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比当年甜多了
九鼎突然轰鸣，冰阶上浮起大红喜帐的幻象。元青的虚影自鼎耳处浮现，手中星盘指向冰棺女子：“师姐当心！她心口莲纹是......“
“是锁魂咒。“女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与辛书瑶如出一辙的金乌图腾，“当年他剖心刻印时，阿姐在梦里唤了七十三声阿凌。“
鎏金火焰突然自星盘迸发，吞没了灵犀阁残存的冰柱。辛书瑶看着掌心冰莲在烈焰中舒展花瓣，听见江凌风消散前的低语混在火星爆裂声中：“瑶儿...炊饼要凉了......“
“王上这缕残魂倒是执着。“女子指尖凝出冰刃，抵住辛书瑶后心，“可惜九鼎重启需要完整的帝星，阿姐说......“
“说该收网了。“辛书瑶突然旋身，鎏金沙粒凝成匕首刺入女子咽喉。鲜血溅在冰莲上的瞬间，九鼎投射的星轨图突然扭曲，“灵犀阁主没教过你？赝品最忌碰正主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子咽喉处的伤口涌出鎏金沙粒，逐渐凝成江凌风的面容：“夫人这杀伐果决的模样，倒比当年雪地里偷炊饼时......“
“放肆！“辛书瑶金丝绞碎幻象，却被突然出现的冰棺困住手脚。元青的虚影在星盘上焦急闪烁：“师姐看脚下！“
鎏金阶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竟与二十年前寒潭冰棺上的咒文一模一样。女子抚摸着冰棺边缘的莲纹轻笑：“阿姐可知，这些年他夜夜在冰棺旁......“
“在刻星轨图。“辛书瑶突然捏碎冰莲，鎏金光芒中浮起江凌风残破的魂魄，“就像当年跪在师尊门前求药时那样，对不对？“
血雨突然凝成冰锥，灵犀阁废墟在震颤中重组。女子足底莲纹突然迸裂，鎏金沙粒裹着江凌风的残魂没入九鼎：“阿姐好狠的心，连最后......“
“最后这点残魂也要利用？“辛书瑶剑锋扫过星盘，看着鼎身浮现出大婚当夜的场景——江凌风握着她的手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鎏金血液在喜服上绽开并蒂莲，“王上这场戏，打算演到何时？“
冰棺突然炸裂，女子化作鎏金沙粒汇入星轨图。元青的虚影突然凝实，手中牵着的女婴指向九鼎中心的冰莲：“炊饼...阿凌藏了......“
辛书瑶瞳孔骤缩。鎏金火焰中浮现出少年蜷缩在柴房的画面，小江凌风正将半块硬邦邦的炊饼塞进墙缝，冰晶凝成的护罩笼着那块斑驳的墙面。
“原来在这。“她突然轻笑，腕间金丝缠住即将闭合的时空裂隙，“师兄当年哄我砸碎冰棺时，可没说过这里面......“
“没说过藏着真心？“灵犀阁主残魂突然自鼎耳处浮现，冰晶凝成的手指刺向女婴虚影，“好师妹，你猜江凌风最后一魄藏在何处？“
辛书瑶的剑锋与金丝同时袭向残魂，却在触及的瞬间穿透虚影。女婴突然发出啼哭，鎏金沙粒自她心口涌出，凝成江凌风半透明的魂魄：“瑶儿...星盘要塌了......“
“塌了正好。“辛书瑶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九鼎中心的冰莲，“省得王上日日演这深情的戏码！“
血珠融入莲心的刹那，灵犀阁废墟突然静止。
元青的虚影化作流光没入星盘，女婴足底莲纹与辛书瑶的金乌图腾共鸣。
江凌风残破的魂魄突然握住她手腕，带着她指尖点向冰莲中心：“当年你说...等九鼎......“
“等九鼎重聚，就拆了你的冰棺。“辛书瑶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鎏金光芒自两人交握处迸发，“江凌风，你还要装到几时？“
