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出发羊角湖
天刚蒙蒙亮，阿贵叔家的院子就热闹起来。
吴邪蹲在地上清点装备，帐篷、睡袋、压缩饼干……
胖子正把最后一罐瓦斯气塞进背包，嘴里还念叨着：“感觉干粮买少了，这山路走起来费体力，万一被困住，没吃的可不行。”
“撑不死你个胖子。”吴邪白了他一眼，把潜水服折叠好放进防水袋，“够你吃几天的了，真不够山里找野果子去。”
张起灵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检查登山绳，指尖划过绳结时格外仔细，晨光落在他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虞书背着个不算大的登山包慢悠悠下来，头发随意扎在脑后，嘴里还叼着片面包。
“早啊。”她把面包咽下去，看向吴邪，“对了，吴邪，秀秀刚刚打电话来了。”
“哦，是纹身的事？”吴邪抬头。
“嗯，”虞书点头，把背包带又紧了紧，“秀秀说她奶奶本来不让她掺和这些，她就拉着小花去问了新月饭店的尹南风，尹南风嘴紧得很，啥也没说。后来他俩又找了几个九门的老人，才打听到点眉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起灵，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道：“说是张大佛爷的纹身也是穷奇，跟小哥的麒麟不一样。但他俩确实同是张家人，只不过小哥是张家本家的，张大佛爷算是旁支。”
“本家？旁支？”胖子摸着下巴，“合着这张家跟古代皇族似的，还分嫡系旁系？”
吴邪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张家本家、旁支，穷奇与麒麟纹身……这背后显然藏着更复杂的家族渊源。
他看向张起灵，对方正弯腰帮虞书调整登山包的肩带，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对这番话充耳不闻。
“那这纹身有什么说法吗？”吴邪追问，“穷奇和麒麟，是不是代表不同的身份？”
“没打听太细，”虞书摇摇头，“那些老人一提张家就讳莫如深，好像怕触什么忌讳。只说本家的纹身更‘纯’，旁支的……似乎差了点意思。”
“纯？”胖子嗤笑，“难不成还分三六九等？”
这时阿贵叔过来打断他们谈话。
他满脸堆笑说：“几位老板都准备好了？那行，我这就去叫云彩，让她跟咱们搭个伴。”
吴邪愣了一下，直起身问：“不是说找向导吗？怎么是您和云彩带我们去？”
“嗨，这不是赶巧了嘛。”阿贵叔往院门外望了望，咂咂嘴道，“我一早跑遍了全村，想找两个熟路的后生，结果都跟着队进山打猎去了，三天两天回不来。您放心，这羊角山的路我闭着眼都能摸，保证把你们送到地方。”
胖子在一旁抱着胳膊，斜睨着他，一脸“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阿贵叔，您该不会是怕别人赚了这向导钱吧？”
阿贵叔被戳中心事，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讪讪地搓着手笑：“看您说的，谁赚不是赚呢？再说我跟几位老板都处出交情了，照顾自己人不是应该的？而且我保证，一定把你们平平安安送到湖边。”
“您保证没用啊。”胖子梗着脖子反驳，眼神往屋里瞟了瞟，“您也说了带云彩，这山路坑坑洼洼的，万一她磕着碰着怎么办？”
“这你就不知道了。”阿贵叔立刻挺直腰板，颇有些自豪地说，“云彩比我还熟山路呢，打小跟着她爷爷在山里转，什么岔路瘴气，门儿清！”
“那也不行。”胖子脖子拧得更硬，“你这当爹的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话刚落地，就见云彩背着个军绿色的登山包从屋里走出来，辫子甩得老高，脸上带着点不服气的红：“胖哥哥这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走不动山路，会拖后腿？”
胖子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摆手：“没有没有！云彩姑娘在我心里，绝对是全村最佳向导，没人能比！”
云彩轻哼一声，嘴角却偷偷扬起个小弧度。
阿贵叔在旁边看得直乐，眼角的褶子堆成了花。
吴邪走过去，拍着胖子的肩膀打趣：“行啊你，这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我看某些人是想当‘老牛’，尝尝嫩草的滋味？”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连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嘴角都极淡地勾了一下，像冰面忽然裂开道细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却被虞书精准捕捉到了。
“什么老牛嫩草！”胖子梗着脖子辩解，嗓门却虚了半截，“胖爷我这叫怜香惜玉！再说了，要真是牛，那也是身强力壮的牛！”
虞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彩的脸更红了，跺了跺脚：“别贫了，快走吧！再磨蹭太阳就上来了，山里该热得走不动路了。”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走，步子轻快得像只小鹿。
