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巴黎迷局

“苏曼丽的玫瑰庄园在巴黎南郊，占地足足三公顷，四周都是高墙电网，安保比总统府还严。”洪飞指着卫星地图上的红色标记，指尖划过庄园西侧的一片密林，“国际刑警的线人说，那里的保镖都是前特种部队成员，配备了夜视仪和自动武器。”

李梅正往战术背心里塞急救包，闻言抬头笑了笑：“再严也得闯进去。下周就是‘死神大会’，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终极计划’的线索。”她拽了拽老周的胳膊，“你的法语练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露馅。”

老周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他扮成了个来应聘园丁的临时工，工装裤上沾着刻意弄上的泥土。“放心，‘你好’‘谢谢’‘多少钱’这三句我练得滚瓜烂熟，保证不像警察。”他拍了拍腰间的对讲机，“飞哥，你们扮成游客去庄园外围侦察，我混进去当内应，这分工没毛病吧？”

“毛病大了。”洪飞敲了敲他的脑袋，“园丁要修剪玫瑰，你知道玫瑰有多少品种吗？万一被问住，当场就得暴露。”他调出庄园的平面图，“我和李梅扮成来考察场地的婚礼策划师，以拍摄为由进去；你去庄园附近的咖啡馆盯梢，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

巴黎的清晨飘着细雨，玫瑰庄园的铁艺大门上缠绕着盛放的红玫瑰，像一道带刺的屏障。洪飞穿着定制西装，李梅则一袭白色礼服，两人提着摄影器材，对着门卫亮出伪造的预约函。

“我们是‘永恒婚礼’的，昨天和苏女士的助理确认过，来拍摄场地照片。”李梅的法语带着恰到好处的优雅，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您看，这是邮件记录。”

门卫核对了半天，又用对讲机请示了几句，才不情不愿地打开大门：“只能在花园区域活动，主楼和西侧的温室禁止入内。苏女士讨厌陌生人靠近她的私人空间。”

庄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红的、白的、粉的簇拥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洪飞假装调试相机，实则用镜头扫描四周——隐蔽的摄像头藏在玫瑰丛里，每隔十米就有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在巡逻。

“看到温室了吗？”李梅低声说，目光投向远处那个玻璃穹顶的建筑，“线人说苏曼丽经常在里面待着，很可能藏着秘密。”

两人沿着鹅卵石小径慢慢靠近温室，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金发保镖拦住：“这里不能进。”

“抱歉，我们想拍几张玫瑰特写，这品种太罕见了。”洪飞举着相机，假装没听懂。

保镖皱了皱眉，伸手要推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洪飞转身，只见一个穿紫色长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四十岁上下，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精明，正是“黑寡妇”苏曼丽。她手里把玩着一朵黑玫瑰，指甲涂成暗红色，和传闻中一样美艳又危险。

“我喜欢懂花的人。”苏曼丽走进温室，里面培育着各种罕见的玫瑰，其中几株黑色玫瑰开得格外妖艳，“这是‘死神之吻’，我用了十年才培育出来，只在午夜开花。”

李梅假装惊叹：“太美了！苏女士真是有品位。”她的手悄悄按了按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

“你们不是来拍婚礼场地的吧？”苏曼丽突然转身，目光像毒刺似的扎过来，“真正的婚礼策划师不会在相机里藏着追踪器。”

洪飞心里一沉，刚要掏枪，就被苏曼丽的保镖按住。苏曼丽拿起洪飞的相机，拆开后拿出个米粒大小的追踪器，冷笑：“警察的小把戏。说吧，你们是冲着‘死神大会’来的，还是冲着我弟弟的仇来的？”

“你弟弟罪有应得。”李梅挣扎着，“‘暗影联盟’的成员都落网了，你也跑不了。”

“落网？”苏曼丽笑得更冷了，“你们抓的不过是些棋子。‘死神’组织比你们想象的强大，下周的大会，我们会宣布一项能改变世界的计划——用病毒净化那些贪婪的政客和商人，建立新秩序。”

就在这时，洪飞的耳麦里传来老周的声音：“飞哥，我看到十几个可疑人员进了庄园，都带着箱子，像是武器！”

“带他们去地下室。”苏曼丽对保镖说，“等大会开始，让他们当第一个祭品。”

被押往地下室的路上，洪飞瞥见苏曼丽的书房门没关严，里面的墙上挂着张世界地图，几个红色的图钉格外显眼——北京、纽约、伦敦、东京……都是大国首都。他突然明白“终极计划”是什么了：“你们想在全球投放病毒！”

苏曼丽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还算不笨。不过晚了，病毒的载体已经通过玫瑰花束寄往各国政要的办公室，下周大会开始时，就是它们激活的时候。”

