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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争吵


裴陟目光扫过沈静姝手中拿的蔷薇花,眸底有浓重的戾色一闪而过。

迎着他那眼神,沈静姝不自主地将那支蔷薇花往身后放了放。

她知道裴陟是生气了,想跟裴陟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跟李学溥坐在这里,可裴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他冷冽的目光,落在了李学溥身上,掠过那一丝不苟的发型,在那双尖头皮鞋上停留了一秒,冷声说:“我来陪我夫人爬山。”

李学溥挤出笑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司令,我是……”

裴陟冷硬地打断他:“你,跟我们一起。”

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说完就他转身前行,爬台阶健步如飞。

也不等沈静姝。

沈静姝眸中被愁意笼罩,望着裴陟的身影,慢慢跟在他后面。

李学溥面带犹豫,脸色有些苍白。

廖瑛催他:“还墨叽什么?快走!”

李学溥这才迈出脚步。

方才他那些豪气与对爱情的狂热早已凉透了气,现在心中满是忐忑与惊慌。

不知后面有什么等着他。

一行人有快有慢地往上爬。

前方有个岔口,其中一条道的标牌上写着:“此路有野猴出没,野猴凶猛,请注意安全。”

裴陟停下,等李学溥上来,冷眼看向他:“敢走这条路么?”

语气里的那种轻视,像细针一样扎着李学溥的自尊心。

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挑衅。

李学溥怎肯在沈静姝面前示弱,勉强一笑,故作轻松:“区区几只猴子,有什么好忌惮的。我正好想看看猴子能有多凶猛?”

裴陟发出一声嗤笑:“那走吧。”

这条路上果然是人烟稀少,但景色更自然原始。

粗壮的树干并肩而立,树冠层层叠叠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阳光费尽力气才能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上星星点点的光斑。

少了游客的喧闹,入耳的尽是鸟鸣声与风声。

让这条蜿蜒深入林中的栈道更显得幽静。

这一路上的氛围冷冷清清。

每人各怀心事。

裴陟不说话,其他三人也都不敢说话。

茂密的树枝大幅地晃动了几下,伴随着几声“吱吱”的叫声,栏杆旁跳出了几只猴子。

这些野猴体型颇大,长相凶狠。若是单身一人遇到它们,恐怕要被吓到了。

沈静姝和李学溥从未接触过野兽,不知这猴子也是欺软怕硬的,一群人当中专欺负弱小,更不知这些猴子抢夺东西有多么肆无忌惮。

他们四人当中,就数沈静姝娇弱,体型上比其他三人单薄许多,自然而然就成为猴子欺负的首要对象。

一只公猴跳起来,一把抢过沈静姝手中的蔷薇花。

那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把沈静姝吓得娇呼了声,急急后退了一步。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揽进怀中,在她发顶说:“有我在,别怕。”

沈静姝紧挨在他身旁,头一次觉得他那宽厚的胸膛和坚实的手臂不止意味着强势的掠夺,还意味着心安。

裴陟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学溥,眼神意味不明,慢悠悠地道:“你送的花,被抢走了。”

李学溥知道,能把送给心爱女人的花夺回来,才是真男人。

他怎肯在这时当一个懦夫,让沈静姝瞧不起他。

区区一个猴子,他还打不过么?

他想也不想,朝那公猴而去,伸手想抢回自己的花。

谁知那公猴伸臂挠了他一爪子。

在他吃痛时,其他几只猴子也跳过来一起攻击他。

他也浑然不顾形象了,大叫一声,拳打脚踢。

可他那几下并未将泼猴吓退,反而深陷数只猴的攻击当中,被抓咬得衣裳都破了,眼镜也被猴子抢过去扔到了地上。

这下看不清了,更不知往哪发力了。

可想着作为男人在沈静姝面前不能示弱,一定要战斗到底,便脱下皮鞋对着凶猴使劲抽。

那群猴子见他乱了分寸,更肆无忌惮,爬到他身上抓挠。

慌乱中,他被猴子欺压得倒在地上,发型乱了,袜子也破了,身上数道伤口。

真是史无前例的狼狈。

从始至终,裴陟都噙着冷笑,以一种嘲弄的目光,站在一旁观战。

完全没有要上去帮他的意思。

廖瑛也是。在旁看好戏。

沈静姝急了,再三催促着裴陟:“晋存,你去帮忙把猴子赶走吧!那猴子牙齿那样锋利,会把人咬坏的!”

