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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韦东毅VS秦淮茹


易家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摆开了阵势。

狰狞硕大的野猪头搁在粗瓷盆里,龇着森白的獠牙,旁边是几大块新鲜猪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纹理分明,红润的后腿肉筋肉紧实,纯肉加起来足有七八斤。

昏黄的灯光下,油脂泛着诱人的光泽,浓郁的肉腥霸道地弥漫开来,压过了屋里陈旧的家具气味。

一大妈站在桌边,看着这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硬货”,忍不住低声感叹:“我的老天爷……这……这比过年还阔气啊……”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

这年月,多少人肚子里刮不出二两油,棒子面窝头能吃饱已是万幸,这一桌子的肉,简直是天方夜谭。

傻柱正挽着袖子,围着那条油腻的围裙,闻言头也不抬地应道:“一大妈,您就别感慨了!这天儿,热得跟蒸笼似的!这么多肉,一顿吃不完,搁到明儿非得臭了不可!那才叫造孽呢!”

他用刀背敲了敲猪头,“放坏了,佛祖都得怪罪!”

韦东毅接口道:“柱子哥说得在理。所以我才想着今晚请大家伙儿热闹热闹,咱们几个人哪吃得完这么多?浪费了可惜。”

他转向傻柱,语气带着商量,“柱子哥,你是大厨,掌勺的。你看这些肉,怎么整治合适?给个章程。”

傻柱掂量着一块五花肉,抬眼问:“你有啥想法没?”

韦东毅早有打算:“您看这样行不?切三斤后腿肉出来,剁成馅儿,包顿饺子!包饺子的白面,我出!待会儿把咱院里的小孩都叫来,甭管谁家的,一人五个饺子,让孩子们也沾沾荤腥!剩下的肉,您全权处理,想咋做咋做!”

傻柱诧异地上下打量了韦东毅一眼,咧嘴笑了:“嘿!你小子!行啊!有好东西还不忘院里的崽子们!……是个讲究人!”

他算盘打得飞快,“包饺子的话,三斤肉馅儿,少说也得配两斤白面才够!”

“没问题!”韦东毅爽快应下,“请不了全院大人吃肉,请孩子们吃顿饺子还是请得起的!我现在就拿面去。”

说完,转身快步回了自己住的东耳房。

不一会儿,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回来,里面是雪白细腻的富强粉。

傻柱接过面袋子,手指捻了捻那细滑的粉末,心里嘀咕这白面可真够精细的,嘴上却没多说,拎着就去和面了。

韦东毅看他没特别反应,心里微定,笑了笑,转身往后院去请二大爷和自己奶奶。

穿过月亮门,刚踏进后院青砖地,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这人瘦高个,长脸,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色工装,手里拎着个空网兜,正是刚从乡下放电影回来的许大茂。

韦东毅脚步一顿,这位“四合院著名搅屎棍”终于碰上了。

他脸上迅速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容,主动上前招呼:“这位是许大茂同志吧?久仰。我是院里的新住户韦东毅,在轧钢厂采购三科工作。”

许大茂看见韦东毅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张长脸上挤出点皮笑肉不笑:“哦!你就是韦东毅啊!听我家娥子提过!聋老太太失散多年的亲孙子,住中院东耳房是吧?”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刻意的奉承,“昨儿陪领导吃饭,碰巧跟你们董科长一桌!董科长可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说新来的中专生,能耐大着呢!还会开小汽车!前途无量啊!”

韦东毅心里门清,这许大茂嘴里没几句实在话,面上依旧客气:“是啊,认门那天去过您家,可惜您下乡了,是小娥嫂子招呼的我。”

“可不是嘛!乡下公社跑断了腿,刚回来喘口气。”许大茂摆摆手。

“行,那您先忙着,我去请二大爷。”韦东毅不欲多纠缠,点点头,大步走向刘海中家:“二大爷!在家吗?”

话音刚落,刘海中腆着肚子,摇着把大蒲扇,慢悠悠地从里屋踱了出来。

一见是韦东毅,脸上立刻堆起官派十足的笑容:“东毅啊!有事?”

“二大爷,”韦东毅笑道,“今天跟科长下乡,霞云岭公社的同志热情,硬塞了点猪肉。晚上想请您到我爸家聚聚,尝尝鲜!”

刘海中一听“猪肉”,眼睛都亮了,蒲扇摇得更欢实:“好好好!在厂里就听说你立了大功,弄回来两头野猪!好同志!有肉还能想着你二大爷!你先去,我拾掇拾掇,马上带瓶好酒过去!”他刻意强调了“好酒”。

“成!那我先去接我奶。”韦东毅转身往后罩房去了。

当韦东毅小心翼翼地把聋老太太背回中院时,易家厨房已是热火朝天。

一大妈和何雨水正“哐哐哐”地剁着香气四溢的肉馅,傻柱则像个大将军,背着手在一旁指挥,时不时伸头指点一下盐放多少、酱油倒几滴,关键的调味料全捏在他手里。

三大爷阎阜贵已经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窝窝头和一瓶看起来就很可疑的散装酒来了,正坐在堂屋里跟易中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睛却不时瞟向香气最浓的厨房方向。

韦东毅对包饺子一窍不通,插不上手,便也进了堂屋加入闲聊。

三大爷的话题总是不着痕迹地往猪肉来源上引,韦东毅只含糊说是公社干部热情,硬塞的辛苦费。

很快,煮饺子的蒸汽裹挟着浓郁的面香和肉香,像一只无形的大手,霸道地攫住了整个四合院的空气。

孩子们像被蜜糖吸引的小蜜蜂,纷纷从各家各户钻出来,聚集到易家厨房的窗根底下,小鼻子使劲翕动着,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翻滚的白胖饺子,叽叽喳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韦东毅闻声出来,目光扫过一张张小脸,没发现贾家的棒梗、小当和槐花。

他提高声音,对着孩子们说:“都先回家去!饺子还没煮好呢!放心,等会儿煮好了,我叫你们!院里的小孩,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五个纯猪肉馅饺子!说话算数!”

