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男人就该多泡脚
包厢里的热气还在蒸腾，混着淡淡的药草香，吴邪往沙发里陷了陷，半眯着眼长舒一口气，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慵懒：“哎……”
胖子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哎啥哎，天真你就是想太多了。”
吴邪被他逗笑，摆了摆手：“我没想就是突然觉得，我妈说得真对。”
“你妈说啥金玉良言了？”胖子凑过来，一脸好奇。
“她说男人就得多泡脚，活血通络，干啥都精神。”吴邪咂咂嘴，往脚盆里又兑了点热水，“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算明白了。以后不管是下地前还是出活儿后，高低得整这么一盆，重大时刻更得泡透了，保准思路都清晰点。”
胖子深表赞同，转头冲角落里的张起灵喊：“小哥，你觉着呢？我觉得我这老寒腿都快泡的飘起来了。”
张起灵没应声，黑眸微微抬着，视线越过他们，落在紧闭的包厢门上，像是在听门外的动静，又像是在走神。
虞书正想跟他说点什么，门“咔哒”一声被推开，霍秀秀去而复返，脸上没了刚才的漫不经心，眉头拧着，神色有些急。
“你怎么又回来了？”虞书站起身，心里咯噔一下。
胖子以为她是舍不得这舒服劲儿，乐呵呵地拍着身边的空位：“是不是后悔走了？来来来拿个桶。”
“泡什么泡，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霍秀秀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众人皆是一愣。
吴邪躺回沙发上挑眉道：“出什么事了？再大的事，也得等我泡完这脚——刚舒坦没一会儿。”
霍秀秀突然抬脚，“哐当”一声就把木桶踹翻在地。热水混着药渣泼了一地，溅湿了吴邪的裤脚。
吴邪懵了，猛地缩回脚，瞪着霍秀秀：“你干嘛？！”
…………
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虞书握着方向盘，眼角的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上的霍秀秀——她正侧头看着窗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姿态和平时跳脱灵动的模样截然不同，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静。
后排，吴邪还在为他那盆被踹翻的泡脚水耿耿于怀，双手抱臂，语气带着点不满：“我说了不泡脚就不泡了，你至于非得把我盆踹了吗？”
霍秀秀回过头，冲他弯了弯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踹你能这么利索跟我走？你那会儿都快跟那木桶长一块儿了。”
虞书适时开口，打破了这小小的僵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导航我已经设好了，你跟着走就行。”霍秀秀说着，指了指车载屏幕上跳动的路线，随即目光转向吴邪，语气陡然认真起来，“对了，吴邪哥哥，你手里的样式雷，可得看紧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着膝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强调：“我奶奶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拿不到手的。”
这话一出，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胖子原本还挂着笑的脸倏地沉了下来，他和吴邪飞快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霍秀秀虽然机灵，但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尤其是提到霍老太太时，她更多的是敬重，而非这种近乎炫耀又带着压迫感的口吻。
胖子呵笑一声，没再多说，只是眼神锐利地扫了霍秀秀的背影一眼。
吴邪压下心头的异样，点了点头：“放心吧，东西在我这儿，丢不了。”
只有张起灵，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他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目光平静地落在霍秀秀的侧影上，黑眸深不见底。刚才霍秀秀回头说话时，脖颈转动的弧度，指尖敲膝盖的频率，甚至连嘴角那抹笑意的弧度……都带着一种他熟悉的韵律。
张起灵的视线微微凝起，落在霍秀秀握着手机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但指节处隐约能看到一点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练过功夫的人才会有的痕迹。
他看着“霍秀秀”的侧脸，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是解雨臣。
同样的身形，相似的眉眼轮廓，再加上这刻意模仿却终究藏不住的细微习惯……张起灵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这个人，根本不是霍秀秀。
“霍秀秀”从脚边的袋子里摸出三个面具，反手丢给后排三人：“快戴上。”
吴邪和胖子低头一看，手里的面具差点没拿稳——一个咧嘴笑的猪八戒，一个尖嘴猴腮的孙悟空，还有一个一脸忠厚的沙和尚，活脱脱一套取经组合。
“不是，”胖子举着猪八戒面具，眉头拧成个疙瘩，“咱们仨光明磊落走江湖，啥时候需要靠这玩意儿遮脸了？再说这造型……也太磕碜了吧！我不戴！”
霍秀秀嗤笑一声，转头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冷静：外面到处都是琉璃孙的人，真不戴？”
这话戳中了要害，胖子和吴邪对视一眼，都蔫了。
吴邪捏着孙悟空的面具，一脸嫌弃又没办法的样子，张起灵则默默拿起沙僧的面具，没说话。
前排开车的虞书没看到面具样子，听他们这反应，忍不住好奇地问：“秀秀，那我需要戴吗？”
“你不用，”霍秀秀语气轻松。
…………
车停稳在一家饭店后门，几人下车……
前面“霍秀秀”步伐利落，像在执行什么精密任务。
身后三个戴着取经面具的大男人亦步亦趋，尤其是胖子那圆滚滚的身材配着猪八戒的大鼻子，走一步晃三晃，活像刚从戏台子上跑下来的。
偏生张起灵戴着沙僧面具，一脸肃然地牵着笑得直不起腰的虞书，那沉静的气场和周围的滑稽氛围格格不入，反倒更添了几分荒诞。
虞书被他牵着，看着前面胖子的背影忍不住又想笑，肩膀一抽一抽的，连带着牵着的手也轻轻晃了晃。
张起灵感觉到了，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她，面具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点无奈，又像是纵容。
“别笑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有点闷闷的，却奇异地让虞书平静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憋住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你戴着这个……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握她的手紧了紧，继续跟着往前走。
倒是后面的胖子听见了，瓮声瓮气地插了句：“那是！胖爷我这造型，往取经队伍里一站，那就是本色出演！”
吴邪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虽然戴着孙悟空面具看不见表情，但那语气里的嫌弃快溢出来了：“就你？猪八戒见了你都得喊声师兄，论能吃你比他强十倍。”
“嘿你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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