚之地,但那里地势又有些问题,需要以其他方式修补。”
“礼部给出的办法,就是修建两个特殊的样式的建筑——高塔与阁楼,以这两个建筑,修补风水。”
修补风水?
这倒是刘树义没有想过的。
不过风水之说,哪怕后世也都还很流行,放在古代,确实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但……真的是这样吗?
刘树义想了想,道:“在修建这两个库房时,不知工部是否传出过什么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岳磊不解道:“不知是哪方面的风言风语。”
“比如……在建造途中,发现地面凹陷,地面震颤,或者建筑材料莫名减少等悬疑之事。”刘树义道:“又比如在建造途中,那些工匠日夜不准离开户部,且不许其他无关之人靠近,惹人议论?”
岳磊皱眉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听说。”
没有吗?
刘树义眉头皱起,自己该不会真的猜错了吧?
他沉吟片刻,又道:“在建造户部库房时,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不同于户部其他建筑,或者其他衙门的事发生?”
“这……”
岳磊回忆了一会儿,道:“刘郎中这样说,倒还真的有一件事。”
“哦?什么事?”刘树义忙看向他。
岳磊道:“礼部虽然已经设计出了高塔与阁楼修补风水的方法,但在工部要入场建造时,礼部却又说要等待吉时,不能立即建造,所以那几个库房就一直放着,且涉及风水之事,不能人为干扰,又将那片地方给围了起来……等户部其他建筑都建造完毕,户部人员都要进入使用了,礼部才说吉时已到,高塔与阁楼才开始建造。”
礼部已经给出了方法,工部都要建造了,突然又改了话术,让等吉时……然后就一直放着没有再管,而且还用高墙围着,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刘树义眸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才建造的库房?”
岳磊想了想,道:“至少两三个月吧。”
至少两三个月,这时间可不短。
若是人数足够,足以建造出一个地下密室。
而且户部各处都在建造,就算有叮咣的声音,也不用怕被谁怀疑……这简直就是最佳的掩护。
“不知在户部修建的途中,你工部可有大量匠人失踪?”
“失踪?没有吧,当时所有官署都需要建造,我们工部的人都是一个当两个用,没有人失踪。”
工部无人失踪,那就说明建造密室的人,不是工部的匠人……
从工部便很难入手了。
但当时给出要求的礼部……
刘树义道:“不知是礼部的哪位官员,卜卦出的结果,让你们修建高塔和阁楼?又是否是他,让你们等待吉时?”
岳磊这次皱眉想了许久,才说道:“确实是同一人……他叫袁守城,在礼部与太史曹皆有任职,修道很是厉害,可是他在隋炀帝时就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刘树义眉宇微蹙。
“不过……”
岳磊话音一转,看向刘树义,道:“我曾在隋炀帝迁都时,见到他与另一个修道之人走的很近,他们似乎是亲属,而另一人,现在就在朝廷为官。”
“哦?谁?”刘树义询问。
“袁天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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