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律师的秘密

“老顾的航班已经在希思罗机场降落，伦敦警方正在航站楼布控，但人还没找到。”李梅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带着一丝焦虑，“他用的是假护照，名字叫‘顾明哲’，海关的人脸识别系统没能识别出来。”

洪飞正坐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舷窗外是厚重的云层。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过老顾的资料——顾维桢，六十岁，前知名律师，十年前为老九做伪证后突然退休，移民英国。“他在伦敦住了八年，不可能凭空消失。让伦敦警方查他的银行账户，最近肯定有大额资金流动。”

老周坐在旁边，正对着电脑啃三明治，面包屑掉了一键盘：“飞哥，你说这老顾到底藏着啥秘密？值得他放着好好的退休生活不过，跟着‘死神’瞎混。”

“十年前的伪证只是冰山一角。”洪飞调出老顾当年的辩护记录，“他代理的案子里，有三起都和文物走私有关，当事人后来都离奇死亡，卷宗里有多处记录被篡改过。刘队说过，老顾的手，比谁都脏。”

飞机降落在伦敦时，正值清晨。伦敦警方联络官汤姆早已举着牌子在到达口等候，他金发碧眼，中文却说得流利：“洪警官，查到了！老顾的账户昨天收到一笔两百万英镑的汇款，来自瑞士的一家空壳公司，受益人是他的女儿顾晓曼，现在在剑桥大学读博。”

“顾晓曼……”洪飞看着资料里的照片，女孩戴着眼镜，笑容腼腆，“她知道父亲的事吗？”

“不好说。”汤姆发动汽车，“我们监视了她的公寓，老顾没去过。但昨晚她收到个快递，是个加密U盘，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破解。”

剑桥大学的哥特式建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顾晓曼刚走出实验室，就被洪飞拦住。她看到警察证时，脸色瞬间白了：“我爸爸……他出事了？”

“他涉嫌参与跨国犯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李梅递过一杯热咖啡，“你收到的U盘里有什么？”

顾晓曼犹豫了片刻，从包里掏出U盘：“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爸爸打电话说，要是他没回来，就把这个交给中国警察，说能证明他的清白。”

技术部门很快破解了U盘，里面是段录音和一份名单。录音里，老顾的声音带着颤抖：“高志远逼我做伪证，他杀了我妻子，还威胁要伤害晓曼……我没办法……”名单上则详细记录了“死神”组织近五年的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一个叫“夜莺基金会”的慈善机构。

“夜莺基金会？”洪飞想起“暗影联盟”里那个被灭口的女特工，“这名字太巧了。”

汤姆突然接到电话，脸色凝重：“老顾找到了，在泰晤士河的一艘游船上，已经死了，是被毒死的，和苏曼丽的死法一样。”

游船的甲板上，老顾趴在栏杆上，手里还攥着半张照片——是他和妻子、女儿的合影。法医检查后发现，他的指甲缝里有红色纤维，口袋里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玫瑰庄园的黑玫瑰，藏着最后的钥匙”。

“又是玫瑰庄园。”李梅皱起眉，“苏曼丽的庄园里，到底还有什么？”

洪飞突然想起温室里那些黑色玫瑰：“会不会是花土里藏了东西？”他立刻让汤姆联系巴黎警方，“查苏曼丽的玫瑰庄园，重点搜查温室的花土，特别是黑色玫瑰周围。”

等待消息时，洪飞翻看夜莺基金会的资料，发现其创始人是个叫“艾琳娜”的俄罗斯人，五年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基金会现在由她的侄子伊万打理。“伊万曾是‘暗影联盟’的成员，代号‘黑熊’。”

“这么说，基金会就是‘死神’组织的洗钱工具？”老周指着资料里的一张照片，“你看这艾琳娜，长得和苏曼丽有点像。”

仔细一看，两人的眉眼确实相似。洪飞突然想起苏曼丽说过有个姐姐，当年在俄罗斯做军火生意：“艾琳娜就是苏曼丽的姐姐！‘暗影联盟’‘死神’组织，根本就是她们姐妹俩一手建立的！”

这时，巴黎警方传来消息：“在黑色玫瑰的花土里发现了个金属盒，里面有个硬盘，还有封信，是艾琳娜写给伊万的。”

硬盘里是“死神”组织的终极计划——“净化日”：在全球十个大城市的水源里投放病毒，只留下他们认为“纯净”的人，建立新秩序。信里则提到，伊万已经拿到病毒母液，藏在伦敦的某个实验室里，准备在下周实施计划。

“实验室在哪儿？”洪飞的心跳得飞快。

“信里没说，但提到了‘大本钟敲响时，夜莺会在塔顶歌唱’。”

“大本钟附近的实验室……”汤姆调出地图，“只有帝国理工学院的生物实验室符合条件，那里有个俄罗斯籍的教授，叫安德烈，是伊万的大学同学。”