胖子连忙拎起背包跟上，嘴里还念叨着：“等等我，我帮你背东西！”
阿贵叔笑眯眯地招呼吴邪他们：“走喽，跟着我家云彩，错不了！”
山路蜿蜒向上，晨光透过枝叶洒在石阶上，亮得晃眼。
胖子和云彩走在最前面，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笑声像银铃似的在林间荡开。
虞书跟在后面，听着前面的热闹，心里有点羡慕——胖子这股子活泛劲儿，确实是天生的乐天派，跟他在一起肯定永远不会闷。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张起灵。
他背着大大的登山包，步伐稳健，额角沁出点薄汗，却丝毫不见吃力。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眸问：“怎么了？累了？”说着就伸手要摘她的登山包，“我来背。”
“不累。”虞书赶紧躲开，拽紧了背包带，“你都背那么多了，我这点不算什么。”
心里却嘀咕：要不是怕被人看出端倪，早把这堆东西扔进空间了，哪用得着费劲爬山。
前面忽然传来云彩的声音：“胖哥哥，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看着可不像来旅游的。”
胖子立刻来了精神，故意吊她胃口：“想知道？简单啊，你亲我一口，我就全告诉你。”
云彩“嗤”了一声，眼珠一转，忽然露出个狡黠的笑：“行啊，你闭眼。”
胖子顿时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结结巴巴地说：“真、真亲啊？那我得把脸擦干净点……”说完乖乖闭上眼，嘴角还忍不住偷偷上扬。
虞书看得好笑，刚想提醒，就见云彩飞快地在地上捡起什么，蹑手蹑脚凑过去，轻轻往胖子脸上一放，转身就跑：“傻子！”
“哎哟！什么玩意儿！”胖子猛地睁眼，摸到脸上滑溜溜的东西，一看是只肥硕的绿虫子，吓得手舞足蹈，“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耍你胖哥哥！看我不抓住你挠痒痒！”
他嗷嗷叫着追上去，两人在前面的林间绕着树跑，笑声闹声惊飞了枝头的鸟。
虞书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发痒。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张起灵，他正安静地看着前方，黑眸里映着树影，没什么表情。
虞书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算了算了，当初不就是先看上这张脸了吗？有得必有失，总不能啥好事都占了。下辈子……下辈子说啥也不找这么块木头了。
正想着，手腕忽然被轻轻拉住。张起灵牵着她的手，脚步没停，只侧头说了句：“跟上。”
“哦。”虞书应了一声，被他牵着往前走，心里那点小抱怨忽然就散了。
他的手掌很宽，指腹带着点薄茧，握得不算紧，却让人觉得踏实。
一行人走走停停，山路渐渐平缓，林子里的雾气也散了些。
等夕阳开始往山尖沉的时候，前面忽然开阔起来——一片碧绿的湖泊像块巨大的翡翠，嵌在群山中间，岸边的水草随风摇曳，远处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到了！这就是羊角湖！”阿贵叔指着湖面说。
虞书忍不住“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风景真不错啊。”
“先别感慨了，”胖子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天快黑了，赶紧扎营！”
大伙立刻忙活起来。
阿贵叔和云彩拿着砍刀去附近砍了些粗细适中的木头，用来生火和固定帐篷。
吴邪和张起灵打开帐篷包，三两下就支起了支架，动作麻利得很。
胖子则拉着虞书去摆弄炊具：“小虞书，生火做饭这事儿就交给咱们了！胖爷我露一手，让你们尝尝我的独家腊肉饭！”
虞书笑着应好，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罐头，又去湖边打了些干净的水。
夕阳把湖面染成了金红色，远处的山林也笼上了层暖光，忙活的几人身影被拉得很长，倒有种难得的安宁。
张起灵搭完最后一个帐篷，回头看了眼正在灶台边忙碌的虞书，她正被胖子溅起的火星吓了一跳，嗔怪地拍了他一下，脸上带着笑。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转身去帮吴邪整理潜水装备了。
夜幕降临前，篝火终于燃了起来，腊肉饭的香味在湖边弥漫开。
胖子舀起一大碗递给云彩，献宝似的：“尝尝，胖爷的手艺！”
云彩抿着嘴笑，接过来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
吴邪和阿贵叔坐在火堆旁抽烟，聊着山里的事。
虞书靠在张起灵身边，看着跳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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