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虞书霍秀秀砸墙救三人。
最后一层密室的空气里还飘着尘土，吴邪举着那张写着“巴乃见”的宣纸，对着墙角的监控探头笑得一脸得意：“霍老太太，多谢您点拨啊。原来我这张样式雷，也是张家古楼的一部分，还是最关键的那部分。”
胖子“噌”地站起来，拍着大腿乐：“我说老太太，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本来呢，咱们大可坐下来喝两杯，好好谈谈这笔‘生意’。结果您看，图没拿到，底细反倒被我们套了个干净，多尴尬啊！”他说着，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眼里都漾起笑意。
胖子还带头鼓起掌来，“啪啪”的掌声在密室里格外响亮，连一向清冷的张起灵，也跟着轻轻拍了拍手，指尖碰撞的声音虽轻，却透着股难得的松弛。
而会议室里的霍仙姑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大屏幕前。
屏幕里吴邪高举宣纸的模样清晰得很，那三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她看着那小子脸上的得意劲儿，嘴角扯出一抹莫名的笑意，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这小子，倒比他爷爷吴老狗滑头。……
…………
三人笑闹够了，准备找出口离开。刚走两步，吴邪突然停住脚步，眉头皱了起来。
“咋了天真？”胖子回头问。
吴邪环顾四周，无奈道：“我们好像……被关在这里出不去了。”
胖子咂咂嘴，一脸无奈：“合着刚才白得意了，还是没跑出去？”
吴邪正想再说点什么，身后的墙壁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砸在了上面。
三人猛地回头，就见墙面簌簌掉灰，一道裂缝正一点点扩大。
“有人在砸墙？”胖子眯起眼，警惕地盯着那道缝。
张起灵瞬间进入防备状态，身体微侧，挡在吴邪和胖子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墙面，以为又是霍家新的机关手段。
墙洞越来越大，木屑和石块飞溅中，一个灰扑扑的身影钻了进来——虞书手里还攥着把斧子，额前的碎发沾着灰，脸上也蹭了几道黑印。
张起灵立刻大步迎上去，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低声问：“有没有事？”
虞书站稳后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喘：“没事，就是斧子沉了点。”
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小虞妹子？这墙是你砸开的？”
这时，霍秀秀也从墙洞里钻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锤子，急声道：“快跟我走！我奶奶她……”
“还跟你走？”胖子立刻叉起腰，一脸不忿，“上一回当还不够啊？当胖爷我记性不好？”
“我也是被我奶奶骗的！”霍秀秀急得脸都红了，“她根本没说要把你们关在这里！”
“先离开这里再说，”虞书帮腔道，看了眼胖子，“秀秀真的是被她奶奶骗了，刚才为了找你们，她跟老太太吵翻了。”
“拉倒吧，”胖子根本不信，“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指不定又是你们祖孙俩演的戏！”
“吴邪哥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吗？”霍秀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我要是想害你们，何必费这么大劲砸墙进来？”
吴邪看看她，又看了看墙上那个被硬生生砸出来的、边缘参差的洞，沉默片刻后道：“如果秀秀你真和老太太一伙，确实犯不着这么做。要我们跟你走，可以。”
胖子立刻接话，梗着脖子道：“但地方得我们挑！”
霍秀秀连忙点头“好！”
……
包厢里暖气开得足，木质茶几上摆着刚沏好的茶，三个足浴桶并排放在地毯上，热气袅袅地往上冒。
吴邪、胖子和张起灵几乎是同一时间把脚放进水里，水花轻溅的声音刚落，又异口同声地抄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一饮而尽，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
虞书站在张起灵面前，双手抱臂，看着这阵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语气里满是无语：“非得在这种地方吗？”
吴邪把空杯子放回茶几，他抬眼看向虞书，解释道：“这地方最安全。”
“这地方舒坦。”胖子在一旁接话，舒服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张起灵没说话，手里还捧着半杯水，慢慢喝着，目光平静地落在水面上，显然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
霍秀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指绞着衣角，脸上带着点歉意：“吴邪哥哥，真对不起，我没想到奶奶会这么算计你们……还有小花哥哥，是他让带你们去老铺子的，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跟奶奶达成一致，下回见到他，我非得问清楚不可。”
她叹了口气，语气更愧疚了：“说到底还是我太不小心了，没防着奶奶，害你们白折腾了大半天。”
“没事。”吴邪笑了笑，摆了摆手，“你是真心帮我们，这点我们都清楚。而且说实话，这一折腾，我们几个反而知道了不少东西，不算亏。”
霍秀秀往前倾了倾身，脸上的歉意淡去些，多了几分郑重：“吴邪哥哥，这次还有件正事想跟你们说。”
虞书见她神色认真，便没再站着，转身走到张起灵身边坐下，桌上还放着他刚喝过的水杯，她随手拿起来抿了一口。
刚放下杯子，手就被张起灵轻轻牵了过去。他没说话，只是摊开她的手掌，指腹温柔地在她掌心摩挲着。刚才抡锤子砸墙时太急，掌心现在还泛着一片红，边缘甚至有点磨得发疼。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触在皮肤上却格外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块易碎的瓷。
虞书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轻柔力道，抬眼对上张起灵沉静的目光，笑了笑说：“不疼，就是看着红得厉害而已。”
她说的是实话。刚才砸墙时光顾着着急，没觉得多疼，这会儿缓过劲来，也只是轻微的灼感。不过她皮肤白，一点红肿都显得格外扎眼，落在他眼里，怕是比实际严重了好几倍。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松开，指腹依旧在泛红的地方轻轻摩挲，像是想用这点温度把那点不适都熨帖掉。
