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拿鸭抵债
剩下来的钱，朱娇娇给家里人每人买了个白面馒头，沈杏都麻了。
几人往村里牛车方向赶，牛车一天来回一趟。
现在是中午，老牛头躲在城外的一棵树底下扇着蒲扇乘凉。
牛车不进城可以省进城费。
即便现在红花大太阳，车也不会那么快走。
老牛头带出来的毛巾都湿透了贴在身上。
要在城门口等坐车的人齐了才会往家赶，见到三人这么快出来诧异瞄一眼背篓，正好和嘎嘎嘎叫唤的小鸭子对视。
“嚯，孔大嫂子买这么多鸭子作甚，蔫头耷脑的，不会是要死了吧？”
朱娇娇没搭话。
老牛头摸了摸鼻子和孙平唠着嗑。
村里人陆续从城里回来，进城的人少加上朱娇娇一家三口也就七八个人。
中午村里大部分是不做饭的，但她们起大早赶来镇上家里活计都耽误了，要早早回去干活，一爬上牛车全都看到朱娇娇背篓里的小鸭子。
“孔大嫂子这是发财了？不年不节买这么多鸭子回去吃？”
有的人是压根不搭理朱娇娇觉得这婆娘说话呛人，但也有那心理素质极强的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这鸭子一看就活不长，她们觉得朱娇娇懒成那样定然是不会回去养鸭子。
朱娇娇斜一眼问话的人：“买的多，你要吗？给你匀一只，你给我钱。”
“毛病，我疯了不成。”
问话的人撇撇嘴，和其他人蹲坐在牛车另一边，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孤立包围圈。
朱娇娇无所谓，现在她烦着呢只想快些搞钱还债，也没心思和村里人拉家常。
有一个朱娇娇曾经在她家偷鸡摸狗借过钱的见朱娇娇买的这么多东西，扯着笑脸道：“那个孔大嫂子，你买这么多东西，现在是不是有钱还我了，你也知道我家不容易，我今天好不容易挖了点野菜就进城来卖就为换口粮食。”
她的语气哀求讨好，没办法这年头欠钱的就是大爷，借钱是孙子还钱是爷爷。
终究自己不在理，朱娇娇见她连催债都软乎乎的，也难怪原身能借的到钱。
她算了下这户人家欠的钱不多也就几十文，她干脆将兜里剩下来的钱全掏出来。
“喏，我就这点，多的没有，不行我拿鸭子抵债。”
这人原本是试试看，只要朱娇娇答应还钱骂自己都成。
然而朱娇娇今天难得这么好说话，她都有点不大适宜，怕朱娇娇改变主意，她赶紧把钱揣回去揣兜里。
“好好，不急，不急，下次给。”
其他人也暗戳戳的寻思着婆娘今天没骂人，要不自己也开口要她还钱？
朱娇娇瞄到一个个眼神就知道她们在想啥。
“我没钱了，给老大媳妇抓了药，放心我以后有钱会还给你们，要是缺钱，可以把鸭子抓回去抵债。”
无辜的鸭子被一次又一次推出来抵债。
奈何石崖子村的人对这鸭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叹口气也没继续追着她要钱，不然一路上不得清净。
天气炎热，坐在牛屁股后头的板车里早晨凉快还没觉得，现在晒得牛粪味和这么多人的汗臭味混杂在一起，弥散在空气中，朱娇娇都要被熏吐了，她捂住口鼻，熏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村里其他人倒是适应，除了热的满头大汗其他都能忍受，她们扇着扇子，不扇还好，一扇那个汗臭味更浓。
要不是离村里还要走十里地，现在大晌午又热，朱娇娇真的要打算下车腿走。
在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牛车晃晃荡荡跑到村口。
朱娇娇飞也似的从牛车上蹿下来往家里跑。
“老大，你们两个拿东西。”
这速度，村里的年轻小伙子都不一定追上。
朱娇娇跑啊跑，跑到家二儿子见她回来这么快，和她打招呼，她顾不得搭理直接去后院菜地，哇的一声吐出来。
吐完后整个人也舒服很多。
村里人有个习惯呕吐物吐到菜地里，沤肥！
这年头粪便和这些东西都是沤肥的原料，有些人在外头攒肚子蹲大的都要憋着到家里的地里上，生怕浪费一滴。
后院菜地有阴凉，一阵风吹过，朱娇娇皱眉，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好想洗澡。
她回到前头，孙平夫妻俩已经回来正和孙安说着话。
“老二，家里还有水吗？我要洗澡。”
孙安心肝颤了颤，早晨刚排队打的两缸水，家里正好够吃，娘还要洗澡？他娘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
家里没有洗澡的木桶都是在缸里洗澡的，一想到用洗过澡的缸再煮饭，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也就没有再提洗澡的事。
但是她还是支使小儿子去村里的木匠家里给自己做个泡澡桶，以后澡是要洗的。
“你把家里的米拿点过去，和你叔说等我赚到钱，木桶钱会给他。”
孙乐应了声，提着米小跑着出门外。
对老娘天天念叨赚到钱孙安已经麻木。
钱是那么好赚的，村里那么多人都赚不到，他娘要是真能赚到钱以前哪里会做那些事，三弟也早就回来
大家都对自家老娘买回来这么多鸭子好奇。
“老二，你去你奶家要点红薯过来，中午她不用做饭，做好端过去”。
孔老太太从外头挖完野菜回来听村里人说朱娇娇进城买好几只快要死的鸭子回来，气得肺都要炸了，站在门口就听她这大言不惭的话，更是没好气道。
“我家没有，老娘不稀罕。买点没肉的鸭子，你日子不过啦！”
老太太犀利的眼神扫向蹲在地上处理鸭毛的沈杏。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娶这个媳妇回来有什么用，孩子孩子生不了，还一天天花那么多钱喝药，听说你那要钱都够家里买多少米面。”
沈杏被数落的头都不敢抬。
“老太太！”
朱娇娇拿着镰刀准备去后院割些韭菜皱着眉制止住她的碎碎念。
孔老太太见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两天这瓜婆娘没作妖自己怎么就忘记她的性子，一下子说的有点多。
怕她待会发疯，孔老太太赶紧瞪朱娇娇一眼，迈着小腿往家倒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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