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大结局……

霍府门前的石狮子在暮色里投下沉郁的影子，霍秀秀站在红漆大门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旗袍下摆，目光频频望向街口。

虞书说不用去接，她便只能守在这里等，风卷着碎雪落在肩头，也没觉得冷。

巷口传来汽车引擎声，霍秀秀猛地抬头，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前。

车门打开，虞书裹着驼色大衣从车上下来，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那张依旧带着少女气的脸——分明过了八年，却好像被时光冻住了似的，连眼角的弧度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霍秀秀鼻子一酸，快步迎上去，脚步都带着点不稳。

虞书也看见了她，眼里瞬间漫起水汽，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扑过去抱住了她。

“你这丫头……”霍秀秀的声音发颤，手紧紧圈着她的背，“怎么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好多。”虞书埋在她颈窝，蹭掉眼角的湿意，抬头时看见她身上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细密的缠枝纹，衬得她身姿挺拔，眉宇间有了当年霍仙姑的沉稳气度，“真好看，像个大家主了。”

“少来这套。”霍秀秀松开她，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眼眶红得更厉害，“整整八年！你除了寄些破照片回来，连个电话都吝啬！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当一辈子野丫头。”

“这不是回来了嘛。”虞书笑着抹了把脸，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熟稔，“我的霍当家。”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张起灵不知何时下了车，就站在虞书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上前一步，似乎想把虞书拉回身边。

虞书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不等他动手，反手往后轻轻一扬，做了个“停”的手势。

张起灵的动作果然顿住了，站在原地没再动。

霍秀秀松开环着虞书的手，凑近她耳边，用气音说：“他还和以前一样，眼里就只看得见你。”

虞书心头微暖，抬眼朝张起灵的方向瞥了瞥，见他还站在原地望着这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拉着霍秀秀往门里走：“走吧，外面风大，好冷。”

她说着，竟真就不管身后的人了，和霍秀秀并肩迈过霍府那道高高的门槛。

朱漆大门在风里吱呀轻晃，将外面的寒意挡了大半。

霍秀秀一边引着她往里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屋里烧了地龙，暖和得很。我让厨房炖了你爱吃的酸梅汤，冰镇着在井里镇着呢……”

虞书应着她的话，脚下却慢了半拍，回头望了一眼。

张起灵果然还站在门槛外，身形笔挺，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那模样，竟像是在等她伸手牵似的。

虞书忍不住笑了，朝他伸出手，指尖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晃了晃：“快过来呀！”

张起灵这才动了，大步跨进门来，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微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一握住就不肯松开。

霍秀秀在旁边看得真切，忍不住啧啧两声，冲虞书挤了挤眼睛，那眼神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而且不止一辆。霍秀秀探头往外看了眼，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我约了他们过来，给你接风。”

话音未落，车门相继打开。

解雨臣先下了车，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随意搭在肩头，里面是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眉眼间依旧是记忆里的清秀好看，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久经世事的沉稳，举手投足间带着不动声色的气场。

紧随其后的是吴邪，他一手牵着阿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角眉梢添了些岁月的痕迹，看着比从前多了几分沧桑，却更显成熟帅气。

身边的阿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利落的高马尾模样，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衬得侧脸线条愈发柔和，眉眼间少了些锐利，多了几分温润的柔美。

最后下来的是胖子，竟比记忆里瘦了些，却依旧是那副爽朗的样子。

他一手牵着云彩，另一手护着身边的小姑娘，那孩子梳着两个小辫子，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打量着四周，眉眼间像极了云彩。

虞书望着这一行熟悉又稍显陌生的身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暖又酸。

她笑着扬起手，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好久不见啊。”

“虞书，你可舍得回来了。”解雨臣走上前，唇角噙着笑意，“这下不会怪我把地址泄露给小哥了吧？”

虞书故意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小花哥哥，这笔账我可得跟你好好算，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我还能多躲些日子呢。”

“哎呀，这可不能怪花儿爷！”胖子大着嗓门打断，把身边的小姑娘往前推了推，“还是我们小哥厉害，把你这只‘迷途羔羊’给找回来了。来，乖乖，叫阿姨！”

那小女孩眼睛亮闪闪的，一点都不怕生，仰着小脸脆生生喊了声：“阿姨好！”

虞书连忙弯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真乖。胖子，幸好你女儿随云彩，这眉眼多好看，要是随了你，可就糟了。”

云彩在一旁笑得温柔，轻声喊了句：“虞书姐姐。”

“云彩。”虞书朝她点头，目光里满是熟稔的暖意。

阿宁这时上前，轻轻抱了抱她：“虞书，欢迎回来。”

“阿宁，好久不见。”虞书回抱住她，能感觉到她长发的柔软，“你越来越好看了。”

吴邪在一旁看得直乐，忍不住打趣：“小虞，你看看你，还跟十八岁时一个样，是不是和小哥一样不会变老？偷偷吃了什么祖传的保鲜剂？”

虞书哈哈一笑，“祖传秘方”这个梗过不去了，眼角瞥见身边的人，话锋一转：“吴邪，你现在可比胖子会说话了啊……”

张起灵始终牵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是在无声地回应这场热闹的重逢。

他没说什么，只是在虞书看向他时，眼底漾起浅浅的笑意。

霍秀秀笑着招呼大家进府，脚步轻快地走在最前面，廊下的灯笼被风拂得轻轻摇晃，暖黄的光落在众人身上，添了几分融融暖意。

张起灵的目光始终落在虞书脸上，看她和旧友说笑时眼里闪着的光，看她弯腰逗弄小姑娘时唇边漾开的软笑，那鲜活的眉眼像春日里最亮的光，把他心底照得一片温热。

他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胖子和吴邪，两人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笑，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不知怎的，他自己的嘴角也悄悄勾起一点弧度，浅淡却真实。

“叔叔笑了！好好看！”

胖子身边的小姑娘眼尖，突然指着张起灵大叫起来，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众人闻声都回过头，目光齐刷刷落在张起灵脸上。

可他像是被这声喊惊到，脸上的笑意早已收得干干净净，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沉静模样，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红。

虞书看得好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牵着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胖子在一旁看得真切，冲张起灵挤眉弄眼，语气里满是揶揄：“小哥，这回开心了吧？虞书丫头可是被你给找回来了。”

张起灵转头看了胖子一眼，没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嗯”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里。

吴邪在旁边笑道：“不容易啊，小哥这声‘嗯’，可比千言万语都实在。”

虞书听着他们打趣，脸上热烘烘的，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

张起灵虽没再笑，可握着她的手却紧了紧，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里也暖暖的。

一行人说说闹闹地往里走，穿过雕花木廊，绕过庭院里的假山，远处厨房飘来饭菜的香气，混着廊下炭火的暖意，把这久别重逢的时刻，烘得愈发踏实而温暖。

原来真的可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该在的人，一个都没少。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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