他的注意力没完全离开她的手，却也没漏掉霍秀秀和吴邪的对话。
……
吴邪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点头道：“你说的录像带，我们都知道。”
霍秀秀的目光扫过旁边，见虞书几乎半靠在张起灵身上，两人交握的手始终没松开，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了些：“虞书都跟我说了……我姑姑被调包的事。”
说到这儿，她眼圈忽然就红了，指尖用力攥着沙发扶手：“我就是心疼我奶奶，那可是她亲女儿啊。我奶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偏偏要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霍秀秀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还知道，当年巴乃那次考察行动，就是她亲手组织的。而调包队伍的力量，其实是在跟‘它’作对。”
胖子“嚯”了一声，和吴邪交换了个眼神，打趣道：“丫头可以啊，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多不少。”
“不止这些。”霍秀秀抬眼，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语气沉了下来，“从奶奶他们那一代人开始，整个九门，早就被‘它’缠上了。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争斗，其实都是在跟‘它’较劲。”
“这个‘它’已经影响了九门三代，”吴邪的声音沉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往后的三代，说不准也要被它缠上。”
胖子啧了一声接过话头：“这么说，陈文锦的考察队、花爷手里的鲁黄帛，还有霍老太太这档子事，全跟巴乃那座张家古楼脱不了干系？”
“张家古楼”四个字刚落地，张起灵握着虞书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垂着眼，没人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双眼眸里忽然漫起一层复杂的雾霭，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吴邪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琢磨着：“既然我们手里这张样式雷画的是张家古楼，难道真正的张家古楼就是个义庄，也就是张家人存放尸体的地方。”
这话一出，包厢里彻底静了。吴邪、胖子、霍秀秀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张起灵身上，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摸着下巴道：“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怪不得小哥之前说，那个地方是他的终点。你看啊，小哥虽然失忆，但骨子里的直觉准得邪乎，指不定就是记着这茬呢。”
“你的终点？”虞书心里猛地一紧，指尖瞬间攥住了张起灵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张起灵眼底漾开一丝极浅的笑意，像是怕她担心，刻意放柔了声音：“没事。”
可这两个字根本压不住虞书心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怎么可能没事？
张家古楼这四个字，从他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像个甩不开的影子。
多少人拼了命想往里闯，陈文锦的队伍折在了里面，霍老太太筹谋半生也未必能摸到真正的门槛，就连小花那样的人物都得步步为营。
真正能找到入口、活着出来的，怕是十个里都挑不出一个。那里面的机关、诡谲，还有藏在暗处的“它”，哪一样不是催命的刀子？
她的心乱成一团麻，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几乎要嵌进张起灵的肉里。
耳边吴邪、胖子和霍秀秀还在低声交谈，似乎在讨论样式雷上的细节，又像是在推测古楼的布局，可那些话语钻进她耳朵里，都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一个字也没真正听进去。
突然，霍秀秀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像根针似的刺破了包厢里的沉闷。她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看清消息内容后，嘴角撇出一抹冷笑：“还敢来找我。”
她起身走到虞书耳边，压低声音说：“小花哥哥找我，我先过去了。”
虞书跟着站起来：“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楼下有司机等着呢。”霍秀秀按住她的肩膀，又转向吴邪他们挥了挥手，“行了，你们接着歇着，我先走了。”
她转身往外走，胖子在后面喊：“哎丫头，你不泡会？”话没说完，门已经关上了。
虞书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消费单，在桌上展开：“看看吧，你们闯的祸。”
她先把单子拿给胖子。
胖子拿起单子眯着眼数了数后面的零，突然拔高了音量：“卧槽！两亿六？怎么还有零有整的？这新月饭店抢钱呢！”喊完就像烫手似的，赶紧把单子丢给吴邪。
吴邪接过一看，脸瞬间涨红，眼神飘忽着不敢看虞书，手忙脚乱地把单子往张起灵怀里一塞，仿佛那是什么定时炸弹。
张起灵接住轻飘飘的单子，目光从数字上移开，落到虞书脸上。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黑眸里映着她的影子，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虞书心里暗翻白眼——又来了，这招无声的眼神攻击。她被看得没法子，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轻轻晃了晃，故意板着脸说：“下不为例。以后，你的工资全部上交。”
张起灵的脸颊被捏得微微变形，眼神里却浮起一丝明显的迷茫。他看着虞书，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心里却实实在在地打了个问号：
他的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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