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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怀孕


“继宗!”

“儿子!我的儿子!”

江和德和杜丽同时发出崩溃的尖叫声。

他们用尽全身力气扭动,想要挣脱绳索,却是徒劳。

小男孩尖叫了声,便痛得晕死过去。

年轻男人轻笑,枪口稍移,指向江和德,略带抱歉地道:“岳父,对不住了。我说过,你的‘继宗’只能是期期。”

说完,他扣动扳机,子弹打进江和德的档部。

深色西裤很快洇染开大团深色,滴到地毯上。

江和德痛得全身剧颤,几乎要晕死过去。

男人满意地笑,“这下,没人跟期期抢了。”

冒着青烟的枪口,又指向已被刺激得眼神呆滞了的杜丽。

男人道:“贱妇,你竟敢勾引老头子生私生子,伤害江大小姐。怎么,你这X是钢做的?”

“我倒要看看有多结实。”他邪魅地笑了声,向妇人的下面开了一枪。

子弹从妇人的下面,钻进她腹中炸开。

方才还妖娆的妇人刹那间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男人满意地收手。

几个黑衣人在房间内撒上汽油。

临走时,男人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一副身心俱爽的模样,对房内仍有气息,却不知是否还有意识的父子道:“看在期期的份上,给你们一个大团聚。”

他将打火机扔到汽油上。

一连串的火苗刹那间蹿起。

男人微微一笑,好心地将门带上。

……

雀城。

“司令,夫人不肯吃东西。”

裴陟一回来,一个婆子就端着托盘,愁眉苦脸地向他汇报。

“废物!”裴陟骂了声,夺过托盘,快步进了屋。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

屋内的陈设极尽奢华。

地上铺满了厚软的波斯地毯,紫檀木梳妆台上摆着崭新的鎏金镜匣和满满的化妆品,宽大的拔步床上挂着月白色的纱帐,里面铺的丝绸床单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为了讨江无漾欢心,裴陟还弄来一堆大小姐爱玩的物件,一股脑塞进屋里。

欧洲买来的钢琴,一大排穿着精致的纱裙的洋娃娃,各式苏绣和巴黎绒做的旗袍、洋装,甚至连窗帘和桌布,都换成了粉色蕾丝。

两个婆子正一左一右地守在床边,见裴陟进来,忙垂手侍立,眼神却依旧不错眼地盯着床上的人,生怕有半点差池。

江无漾就坐在那张奢华的拔步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没加任何修饰。

身上罩着一件到脚踝的粉色丝绸睡衣,料子薄得能透出底下纤细的轮廓。

那鲜亮的颜色却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她双手环着膝盖,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啜泣声时断时续。

裴陟用眼神一示意,两个婆子先退出了。

“期期,先吃饭好不好?”他将托盘放到她身边,拿起汤匙要喂她。

江无漾立即后退到墙角的地方,脸上只有对他的恐惧和厌恶,“别碰我!”

裴陟一笑,探身逼近,哄道:“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们回虞市就举办婚礼,别闹脾气了。吃一点好不好?”

“别碰我!”  江无漾抬手,“啪”  一声打翻了他手中的汤匙。

白瓷汤匙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几滴燕窝粥溅到裴陟的军裤上,留下浅黄的痕迹。

她一向是柔静的,还从未有过这等疾言厉色的模样。

那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痛恨,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病菌,或是噬人的恶魔。

裴陟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着汤匙的手背上鼓起了青筋,显然是压着极大的火气。

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怒意强压下去,把掉在地上的汤匙捡起来扔到托盘里,又让人拿了个新的汤匙,继续耐着性子哄,“你不想让我喂,那就自己吃,好不好?”

江无漾缩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膝盖中啜泣。

裴陟放下汤匙,盯着她道:“你不吃,怀了孩子怎么能养下去?”

江无漾的肩膀猛地一僵,埋在膝盖里的脸缓缓抬起,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乌黑大眼睛。

她忽然想起,昨日既未避孕,又未吃药。

想到此,她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瞬间蓄满了惊恐,几乎要溢出来。

她无措地哭起来,那模样既可怜,又惹人爱,“我不要怀孕!我不要怀孕……”

男人趁机将她抱到怀中,为她擦泪,“我是你丈夫,你是我的妻,我们自然是要生孩子的。”

听此,少女爆发出激烈的挣扎,满脸嫌恶,往裴陟脸上脖子上拼命抓挠,“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放开我!”

