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看守所的线索

“刘队今天上午就能出来，看守所那边已经办好了手续。”老周一边开车一边刷着手机，方向盘差点跑偏，“飞哥，你说咱带点啥去接他？油条豆浆？还是他最爱吃的那家卤煮？”

洪飞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远处的看守所围墙上：“带束向日葵吧，他说过这花看着敞亮。”他转头看向后座的李梅，“老顾的女儿顾晓曼那边有消息吗？她提供的名单里，那个‘代号白鼠’的人查到身份了吗？”

李梅正在整理卷宗，闻言抬起头：“查到了，是看守所的一名狱医，叫张磊。五年前因为非法出售精神类药物被处罚过，后来通过关系调到了看守所医务室。刘队被关押期间，一直是他负责体检。”

“狱医……”洪飞的眉头拧了起来，“伊万的日记里说‘备用方案要在监狱里动手’，这张磊很可能就是内应。通知看守所，暂时控制住张磊，别打草惊蛇。”

看守所的铁门缓缓打开时，刘建国正站在值班室门口，穿着一身干净的便装，头发理得整整齐齐，只是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些。看到洪飞手里的向日葵，他愣了一下，随即接过花笑了：“还是你懂我。”

“刘队！”老周冲过去想给他个拥抱，被刘建国笑着推开，“多大了还没正形。”

坐上车，刘建国摩挲着向日葵的花瓣，突然问：“张磊控制住了？”

“您怎么知道？”洪飞有些惊讶。

“高志远自杀前，跟我提过‘白鼠’在看守所，说这人是‘导师’安插的最后一颗棋。”刘建国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还说，‘导师’手里有份‘黑名单’，上面全是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我和老顾都在名单上。”

李梅递过一份笔录：“张磊已经招了，他确实收到指令，要在您的药里加慢性毒药，让您‘意外死亡’。但他没说‘导师’是谁，只说每周会收到一个加密短信，告诉他该做什么。”

“加密短信……”洪飞突然想起什么，“和之前给您打电话的加密号码是同一个来源吗？”

“技术部门比对过，IP地址都指向境外，但用的加密算法不同。”刘建国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导师’很谨慎，每次联系都换不同的渠道。不过高志远告诉我，‘导师’有个习惯——每次下达指令，都会在结尾加一句诗，而且是同一首诗里的句子。”

“什么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刘建国的声音顿了顿，“顾城的《一代人》。当年我们警校的教材里有这首诗，高志远和我都背过。”

老周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导师’肯定是你们当年的同学！”

“有可能。”刘建国点头，“但我们那届有三百多人，排查起来太难。不过高志远说，‘导师’的右手无名指比常人短一截，是小时候被机器轧伤的。”

车刚停在队里楼下，技术部门的小王就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U盘：“刘队，洪哥，查到了！张磊的加密短信里，有个隐藏坐标，指向郊区的一个废弃药厂！”

“废弃药厂……”洪飞想起十年前的一桩悬案——一家制药厂突然倒闭，老板卷款跑路，后来有人在厂里发现了几具无名尸，案子一直没破，“是不是十年前的‘康泰药厂’？”

“就是它！”小王调出卫星地图，“我们用热成像扫描，发现厂房里有活人活动的迹象，而且有大量金属容器，很可能在制造病毒！”

刘建国立刻拿起对讲机：“通知特警队，五分钟后集合，目标康泰药厂，注意做好防毒措施！”

废弃药厂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厂区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几栋破败的厂房在阴云下像怪兽的剪影。洪飞带着队员小心翼翼地靠近主楼，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

“分头行动。”刘建国压低声音，“洪飞带一队去东边仓库，李梅带一队去西边实验室，我和老周守在主楼门口，防止有人逃跑。”

东边仓库里堆满了生锈的铁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洪飞用手电筒照向角落，发现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往容器里倾倒液体，其中一个人的右手无名指明显短了一截。

“就是他！”洪飞打了个手势，队员们迅速冲过去，将几人制服。那个短指男人挣扎着大喊：“你们抓不住‘导师’的！他早就不在这儿了！”

