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南美追凶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华人警探说，赵坤最近在圣特尔莫市场出现过。”洪飞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信息，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他化名‘老钱’，在市场里开了家古董店，专卖东方瓷器。”

李梅正对着镜子调整假发——她扮成了个留着齐刘海的留学生，肩上挎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微型摄像头。“圣特尔莫市场每周日有跳蚤市场，人多眼杂，正好方便我们混进去。”她扯了扯身上的碎花裙，“就是这衣服太别扭了，还不如穿警服自在。”

老周穿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串假蜜蜡，活像个来南美淘金的暴发户。“飞哥，你确定赵坤认不出我们？”他摸着下巴上新留的胡子，“我这造型，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认得。”

“放心，技术部门比对过他近半年的监控，他视力下降得厉害，看谁都得眯着眼。”洪飞整理着西装外套——他扮成了来买古董的富商，“一会儿进去后，李梅去古董店假装问价，吸引他注意力；老周去周围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他的同伙；我去跟华人警探汇合，确认撤离路线。”

圣特尔莫市场像个打翻的百宝箱，生锈的打字机、泛黄的老照片、缺了口的银器堆在摊位上，街头艺人拉着探戈舞曲，空气中混着烤肉和咖啡的香气。洪飞三人随着人流往里走，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挂着“东方秘宝”木牌的古董店。

李梅率先走进去，店里摆着些青花瓷瓶和玉雕摆件，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算账，左眼下方那颗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正是赵坤。

“老板，这只玉镯多少钱？”李梅拿起柜台上的翡翠镯，手指故意在玻璃上划了一下，留下个淡淡的印记。

赵坤抬起头，眯着眼打量她：“小姑娘是中国人？”

“嗯，来留学的。”李梅故作腼腆地笑了笑，“想给妈妈带个礼物。”

“这镯子是清代的，要五千美元。”赵坤的声音沙哑，带着股烟草味，“不讲价。”

就在这时，老周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银酒杯：“老板，收古董不？我这可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宝贝。”他说话时故意撞了下柜台，李梅留在玻璃上的印记被擦掉了大半。

赵坤皱了皱眉：“不收，我只做东方生意。”

洪飞站在店外，透过玻璃窗观察着里面的动静，耳麦里传来华人警探罗西奥的声音：“洪警官，我们查到赵坤每周日下午都会去市场角落的咖啡馆，和一个穿棕色风衣的男人见面，那人是当地黑帮‘赤手党’的小头目。”

“赤手党？”洪飞想起资料里的介绍——这伙人控制着南美到欧洲的走私线路，和“黑寡妇”的贩毒集团有合作，“他们交易什么？”

“不清楚，但每次见面后，赵坤的店里都会多几箱‘新货’。”罗西奥的声音顿了顿，“我们的人刚才在咖啡馆后门看到了那辆棕色风衣男人的车，车牌号和三年前老队长车祸现场附近的可疑车辆一致。”

洪飞的心脏猛地一缩——果然是赵坤安排的车祸！他刚要通知李梅和老周撤离，就看见赵坤突然从柜台下摸出把枪，对准了李梅：“说，你和外面那个穿西装的是什么关系？”

李梅脸色一白，强作镇定：“老板，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

“别装了。”赵坤冷笑，“你划在柜台上的印记，是警方的联络暗号。刚才那个撞柜台的，袖口露出了手铐的反光——你们是来抓我的吧？”

老周见状不对，抄起身边的铜香炉就往赵坤身上砸，却被他侧身躲开。赵坤一枪打在老周腿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花衬衫。“别动！”他用枪指着李梅，“让外面那个进来，不然我打死她！”

洪飞知道不能硬闯，举着双手走进店里：“赵坤，别伤害他们，有什么冲我来。”

“洪警官，久仰大名。”赵坤的枪口在李梅和洪飞之间来回移动，“你以为抓了龙啸天、顾峰，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幽灵’不是一个人，是一张网，你们永远也拆不干净。”

“老队长的仇，我今天必须报。”洪飞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盯着他，“十年前你杀考古队成员灭口，三年前撞死老队长，这些账都该算了。”

“算账？”赵坤突然大笑，“当年要不是老队长死咬着古墓盗案不放，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文物本来就该重见天日，凭什么让它们烂在地里？”

就在这时，店外传来警笛声。赵坤脸色一变，抓起柜台上的玉观音摆件砸向窗户，玻璃碎片飞溅中，他拽着李梅往后门跑。洪飞趁机扑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枪，两人扭打在一起。

