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到达巴乃

他们  先坐飞机到了广西南宁，然后在南宁马不停蹄转火车到上思……

火车刚驶出南宁站不久，车厢里还带着点站台上的喧嚣余温。虞书打了个哈欠，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昨晚被折腾到后半夜的后遗症这会儿全冒了出来，脑袋一点一点的，活像只打盹的小鸡。

肩上忽然一沉，是张起灵的手臂轻轻揽了过来，带着他惯有的微凉体温。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侧身，让她的脑袋能更稳地靠在自己肩上。

虞书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颈侧的皮肤，闷声闷气地抱怨：“都怪你。”话音刚落，手就伸到他腰后，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张起灵的身体明显一僵，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气音，像是被掐得有点痒。他低头看她，睫毛扫过她的发顶，眼神里难得带了点无措，却没辩解什么。

后排传来胖子压低的笑声，这家伙嘴里还嚼着薯片，含混不清地跟吴邪嘀咕：“我说小天真，你看这俩，昨晚指定没干好事，你瞅小书这没精打采的样儿……”

“嘘——”吴邪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往虞书这边瞟了眼，压低声音，“胖子你收敛点，这是火车上，人多眼杂的！”

胖子扒开他的手，还想再说，被吴邪狠狠瞪了一眼才悻悻闭了嘴，只是那眼神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明摆着满肚子坏水。

虞书听得脸颊发烫，往张起灵怀里又埋得深了点，把脸藏在他颈窝处。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着阳光的暖意，让人莫名安心，刚才那点恼意早就散了，只剩下困意汹涌。

张起灵像是察觉到她的窘迫，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火车哐当哐当地向前，窗外的景色渐渐染上南国的湿润绿意。虞书在他怀里蹭了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终于抵不住困意，眼皮一阖，沉沉睡了过去。

后排的胖子还在跟吴邪挤眉弄眼，吴邪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向窗外，心里无奈笑笑，又开始腻歪上了……

…………

上思县城的空气里带着股潮湿的草木气，刚从火车站出来，虞书就被路边摊飘来的酸嘢香味勾住了脚。青芒果和杨桃切得条条块块，泡在鲜红的酸梅汁里，裹着辣椒粉往嘴里塞，酸得人眯眼，辣得舌尖发麻，却又忍不住再伸手去拿。

“走了走了，去南平的车还有一小时开。”吴邪帮她拖着行李箱往车站走，被她塞了块酸萝卜在嘴里，酸得直皱眉，“这玩意儿也太开胃了。”

胖子早跟摊主混熟了，拎着两袋打包的酸嘢跟上来：“这叫特色，懂不懂？等下到了南平，胖爷再带你们吃黄焖狗肉，那才叫绝——”

话没说完就被吴邪打断：“停！我可吃不了狗肉……”

虞书把酸芒果塞进张起灵的嘴里，看他酸的皱眉，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转头对胖子说“就是，狗狗这么可爱我也吃不下去……”

去南平的大巴开得慢悠悠，车窗敞开着，风里卷着稻花香。虞书靠在张起灵肩上看风景，远处的山像泼墨画，一层叠着一层，近处的田埂上，水牛甩着尾巴啃草，农妇蹲在溪边捶打衣裳，木槌敲在石板上的声音“砰砰”地顺着风飘过来。

“以前来这种地方，眼里就只有地图和记号。”吴邪忽然开口，望着窗外掠过的竹林，“哪会注意这些。”

胖子说“是啊，以前不是背着沉重的装备钻进密林，就是从斗里九死一生地爬出来，神经永远绷得像拉满的弓，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哪有闲心看什么山清水秀。”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虞书的手背。

…………

到南平换了小面包车，路渐渐窄了，两旁的树却越发茂密。榕树的气根垂下来，像绿色的帘子，阳光穿过叶隙，在车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司机是个本地大叔，操着难懂的方言跟他们唠嗑，说巴乃这几年修了路，游客也多了些，不像以前，进出全靠两条腿。

“楚光头那老小子净唬人。”胖子啃着酸嘢哼了一声，“还说啥路难走得很，我看这比去云顶天宫的路好走十倍。”

虞书笑着没接话，转头看张起灵。他正望着窗外，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疏离，多了些柔和。车驶过一条溪流，几个孩子在水里摸鱼，笑声清脆，他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扬了一下。

面包车转过一道弯，巴乃村忽然就撞进了眼里。成片的吊脚楼依山而建，木楼的缝隙里漏出金黄的玉米和火红的辣椒，村口的老榕树下，几个老人坐在竹椅上抽着旱烟，看见他们的车，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

“到了。”司机踩下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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