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就这样吧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别墅的栏杆，门铃就响了。虞书趿着拖鞋开门，就见胖子扛着个大帆布包，吴邪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袋，张起灵的那把黑金古刀被吴邪斜挎在肩上。

“丫头早啊！”胖子把包往玄关一放，拍得灰尘直飘，“小哥的家当都在这儿了，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些瓶瓶罐罐的伤药。”

吴邪把刀靠在墙角，低声道：“医生说要让他多接触开心的事，这样能想起更多。”他看了眼客厅方向，张起灵正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虞书身上，“我们就不打扰了，胖子得回潘家园看铺子，我也得回杭州处理点事。”

胖子冲张起灵挤挤眼：“小哥，这儿就交给你了啊，好好‘表现’。”说着拽着吴邪往外走，临出门还回头喊，“丫头，缺啥就跟我们说，千万别跟小哥客气！”

门“咔哒”关上，别墅里瞬间静下来。虞书看着玄关那堆东西，又瞥了眼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张起灵无奈道“来看看你的这把刀，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张起灵的目光猛地动了一下，落在墙角那把黑金古刀上，冷硬的轮廓，像沉睡的猛兽，带着他熟悉的、属于血与沙的气息。

他站起身，脚步比平时快了半分，走到刀边时却顿住了。指尖悬在剑鞘上，迟迟没落下，喉结滚动着，像是在积蓄触碰的勇气。

虞书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无奈忽然掺了点说不清的软意：“你以前总带着它，刀在你手里比什么都熟。”

张起灵终于拔刀。黑金古刀的寒光瞬间刺破晨光，刀柄上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他握住刀柄的刹那，指腹触到那些凹凸的刻痕，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模糊的血色——是墓道里的石壁，是飞溅的碎石，还有……虞书拽着他衣角的手，在刀光里晃成一道模糊的影。

“怎么样？”虞书忍不住问，声音放轻了些。

他的指尖沿着刀刃慢慢滑过，刀刃的寒光映在他眼底，那些汹涌的记忆几乎要冲破喉咙，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三个字：“不记得。”

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指尖在刀刃上掐得多用力。

昨天虞书转身时那点刻意的疏离，像根冰锥扎在他心上，让他不敢把那些记起来的片段摊开——万一她真的想离开自己呢？

“不记得也没关系。”虞书的声音轻得像晨雾，转身时睫毛垂着，掩去眼底那点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往厨房走，步子放得很慢，“阿姨炖了天麻猪脑汤，正好给你补补。”

“汤好了。”虞书端着个白瓷盅走到客厅饭桌上，见他还在玄关处抱着他那把刀，轻声道“过来喝。”

他没动，只是看着她，喉结动了动。

虞书见他不动，把汤盅往旁边的餐桌上一放，声音又软了点：“凉了就不好喝了。”

张起灵这才慢慢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瓷盅里的汤冒着热气，天麻的味道不算好闻，他却低头喝了一大口——和记忆里她在古墓里喂自己吃丹药的味道很像，带着点微苦的暖意，却很心安。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勺子碰着瓷盅的轻响。虞书偶尔抬眼，看见他认真喝汤的样子，睫毛垂着，遮住眼底的情绪，倒像个听话的孩子。她心里那点纠结忽然就淡了——想不起来又怎样，推开过又怎样，眼下他就在这儿，她也没真的能狠心把人赶出去。

就这样吧。不远不近，不追不问，至少……能看着他好好的。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588/23342446.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