冰莲突然绽放，莲心处浮着半块冻硬的炊饼。女婴虚影突然开口，唱起雪夜里的童谣：“阿姐分半块，藏在冰花花......“
“藏在冰棺里。“江凌风残魂突然凝实，鎏金瞳孔映着辛书瑶怔忡的面容，“夫人现在杀我，还能赶得及看朝阳......“
辛书瑶的剑锋穿透他心口时，九鼎轰然炸裂。灵犀阁主残魂发出最后的嘶吼，被星盘碎片割成鎏金沙粒。元青的声音混在爆裂声中传来：“师姐...玉玺印要......“
“要物归原主。“辛书瑶突然将冰莲按入自己心口，金乌图腾化作凤凰冲霄而起。她看着江凌风逐渐透明的魂魄，突然扯下凤凰羽衣裹住两人：“王上不是爱演痴情种？“
鎏金火焰吞没视线的刹那，她听见二十年前雪夜里的回声。少年背着高烧的她跌跌撞撞敲开医馆，冻僵的手掌还紧攥着半块沾血的炊饼。
“骗子。“她咬住江凌风逐渐冰冷的唇，将凤凰精血渡入他魂魄，“说好炊饼要对半分......“
朝阳穿透鎏金沙雾时，冰莲在废墟中绽开新蕊。
辛书瑶握着半块玉玺印回头，看见雪地上两串浅浅的脚印通向炊烟升起处。
冰莲绽蕊的轻响惊落檐角残雪，辛书瑶指尖抚过新生的莲瓣，鎏金沙粒顺着指缝凝成江凌风的眉眼。
她忽然收紧五指，看着幻影在晨曦中碎成星尘：“王上这缕残魂，倒是比活人缠人。“
“不及夫人。“虚空里传来带笑的叹息，鎏金阶下浮起少年执伞的身影，“当年雪夜追着我讨炊饼时......“
辛书瑶腕间金丝骤然射出，缠碎幻象的刹那，冰莲中心迸发幽蓝光芒。元青的虚影自莲心浮现，怀中女婴正抓着半块冻硬的炊饼：“师姐...冰魄莲要开了......“
九鼎碎片突然嗡鸣，在废墟上空拼凑出残缺的婚书。辛书瑶看着鎏金字迹中“江凌风“三字渗出血珠，忽然轻笑：“灵犀阁主连死人婚契都要造假？“
“造假的何止婚书。“冰莲中传来江凌风虚弱的咳嗽，鎏金沙粒凝成他倚坐废墟的身影，“夫人可要验验合衾酒......“
辛书瑶的剑锋穿透虚影，钉在浮现的冰棺上。棺盖移开的刹那，她瞳孔骤缩——二十套大红嫁衣整齐叠放，每件心口处都用金线绣着“辛书瑶“。
“王上倒是未雨绸缪。“她用剑尖挑起最旧的嫁衣，看着袖口处歪扭的补丁，“连我十岁弄破的袖口都仿得......“
“不是仿的。“江凌风残魂握住她执剑的手，带着剑尖挑开衣襟内衬。褪色的血渍上，歪歪扭扭绣着“阿凌赔“三个字。
元青的虚影突然颤动，怀中女婴指着冰棺深处：“炊饼...阿凌藏在......“
鎏金火焰突然自地缝窜起，吞没了半座冰棺。辛书瑶旋身护住女婴虚影，凤凰羽衣扫落的火星凝成新的幻境——少年江凌风跪在冰棺前，正将冻硬的炊饼塞进棺中少女手中。
“师姐说过...“少年喉结滚动，鎏金血液顺着冰锥滴落棺椁，“炊饼要对半分。“
辛书瑶心口金乌图腾突然灼痛，冰莲中心的时空漩涡迸发吸力。
江凌风残魂突然将她推离漩涡：“夫人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辛书瑶反手扣住他手腕，金丝缠住两人腰身，“主上莫不是忘了，合衾酒要饮双盏。“
九鼎碎片突然聚拢，鎏金光芒中浮现灵犀阁主狰狞的面容：“好师妹，这殉情的戏码......“
“师兄看得可尽兴？“辛书瑶突然将冰莲按入江凌风心口，拽着他跌入时空漩涡，“不如同去黄泉路？“
天旋地转间，刺骨寒意裹挟着记忆涌来。辛书瑶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蜷缩在冰棺，少年江凌风正剜出心脏塞入她口中：“师尊说...这样师姐就能......“
“就能恨你入骨。“成年后的辛书瑶突然开口，惊得少年手中的冰刃坠地。
幻境开始崩塌，江凌风残魂突然凝实，鎏金瞳孔倒映着两个时空重叠的身影：“现在恨也不迟。“
“太迟了。“辛书瑶剑锋扫过少年幻影，看着冰棺中的自己睁眼，“从你吞下玉玺印那刻......“
