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降维打击
"友谊切磋？"
周烨听到这四个字，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涌上心头！
他正愁没有机会在这位传说中的镇北王面前，展现一下自己以及他身后那位皇帝的"肌肉"。
没想到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顾长歌抱拳笑道："王爷既有此雅兴，末将岂敢不从命！"
在他看来，顾长歌这根本就是一场最愚蠢的"豪赌"。
他或许是想用一场"虽败犹荣"的演武，来为自己挽回最后一点颜面。
却不知，这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将他那最后一点"骄傲"都彻底踩在脚下的绝佳机会！
"好。"顾长歌点了点头。
他对着身旁的萧长风，下达了一个让周烨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命令：
"传令下去，此战我军只守不攻。半个时辰之内，若让任何一名禁军弟兄踏入我方阵地百步之内，军法处置。"
……
很快，一场在所有人看来都毫无悬念的"演武"，便在广阔的校场上拉开了序幕。
三千名身着精良明光铠、手持百炼钢刀的京城禁军，在周烨的亲自指挥下，结成了一个最标准也最扎实的"鱼鳞阵"。
他们脸上带着属于"京营"的独有傲慢。
在他们眼中，对面那人数只有他们三分之一、且穿着一身奇装异服的"北境残兵"，不过是一群即将被他们轻松冲垮的土鸡瓦狗。
"全军出击！"
伴随着周烨那一声充满自信的怒吼！
三千禁军如出闸猛虎，朝着顾长歌那一动不动的千人军阵，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大地都在他们的铁蹄下微微颤抖！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一支同等数量的军队都为之心惊胆寒的冲锋，顾长歌的那一千"新军"却依旧如同没有感情的钢铁雕塑，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甚至连他们脸上那冰冷的黑色面甲都未曾抬起一下。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眼看着禁军的洪流即将冲入那足以对他们造成毁灭性打击的"百步"范围！
周烨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中构思，该如何用一种"谦卑"的语气，去"安慰"这位即将颜面尽失的镇北王。
然而！
就在此时！
异变陡生！
"举弩！"
对面那沉寂了许久的军阵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冰冷的号令！
"唰——！！"
一千名黑甲士兵动作整齐划一得如同一人，同时举起了他们手中那造型奇特的"镇北手弩"！
这一瞬间，周烨忽然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些弩箭在冬日阳光下闪烁着幽蓝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
"放箭！"
没有任何多余的预兆！
只有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死神镰刀挥舞般的"咻咻"声！
一瞬间！
上千支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弩箭，如同一片凭空出现的黑色死亡乌云，瞬间便覆盖了整个冲锋的禁军阵线！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得如同雨打芭蕉！
冲在最前排的数百名禁军士兵，他们身上那足以抵御寻常刀剑劈砍的精良明光铠，在这小巧却致命的弩箭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校场！
冲锋的阵型戛然而止！
前排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
检阅台上，周烨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一百五十步！
这个距离早已远远超出了大夏所有制式手弩的有效射程！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
对面的那支军队在射完第一轮后，竟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们只是冷静地拨动了一下弩机上的某个机括！
然后——
"放箭！"
又是一片死亡的箭雨！
"放箭！"
第三片！
……
快！太快了！
快到不讲道理！
快到足以颠覆这个时代所有的战争逻辑！
那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冰冷的屠杀！
仅仅数轮齐射之后，那三千名气势汹汹的禁军便已彻底崩溃！
他们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一下，便已被那永无止境的箭雨彻底射穿了所有的勇气！
他们哭喊着，哀嚎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转身便向后溃逃而去！
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而那十辆如同钢铁巨兽般的"连弩战车"，从始至终甚至都未曾发动过一次攻击。
它们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像十尊沉默的、充满了无尽嘲讽的墓碑。
……
校场上，一片死寂。
只剩下那些受伤的禁军士兵那充满痛苦的哀嚎。
周烨浑身冰凉，手脚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瘫坐在那张由名贵木料打造的检阅首席之上，目光呆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连一丝可以辩解的颜面都没有剩下。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魔鬼般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缓缓响起。
顾长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酒。
他将酒杯递到了周烨的面前，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周大人。"
"现在，您觉得本王的这次'裁军'，是否还能让京城的那位……满意呢？"
周烨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深渊一般深不可测的男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
这哪里是什么裁军？
这分明是一次对整个大夏军制的革命！
而他，不过是这场革命中，第一个被彻底碾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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