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没有标题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巴乃因为位置偏僻，而且地处深山中，几乎与世隔绝，非常的贫穷，饭都吃不饱。

后来，突然有一天村里来了一支考察队，队里有十几个人，就是由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带队，他们拿着政府的红头文件，说是要在这附近进行考古考察，让村里的人配合。

那时候阿贵叔的父亲是村里的联络员，就去接待了考察队，帮忙安排了住宿和向导。

考察队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年多的时间，不过她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里，也很少和村子里的人接触，关系最密切的也就是阿贵叔的父亲和给他们安排的向导了。

考察队的人很神秘，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有人曾好奇的问过向导，但是向导也说不清楚，这几个月他就是带着考察队在山里转悠，几乎走遍了这附近所有的深山，后来他们似乎是找到了地方，就不需要向导了，只是嘱咐他三天去报道一趟，不能早，也不能晚。

再后来，听说发生了一件邪门的事情。

那向导一开始是听话的每隔三天去一趟，一直也没有什么问题，知道有一次，他因为有事情要忙，想着提前去一天应该也没关系，但是却没想到，那支考察队的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吓坏了，以为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是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没有发现人影。

向导心惊胆战的回了村子，谁都没敢说这个事情，一夜没睡，等到第二天约定的时间，他又去了山里，却发现考察队的人又出现了，营地里热热闹闹的，就好像什么怪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向导当时就觉得不正常，但是也不敢说，一直到考察队走了，他才敢讲给村里的人听。

考察队走的时候，带走了十几个大箱子，听说都是在那一带找到的，这张合影也是考察队临走的时候拍的。

因为接待了考察队，阿贵叔的父亲后来成了村官，这张照片也就成了他的光辉历史，被挂在了家里的墙上。

听完阿贵叔的讲述，几人心里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张起灵住在这里，陈文锦的考察队也在这里出现过，这显然应该不是巧合。

吴邪指尖敲着桌面，追问：“阿贵叔，本地有没有什么传说？比如山里藏着什么东西，或者出过什么怪事？”

阿贵叔抓了抓头，往灶房方向瞅了眼，压低声音：“要说传说，倒真有一个。老辈人讲，那一带叫羊角山，那山沟里原来有个寨子，叫啥名儿早忘了，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后来赶上打仗，官兵进山清剿，一把火把寨子烧了大半，据说烧死了不少人，之后那地方就荒废了，连放牛的都绕着走，说夜里能听见哭喊声。”

“考察队往那儿钻，难道是为了那废寨子？”胖子摸着下巴，“搞不好底下有古墓？”

阿贵叔把最后一口米酒喝完，咂咂嘴看向云彩：“闺女，记多少字了？”

云彩把小本本递过来，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字和短句，末了标着个总数：“阿爸，一共三千七百二十一个字。”

胖子眼睛都没眨，直接从钱包里数出三千八百块，往桌上一拍：“零头不用找了，算给云彩买糖吃！”

云彩脸一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胖哥哥您给多了。”

“拿着！”胖子大手一挥，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跟胖哥哥客气啥？以后你胖哥在这儿搞投资，还得靠你多帮衬呢。”他说着，偷偷往云彩手里塞了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是从包里翻出来的，“这个你留着，比糖甜。”

云彩被他逗得抿嘴笑，捏着巧克力说了声“谢谢胖哥哥”，转身把钱递给阿贵叔。阿贵叔数钱的手都在抖，脸上的褶子笑成了花。

…………

……夜色漫过吊脚楼的栏杆时，几人沿着村道慢慢散步。月光把路面照得发白，榕树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远处传来几声虫鸣。

胖子捂着胸口，一脸肉痛又忍不住乐的模样：“他娘的，这几千块钱买了三千多个字，比金子都贵！”

吴邪在旁边笑得直抖：“谁让你充大款？再说了，这钱也不是你的，心疼啥？”他故意扬了扬下巴，“花的可是小虞的卡。”