“他在哪儿？”洪飞用手铐将他铐住。

“在……在警校的老图书馆！”男人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说要在那里结束一切！”

与此同时，李梅在西边实验室里找到了大量病毒样本和一份名单，上面除了已经落网的罪犯，还有几个陌生的名字，其中一个标注着“内应：赵”。

“赵姓的内应……”李梅心里一沉，突然想起什么，“刘队当年的线人里，有个叫赵鹏的，后来失踪了！”

主楼门口，刘建国正审问被抓住的守卫，突然听见仓库方向传来枪声。他刚要冲过去，就被老周拉住：“刘队，小心！这可能是调虎离山计！”

话音未落，主楼的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洪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跳了下来，正往围墙外跑。“追！”

黑影跑得极快，转眼就消失在杂草丛里。洪飞追出去时，只在地上捡到一个摔坏的怀表，表盖里贴着张老照片——一群警校学生站在图书馆前，前排中间的年轻人右手无名指短了一截，正是年轻时的“导师”。

“他是……”洪飞的瞳孔骤缩，“是当年的教导主任，王德海！”

刘建国赶过来，看到照片时叹了口气：“果然是他。当年他因为体罚学生被处分，后来辞职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

仓库里的短指男人见身份暴露，突然疯了似的撞向铁桶，想要引爆容器。洪飞眼疾手快地将他扑倒，却还是被溅出的液体灼伤了胳膊。“他想销毁证据！”

技术人员迅速控制住现场，在一个加密硬盘里找到了“导师”的终极计划——利用警校老图书馆的通风系统，将病毒扩散到周边的居民区，报复当年处分他的人。

“老图书馆明天有校友返校活动！”刘建国的脸色骤变，“快！去警校！”

警校的老图书馆是栋红砖建筑，爬满了爬山虎。洪飞等人赶到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校友，三三两两地在书架前合影。王德海正站在讲台前，假装给学弟学妹们讲校史，右手不自觉地藏在身后。

“王主任，好久不见。”刘建国走上前，声音平静，“别来无恙？”

王德海转过身，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是建国啊，多年不见，你都成大队长了。”他的目光扫过洪飞，“这位是？”

“我是洪飞，您当年教过的学生。”洪飞盯着他的右手，“您的手指……还疼吗？”

王德海的脸色瞬间变了，突然从身后掏出个遥控器：“既然认出来了，那就一起上路吧！这图书馆的通风系统里，已经布满了病毒！”

“你以为我们没准备？”李梅按下手里的按钮，图书馆的通风口立刻喷出白色雾气，“这是病毒中和剂，你的计划失败了。”

王德海看着手里的遥控器，又看了看周围围上来的警察，突然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输……”

被押走时，王德海突然对刘建国说：“你知道赵鹏为什么失踪吗？因为他发现我和高志远的秘密，被我杀了……尸体就埋在老图书馆的后院。”

夕阳下，警校的操场上，老校友们还在笑着交谈。洪飞看着被警戒线围住的图书馆，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刘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洪飞望着远处的夕阳，“王德海说，‘导师’不止他一个，还有更高层的人在背后……”

“不管有多少层，我们都会查下去。”刘建国的声音坚定，“这是我们的职责。”

老周拎着袋卤煮跑过来：“刘队，飞哥，李姐，快尝尝！还是热乎的！庆祝咱们破案！”

李梅笑着接过袋子，眼里闪着光：“接下来，是不是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休息？”刘建国挑眉，“刚接到通知，国外又有新案子，和‘死神’组织的残余势力有关，你们几个……”

“我们去！”洪飞、李梅和老周异口同声地说，随即相视一笑。

警笛声渐渐远去，老图书馆的爬山虎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洪飞知道，只要罪恶还在，他们的脚步就不会停下。而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秘密，终会被一一揭开，因为正义的眼睛，永远在寻找光明。

“下一站去哪儿？”老周啃着卤煮，含糊不清地问。

刘建国看着远方的星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去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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