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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鹤城往事——拒绝


宋彬儒这次休假回来,放下所有交际,整整陪了江无漾三天。

两人形影不离,每天一起看电影,逛百货公司,在公园漫步。

江无漾虽过得很开心,只是一想起两人第一日发生过的小摩擦,心中总有些许危机感。

起因也很简单,宋彬儒跟偶遇的大学女同学多聊了几句。

江无漾便吃了一天的醋。

最后宋彬儒好不容易将她哄好了。

其实,宋彬儒跟女同学所聊的,只是这乱局中医疗物资和医务人手短缺的事罢了。

他们之所以聊那么多,是因为有共同语言。

因此,江无漾更迫不及待地想快些进入大学生活。

等下次宋彬儒回来,她也会跟他有更多专业上的共同语言。

快乐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很快宋彬儒又要走了。

两人依依不舍。

江无漾抱着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那自私的想法提了出来,“彬儒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去战地医院了?我想你平平安安地留在鹤城医院。”

宋彬儒顿了一下,抚着她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可若大家都只去做安全的事,谁去做危险的事?我已比冲锋陷阵的士兵好多了。他们才是真的冒着生命危险在保护我们。我既然学医学成了,去尽一分责任也是应当的。”

江无漾也知这个道理,可真正临到自己在乎的人身上,难免是会有私心的。

她轻声道:“我懂的。可我就是担心你。”

宋彬儒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道:“我们孤儿寡母投奔大帅府,罗大帅并未嫌弃,还尽心尽力地培育我。我一无所有,他仍支持将你嫁给我。他对我有既有养育之恩,又有知遇之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回馈罗大帅对我的恩情,向他证明,我值得托付。”

想不到宋彬儒心中的担子如此地重。

江无漾从未见他表现出来过。

他想证明、实现他的价值,她无法阻拦。

若让舅舅将他安排在鹤城医院,跟她相守,做一对平凡夫妻,他不会开心。

江无漾一阵心疼,趴在宋彬儒胸口,轻声道:“彬儒哥哥,我理解你,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等你回来。”

宋彬儒似乎如释重负,亲吻她的发顶,“谢谢你,期期。”

江无漾郑重地叮嘱,“但是,彬儒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切好好的。”

宋彬儒笑着道:“好。我会的。鹤城还有我的未婚妻在等我,我怎能不保证好我自己。”

……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陈霁明看了眼手表,又透过车窗,望向栅栏里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他摇头,无奈笑了笑。

以后,不论彬儒兄走到哪里,都会有这么一个甜蜜的负担吧。

虽然迟了,他可不会不解风情,破坏好兄弟与未婚妻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

他收回目光,打算闭目养神。

却又忽地睁开眼,望向树丛深处。

那里站了名穿黑衣的男子,黑衣与树丛的深色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他会看到,是因为男子那双眼睛。

阴鸷,冰冷,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危险。

如随时会扑跃而出的猎豹,又如死死盯住猎物的蛰伏鹰隼。

在暗处的树丛里闪着幽冷的光,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令人脊背发寒。

而他所盯望的方向,正是宋彬儒和江大小姐所在的位置。

陈霁明“忽地”直起身子,开门下车,想走近看个究竟。

却发现那处已没了男子的身影,树梢和草丛静静的,没有丝毫待过人的迹象。

他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看错了。

没一会,宋彬儒打开车门进来。

陈霁明笑道:“江大小姐怎么没把你送出来?”

