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完以后全家一起上吊
这家书肆叫望山书肆，掌柜的姓沈，望山书肆原本生意还算可以，自从劣质颜料事情发生，口碑一落千丈，连带着来书肆买书的学子都变少。
沈掌柜头发都快秃了，他也是没辙，再这样下去东家就要把书肆收回去，他也要回家种田。
一度怀疑是对家的阴谋，但人家和他进的同一批货，人家没问题偏偏他有问题，自己找谁说理去。
朱娇娇原本没想到望山书肆来卖东西，实在是她打听得知，望山书肆和望山书院院长是亲戚。
老三自卖自身那家的少爷就在望山书院读书，哎，为了儿子她也算是煞费苦心。
“这位夫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朱，亡夫姓孔。”
掌柜的行了一礼：“孔大嫂子，不知道你这颜料怎么卖?”
难怪她一个妇道人家跑来书肆卖颜料，这也就说得通。
书肆的颜料那可是比普通笔墨纸砚还要贵。
小小的一丢丢虎头拳头大小，从小二那得知要三四两银子一小瓶。
朱娇娇也没全部拿出来，空间藏一小部分留着下次卖。
“掌柜的，我不懂，您看价钱多少合适？”
她自己的心理价位的一两银子左右。
“孔大嫂子，咱们第一次合作，按照我原来的这些进货价600文，您看如何？”
朱娇娇蹙眉，这和自己心里价位相差的也太多。
她抿唇，淡淡道：“掌柜的，镇上劣质颜料的事我也听说，你进的劣质颜料都六百文，我这可是品质上佳的上乘颜料，您也知道效果，丝毫不晕染，无异味，色泽均匀富有层次感，层层叠加，你这600是不是不大合适？不行我去状元书肆打听打听？”
人就怕对比，你这一劣迹斑斑的玩意儿进货价还拿那么贵，你好意思压我价。
她当即收拾东西作势背着背篓要去隔壁书肆。
掌柜的给小二使眼色，笑盈盈拦住朱娇娇的去路。
“老姐姐，相逢即是缘，一事不烦二主，咱们好好商议商议，别急嘛。”
你一个满脸褶子的糟老头子冲着我喊老姐姐，朱娇娇即便是适应这个身份，心里也还是皲裂成一块一块。
两人一番拉扯，比心里预期低那么一丢丢八百文卖了两瓶，掌柜的也怕亏本，谁让先前赔太多。
临走的时候，掌柜的脸上都笑成一朵花。
朱娇娇要了点原来的劣质颜料带回去，她要研究研究能不能变废为宝。
这些劣质颜料掌柜的卖的时候打折卖才100文，可见亏得真的裤衩子快丢了。
今天颜料目前只卖2瓶，空间里剩下来的还有八瓶，颜料不比其他，暴利归暴利买的人还是少，买一瓶颜料用的时间也久，实在是太耐用。
能赚一两银子，零头抹了都是买的废旧颜料，朱娇娇还算有些小满意只要接下来再卖8瓶也能赚个几两，距离200两的债务，差的有点远。
这速度太慢，想赚快钱还是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从书肆出来，朱娇娇心事重重板着脸，孙平和沈杏对视一眼没敢上前搭话，怕触老娘眉头挨骂。
“嘎嘎嘎，嘎嘎嘎。”
一群小鸭子的叫声打乱朱娇娇思绪，地上一群灰灰黄黄的小鸭子冲着她嚷嚷。
朱娇娇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
“大娘，你这鸭子怎么卖？”
荒年还能有这么多鸭子，可见这个村还是有水的。
那大娘见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叹口气道：”大妹子要买鸭子吗？我便宜点卖你。”
交谈中得知，大娘一家是隔壁村养鸭大户。
荒年，人都快喝不上水，地里庄稼快干死，哪里还有更多水供这些小鸭子水里游来游去，家里咬牙含泪趁着鸭子还活着卖个好价，也能换点粮食，今天这状态来看，地里收成肯定没着落。
他们每天挑一些蔫吧的鸭子进城来卖，能活的还留在村里等快要不行再送过来。
民以食为天，若想每天见着现钱还是得从吃食上入手。
她想卖鸭血粉丝，顺道卖鸭货，那样汤汤水水人也能吃饱肚子。
鸭子和猪不一样，除了酒楼一般寻常人家还是喜欢吃猪肉，猪肉肥腻腻的，腥味也比鸭子轻，做不好鸭子真的很难吃，还不如卖鸭血粉丝。
卖鸭血粉丝光有鸭子可不行，最主要的一点还是红薯粉，那样才能做粉丝。
红薯耐旱，村里人为多收点粮食，家家户户改种红薯，朱娇娇家这几天没吃红薯饭是因为原身不喜欢吃红薯，觉得涨肚子，家里也没种多少红薯。
“老大，你阿爷他们是不是种了很多红薯？”
孙平点点头，不知道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莫非是想从阿爷家拿红薯，娘不是不吃红薯？
“大娘，你把这几只快蔫吧的鸭子给我吧，我家在石崖子村，石崖子村你知道吗？进去找朱娇娇？以后每天你给我送几只鸭子，最少五只，不行每天先送五只，其他以后再说。要新鲜的。”
这种半死不活的鸭子，价钱便宜，现在的人还算淳朴，不会想起来给你卖充水，打药的鸭子，活了价钱也比死的贵点，这种半死不活杵在中间位置，每只鸭4－8斤，她买的多，大娘给她60文一只，朱娇娇一口气买了五只。
大娘收了钱，脸上漾成一朵花，利落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买粮。
孙平和沈杏提着蔫头耷脑的鸭子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想问不敢问。
“走吧，先带沈杏去看郎中。”
有了钱可以去找郎中，从医馆出来，沈杏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心中更羞愧，娘为了给自己瞧病花的钱都够给家里吃多少米面和肉了。
朱娇娇心肝都在颤抖，穷人病了真就等死，她赚了才一两，光买药就花了好几百文，除去买鸭子的钱，剩下的钱她去粮店问粮食价钱，只够买几斤栗米和粗面。
内心疯狂咆哮，钱实在是不经花。
“娘，为了买药，咱们家底都快掏空了？”
孙平提着这么多药，觑自家媳妇一眼难怪以前娘说媳妇败家，这点药花了家里一个月的粮钱可不就败家。
猪肉比鸭肉好吃，娘肯定是馋肉又买不起猪肉这才买这么多鸭肉，他得想办法来镇上赚钱，给娘买肉吃。
“你吃这么多药，回家肉别吃了。”
沈杏点头，她花了那么多钱吃药的确不配再吃肉。
她寻思娘今天买那么多鸭子是为了吃完以后全家一起上吊，日子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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