裴陟脖子上很快有了几道红印子。

钳制住她轻而易举,但她那细皮嫩肉,他又怕伤了她,只好半躲半挨着。

他搂着女孩的腰道:“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你不是我的妻子么?”

想起昨日那屈辱而又痛苦的一幕,少女崩溃地哭:“彬儒哥哥,快来救我……”

还有爸爸和舅舅,他们有没有派人来找她?

他们知不知道她现在在经历折磨……

男人原本怜惜的神色遽然一变,眼神变冷,捏住她下巴道:“不许再提他!你现在是我的!”

少女哭着打他,挠他:“彬儒哥哥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你是混蛋!你放开我!”

每每听到这个名字,裴陟的耳膜就如针扎一样。

他寒着脸,将她钳制住,沉沉道:“还想着别的男人。看来是我没给你长记性。昨日就不该怜惜你!”

“不想生?由不得你!”

他压住少女,肆意亲吻。

少女雪白的身体上,还有昨日留下的红痕,像雪中绽开的红梅。

男人痴迷地笑,哑声道:“期期,你好美。哪里都美。”

“要是别的男人得到你,我会疯掉的。”

“等你习惯了,你就会喜欢我了。”

……

男人没有床第经验,不会讨好女人,只会凭本能发泄。

好不容易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爱不释手,将一身的蛮力都用在女孩身上。

他方二十一岁,正值血气方刚之时,精力旺盛如潜行的猎豹。

少女那雪白娇嫩又散着诱人香气的身子,让他欲罢不能,一整晚没停歇,搂着女孩肆意索取。

……

第二日,雀城有名的女医婆被请进了府邸。

路上所有的人嘴巴跟上了锁一样,一问三不知,她只知是给女人看病。

一踏进房间,见这房间豪华温馨的布置,她便知这是这家的大小姐房间。

果然,床上躺着一名少女,露着半张侧脸,两颊发红,额上冒着虚汗,显然是在发烧。

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她正要把脉,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穿着军装,长得剑眉黑目,高鼻薄唇,黝黑健硕。

看年纪得有二十四五岁了。

医婆了然,想必这是大小姐的哥哥。

见她要把脉,男人烦躁地说:“把什么脉!退烧药早就吃下去了!我让你来,是给她看身上!”

他那浑身戾气的模样甚是吓人,医婆噤声,掀开被子。

只是一掀开被子,她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少女身上找不出一处好的地方。

全是咬痕和指印。

不仅肿得厉害,还破了皮。

已被糟蹋得没法看了。

她的娘嘞!

这是什么禽兽不如的东西,竟这样没有人性地对待这样柔弱的小女孩!

“看够了没有!”男人恼火地喝道,将被子为女孩盖上,低吼:“现在就立刻去给我夫人配药!”

夫人?

医婆不由得震惊。

她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低眉顺目地出去配药了。

将药配好,男人拿过去,亲自为女孩上药。

那医婆本来是该走的,但也实在是不忍心这样娇弱的女孩继续被折磨,便道:“大人,您已是成年男子了,身强体壮。这姑娘……您夫人……年纪还小,虽早已来了葵水,但身子还未长成,您要……要收着一些才行。”

男人冷冷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

医婆退出去。

男人涂完药,为女孩盖好被子。

他握着女孩的手,久久望着她,心内是浓重的懊悔。

他也没想到,她竟这样娇贵。

“是我的错。你好好休息。”他亲着她纤白的手指。

副官在外轻声道:“司令,秘书长求见。”

裴陟又望了眼阖目静躺的女孩,将她的手轻轻放进被子下,起身开门出去。

秘书长那神情看起来有些尴尬,禀告道:“司令,崔家……又打听婚期来了。”

裴陟一听又是这事,浓黑的眉拧起,将秘书长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我都有老婆了,还跟姓崔的定什么婚期?!”

秘书长震惊不小。

他都不知道司令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司令下巴上好像有抓痕,他也没敢细看。

就是司令夫人抓的吗?