宋彬儒无奈地笑:“她又要哭了,我不敢让她送出来,将她哄回去了。”

陈霁明“哎哟”一声,“真让你们酸掉大牙了。”

宋彬儒脸上那甜蜜的笑还未消掉,笑道:“可别把话说大了。等你谈了恋爱,说不定比我们还要过分。到时我一定拿你这话狠狠教训你。”

陈霁明摇首:“看了你这模样,我是不敢谈大小姐的。彬儒兄,你的确有勇气。敢与罗大帅的外甥,江总里的宝贝女儿在一起。”

宋彬儒重重看他一眼,“无漾并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她非常善良单纯。”

“你不要先入为主,对人持有偏见。”

是么。

陈霁明想起江大小姐在阳台上惜字如金的模样。

算了,心中知道便罢了,说出来彬儒兄会生气的。

他们还在热恋期呢。

宋彬儒又道:“霁明,若我发生意外,你要帮我好好照顾我母亲和我的未婚妻。”

他说这话时,视线望着窗外,语气平和,像在说一件什么再寻常不过的话。

陈霁明皱眉,也不顾还在开车,连忙“呸呸呸”了好几下,生气地道:“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宋彬儒淡淡地笑,“我当然会好好地活着。但凡事总怕万一。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托付给你,我心中有了底,做事才放心。”

陈霁明却是生气了,“宋彬儒,又不是你去冲锋陷阵,你想这么多丧气事做什么!待完这一年赶紧回来,我还等着继续跟你做同事呢!”

宋彬儒望向他:“你还没答应我呢?你先答应我。”

陈霁明知道他那做事必须求果的性子,便道:“我答应!我陈霁明发誓,不论何时,都会好好照顾你家阿姨,和你家漾妹!”

宋彬儒这才满意地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好兄弟。”

……

明日就要出发去医科大学了,江无漾跟芝姨一起,收拾好了满当当的两个箱子。

芝姨问道:“小小姐,还有一些东西在总里府,要不要我回去拿过来?”

江无漾目光微微闪烁了下,轻声道:“先不用了。这些也够了。等以后再说吧。”

芝姨应了声,温声叮嘱道:“那早点睡吧。”

江无漾莞尔一笑,“知道了。”

晚上,她早早就寝了。

不知何时,一股凉风灌进来,她从浅眠中被吹醒。

只见阳台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暗色的夜里,窗帘被风吹得上下起伏。

江无漾有些害怕,想要下去将门关上。

刚下地,却猛然发现床边的暗影里,赫然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月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身形。

是个男人!

“啊——”她的尖叫声刚发出来,便被人捂住了唇。

那人的手掌宽大,掌心有粗茧子,力气也很大,她完全挣脱不得。

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捂着她的嘴,低声说:“别怕,是我,赵三。”

男人坚硬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清新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完全包围。

那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渗进来,烫得她肌肤一阵战栗,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手臂。

江无漾只觉身子一阵莫名的颤栗后,脑中一片空白。

她剧烈挣扎,可对方的手臂像钢条一样勒着她的腰,纹丝不动。

她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终于放开她。

她立刻拉开床灯。

眼前的人的确是赵三。

他一身黑衣,衬得身形愈发高大挺拔。

只是那双眼睛,在灯光下暗沉沉的,藏着旋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憨厚和善良。

“原来你会说话。”江无漾眸中带了冷意,语调更是透着疏离,“这是我的卧室。你擅自闯入,跟罪犯没什么差别。请你立即离开,否则我要叫护卫了。”

赵三似乎完全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目光像带着钩子,从她因挣扎而略松开的领口,滑到睡裙下裸露的雪白手臂和小腿,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他目光太过露骨,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江无漾只觉得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全身涌上一股彻骨的冷意。

她很害怕赵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便按捺住心底的恐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平稳地问:“什么话?”

