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原来这才是起点

辛书瑶心口金乌图腾骤然灼亮，鎏金火焰吞没灵犀阁主最后的嘶吼。

她看着江凌风消散的残魂，突然咬破舌尖吻上他冰冷的唇"欠我的...这辈子还清......"

朝阳穿透冰雾时，雪地上浮现两行糖霜凝成的小字半块炊饼苦，一世相思甜。

糖霜小字融化的刹那，辛书瑶听见冰层深处传来童谣回声。

江凌风残魂消散处浮起鎏金沙粒，凝成十二岁的他正踮脚偷舀糖罐：“师姐的炊饼太苦......"

"苦不过晚上的谎。"辛书瑶剑尖挑起沙砾幻象，看着少年手背被热油烫出的水泡，"当年你说这伤是练剑所致......"

"是偷糖被油溅的。"虚空里传来带笑的叹息，鎏金阶下浮起二十套嫁衣虚影。

江凌风残魂自最旧的嫁衣中走出，指尖捏着半块焦黑的炊饼，"夫人可要尝尝？"

元青虚影突然自冰莲中现身，怀中女婴抓挠着襁褓"苦...阿姐怕......"

辛书瑶腕间金丝骤然射出，缠住江凌风递炊饼的手"晚上这毒，下得可比当年高明。"

她嗅着焦糊味中若有若无的冰莲香，"连元青都骗过了？"

"骗不过夫人。“江凌风残魂突然碎裂，又在最新那套嫁衣旁重组。

嫁衣下摆染着墨色血痕，竟与灵犀阁主残魂的气息如出一辙："毕竟和衾酒的毒......"

"是解药。“辛书瑶突然旋身，剑锋扫过二十套嫁衣。鎏金丝线崩断的刹那，每件嫁衣心口都浮出冰晶小字——全是"辛书瑶"生辰八字的变体。

女婴突然啼哭，泪珠坠地凝成星轨图。元青虚影焦急指向冰莲秘境穹顶：“师姐！糖霜要化了......"

鎏金穹顶突然滴落粘稠糖浆，触及冰面发出腐蚀的嘶响。

江凌风残魂将辛书瑶拽离糖浆，嫁衣下摆却被蚀出破洞："夫人现在信了？当年喝毒酒......"

"信你宁愿自饮毒酒？“辛书瑶扯开他衣襟，看着心口玉玺印被糖浆灼出裂痕，”就像当年偷换师尊的断魂散？"

冰莲秘境突然震颤，灵犀阁主残啸自糖浆中传出：“痴儿！你当他真舍得......"

金丝绞碎残音的刹那，辛书瑶被江凌风推进时空裂隙。

天旋地转间，她看见少年跪在丹房，正将两瓶毒药调换：“师姐怕苦...换成饴糖可好......"

"不好！"成年后的辛书瑶脱口而出，惊得幻境中的药瓶坠地。

少年慌张拾取碎片的模样，与眼前残魂重叠："现在呢？"

现实中的糖浆已蚀穿冰阶，女婴虚影在元青怀中缩成光团。

辛书瑶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弹入玉玺印裂缝："江凌风，你欠我的何止半块炊饼......"

鎏金光芒迸发的刹那，二十套嫁衣同时燃烧。

江凌风残魂在烈焰中重塑真身，咽喉处浮现毒牙咬痕：“还有合衾酒......"

他话音未落，辛书瑶已扯过最新那套嫁衣裹住两人。

金丝缠上脖颈的触感与当年喜帐中如出一辙：”酒里有毒。"

"有解。"江凌风握住她扯金丝的手，带着她指尖抚过毒牙痕，"在这里。"

女婴突然咯咯笑出声，糖浆凝成小箭射向灵犀阁主残魂。

元青虚影趁机抛出星盘：“师姐！童谣最后一句......"

"炊饼对半分，来世续前尘。”辛书瑶喃喃接上，看着江凌风瞳仁中浮出鎏金小字——正是冰棺底部刻着的生辰谶语。

糖浆轰然炸裂，秘境穹顶坠下万千糖霜。

江凌风残魂突然凝实，将辛书瑶护在身下：“这次不骗你......"

"骗惯了的人，谁信？”辛书瑶翻身将他按在冰面，凤凰羽衣扫落的火星灼化糖霜，"晚上可知糖霜遇火......"