司令夫人到底是谁啊?

秘书长纵使是满腹委屈也不敢说,只小声道:“属下说了,可崔家一直不死心,老夫人那边也在催……”

裴陟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叛党在虞市时,姓崔的那老孙子为了自保,还想一女二嫁!”

“就算老子现在没娶妻,也决不会再要崔氏女了!”

“告诉他们,老子已经娶妻了!让他们闭上嘴,在虞市等着迎接我妻行了!”

“是。”

秘书长刚要走,又被裴陟叫住。

裴陟点了根烟,吐出一个白色烟圈,凝神吩咐道:“通知崔家,在我回虞市之前,让他立刻把女儿嫁到外地去。省得我夫人回去见了他们堵心。”

秘书长顿了一下,忙道:“是。”

他匆忙离开,发电报去了。

*

五日后,医婆又来府邸复检。

女孩披着长发,罩着件明黄色的绸缎睡衣,坐在床上蜷缩着,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医婆轻声道:“夫人,我帮您检查一下恢复得怎么样了。”

听到“夫人”二字时,女孩向她望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抗拒与厌恶。

医婆只得改口道:“小姐,我帮您检查一下。”

女孩摇首,紧紧抱住自己。

旁边看守的婆子道:“夫人不让人碰,大人也不敢碰她,也不知恢复得怎么样了。”

医婆便柔声道:“小姐,你自己上药是看不到具体情形的。我帮您检查一下,好重新配药,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江无漾还是不动。

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像个没有尊严的动物,被人肆意地翻来看去。

听看她的婆子说,第一天的药都是那个人涂的。

她更感到无尽的痛苦和羞耻。

医婆又哄道:“小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爱惜自己身体的。不然您父母知道了,要心疼死了。”

听到父母,江无漾想起自己的妈妈,一时间又忍不住落泪。

她想起妈妈临终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满是对她的不舍和牵挂。

她流着泪,小幅度地抽泣着,却是面朝里,慢慢躺下了。

医婆轻轻地拉开,为她检查了一番。

“基本上好了。”医婆也松了口气,脸上带了点笑,“我再重新配一副药。”

临走前,她握了握江无漾的手,轻声道:“闺女,好好保重自己身体。若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无漾心内颇受震动,含着泪花,目送她出去。

屋内看守的婆子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后院里有许多动物,大人说你最喜欢动物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江无漾摇首。

提到男人,她眼中就不自觉地闪过厌恶。

她下了床,坐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树。

刚才医婆的话像是点醒了她,让她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动力。

躲避和畏惧,也不是唯一的法子。

她想问男人,究竟想将她囚禁到什么时候。

等他什么时候厌倦了,能否还她自由。

……

会议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裴陟斜倚在真皮座椅上,指间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烟灰摇摇欲坠,他却浑然不觉。

他翻着刚收到的罗正新方电报,嗤道:“议和?他有什么资格提议和?”

站在对面的参谋长道:“司令,罗正新的地盘最为富庶,地主豪绅也多,自然成了被人觊觎的肥肉。如今这乱象,他商路被断,田产遭劫,所受波及最大,是头一个挺不下去的。这才急着求和。”

裴陟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眼神如刀,冷声道:“让他尝尝乱的滋味。好好记着这教训。敢把手伸到北方来,就得有断手的觉悟!”

顿了顿,他又道:“特别行动队继续活动。杀一个高级官员,赏金二十两黄金。炸掉一处公共设施,赏金十两。”

“是!”  参谋长俯身应着,将命令一一记下。

犹豫了一下,他又问:“司令,休整结束后,我们是继续进攻,还是养兵一段时日?”

自从占下罗正新的三座城池后,裴陟就下令按兵不动,只让别动队在对方地盘里搅弄风云,自己作壁上观,这打法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裴陟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场。”

“是。”  参谋长不再多问,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刚关上,副官就进来禀告道:“司令,屋里的婆子说,夫人想见您。”

裴陟猛地坐直了身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夫人亲自说的?”