“从你喂我炊饼那刻。“江凌风突然握住剑刃，鎏金血液渗入冰棺纹路，“这局就解不开了。“
时空漩涡突然炸裂，两人跌出幻境摔在雪地。辛书瑶看着掌心逐渐消散的残魂，忽然咬破舌尖吻上他冰冷的唇：“江凌风，你欠我的......“
“来世还。“他鎏金瞳孔逐渐灰暗，指尖最后一点温热停留在她颈侧，“炊饼...在......“
雪地上突然隆起冰包，元青的虚影抱着女婴浮现：“师姐！冰魄莲要......“
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冰莲秘境在晨曦中彻底绽放。辛书瑶看着莲心处浮起的半块玉玺印，突然笑出泪来：“原来炊饼藏在这。“
鎏金火焰吞没雪原的刹那，二十道嫁衣虚影自灰烬中走出。江凌风残魂在火光中重塑，心口嵌着那半块冻硬的炊饼：“夫人可要...同饮合衾酒？“
“饮你个头。“辛书瑶扯过大红嫁衣裹住两人，金丝缠碎灵犀阁主最后的残啸，“先把欠我的半块炊饼......“
朝阳穿透冰雾时，炊烟自废墟尽头升起。女婴虚影趴在元青肩头，哼着走调的童谣：“阿姐要炊饼，阿凌偷面粉......“
冰莲秘境震颤的刹那，辛书瑶嗅到熟悉的炊饼焦香。
江凌风残魂心口嵌着的半块玉玺印泛起幽光，映出女婴虚影瞳仁中的鎏金纹路。
“阿姐..."女婴拽住她袖口，指尖凝出冰晶小字，"炊饼苦。"
辛书瑶腕间金丝骤然绷紧，缠住江凌风欲退的身影：“王上这玉玺印里掺了多少黄连？”她指尖掠过他心口裂痕，“难怪当年大婚合衾酒......"
"比不得夫人亲手调的痴心蛊。”江凌风残魂忽然凝实，鎏金指尖捏碎女婴凝出的冰字。碎冰溅在嫁衣下摆，竟渗出墨色血痕。
元青虚影自冰莲蕊心浮现，怀中襁褓突然啼哭：“师姐当心！嫁衣上的血......"
"是锁魂咒。"辛书瑶旋身斩断金丝，凤凰羽衣扫落的火星凝成幻境。大红喜帐中，江凌风正将毒酒倒入合衾杯，腕间鎏金纹路与嫁衣血痕如出一辙。
女婴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坠地化作冰莲。江凌风残魂闷哼一声，心口玉玺印裂痕渗出鎏金沙粒：“小东西倒是记仇。"
"不及主上。”辛书瑶剑锋抵住他咽喉，看着沙粒凝成十二岁的自己——小辛书瑶正将滚烫的炊饼掰成两半，把沾了糖霜的塞进少年口中。
幻想中的少年突然抬眸，鎏金瞳孔溢出鲜血：“师姐...炊饼苦......"
现实中的冰莲轰然炸裂，灵犀阁主残啸自地缝传来“好师妹，可尝出痴心蛊的滋味了？"
辛书瑶反手将剑锋刺入冰面，鎏金火焰顺着裂纹灼烧"不及师兄当年喂我的断魂散。"她拽过江凌风残魂，咬破他指尖按在玉玺印上，"解药滋味如何？"
元青虚影突然凝实，怀中女婴化作流光没入玉玺印。江凌风残魂骤然破碎又重组，心口裂痕竟渗出糖霜："夫人这是...以毒攻毒？"
"以甜抵苦。“辛书瑶扯开他衣襟，看着糖霜渗入嫁衣血痕，"王上当年在合衾酒中掺蜜饯时，没想过有今日？"
灵犀阁主残魂突然自嫁衣袖口钻出，冰刃直刺女婴幻影：“痴儿！还不醒悟！"
金丝缠碎冰刃的刹那，辛书瑶听见二十年前的雪夜回声。少年江凌风跪在冰阶上，正将糖罐里的蜜饯塞进冻硬的炊饼：“师姐怕苦......"
"主上倒是贴心。“
她突然轻笑，腕间金丝绞住灵犀阁主残魂，”可惜这甜头——“剑锋扫过嫁衣下摆，墨色血痕凝成毒蛇咬向江凌风，”掺了砒霜！"
江凌风残魂不避不让，任由毒牙刺入咽喉：“比当年寒潭......”他鎏金瞳孔逐渐涣散，“甜多了......"
冰莲秘境突然静止，女婴虚影自玉玺印中爬出，掌心托着融化的糖霜：“阿姐...炊饼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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