"会凝成琉璃镜。"江凌风指尖轻点，融化的糖浆映出八百年前的场景——玄衣国师正将玉玺印按入冰棺女子心口，眉眼与辛书瑶分毫不差。

女婴虚影突然开口，唱起变调的童谣：“阿姐睡冰棺，阿凌偷流年......"

鎏金火焰吞没幻象的刹那，辛书瑶听见江凌风在耳畔低语："夫人现在杀我，还能赶得及......"

"赶得及给你收尸？“她突然轻笑，扯过二十套嫁衣束成绳索，"不如同赴黄泉？"

朝阳穿透糖霜穹顶时，灵犀阁主残魂发出最后嘶吼。

江凌风残魂在强光中消散，唯余半块玉玺印落在辛书瑶掌心，糖霜凝成的小字渐渐浮现：半生苦作饴，一世甘为毒。糖霜洞窟震颤的刹那，辛书瑶嗅到鎏金火焰里的焦糖香。

掌心半块玉玺印突然发烫，缺失的龙睛位置凝出冰晶，映出江凌风残魂倚坐冰阶的身影。

"夫人连这糖霜幻境都要追来..."他指尖捏碎冰晶，鎏金沙粒凝成十二岁模样的辛书瑶，"可是馋那半块炊饼了？"

辛书瑶腕间金丝骤然绷直，缠住小幻影的脖颈："主上这幻术，倒是越发拙劣了。"她剑锋扫过冰阶，看着糖霜凝成“江凌风死于此"的字样，"连自欺都这般敷衍？"

元青虚影自洞顶冰棱浮现，怀中女婴正抓着糖霜往嘴里塞：”甜...阿姐尝......"

"砒霜过敏的甜？“辛书瑶剑尖挑起女婴手中的糖块，看着鎏金纹路在糖霜下流动，”灵犀阁主哄孩子的手段，倒是千年不变。"

洞窟突然地动山摇，糖霜穹顶裂开缝隙。江凌风残魂骤然凝实，将辛书瑶扯离坠落的冰锥：“夫人这般恼我...可是气那八百次......"

"八百次什么？”辛书瑶反手扣住他手腕，金丝勒入魂体时嗅到熟悉的冰莲香，"轮回？替命？还是..."她瞳孔骤缩，看着糖霜墙面映出无数大婚礼堂，"大婚？"

女婴突然咯咯笑出声，糖浆自她指尖涌出，凝成江凌风被金丝绞碎的画面。元青虚影焦急指向洞窟深处：“师姐快看！龙睛在......"

鎏金火焰突然自地缝蹿起，吞没了半面糖霜壁画。

辛书瑶看着火焰中浮现的国师身影，那人抬手间冰封万里的动作，竟与自己分毫不差："这就是你说的八百次？"

"是八百零一次。"

江凌风残魂握住她执剑的手，带着剑锋刺穿壁画中的国师，"每次你要陨落时...“糖霜突然凝成喜轿，轿帘掀开露出浑身是血的新娘，”我就逆转时空。"

辛书瑶心口金乌图腾骤然灼亮，烧化了糖霜新娘的盖头——红绸下赫然是她自己的面容。女婴虚影突然哭喊：“阿姐疼......"

"疼不过剜心之痛。”辛书瑶剑锋横扫，斩碎漫天喜轿，"主上这般折腾，就为演这情深不舍的戏码？"

江凌风残魂突然碎裂，又在最大的喜轿顶部重组："为让你活着。"

他指尖凝出冰莲，莲心盛着半块发霉的炊饼，"恨我也好，总好过......"

"好过什么？"辛书瑶跃上轿顶，金丝缠住他脖颈拽至眼前，"好过让我知道，当年寒潭底下根本没有帝星，只有个傻子在......"

"在等你。"糖霜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鎏金岩浆。

江凌风残魂带着她坠向火海，"就像现在这样。"

元青虚影化作流光裹住女婴：“师姐！童谣最后半句......"

"炊饼换流年，生死两不见。“辛书瑶喃喃接上，看着岩浆中浮起万千冰棺。每具棺椁都躺着穿嫁衣的自己，心口插着样式不同的凶器。

江凌风残魂突然捂住她眼睛：”别看......"

"为什么不敢让我看？"辛书瑶扯开他的手，看着最近那具冰棺中的匕首——正是大婚当夜自己用的那柄，“主上莫不是忘了，这八百次..."

"是八百零二次。"岩浆突然凝成镜面，映出少年江凌风跪在星轨图前割腕的画面，"加上这次。"

女婴突然挣脱元青怀抱，用糖霜凝成的小手按上玉玺印缺口。缺失的龙睛位置迸发强光，映出江凌风真身被铁链洞穿的场景：“阿姐...炊饼苦......"