赵三往前迈了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妻子。你等我回来娶你。”

江无漾实在是震惊又错愕。

她不知赵三怎会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等话来的。

只是因为他救助了动物,她过去帮了些忙,说了几句话,他怎么就会产生这样离谱的念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江无漾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很明确地道:“但我并不喜欢你。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若你来,只是说这种话,那你便可以离开了。”

赵三的眼神骤然一变,脸上的笃定碎裂,眼神中的挫败感几乎要溢出来。

他盯着江无漾,忽然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戾气,“不喜欢?你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江无漾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一点也没有。”

男人的脸上挫败感更重,那份笃定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的、近乎疯狂的神情。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中透出阴沉的光,“宋彬儒有什么好,他如何能配得上你?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江无漾心中恐惧更甚,只觉得这个赵三像是得了癔症,再跟他理论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想趁他不注意时摁床边的警铃。

赵三却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猛地逼近几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直至将她逼到床边,退无可退。

“你想叫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江无漾的后背抵住了床沿,退无可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三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重重地压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便狠狠地吻了下来。

少女的脑子  “嗡”  的一声炸开了。

她从未被任何男人这样轻薄过,就连未婚夫宋彬儒,也只是与她抱着亲吻。

这充满掠夺意味的吻让她一时僵住。

怔了片刻,她爆发出剧烈的挣扎,甚至伸手去抓挠他的脸。

可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轻易就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牢牢摁在头顶的床单上,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俯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恶兽般的光芒,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摩擦过,“我才配得到你。”

他再次吻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攻击性,撬开她的唇齿,蛮横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江无漾的鼻息之间全是他的气息。

恐惧和屈辱让她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挣扎了不知多久,她只觉得浑身脱力,生涩的身子在他的压制下渐渐软了下来,连哭喊的力气都快没了。

男人的大手松开了她的手腕,粗糙的大手划过她细腻的肌肤。

少女的双手得到解脱,立即摁向床头的警铃。

寂静的夜里,警铃大作,院中很快响起护卫出动的声音。

楼梯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男人缓缓起身整理自己,深深地看着她。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占有欲,有不舍,还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疯狂。

而后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喑哑地说:“我会回来娶你的。”

说完,他最后重重地看了少女一眼,转身几步冲到阳台,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几乎就在他消失的同时,卧室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活像要被震碎。

文叔焦急的声音从外传来,“小姐!您没事吧?!”

江无漾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过去打开了门。

见大小姐好端端的,屋里也没外人,文叔提起的心终于放下,问道:“小姐,怎么了?”

方才的事关乎清誉,文叔又是男性长辈,江无漾实在无法启齿,便道:“我睡到半夜被风吹醒,见阳台门是开着的,心里很害怕,就叫了你们。”

文叔和护卫过去检查了一下门栓,道:“是门栓松了,小姐不怕,现在就紧上。”

他带着护卫将门栓修好,见江无漾受惊不小,便又将芝姨叫来与江无漾作伴。

这一夜总算平安过去。

第二日,听芝姨说赵三不见了踪影。

她气愤愤地道:“好歹我们救了他一命,要离开都不打招呼么?!白救他了!真如你文叔说的,还不如救头猪呢!”

江无漾轻声道:“他总要回归他原本的生活。我们救人本也不是图感激。本也都是过客罢了。”

芝姨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过客罢了。

第二日,江无漾去医科大学报到完,在校外的公寓安顿下来,正式开启了大学生涯。

因宋彬儒提前托了老师和同门照顾她,她为人又温柔貌美,上到老师,下到同学,都非常喜欢她。

她也因此结交了几个好朋友。

她们谈解剖课上的  “趣事”,谈将来要去偏远地区开诊所,谈要让更多女子学会卫生知识……

她每日也很忙碌充实:在实验室里反复练习缝合手法,甚至报名参加了学校的  “女子卫生宣讲团”,周末去城郊的工厂给女工们讲卫生常识……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这段时间让她真切地感受到  “新时代女性”  这五个字的分量。

她不再是那个躲在别苑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有自己的学业,有想实现的价值,有可以并肩前行的朋友。