虞书正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闻言回头笑：“卡都给你们了，就随便花呗，这点钱不算啥。”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哎哟喂我的富婆！”胖子眼睛一亮，搓着手就想往她跟前凑，“还是小虞虞你大气！来，让胖哥拉拉手沾沾财气——”

他手还没伸到跟前，就见一道黑影晃过。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到了虞书身前，手臂一伸，直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自己则稳稳地挡在中间，眼神冷冷地扫了胖子一眼，也没说话。

胖子的手僵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去，嘴里嘟囔：“至于吗小哥？我就是跟小虞客气客气……”

虞书被张起灵圈在怀里，鼻尖蹭到他胸口的布料，闻到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忍不住闷笑出声。她偷偷掐了掐他的腰，低声说：“别闹，胖子跟我开玩笑呢。”

张起灵没松手，只是低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像是在说“不行”。

吴邪在旁边看得直乐，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行了你，别招惹小哥的人，自讨没趣。”

胖子撇撇嘴，转向吴邪：“还是天真你好，不像某些人，护食得很。”

虞书从张起灵怀里探出头，冲胖子做了个鬼脸：“谁让你乱动手，该！”

张起灵这才松开些手臂，却还是牵着她的手，指尖牢牢扣着，生怕她跑了似的。

……

走到阿贵叔家院门口时，胖子忽然顿住脚，眼睛瞪得溜圆，往斜前方的榕树根影里一瞟，压低声音拽了拽吴邪的胳膊：“哎，塌肩膀！”

吴邪和虞书都是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月光透过榕树的缝隙洒下来，树影斑驳，只有几只蟋蟀在草里蹦跶，哪有什么人影。

“什么塌肩膀？”吴邪皱眉，“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胖子梗着脖子，声音压得更低，“就刚才那影子，肩膀塌着，跟那照片上一样的……”他话没说完，又探头仔细瞅了瞅，阴影里空荡荡的，连风都停了，“奇了怪了，刚才明明就在那儿……”

虞书也看了半天，确实什么都没有，忍不住打趣：“你该不会是被那几千块钱心疼出幻觉了吧？”

“去去去，胖爷我心理素质好着呢！”胖子还想辩解，院门口的竹帘忽然动了动，云彩端着个搪瓷碗走出来，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得轻轻飘。

“胖哥哥，你们回来了？”她看到胖子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子，关切地问，“是不是喝多了？我找了点解酒的草药，泡了水，你喝点吧？”

胖子一看见她，刚才那点较真劲儿立马烟消云散，脸上堆起笑，声音都软了八度：“哎哎好，还是云彩妹妹你贴心。”他凑过去，故意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点耍无赖的劲儿，“可不是喝多了嘛，你家的米酒太醉人，不光醉了肚子，还醉了心呢。”

云彩被他说得脸一红，把碗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往院里走，声音轻飘飘的：“那你快喝了，早点休息吧。”

胖子捧着碗，看着她的背影嘿嘿直乐，刚才“塌肩膀”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吴邪却没放松，又往榕树那边看了看，阴影里依旧空荡荡的，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塌肩膀……这个称呼太特殊了，总不可能是胖子凭空编出来的。

他碰了碰张起灵的胳膊，低声问：“小哥，你刚才看到了吗？”

张起灵望着那片阴影，眼神沉沉的，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握紧了虞书的手，指尖微凉。

虞书心里也犯嘀咕，拉了拉张起灵的袖子：“别是真有什么人吧？要不咱进去吧。”

“走了走了，管他什么肩膀，明天再说！”胖子喝了口草药水，咂咂嘴，“还是云彩泡的水好喝，比胖爷我喝过的茅台都强！”

几人跟着他往院里走，吴邪走在最后，回头又看了眼那片榕树阴影。月光忽然被云遮住，阴影猛地扩大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了一下，但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皱了皱眉，快步跟上前面的人。这巴乃村，看来不光有过去的谜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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