“飞哥！”老周捂着流血的腿，挣扎着想去帮忙，却被赶来的罗西奥按住，“别动，我叫救护车！”

赵坤毕竟年纪大了，没几个回合就被洪飞按在地上。他喘着粗气，突然从嘴里吐出个东西——是颗  cyanide  胶囊，却被洪飞眼疾手快地打飞。“想死？没那么容易。”洪飞铐住他的手腕，“你得回去接受审判。”

李梅揉着被拽疼的胳膊，捡起地上的玉观音摆件——底座裂开了，露出一张卷起来的微型胶片。“这是什么？”

洪飞展开胶片，上面是张名单，密密麻麻写着名字和代号，最后一行是“黑寡妇，巴黎，玫瑰庄园”。“是‘幽灵’网络的核心成员名单！”他的心跳得飞快，“有了这个，就能把整个犯罪网络连根拔起！”

医院里，老周躺在病床上，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嘴里却还在念叨：“早知道那香炉是假的，我就不拿它砸人了，现在手还疼。”

李梅削着苹果，白了他一眼：“还知道疼？刚才是谁硬要逞英雄？”

洪飞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份引渡文件：“赵坤已经签字了，下周就能押回国。国际刑警那边说，‘黑寡妇’确实在巴黎，玫瑰庄园是她的私人别墅，里面可能藏着更多线索。”

“那我们下一步去巴黎？”老周眼睛一亮，忘了腿疼，“听说巴黎的甜点不错……”

“先把你的腿养好再说。”洪飞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罗西奥刚才说，赵坤的古董店地下室里藏着个保险柜，我们还没来得及打开，可能有更重要的东西。”

三人赶到古董店时，警方正在清点物品。洪飞打开地下室的保险柜，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个黑色笔记本和一盘老式磁带。笔记本里记着些交易记录，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暗影联盟”的标志很像，只是多了个骷髅头。

“这符号是什么意思？”李梅皱着眉，“看起来像个新组织的标记。”

洪飞把磁带放进随身听，里面传来一阵电流声，接着是赵坤的声音：“‘黑寡妇’，名单已经转移，新成员的训练按计划进行。‘幽灵’的时代结束了，该让‘死神’登场了……”

磁带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噪音。洪飞关掉随身听，脸色凝重：“‘死神’……看来他们又重组了新组织，比‘幽灵’更危险。”

罗西奥拿着份报告走进来：“洪警官，我们在赵坤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个——他和‘黑寡妇’的邮件提到，下个月在巴黎有个‘死神大会’，所有核心成员都会参加，要宣布一项‘终极计划’。”

“终极计划？”李梅的心跳漏了一拍，“会是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洪飞把笔记本和磁带收好，“我们必须去巴黎，阻止他们。”

老周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算我一个！我这条腿好得快，到时候还能帮你们打架。”

洪飞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腿，又看了看李梅眼里的坚定，突然笑了：“好，那就一起去巴黎。不过这次，老周你得穿西装，别再穿花衬衫了。”

“为啥？”老周不乐意了，“花衬衫多精神。”

“因为巴黎冷，穿花衬衫会冻感冒。”李梅笑着帮他理了理衣领，“到了那儿，我们先去吃甜点，再去抓‘黑寡妇’。”

押解赵坤的飞机起飞时，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天空正飘着细雨。洪飞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黑色笔记本。他知道，“幽灵”虽然落网了，但“死神”的阴影已经笼罩过来，这场仗还得打下去。

“你说‘死神大会’会在玫瑰庄园举行吗？”李梅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坚定。

“很有可能。”洪飞翻开笔记本，“上面提到‘玫瑰盛开时，死神降临’，下个月正好是玫瑰花期。”

老周打了个哈欠：“管它在哪儿，来了就抓。等这事了结了，我请你们吃遍巴黎的甜点，马卡龙、舒芙蕾、焦糖布丁……”

洪飞和李梅相视一笑，机舱里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有勇气走下去。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终会被正义的光芒驱散，这是他们作为警察的信念，也是永不改变的承诺。

“对了，”洪飞突然想起什么，“技术部门说，‘黑寡妇’的真名叫苏曼丽，是‘判官’的姐姐。”

“难怪她要给‘判官’报仇。”李梅恍然大悟，“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好人。”

“那就一起抓。”洪飞合上笔记本，眼神里闪烁着锐利的光，“到了巴黎，我们先去玫瑰庄园踩点。”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遥远的欧洲飞去。洪飞知道，新的战斗即将开始，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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