可现在再回头看十五岁生日宴之后的种种,那些伤心事像褪色的旧照片,虽还在记忆里,却已不再刺眼。

现在的日子无疑是阳光灿烂的。

她庆幸自己走了出来,重新开始成长。

……

一个月后。

北方裴氏反攻宁州,叛党节节败退。

五个月后。

裴氏重新掌权北方四省。

并以孙盛德和罗正新接资助叛党为名,以夷山基地为大本营,向孙盛德方和罗正新方发起强势进攻。

罗正新与孙盛德短暂达成联盟,却又因存异心,只顾眼前利益而分裂。

一时间三方混战,多方势力趁机在三方交界处的地盘内作乱。

每日的交火、爆炸、暗杀、抢劫层出不穷。

铁路交通都已瘫痪。

时局再次动荡不堪。

未过多久,罗正新痛失三城,孙盛德痛失一城。

裴氏背靠夷山基地,在这四城安营扎寨。

三方呈对峙局面。

……

医科大学的授课暂时停摆。

罗正新特地打电话给江无漾,劝她回总里府或大帅府居住,还安全些。

江无漾如今已完全不想回去,婉转拒绝。

罗正新也并未勉强,叮嘱她待在公寓中,千万不要随便外出,并加派了警卫队保护她。

听到舅舅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江无漾担忧地道:“舅舅,你也要注意安全,保证好自己。”

如今这乱象,还不知要持续多久,舅舅的压力也很大。

只是对于政事,作为小辈,她也不好多问。

怕江无漾担心,罗正新并未跟她说,他已遭过三次暗杀,只哄道:“我知道的。你在家待住了,外面不论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等时局稳定些了再出门。”

江无漾乖巧地应下,“好。”

放下电话,她再次拨打战地医院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

过去这半年,因为战事频繁,医院的电话经常打不通。

每每联系不到宋彬儒,她就辗转难眠,直到几日后重新联系上。

而每次联系上,因怕耽误医院与外面的联络任务,他们也并不能聊太长时间。

这半年,她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可这次,宋彬儒却很快打了过来。

“期期。”

他的声音响起时,江无漾忍不住哽咽了,“彬儒哥哥……”

“乖,别哭了,我今天就要动身回鹤城了。”

宋彬儒的嗓音听起来很嘶哑,显然也是好多日没有休息好了。

江无漾喜极而泣,“我明天就能见到你了是不是?”

“嗯。”

宋彬儒的语气里并未有太多要跟未婚妻重逢的喜悦,反而充满了低落。

江无漾理解他为何情绪低落。

舅舅的军队伤亡惨重,节节后退,失了三城。

战地医院也随之一迁再迁,一退再退。

对于深有抱负的宋彬儒来说,内心的挫败感与屈辱感,怎是一时半会能消退的?

“彬儒哥哥,现在的形势只是暂时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还有机会再夺回我们的土地的。”

“期期,我好想现在就抱抱你。”

江无漾偷偷抹了抹眼泪,说:“等明天就可以了。我等你回来。”

宋彬儒眼中也有了湿意,叮嘱道:“嗯。在公寓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

第二日,江无漾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

芝姨要出门买菜,她一如既往地叮嘱道:“芝姨,小心点。”

芝姨笑道:“没事。还有警卫保护我呢!”

她打量了一番站在阳光下的江无漾,骄傲地笑:“小小姐今天可太美了。一会宋医生回来,看到这么美的小小姐,一定眼都移不开了!”

江无漾微微一笑。

她已许久没穿旗袍,大部分时间是穿学校发的上短衫下黑裙的统一制服。

今日因宋彬儒要回来,她才换了身素雅的浅蓝旗袍。

旗袍领口绣着几枝细碎的白兰,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清透。

她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望着街的尽头,等着宋彬儒的到来。

窗外的街道比往日萧条了太多。

街角那间开了十几年的绸缎庄,已门窗俱碎,门板上还留着被打砸的凹痕。

桌上报纸头版的标题刺眼  ——“城郊战火蔓延,难民涌入城内”。

这些日子,鹤城虽未直接卷入战火,却早已被硝烟的阴影笼罩。

物价飞涨,人心惶惶,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

不知这战争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等彬儒哥哥回来,她一定要劝他不要再去战地医院了。

