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再也不要他了

虞书刚把别墅大门推开一条缝，就被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扑了个满怀。霍秀秀带着一身清甜的栀子花香，把她抱得结结实实，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姐妹！你可算肯见我了！”

“我回来才三天……”虞书被她勒得有点喘，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里带着点没散去的疲惫。

“三天还不够久？”霍秀秀松开她，双手叉腰，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这几天被奶奶按在盘口处理事情，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你倒好，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虞书往客厅走，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和眼下的青黑，眼神瞬间软了下来：“怎么回事啊？脸色这么差？医院那边……小哥醒了？”

虞书换了鞋，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愁眉苦脸的？”霍秀秀挨着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了？”

霍秀秀的声音还带着点咋咋呼呼的暖意，指尖刚碰到虞书的头发，就感觉怀里的人猛地一颤。下一秒，憋了许久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虞书扑在她身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再也不要他了……凭什么啊……”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像被揉皱的纸，“每次……每次他勾勾手指头，我就巴巴地凑上去……他都推开我两次了……我是不是特别犯贱啊……”

滚烫的眼泪浸湿了霍秀秀的衬衫，带着灼人的温度。霍秀秀瞬间没了刚才的跳脱，只是稳稳地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不犯贱，”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咱们小虞才不犯贱。是他混蛋，是他不知道珍惜。”

“他忘了……他忘了……”虞书埋在她颈窝，哭得喘不上气，“我等了那么久，他出来了，却问我是谁……凭什么啊……”

那些在医院里强撑的坚强，那些回了家假装的平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不过是想要个安稳的回应，却一次次被推到悬崖边，连带着那些小心翼翼积攒的勇气，都摔得粉碎。

霍秀秀任由她哭着，直到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才抽了张纸巾，帮她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哭够了？”她捏了捏虞书的脸，“哭够了就不准再想了。他算哪根葱，值得你这么糟践自己？”

虞书吸着鼻子，眼睛红肿得像兔子，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啊，凭什么呢。

霍秀秀把哭成泪人的虞书从怀里拉起来，捏了捏她通红的耳垂：“去，洗个澡，再化个漂亮的妆。姐带你出去吃顿好的，顺便给你看看新到的那批珠宝，有套红宝石的，衬得你皮肤白得发光。”

虞书吸了吸鼻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哭花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个忘了自己的男人吗？她抹了把脸，扯出个还算像样的笑：“等着，我半个小时就好。”

热水冲刷身体，把那些咸涩的泪痕冲得干干净净。虞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她虞书，有钱有颜，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张起灵再好，推开她两次，忘了也好，这缘分早就被磨没了。

虞书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时，霍秀秀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抬头瞥见那抹鹅黄，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腿上。

“我靠……”她直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小虞你这是……偷偷藏了什么神仙颜值没告诉我？”

虞书本就生得精致，眉眼像画出来的似的，只是平时总素着一张脸，显得低调。这会儿化了淡妆，眼线微微上扬，衬得眼尾多了几分灵气，唇上是淡淡的珊瑚色，整个人亮得像被阳光吻过。鹅黄色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白得透光，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刚才哭红的眼睛还带着点水汽，反倒添了种易碎的美感。

“哪有那么夸张。”虞书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捋了捋头发。

“夸张？”霍秀秀走过去，围着她转了两圈，啧啧称奇，“这叫神颜！你往餐厅门口一站，那些名媛贵妇都得被你比下去。”她伸手捏了捏虞书的脸颊，“早就让你多打扮打扮，偏不听。你看看，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闪闪发光的。”

虞书被她夸得心头敞亮，抬手拍了拍霍秀秀的胳膊：“好了好了，再磨蹭下去，我肚子都要唱空城计了。”她揉了揉肚子，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在塔木坨那破地方待了那么久，顿顿压缩饼干配肉干，现在看见那玩意儿都反胃，就想吃口热乎的、带点油水的。”

“可不是嘛！”霍秀秀深有同感地咋舌，她拉着虞书往车库走，脚步轻快，“放心，保证让你吃够本！小花哥哥早就托人订好了包间，地方私密，菜也都是按你爱吃的口味点的，保准让你把这阵子的亏空全补回来。”

虞书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顿了顿，有些意外：“小花哥哥也来了？”

“嗯嗯，可不是嘛。”霍秀秀系着安全带，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他还跟我说，新月饭店的张会长，这几天都问了好几回，打听你什么时候从塔木坨回来呢。”

“张日山？”虞书更愣了，眉头微蹙，“他打听我干嘛？我跟他也就在新月饭店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啊。”

霍秀秀发动车子，方向盘打了个漂亮的弧度，语气带着点调侃：“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上次你随手给他看的那几块老玉，他还没看够，想问问你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好物件呗。”

虞书“哦”了一声，没再细想。张日山那种人物，心思深沉得很，她懒得琢磨。眼下最重要的是那桌热乎饭菜，还有能让她暂时忘掉烦心事的朋友。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霍秀秀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这阵子京圈里的新鲜事，从某位爷的藏品走眼，到哪家的拍卖会拍出了天价，叽叽喳喳的，像只快活的小麻雀。

虞书靠在椅背上听着，嘴角的笑意渐渐真实起来。管他张会长还是谁，先吃好喝好，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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