她真害怕李学溥被咬下一块肉来。

到时候她怎么跟李部长家交待。

裴陟眼神波澜不惊,带着种近乎残忍的漠然,揽着她道:“无妨。不急。”

还能挣扎,说明还没有被打到意志崩溃。

战场上,可不会有人来帮你。

比拼的就是谁的意志更强。

把敌人干到意志崩溃,是件令人身心俱爽的事。

正如此刻。

他很快要看到,这个勾引他妻子的小白脸,意志全面崩溃。

沈静姝看向廖瑛,廖瑛也是一副让她不用担心的表情。

见他们两个只看戏,任由李学溥被猴子围攻,沈静姝一急之下,弯腰捡起一根树枝,想要去帮李学溥赶猴子。

虽然她跟李学溥相交不深,但让她在旁无动于衷看到他被咬得血淋淋的,她也做不到。

裴陟一把扯住了她,“刷”地将她手中的树枝夺出来,从栏杆那里扔了出去。

他眸色变得深沉如墨,嗓音中浸着冷意,语调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别动。”

“你们帮帮他吧!”沈静姝的语气里都带了分哀求。

此时李学溥已双手抱头,毫无反抗之力了。

裴陟愉悦地笑,松开了她的手腕,“现在到时候了。”

他凑在她耳边,薄唇贴着她的耳垂,压低声音,温柔地说:“期期,这种‘温和有礼’的小白脸,真是中看不中用,我看都称不上是男人。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当中有一只公猴的体型硕大,明显是猴王。

裴陟拿着吃食过去晃了两下,猴王过来就抢,裴陟将吃食一甩,另一手出击,一拳打在它脑壳上。

他出拳速度快如闪电,旁观者用肉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虚影。

那拳头力道之重,不是血肉之躯能承受的。

猴王都来不及叫,被这一拳生生打死,脑浆涂了一地。

其他野猴见首领倒地,吓得“吱吱”乱叫,见高大的裴陟朝它们逼近,它们四散着从李学溥身上跳开了。

裴陟伸手,那只抢花的公猴,竟然主动把蔷薇花递过来。

男人手中持花,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覆住了蜷缩在地上的男青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青年,那目光像是巨人在山顶看山脚的蝼蚁。

而后从喉中滚出一声嗤笑:“连她的东西都护不好,怎么保护她?”

这不算重的话,却字字都在碾压对方的自尊,轻而易举刺破了对方强撑的体面。

李学溥羞愤难当,难堪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裴陟扫了眼手中的蔷薇花,极为不屑地轻笑了声,将花掷到地上。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蔑视,比怒目圆睁更让人难堪,仿佛在说:你连当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那支蔫巴巴的花轻飘飘地落地,恰好落在李学溥的手边。

李学溥看着那支花,感觉自己心都被撕吧烂了,脸青一阵白一阵,只差要哭出来了。

他都不敢去看沈静姝的脸。

这一刻真不想活了。

正当他万念俱灰之际,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问:“李公子,你没事吧?”

他哭丧着脸抬首,正撞上一双饱含担忧的黑润眼眸。

那清澈的眸中是真诚的关怀与担心。

甚至带着焦灼。

没有嘲讽,没有蔑视。

两颊上都急出了红晕。

他又想起方才,只有最弱小的她,要拿着树枝过来帮他。

他没看错眼。

她不光貌美,心也美。

从外到内,表里如一。

她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是被月光浸过的玉。

不染尘埃,干净得没有半分杂质。

而他,竟还怀疑过她为了金钱权势,出卖自己的青春和身体。

他真是愚蠢。

这样女人值得被爱慕。

他不会放弃!

不会放弃!

他们才是良配!