“是……是婆子传的话,说是夫人主动提的。”  副官被他这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

裴陟猛地站起身,一把掐灭了桌上的烟,大步就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他又顿住脚步,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烟味,眉头不由得拧紧。

他折返去了浴房,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这才进了屋。

少女难得下了地,坐在桌旁。

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的丝绸睡衣,好多日子没晒到阳光的皮肤白得透明。

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画中的仙子,让人不敢有碰触的想法,生怕一碰就碎了。

男人按捺住自己的激动,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先亲了她一下,才面带喜色地问:“期期,你找我?”

女孩身子僵住,挣扎了几下,“放我下来。”

男人不肯,牢牢箍着她的腰,与她气息相接,“我们都是夫妻了,亲近些是应该的。”

女孩眼神中黯淡了一瞬,任由男人紧抱着自己,低声问:“你怎么才能放我走?”

裴陟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的喜悦渐渐褪去,“我说过,你是我裴陟的妻子。我要带你回虞市成亲,你这辈子都得跟着我,哪儿也不能去!”

江无漾缓缓抬首,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绝望的平静,“若你只是想得到我,我可以顺从你,让你满足。只要你能放我走,好不好?”

“江无漾,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裴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猛地提高了音量。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难看至极。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裴陟是贪女人身子的人?若是那样,我早就睡了百八十个女人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这句话气得不轻,眼中既有愤怒,竟还有一丝被误解的委屈,“我是把你当妻子看的!我想跟你成亲,好好过日子!”

当妻子看?

江无漾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心底只觉得荒谬又悲凉。

哪个丈夫会用这样的方式将妻子囚禁?哪个丈夫会用强迫的手段占有妻子?

他所谓的  “当妻子看”,不过是把她当成了一件必须攥在手里的所有物罢了。

她知道与他沟通无望,便别过头,不再看他。

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裴陟见她又哭,眉头拧得更紧,伸手想去擦她的泪。

他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刚触到她的脸颊,就被江无漾偏头躲开。

“不许哭了!”  他声音里带了几分焦灼,拿起枕巾替她擦泪,“天天哭,你想把自己哭干了是不是?”

可女孩像是没听见,依旧埋着头,肩膀微微耸动,那无声的啜泣比放声大哭更让人心里发堵。

她的眼神空洞地落在地上,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瓷娃娃,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绝望的气息。

“江无漾!”  裴陟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虽是千金大小姐,我裴陟也是跟你门当户对!我有什么配不上你的!你到底在委屈什么?”

他胸口起伏着,像是要把积压的火气全都发泄出,“放眼整个九州,还有谁能像我这般跟你相配?!”

江无漾依旧沉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种彻底的无视,精准地刺中了裴陟的敏感神经。

他口不择言地吼道:“我裴陟还是童男身,从未乱搞过女人,就凭这一点,我就比那些围着你的男人强百倍!”

“你天生就该是我的!”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狠戾,语气不容置疑,“别妄想离开这里,安安分分跟我过日子才是!”

离开无望了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在江无漾的心上反复切割。

她眼中的绝望瞬间被一种疯狂取代。

什么大家闺秀的体面,什么温良恭顺的教养,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她想骂他,想狠狠地诅咒他,可翻遍了脑海,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语。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最原始的反应。

她扑向裴陟,对他用力抓挠,将心底话一股脑倒出来,“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你是个混蛋,恶魔……”

被她那样打骂,裴陟反倒有了喜色,猛地将她抱起,摁倒在床上,嬉皮笑脸地道:“不喜欢,等多做几夜夫妻你就喜欢了。你老公都渴了好几天了,你现在身子好了,你也该尽妻子的义务了。”

江无漾乌眸瞪大,本来做好了他恼羞后与他玉石俱焚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又想做那种恶心的事。

她想要坐起来挣扎,却被他轻松地钳制住。

“宝贝,我刚洗的澡,身上很干净,你看看我。”

江无漾紧紧闭着眼睛,手握成拳,不看他,也不碰他。

裴陟也不恼,想起医婆说的,他先是亲她。

连脚趾都没有放过。

见她两颊透出红晕,他仿佛受到了鼓励,兴奋地道:“宝贝,你放松些,省得吃苦头。”

……

做了两次,裴陟意犹未尽。

只是见女孩那随时要晕过去的娇弱模样,哭得都要上不来气了,他又收了心思。

拿起女孩一只光滑雪白的玉臂亲吻,嘴里说起了胡话:“宝贝,我第一次见你,就在想,要是能摸一摸,该是什么滋味。”