"苦不过真相。”

辛书瑶突然捏碎玉玺印，鎏金碎片中飞出无数记忆光点。

每个光点里都是江凌风逆转时空后魂飞魄散的画面，最后一次竟是在糖霜洞窟。

江凌风残魂开始透明："夫人现在...可解气了？"

"解气？"辛书瑶扯过二十套嫁衣虚影束成绳索，将两人手腕缠在一起，"我要你把这些年欠的...一次还清！"

朝阳穿透糖霜穹顶时，八百零二具冰棺同时开启。

辛书瑶拽着江凌风残魂跃入最大的棺椁，在鎏金火焰吞没洞窟前轻笑："这次，换我渡你。"冰棺合拢的刹那，辛书瑶听见糖霜在舌尖融化的轻响。

江凌风残魂化作鎏金沙粒裹住她手腕，棺壁上浮现八百道血痕，每道都是她曾刺入他心口的剑伤。

"夫人这次...要刺何处？“沙粒凝成江凌风虚影，指尖抚过最新那处未愈的伤。

辛书瑶腕间金丝缠碎虚影，却在触及棺壁时被糖浆粘住："晚上这苦肉计，演了八百回不腻么？“

她屈指敲击冰棺某处，听着空洞回响，”当年你在这处藏过蜜饯......"

"藏过和衾酒的解药。”江凌风残魂突然凝实，握着她的手按向暗格。鎏金锁扣弹出的刹那，灵犀阁主的狞笑震落冰屑：“好师妹，可尝到轮回的苦......"

金丝绞碎残影的瞬间，辛书瑶嗅到熟悉的冰莲香。暗格中躺着半块碳化的炊饼，饼心嵌着双生龙睛玉玺印：”这是......"

"聘礼。“江凌风残魂突然从背后拥住她，鎏金指环套上她无名指，”八百年前就该给的。"

女婴啼哭自棺外传来，元青虚影拍打棺盖的声响混着糖浆沸腾声。

辛书瑶反手将指环按入他心口：“主上莫不是忘了...”她指尖掠过八百道血痕，"你早将命交给我了。"

冰棺突然翻转，鎏金沙粒凝成洗床幻象。辛书瑶看着二十二岁的自己将匕首刺入新郎咽喉，血色溅上和衾酒的鎏金盏："这杯酒......"

"是糖水。"幻象中的江凌风握住她执刀的手，将酒盏抵到她唇边，"你爱的蜜枣味。"

现实中的冰棺骤然开裂，灵犀阁主残魂卷着糖浆扑来：“痴儿！你当他真......"

"真什么？"

辛书瑶突然拽过江凌风残魂挡在身前，看着糖浆腐蚀他半透明的手臂，"真为我逆天改命？"她抚上棺壁某道陈旧剑痕，"这处是第三次轮回时刺得......"

江凌风残魂突然颤抖，鎏金血液渗出糖霜裂痕："夫人竟记得......"

"记得你每次消失前..."辛书瑶咬破舌尖，血珠染红双生龙睛，"都会说‘炊饼要凉了’。"

玉玺印突然迸发强光，女婴虚影穿透棺壁扑入辛书瑶怀中。元青的嘶吼混在时空乱流里：“师姐！童谣最后......"

"最后半句是谎言！”辛书瑶突然捏碎玉玺印，鎏金碎片中飞出无数冰棱。江凌风残魂在冰棱中重塑真身，咽喉处浮现糖霜烙印："夫人果然...聪慧......"

"不及网上装傻的本事。“辛书瑶扯开他衣襟，看着心口处八百道同心圆纹，”每次轮回都烙一道锁魂印..."她指尖按在最内圈的烙印上，“疼么？"

江凌风握住她手腕带向唇边：”比不过寒潭剜心......"

棺外突然传来风鸣，鎏金火焰吞没最后一块糖霜。女婴化作流光没入辛书瑶眉心，在她额间烙下金乌图腾：“阿姐...回家......"

冰棺轰然炸裂，时空乱流中浮现炊烟袅袅的村落。辛书瑶看着十二岁的自己踮脚给少年上药，忽然轻笑：”原来轮回的起点在这......"

"重点也在这。"江凌风真身自虚空中走出，腕间缠着二十道嫁衣金丝，"夫人可愿...再分半块炊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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