……

还没等李学溥说什么,裴陟就一把拉过沈静姝,让她远远离开李学溥,冷声对她说:“他没事。下山找个大夫处理一下就行。死不了。”

“在军营中受这点伤,都没人当回事。”

“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无情地冷笑。

攥着沈静姝的手不放,径直下山。

根本不管后面的李学溥死活。

廖瑛也随之跟上,仿佛后面没有个狼狈的伤员。

李学溥挣扎着爬起来,望着沈静姝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沈静姝不太放心,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那一瘸一拐的模样,她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

她知道裴陟和廖瑛都会迁就她的步调。

这一段路游客少,李学溥本来就受了伤,万一再被猴子盯上……

她都害怕那些凶猴子会不会吃了李学溥。

李学溥自然知道是沈静姝在放慢步调等他。

他感动得一塌糊涂,那澎湃热烈的情绪把眼眶都激红了。

恨不能为沈静姝去死。

尽管他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膝盖肿了皮鞋也张了口,他仍咬着牙逼自己往下走。

他不能再在她面前一弱再弱。

可前面三人忽然停住。

高大的男人说了句什么,就在沈静姝面前扎着马步,躬下了身子。

沈静姝趴到他背上,他轻松地起身,将沈静姝背在身上继续往下走了。

李学溥怔在那里,眼里的亮光暗了下去。

……

到了山下,见李学溥竟咬牙跟了下来。

裴陟冷冷一笑,“还算有点男人的毅力。”

既然还不死心,那他就继续让他亲眼见见,什么叫夫妻,什么叫恩爱。

警卫队已请好了一名大夫在这候着,大夫给李学溥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李学溥把脏兮兮的西装脱下来,只穿着里面还算干净的衬衣和马甲,又把头发理了理,力争保持最后一丝体面。

裴陟冷眼看着,黑沉的瞳仁里浮着层淡淡的讥诮,对他道:“我与我夫人要去鸿昌饭店吃饭。你不介意,可以跟我们一起。”

李学溥这年纪正是一根筋洒热血的时候,心内觉着爱情给了他无穷的动力,他什么都敢去面对。

去就去。

他李学溥不会因为强权而却步!

到了鸿昌饭店的雅间内,那伙计打量一眼这三位,见沈静姝和李学溥都面容鲜嫩,一副学生模样。

而另一位穿着军裤,高大健硕,得有近三十了。

眼神锐利而冷漠,看人时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身边年纪小的那俩神情拘谨,乖乖巧巧,也不敢多说话。

伙计便以为这是一位大人物带着一对学生情侣小辈出来。

“大人,您坐这里,”伙计拉开凳子,让裴陟坐主位,又示意沈静姝和李学溥去对面坐到一起。

裴陟眼神倏然变冷,盯着伙计,眼中的戾气要漫出来,怒不可遏地喝道:“眼神不好便去吃药!鸿昌用你这样的瞎子我看是要关门!”

他为沈静姝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而后坐在她身边。

李学溥在他含有压迫性的目光中,坐在了他对面。

伙计吓得双腿战战,他知道这些军爷都脾气不好,便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大人,小的该死!我这眼真该剜了去!”

裴陟拧眉,让他立即滚:“少废话!快去上菜!”

伙计走了,雅间内安静下来。

裴陟神情缓和了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拉过沈静姝的手,与她十指交叉,问:“累不累?”

沈静姝摇首:“不累。我又没走多少。”

其实她的体力能走完回程,他嫌她走得慢,非要背着她下来。

裴陟为她倒上茶,端着茶杯递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沈静姝轻声说。

对面还有外人。

她想拿过来自己喝,裴陟却不让。

沈静姝红了耳根,只好让他喂。

她刚喝完,裴陟用她的杯子又倒了一杯,举到自己唇边。

那薄唇碰触的杯沿部分,正好是刚才沈静姝碰过的地方。

他眼神往对面扫去。

见对面男青年那震惊而又失落伤心的模样,他阴沉一笑,将那茶慢慢饮完。

接下来吃饭时,他也是这般。

用自己的筷子喂沈静姝,吃沈静姝剩下的饭。

沈静姝都尴尬到不好意思去看对面的李学溥,可她知道裴陟今日心中很不痛快,她也只能顺从他。

不知怎么回事,裴陟给她喂汤时,竟把汤汁溅到她身上了。

他立即拿来巾帕为她擦拭,手有意无意碰过她胸前的曲线。

沈静姝躲了一下,忙道:“我自己来行了。”

裴陟无谓地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哪里我没碰过。”

最后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李学溥却听到了。

他被深深刺痛,心都碎了。

他无比真切地意识到,沈静姝是裴司令的妻子,是属于裴司令的,他们做过许多亲密无间的事。

当着外人的面他们俩都这样不避讳地亲热,待回到家中,他们……

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肆意掠夺的情景,李学溥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不敢再深想。

一顿饭吃完,他沉默不语,失魂落魄,精神似是垮塌了。

走在前面的裴陟,揽着沈静姝的腰,说话期间,还疑似拍了她的臀一下。

李学溥目光暗淡,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只恨自己不是手握大权的枭雄,如此可以跟裴陟战上一战,将心爱的女人抢夺过来。

他怎么这么没用!