“一想到你是我的人了,我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乖宝贝,你乖乖听话,别想着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着迷地亲着女孩,低三下四地求她看他一眼。

可女孩始终闭着眼,将自己当成雕像一般。

男人方才得到了极致的满足,见女孩这样,也不计较,只是一个劲缠着她又搂又亲。

“宝贝,你要想这么坚持下去,我跟你耗到底。我裴陟想要的,从没有放弃过。”

女孩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见女孩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语气放软了道:“你不是说,岳母希望你好好活着么?你现在折磨自己,岳母在天上见了,心里有多难受?”

见她睫毛颤了颤,裴陟心头一动,趁热打铁,“你在岳母坟前救了我,你说,是不是岳母安排我做女婿的!”

女孩怔住,缓缓睁开了眼,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男人见状,连忙往前凑了凑,语气愈发恳切,“宝贝,岳母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像你这样貌美的仙女,寻常男人哪护得住?只有我裴陟,能护你一世安稳,不受半分委屈!岳母大有深意!”

江无漾想到那个梦,想到她好心救了人,最终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她说不清,也想不明白。

晶莹的泪滴顺着女孩美丽的乌眸流下。

她就那样无声地哭着,肩膀微微耸动,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眼睑上,模样脆弱无依,却又楚楚动人。

男人替她吻掉泪,将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打,“宝贝,别哭了。我裴晋存此生只娶你一妻,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你就安心跟我好不好?”

这次,女孩虽没有说话,可没有反抗。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全身软绵绵地靠在裴陟怀里,任由他抱着。

……

一月后。

医婆再次来府邸把脉。

一进屋,见高大的男人坐在床上,怀中抱着蹙着眉的女孩。

只见那女孩脸色苍白,抚着胸口,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男人一脸的紧张,不时去看女孩的神色。

对医婆道:“你看看我夫人是不是吃坏东西了?一直想吐又吐不出来!”

医婆把完脉,心中“咯噔”一声,望向女孩略苍白的面庞,问道:“夫人,您有多久没来葵水了?”

江无漾怔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更加苍白。

这些日子的混乱、痛苦与绝望,让她早已忘了身体的周期。

此刻被点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的唇都开始微微发颤。

医婆轻轻道:“夫人,您是怀孕了。”

男人一听,高兴得都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说,我夫人怀孕了?”

“是的,大人。约莫有一月了。”

男人猛地笑出声来,兴奋溢于言表,激动地抱着女孩道:“期期,你有了我的孩子了!我们是一家三口了!”

这如他所愿!

这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以后他们俩之间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她纵是想跟他分开,也是分不开了!

女孩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反倒像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眸中迅速有了水意。

医婆不放心这粗莽的男人,对裴陟道:“大人,为了胎儿稳固,头三个月不能行房。”

男人倒也欣然接受:“我知道了。”

医婆又道:“大人身形魁梧,夫人身材娇小,到时孩子可能不易生,平日里不要进补太多。”

这么麻烦。

裴陟不禁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打发走医婆,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裴陟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无漾躺下,转身就要去叫人炖补品,却被她拉住了衣角。

女孩的手冰凉而苍白,眼神冷漠,语气像是在通知他,“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裴陟脸上的笑僵住,“江无漾,你敢!”

她怎么不敢?

她什么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怕的。

江无漾收回手,缩进被子里。

她背对着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在郑重警告男人,向男人宣战。

“我不吃饭,我要让他自己掉下来。”

……

接下来的日子,江无漾果然说到做到。

无论裴陟让人做了多少山珍海味、滋补汤品,她都一口不碰,只是偶尔喝点清水。

不过几日,本就纤瘦的她更显瘦弱,眼窝都陷了下去,原本就白的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透明。

裴陟急得跳脚,满嘴起泡,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他不得不放下身段求她:“期期,算我求你了,吃一口好不好?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再这样下去,孩子真的要饿死了!你到底怎样才肯吃饭?”