帝国理工学院的实验室里，安德烈正戴着防毒面具，往试管里滴加绿色液体。洪飞带着特警冲进去时，他慌乱地想销毁样本，被老周一把按住。“别碰那个！是病毒母液！”

硬盘里的资料显示，这种病毒能通过水源传播，让人失去理智，互相攻击，潜伏期长达一周，很难被检测出来。“伊万呢？”洪飞指着监控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这是他吧？”

安德烈颤抖着点头：“他刚走，说要去基金会总部，启动‘净化日’的倒计时程序。”

夜莺基金会的总部在伦敦塔附近的一栋老建筑里。洪飞赶到时，伊万正站在顶楼的露台上，对着电脑输入指令，身后站着十几个武装分子。“你们来晚了。”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倒计时已经开始，72小时后，全球的水源都会被污染。”

“把程序停下来！”洪飞举着枪，慢慢靠近。

“停不了。”伊万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墙上的屏幕亮起，显示着十个城市的水源地，“除非输入密码，而密码只有我知道。”

老周突然从侧翼扔出个***，趁乱扑过去打掉伊万的遥控器。武装分子立刻开枪，双方在狭窄的走廊里交火。洪飞抓住机会冲到电脑前，却发现需要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

“只有艾琳娜的指纹和虹膜能解锁。”伊万被按在地上，还在狂笑，“她早就死了，你们破解不了的！”

李梅突然想起什么：“硬盘里有艾琳娜的体检报告，里面有她的指纹和虹膜数据！技术部门能模拟出来吗？”

“试试！”洪飞立刻把数据传给小王，“快！还有一小时就到72小时了！”

小王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正在模拟……虹膜数据没问题，但指纹需要实体接触，我可以远程操控你们的警用手套，生成模拟指纹！”

洪飞戴上特制手套，按照小王的指示将手指放在验证区。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点前进，当走到99%时，突然弹出警告：“验证失败，系统将在30秒后锁定！”

“怎么回事？”李梅急得直跺脚。

“艾琳娜的指纹有个小疤痕，我没注意到！”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修正来不及了！”

伊万笑得更大声：“我说过，你们阻止不了的！”

洪飞突然想起老顾口袋里的纸条，又想起苏曼丽的黑色玫瑰：“疤痕……是不是在食指的第二关节？像玫瑰刺扎的那种？”他小时候被玫瑰刺扎过，留下过类似的疤痕。

“是！资料里写着‘左手食指有玫瑰刺疤痕’！”李梅立刻喊道。

小王迅速修正数据，洪飞再次按下手指。这一次，屏幕显示“验证通过”，倒计时被成功暂停。

伊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在地上说不出话。

清理现场时，洪飞在伊万的抽屉里发现了个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导师说，就算计划失败，也要启动备用方案——让‘幽灵’的残余势力在监狱里制造混乱，趁机救出重要成员。”

“监狱？”洪飞心里一沉，“刘队还在看守所！”他立刻给国内打电话，“立刻加强看守所的安保，特别是刘建国的牢房，防止有人劫狱！”

电话那头传来老周父亲的声音——老周让他帮忙盯着队里的事：“放心吧，昨天就加派人手了。刘队说，他知道谁是‘导师’最后的棋子，等他出来就告诉你们。”

伦敦的夜色格外温柔，大本钟敲响了十下。洪飞站在泰晤士河畔，看着游船在河面上划过，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老周，李梅，明天我们回国。”

“回去看刘队？”老周眼里闪着光。

“对。”洪飞笑了笑，“他肯定知道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而且，‘净化日’的备用方案还没查清，这盘棋还没下完。”

李梅望着远处的伦敦眼，灯光璀璨：“你说，‘导师’会不会还有其他计划？”

“肯定有。”洪飞的目光变得锐利，“但只要我们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就不怕他耍花样。”

汤姆开车送他们回酒店，车里放着舒缓的古典乐。洪飞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想起刘队常说的话：“警察的职责不是结束战斗，而是让正义永远有机会继续。”

“明天的机票订好了吗？”他问李梅。

“订好了，早上八点的。”李梅拿出手机，“国内传来消息，高志远的案子查清了，确实是自杀，刘队很快就能出来了。”

老周打了个哈欠：“太好了，回去就能吃到刘队做的红烧肉了，他答应过我的。”

洪飞笑了，眼角却有点湿润。这一路追凶，有太多牺牲，太多曲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人，就总有走下去的勇气。

“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守所接刘队。”他说，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车窗外的大本钟再次敲响，仿佛在为他们送行。洪飞知道，回国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你说刘队会不会给我们准备惊喜？”老周突然问。

洪飞看着天边的第一颗星星：“他本身，就是最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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