……

回司令府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

自上了车,裴陟就不复在饭店时的体贴,绷着脸,周身漫着一股带着锋芒的冷意。

跟李学溥算完了账,该跟他那个自作主张的妻子算了。

他记得在霞山公园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坐在同一个长椅上,两人同看一个本子。

那李学溥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沈静姝面带微笑地倾听。

两人氛围好不和谐!

他跟她说话时,都没见过她听得那么认真!

那样子哪像是给侄女相对象,倒像是自己享受其中!

李学溥那小白脸打扮得油头粉面,跟沈静姝年纪又相仿,许多路人都在频频看他们,把他们当成了情侣!

一想到这个,裴陟就气得胸膛重重起伏,体内横窜着一股化不开的郁气,像有团棉花堵在胸口,让他想疯狂发泄。

回到司令府,将门一关,只剩了他们俩,沈静姝立即跟他解释:“晋存,慧儿和李公子的跟班跟我们走散了,我们去追慧儿,在亭子那里休息而已……”

裴陟忍了一天,早已恨得咬牙切齿,此时情绪如山洪般爆发出来,吼道:“你当她为什么走散了!是李学溥的跟班把她骗走了!”

“为什么骗走沈慧,你知不知道?!”

沈静姝微怔。

回想走散前后李学溥所说所做的,她才明白过来,一时臊得脸发红,轻声说:“我以为是真的走散了……”

她那略理亏的模样,更令裴陟火冒三丈,不禁咆哮:“沈静姝,你怎么就呆得像块木头一样!其他男人明晃晃地勾引你你都看不出来!要不是我昨晚问起来,你都不打算跟我说一声!我要是不去,你今天是不是要被他花言巧语地骗走了!”

沈静姝抬眸,在他那雷霆之怒中,小声反驳:“我不会被骗走的。我对他友好,只是想让他能考虑跟沈慧交往。”

裴陟侧首冷笑,喉结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度。

他一双狭目泛红,紧紧盯着沈静姝,一字一句,刻薄地嘲讽道:“怎奈人家没看上侄女,看上了当姑的!哪有当姑的把自己当诱饵,去给侄女找男人的?!你也是头一份了!”

今日这事弄成这样,沈静姝心中本就乱糟糟的,在外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会让裴陟火上浇油。

她本以为回来后解释清楚他就会消火,可他竟说的如此难听。

那些挖苦的话,令她羞愧难当,又难堪至极。

她胸脯急促起伏了几下,说:“我若知道他是想骗我去,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又不知情,你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见她还不情愿认错,裴陟胸腔里的怒火骤然炸开:“知道自己笨还自作主张!真要到你知情的时候,我裴陟是不是就戴上绿帽子了!”

“沈慧相的要不是李学溥这样的小白脸,你还会去私下找他吗?!”

“哪个妇人会跟小白脸挨在一处看同一本书的!”

“你享受其中,都不自知!”

“我对你忠贞不二,你对我是否也是如此忠贞?!”

沈静姝僵住,方才还泛红的脸颊渐渐褪色,那双黑白分明的乌眸迅速蒙了层水意。

他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她出身普通,全家都依附于他,知道她谨小慎微,以夫为天,任他予取予求,任他嘲讽轻视。

他明知她不会对李学溥起任何不该起的心思,可他还是不依不饶,要说这样的话羞辱她。

沈静姝感到一阵绝望,身子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将脊背挺得笔直,咬着唇,竭力不让自己掉泪,轻声说:“我的确有做的不恰当的地方。对于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向你道歉。”

“我只是把李学溥当成沈慧要相亲的对象,从来没有过背叛你的念头。”

“要是你有所怀疑,尽可以去查。”

“若是查到不合你心意的地方,你可以随时休妻。我自愿从虞市消失,毫无怨言。”

“你想走?!”  裴陟眼神骤变,猛地攥住她手腕,眸底翻涌出猩红的疯狂,喉中发出低沉的咆哮:“谁准你走了?!你走走看!”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阴鸷地笑:“你敢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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