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十年

张起灵回到北京的那天，虞书刚从霍家回来，推开别墅大门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卷住。

他急切将她按在玄关，吻得又急又深，像是要把分别这些日子的空白都填满。

接下来的几天，他像换了个人。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总隔着些距离的张起灵，反而黏人得紧。

她在厨房煲汤，他会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一言不发地贴着；她在客厅，他会径直躺下来，头枕在她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就连她去浴室洗漱，他也会跟进来，靠在门框上，目光追着她的身影，像只守着珍宝的大型犬。

到了晚上，这种黏腻更是变本加厉。

此刻，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月光都透不进半分。张起灵压在她身上，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窝，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不像往常的克制，倒像是在抢时间。

虞书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指尖抵着他汗湿的胸膛，声音带着点嗔怪的沙哑：“张起灵，你到底怎么了……就不能节制点？”

他没说话，只是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深潭里的漩涡。

结束后，他紧紧抱着她，手臂收得死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虞书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感觉到他胸膛里沉闷的心跳，快得不像平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抬手，轻轻摸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从长沙回来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张起灵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怀里的温度烫得惊人，可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可能让她忘了他？该怎么解释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黑暗和宿命？

虞书见他不答，心里渐渐浮起一丝不安。

她挣了挣，从他怀里退出来，下床抓起旁边的睡袍穿上，背对着他，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不说？”

张起灵看着她紧绷的背影，刚想开口，就听见她带着点颤抖的质问：“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他猛地一怔，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错愕。

这关注点，偏得让他心里那点沉重的情绪都滞了滞。

他起身穿好衣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哑得像蒙了层砂：“没有。”

只有你。

也只能是你。

可后面的话，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虞书转过来，眼眶有点红，带着委屈仰头看他：“那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跟疯了一样，又不说话，我害怕。”

张起灵把她拉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他怕，怕自己一开口，怀里的温度就会消失，怕她听到真相后，眼里的光会熄灭，会转身离开。

沉默像潮水般漫过卧室，床头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浮动。张起灵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抵不过她眼里的惶惑，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虞书的身体僵了一下：“多久？”

“十年。”

三个字，像冰锥砸进寂静里。虞书猛地抬头，眼里的委屈瞬间被惊愕取代：“十年？去哪里？”

“青铜门。”张起灵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沉重，“我是张家最后的起灵，必须去守那里。”

虞书愣住了，她听过这个名字，从吴邪偶尔的只言片语里，那是个藏着无数秘密和危险的地方。她攥紧他的衣襟，声音发颤：“我不可以去吗？我跟你一起去。”

张起灵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划过她颤抖的睫毛，动作温柔得让人心碎：“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虞书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像要把那点皮肤烫出印记来。

张起灵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青铜门后的秘密，是张家世代守护的禁忌，不能说，也不能让无关的人知晓——那不是保护，是更深的拖累。

“求你了……”虞书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不要去好不好？十年啊……那么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你去的，对不对？”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他手背上，顺着指缝往下淌，凉得刺骨。

张起灵的心像是被这泪水泡得发涨，又酸又疼，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里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挣扎。

“不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只有我能去。”

张家的血脉，起灵的责任，从他出生那天起就刻在了骨头上。这不是选择题，是必须走完的路。

没有退路，也不能有退路！

他不去，青铜门后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汪家的势力会趁机蔓延，吴邪的计划会失去最关键的屏障，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会吞噬更多人。

虞书看着他眼里不容动摇的决绝，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https://www.24kkxs.cc/book/4241/4241588/23342367.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