女孩望着他焦灼的脸,眸中有丝报复的快感,冷淡一笑,“你放我离开这里,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我就会好好吃饭。”

“你!”  裴死死盯着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最终却只是狠狠一甩门,大步走了出去。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江无漾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这半日,裴陟叼着烟在外烦躁地踱步,心里像被猫爪挠着。

孩子他是一定要留住的。

她这样下去,他怕她真的把孩子折腾没了。

可看着她日渐消瘦的模样,他的心又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最终,他掐灭了烟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推门走回卧室。

江无漾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

裴陟在床边站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妥协的疲惫,“我们做个交易。”

江无漾没有动,像是没听见。

“你好好吃饭,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裴陟的声音很沉,却异常清晰,“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放你走。绝不食言。”

江无漾的长睫动了动。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裴陟,眸中先是一片茫然,可看清男人那认命妥协的模样后,她像是确认了什么。

一点微弱却清晰的光亮,像星火般在她眼底悄然亮起。

“怀胎九月,时间太漫长了。我耗不起。”女孩轻轻地说,“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若你能满足的话,我才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见江无漾终于开了尊口,裴陟心内已长出一口气,忙问:“什么要求,你说。”

女孩静静地说:“我想见我爸爸和我舅舅。”

男人一眼看透了她的想法,眼神微变,“江无漾,你想让他们替你撑腰,把你救回去?”

他嗤笑一声:“罗正新现在忙着收拾烂摊子,不够焦头烂额的,如何还顾得了你!就算他敢出兵来抢,我裴陟也不怕!”

女孩不再说话,又变回了沉默的样子。

那意思是说,你不同意,我就继续这样绝食下去。

裴陟真让她气得磨牙,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她能跟他主动说句话他都能狂喜好几日,他又拿她有什么办法。

沉默了半日,裴陟终于妥协道:“我让人去联系罗正新。来不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

那厢罗正新的确是焦头烂额。

他又痛失几名得力下属,其中包括他的“拐杖”江和德。

总里府都被烧成了灰。

他那外甥期期住的公寓也失了火,至今还没确认出哪个是外甥的尸体。

还有,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最看重的年轻人,他的外甥女婿宋彬儒,也在战地医院牺牲。

一切的种种到底是哪方势力所为,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结论。

时局动荡,财政吃紧,战败后的阴影在方方面面极大地影响着鹤城的一切。

他要关注公共设施的重建,前线的军事动向,军饷的筹措,流民的安置,流窜暴力团伙的抓捕,物价飞涨老百姓吃不上饭……

一个月前他派人去向裴陟议和,被裴陟拒绝后还羞辱了一番……

许多事堆积在一起,都等着他去处理,不容他有时间悲伤,甚至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过多,只是被这时局推着往前走。

怒火攻心之下,他嗓子一连数日都说不出话来,头上起了个大包,都流脓了也顾不得去住院治疗。

……

秘书长在外敲了敲门,“大帅,裴晋存方派来了一名特使,说是有要事相谈。”

罗正新为之一振,忙道:“快点请进来。”

那特使进来行了个礼,朗声道:“罗大帅,裴司令让我带话给您,想要议和也可以,得答应裴司令一个条件。”

罗正新已有不祥预感。

裴晋存是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想让裴晋存让步,那至少得把自己的骨头都剔干净了献给裴晋存才行。

罗正新盯着那特使道:“什么条件?”

那特使大言不惭道:“裴司令想娶大帅的外甥江无漾小姐。只要您答应,裴司令就同意议和。”

期期?

罗正新体内一股怒火猛地上来。

不说期期已在意外中丧生,就算是期期还活着,整个鹤城,整个南方,谁不知道期期已经订婚了,还是他罗正新亲自主持的订婚宴?

裴晋存这根本不是诚心议和,是故意来羞辱他!

真是傲慢,轻佻,无礼到了极致!

在人伤口上撒盐!

眼中毫无礼法的北侉子!

他作为战败方痛失三城,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家中还起变故失了众多亲朋,裴晋存竟还要来如此羞辱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瞬间,罗正新那嗓子更是哑得说不出话来,他猛拍一声桌子,吼道:“回去告诉裴晋存,就算是我外甥无漾还在人世,我也不会同意她嫁给裴晋存这样的粗鄙小人!他裴晋存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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