哪怕是彬儒哥哥说她自私,说她只顾小家不顾大家,她也要坚持。

胡思乱想了一会,公寓门被打开。

她以为是芝姨回来了,转首看去。

却发现并不是。

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进来,并反手将门锁上。

那眉眼依稀有几分熟悉。

江无漾愣了一秒,才想起,是赵三。

她不安地站起来,僵硬地道:“赵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没有说话,眼光流连在她身上,目带贪婪地上下打量她。

少女眉眼乌润,脸颊透着健康的粉晕,长发整齐地披在肩后,本就白皙的肌肤被旗袍的浅蓝色一衬,像上好的羊脂玉。

旗袍的下摆刚及膝,露出一些雪白纤细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米白色的软底鞋。

望上去,既有少女的娇羞灵动,又带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沉静温柔。

男人的目光变得更加暗沉,嗓音里带了哑意,“你在等他么?”

江无漾的心一紧,没有应答。

男人却忽地嗤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和笃定,“他不会来了。”

江无漾看了看钟表,这才发现离约定的时间已过了半个小时。

一股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强压住恐惧,颤抖着后退了一步,盯着男人问:“为什么?”

男人朝她伸出手,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江无漾怎肯过去。

他身上那股危险气息,像极了那个夜晚他闯进来时的模样。

她不知他是怎么甩掉外面警卫的,这房中只有他们二人,她不敢将话说得太绝激怒他,勉强保持着最后的镇定和得体,“赵三,我还有事,不能招待你了。你该走了。”

话刚落音,男人忽然迈步逼近。

“你要打电话给他?”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可惜,他永远听不到了。”

江无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彬儒哥哥出事了?

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顾一切地跑向门口。

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扯住。

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男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放开我!”  江无漾惊恐地尖叫挣扎,双手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

可他的胸膛如铜墙铁壁般坚固,她的挣扎毫无作用。

男人深深埋进她的发丝间,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低哑的声音带着病态的迷恋,“好香……  ”

“我才配拥有你。”  他无视她的尖叫和挣扎,喃喃自语着,俯身在她颈侧轻轻吻了一口。

下一秒,男人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朝着卧室的床走去。

江无漾悬在他的臂弯里,看着越来越近的床铺,巨大的恐惧袭来。

“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声音破碎而绝望。

男人低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疯狂。

他哑声道:“第一次会很痛,别哭。”

……

男人头晕目眩。

许久,才从那灭顶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他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只会粗暴占有,女孩已疼晕过去。

直到今日,他才知,竟能如此快活。

权力,金钱,战争,都无法让他有过如此快活的时刻。

他怜惜地吻了吻女孩的唇,黑沉沉的双目中有道不尽的欢喜,声音还未褪去磁哑,“江无漾,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是我的人了!”

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喜不自禁。

不停地亲吻女孩,语无伦次地说:“你合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救了我,我的命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我们应当在一起!”

“我带你回虞市,我们举办婚礼,做一辈子夫妻!”

……

他并未得到彻底纾解,只是见女孩成了这般模样,怕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何况,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来日方长。

他用外套将女孩小心地包裹起来,开门出去,一路径直放到黑色吉普车中。

……

总里府的大门在暮色中缓缓敞开。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庭院。

江和德坐在后座,疲惫地捏着眉心。

这半年来,局势严峻,一日紧过一日。

作为总里,他既要对外抵御,又要对内安抚,还要时时警惕针对鹤城高官的暗杀行动。

如此高压之下,他那所剩不多的黑发,已全白了。

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老十几岁。

他一回来,杜丽就殷勤地上来帮他脱外套,又指挥儿子江继宗为爸爸拿鞋换上。

“今天怎么这么累?一会我帮你按一按。先吃饭吧!”