地下室阴冷潮湿，角落里堆着些化学仪器，墙上的屏幕显示着病毒的培育数据。洪飞和李梅被绑在椅子上，看着苏曼丽拿起一支装着黑色液体的注射器：“这是‘死神之吻’的提取物，能让人在十分钟内窒息而死，像被玫瑰刺扎中一样痛苦。”

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的门突然被炸开，老周举着枪冲进来，身后跟着国际刑警的特警队：“放下注射器！”

苏曼丽的保镖立刻开枪，双方在狭窄的地下室里交火。洪飞趁机用椅子撞向身边的保镖，解开绳子后抄起个灭火器砸向苏曼丽，注射器脱手掉在地上摔碎了。

“抓住她！”洪飞大喊着追出去，苏曼丽却像泥鳅似的钻进通风管道。等洪飞跟着爬进去时，只看见管道尽头的出口敞开着，外面停着辆直升机，苏曼丽正往上爬。

“想跑？”老周从后面赶来，一枪打中直升机的螺旋桨，飞机瞬间失控，在草坪上撞出个大火球。苏曼丽从残骸里爬出来，腿被烧伤，很快被特警围住。

“你们赢不了的。”苏曼丽被按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死神’的首领比我厉害百倍，他会替我们报仇的。”

“首领是谁？”洪飞用枪指着她的头。

苏曼丽突然大笑，笑声凄厉：“你们天天见，却认不出来……他就在你们身边……”

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抽搐，和之前的“暗影联盟”成员一样，假牙里藏着剧毒。等洪飞掰开她的嘴时，人已经没气了。

温室里，技术人员正在搜查，突然有人大喊：“找到病毒样本了！还有一份各国政要的名单！”

洪飞冲过去，只见冷藏柜里放着几十个贴着标签的试管，旁边的电脑里存着快递单号——所有病毒载体都通过国际花艺公司寄出，已经在路上了。“快通知国际刑警，拦截所有寄给政要的玫瑰花束！”

忙碌到深夜，所有病毒载体终于被成功拦截。洪飞坐在庄园的草坪上，看着特警队查封现场，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苏曼丽最后那句话。“你们说，‘死神’的首领真的在我们身边？”

李梅递给他一瓶水：“别想太多，可能是她的离间计。我们认识的人里，哪有像犯罪首领的？”

老周揉着被打肿的脸：“说不定是哪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领导？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别瞎猜了。”洪飞站起身，“国际刑警在苏曼丽的电脑里发现了个加密文件夹，标着‘导师’，技术部门正在破解，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回到酒店，技术部门传来消息：“飞哥，破解了！文件夹里是段录音，‘导师’说下周要在纽约的联合国大会期间行动，目标是……”

“是什么？”洪飞握紧了手机。

“目标是各国的安全顾问，要在他们的咖啡里下毒，制造混乱后趁机窃取核武器密码。”技术部门的小王声音发颤，“录音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刘队！”

洪飞的大脑“嗡”的一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李梅和老周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李梅抢过手机，“刘队怎么可能是‘死神’的首领？他干了一辈子警察，抓过多少坏人！”

“是不是声音相似？”老周急得直转圈，“肯定是伪造的，苏曼丽的阴谋！”

洪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王，把录音发过来，我们再听听。”

录音里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确实和刘建国非常像。洪飞想起刘队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想起他办公桌上那些神秘的电话，想起他对“死神”组织的消息总是格外灵通……那些以前被忽略的细节，现在都成了疑点。

“我们得回去确认。”洪飞的声音艰涩，“但不能打草惊蛇。”

李梅点点头，眼里含着泪：“我不信刘队会是坏人，一定有误会。”

老周攥紧拳头：“不管是谁，敢害刘队，我饶不了他！”

飞往国内的飞机上，三人都没说话。窗外的云层像巨大的棉花糖，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洪飞看着手里的录音笔，里面还存着苏曼丽说“他就在你们身边”的声音，心里像被玫瑰刺扎着一样疼。

“到了队里，我们先别声张。”洪飞终于开口，“悄悄查刘队的行踪，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可疑人员接触。”

“嗯。”李梅擦掉眼泪，“我去查他的通话记录，老周去盯他的车，你去他办公室看看有没有线索。”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天已经亮了。洪飞看着远处熟悉的办公楼，突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会比任何一次都艰难，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自己最尊敬的人。

“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得查下去。”洪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梅和老周点点头，三人并肩走进机场大厅，身影被晨光拉得很长。洪飞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查清真相，不管那真相有多残酷。

“你们说，刘队会不会也在查‘死神’首领？”老周突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希望。

洪飞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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