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霍仙姑见虞书

会议室大得像个小型剧场，水晶灯悬在穹顶，光线透过切割精细的棱镜，在抛光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细碎晃眼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正中央的巨型屏幕亮得刺眼，画面里赫然是吴邪、胖子和张起灵的身影。

他们三人正拿着那张样式雷的图纸，在密室里比划着。

虞书刚被霍秀秀半拉半拽地带到霍老太太面前，一眼就瞥见了屏幕上的画面，心头猛地一沉——他们不是该在霍家老铺子里暂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布满机关的密室里？

她压下心底的讶异，对着坐椅上的霍仙姑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有礼：“霍奶奶，您最近还好吗？”

霍仙姑脸上堆着浅淡的笑意，眼角的皱纹挤成几道沟壑，她对着虞书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暖意：“小虞丫头，亏了你的药，现在这身子骨啊，总算没这么疼了。”

“奶奶！”霍秀秀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您把我和虞书喊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我都不知道老铺子底下还藏着训练场，您把吴邪哥哥他们引进去，不就是为了他手里那张样式雷吗？有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霍仙姑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指尖捏着块微型木料，正往面前的积木模型上拼——那模型细看竟是座古楼的缩微版，飞檐翘角都做得极为精巧。

她头也没抬，淡淡道：“你自己也说了，那就是个训练场。能有什么危险？他们三个的本事，肯定出得来。”

“可那训练场是给家里人训练探险应对的！”霍秀秀急得提高了音量，“有必要把他们推进去吗？他们是我朋友，我不能让他们出事！您要是不放人，我就自己去救！”

说着，她一把拽住虞书的手腕，就要往外冲。

“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霍仙姑手里的动作没停，声音却冷了几分，“平时胡闹也就罢了，现在我在做大事，不会再纵容你。”

“我没闹！”霍秀秀梗着脖子反驳，脚步却被虞书悄悄拽住了。

虞书轻轻拉了她一把，用眼神示意她先冷静，然后转向霍仙姑，语气平静地开口：“霍奶奶，您特意把我喊来，总不会只是让我看这个吧？”

霍仙姑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抬眼扫了霍秀秀一眼，慢悠悠道：“秀秀，你先出去等着。我和小虞丫头说几句话。”

虞书对霍秀秀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霍秀秀咬了咬唇，虽满心不忿，终究还是跺了跺脚，转身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直到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动静，虞书才又问了一遍：“霍奶奶，到底是为什么？”

霍仙姑指尖在古楼模型的飞檐上反复摩挲，那冰凉的木料仿佛能给她某种力量。半晌，她才抬眼看向虞书，缓缓道：“小虞丫头，你比秀秀沉得住气。”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两年我不是没调查过你。可查到的，不过是些寻常日常。再往深一点，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给我拿的那些温补药，我让人试着解析过，却始终弄不清成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来头吗？”

虞书心里咯噔一下——空间里的药都是现成的，她哪知道是怎么配的？但面上依旧平静，她郑重开口：“霍奶奶，不管我是什么来头，我都不会伤害秀秀。”

霍仙姑闻言笑了，那笑意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

“秀秀被我惯得太天真了。想必你跟吴邪他们走了这么久，也知道我们九门那些腌臜事。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这一次是我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活回来还不一定。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后，多提点着她。”

虞书心头一紧，追问：“霍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仙姑却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重复道：“可以吗？”

虞书看着她眼底深藏的疲惫与决绝，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她沉默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霍仙姑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怅然：“小虞，你和秀秀一样，都不应该蹚进这滩浑水里的。”

虞书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屏幕，那里正映着张起灵专注探路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呢喃：“选择了，就一路走到底。”

霍仙姑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在说“以后你会后悔的”，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好了，你出去找秀秀吧。”

虞书点点头，转身走出会议室。门刚关上，她就快步往走廊尽头走——得赶紧找到秀秀，商量着怎么把里面那三个人给放出来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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