“一会再吃吧。我先缓缓。”

江和德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杜丽吩咐佣人将汤水继续温着。

她踩着高跟鞋,化着最时兴的妆,穿了身金丝绒旗袍,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脖子上和耳朵上也挂着绿莹莹的翡翠吊坠。

如今的她,早已褪去当初那点局促,俨然一副养尊处优的总里夫人风范。

言行之间,一副堂堂正正的总里府女主人架势。

她和儿子都不饿,索性在旁等着江和德。

江继宗在玩着自己的电动汽车,杜丽则坐在化妆镜前试戴一套又套的首饰。

好一会,江和德终于睁开眼,一脸疲惫地道:“你们也别等了,吃饭吧。”

杜丽从梳妆台前起身,喊了几声  “张妈”,楼下却连半点回应都没有。

她柳眉倒竖,心里的火气  “蹭”  地窜了上来。

自从成了总里夫人,府里的佣人哪个不是看她脸色行事?今日竟敢装聋作哑。

她  “哗”  地一声拉开房门,想要下楼训人,可脚刚迈出半步,整个人却僵住,猛地顿在原地。

走廊的暗影里,伸出一根漆黑的枪管,冷冰冷的金属对准了她的额心。

一个黑衣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步步紧逼,将她逼退回房间内。

“砰”  的一声,房门被男人反手带上。

江和德“霍”  地站起身,多年的军政生涯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厉声喝道:“你是谁?敢闯总里府,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另外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窗户、侧门闪身进来,全是蒙面黑衣人,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他们分工明确,两人举枪分别瞄准江和德和吓得缩在沙发角落的江继宗。

还有一个手里拎着绳索,眼神戒备地扫视着房间。

“别动。把手举起来。”  一个黑衣人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江和德全身发凉,却死死盯着对准儿子的枪口,强作镇定道:“有话好好说!你们想要钱?想要官职?只要不伤害我儿子,什么都可以谈!”

拎绳索的黑衣人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动作麻利地将他们一家三口捆得结结实实。

江继宗吓得  “哇哇”  直哭,黑衣人嫌他吵闹,用布团堵住了他的嘴。

就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同于其他蒙面人,他脸上没有任何遮掩,露出一张年轻却带着戾气的脸。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黑目,阴鸷如深冬的深潭,透着浓浓的杀意,看得人头皮发麻。

江和德质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都没听到一声枪响。

年轻男人举起手中的枪,耐心地对江和德示意:“江总里,这是螺旋消音器。”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江和德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终于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来求财的,“若要求财,我江家的库房任你们搬!只要放了我儿子,我绝不追究!”

年轻男人嗤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江继宗哭得通红的脸,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如浸过寒冰,“江继宗?”

他用枪管抬起男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眼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继宗。哼。窝囊废罢了。”

“你敢动他试试!”  江和德急得冷汗涔涔,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是我江家唯一的儿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求你放过他!就算可怜可怜我这个当爹的!”

年轻男人忽地收了枪,转身看向江和德,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江总里,你唯一的‘继宗’,不应当是你女儿江无漾么?”

男人加重语调,每个字都带着震耳欲聋的力量,“她才是你唯一合法的‘继宗’。”

“我可怜你,谁可怜期期?”

听得眼前的陌生男人直呼自己女儿的乳名,江和德便知这男人跟自己女儿应当是交往甚密的,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打算采取怀柔策略,缓了语调道:“好汉,你是期期的朋友吧?她跟继宗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她绝不会希望我们出事的……”

男人听着,脸色更冷,已不想跟他废话下去,直截了当地道:“按礼,我应当叫你岳父。可你把期期伤成那样,这笔账,我得替她讨回来。”

江和德如遭雷击,两眼圆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无漾什么时候和宋彬儒分开了?

又什么时候跟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扯上关系?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年轻男人却已没了耐心。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可以明明白白地上路了。”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枪口直指缩在沙发上的江继宗,脸上露出一抹冷血的笑,“继宗,是吧?”

“普  ——”一声微响。

子弹射穿了男孩的档部。

鲜血瞬间染红了浅色的西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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