孩子们一听有饺子吃,还是每人五个!顿时欢呼起来,像一群快乐的小鸟,呼啦啦地飞回了各自的家。

韦东毅看着他们雀跃的背影,笑了笑,刚转身要回屋,就见二大爷刘海中拎着瓶贴着红标签的酒,胳膊底下还夹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七八个大馒头,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

韦东毅心中暗笑,这二大爷,准备得可真够充分的。

几人重新落座。

堂屋里,三位大爷和韦东毅聊着厂里和院里的闲篇;厨房里,饺子出锅的“咕嘟”声和炒菜的“刺啦”声交织成最诱人的乐章。

韦东毅起身去厨房看看进度。

好家伙!除了白胖胖、热气腾腾的饺子堆了满满两大盖帘,傻柱还利索地整治出了四道硬菜:一大盘酱色油亮、切得薄薄的卤猪头肉;一碗浓油赤酱、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一盘青椒红椒爆炒、香气扑鼻的回锅肉;还有一大盆奶白色的萝卜骨头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汤面上浮着诱人的油花。

韦东毅正满意地看着,厨房门帘“哗啦”一响,棒梗端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粗瓷碗,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目标明确地直奔那碗红烧肉,嘴里嚷嚷着:“傻柱!给我打碗红烧肉!多打点肥的!”

傻柱正擦着手,闻言眉头一皱:“嘿!我说棒梗!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在外头别叫我傻柱!叫叔!没大没小!”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棒梗的碗。

韦东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了棒梗和傻柱中间。

他按住傻柱伸出的手,目光平静地看向棒梗:“棒梗,刚才分饺子的话你没听见?院里所有小孩,待会儿一人领五个饺子。红烧肉是给大人下酒的,没你的份。现在,拿着你的碗,回家等着分饺子去。”

棒梗被拦住,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眉毛拧成疙瘩,带着哭腔耍赖:“东毅叔!我不爱吃饺子!我就想吃红烧肉!你给我打一碗嘛!”  他试图绕过韦东毅,把碗塞给傻柱。

韦东毅纹丝不动,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我说了每人五个饺子,就是五个饺子。红烧肉,没有。”

眼看肉要飞了,棒梗那股混不吝的劲儿上来了,他猛地收回碗,尖着嗓子冲韦东毅嚷道:“韦东毅!我让傻柱给我打肉,又没让你打!你凭什么管?!多管闲事!”

他直呼其名,连“叔”都不叫了。

傻柱一看棒梗急了,又有点心软,想和稀泥:“东毅兄弟,小孩子嘛,嘴馋是常事,你看这肉也不少,就给他……”

“柱子哥!”韦东毅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傻柱,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刚才当着所有孩子的面定的规矩,棒梗凭什么搞特殊?他现在端着碗来要红烧肉,我给了,待会儿其他孩子也端着碗来了,要饺子也要肉,你给不给?给,咱们这点肉够分吗?不给,你让其他孩子和街坊邻居怎么想?说我韦东毅说话不算话,看人下菜碟?还是说你傻柱偏心眼儿,只给贾家孩子开小灶?”

他劈手从傻柱手里夺过棒梗的碗,不由分说塞回棒梗怀里,语气转冷:“棒梗,回家去!分饺子的时候再来!再胡搅蛮缠,五个饺子也没了!”

他半推半搡,把这个满脸不忿的小白眼狼直接推出了厨房门。

撵走棒梗,韦东毅转回身,看着脸色有些讪讪的傻柱,摇头道:“柱子哥,你也看到了?院里这么多孩子,有谁像棒梗这样,理直气壮端着碗来别人家厨房直接要肉的?不给还甩脸子、骂人?这教养,是不是有点问题?”

傻柱被韦东毅连珠炮似的一顿说,尤其那句“看人下菜碟”和“偏心眼”戳到了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梗着脖子辩解:“你这话……有点过了吧?棒梗他……就是跟我熟,平时有啥好吃的也想着他妹妹,不是坏孩子……”

一旁的何雨水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边切着青椒一边插嘴:“哥!东毅哥说得一点没错!棒梗就是被惯得没样儿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再说了,东毅哥都说了所有小孩分饺子,公平合理!棒梗倒好,直接拿个大海碗来要红烧肉?他当他是谁啊?太不像话了!”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鄙夷。

韦东毅有些意外地看了何雨水一眼。

印象里这姑娘跟秦淮茹家走得挺近,今天倒是明事理。

不过他也懒得深究,对傻柱道:“柱子哥,话我说清楚了。规矩立下了,就不能破。破了,得罪的就是全院的人。你自己掂量。”

说完,不再理会纠结的傻柱,转身回了堂屋。

堂屋里,三位大爷显然听到了厨房的动静。

韦东毅刚坐下,二大爷刘海中就“啪”地一拍桌子,气得脸上的肉直抖:“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贾张氏和秦淮茹是怎么教孩子的?饭还没上桌呢,就端着碗来要肉?这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还有没有点家教了!”

一大爷易中海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贾东旭是他徒弟,他习惯性地想维护:“老刘,消消气。小孩子嘛,一时馋虫上脑,不懂事。东旭走得早,贾家孤儿寡母的日子确实艰难,大家……能体谅就体谅点吧。”

三大爷阎阜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话却是对着韦东毅说的:“东毅啊,你撵走棒梗,做得对。不过,以我对秦淮茹的了解,她八成待会儿得亲自过来‘道歉’。”

他特意加重了“道歉”两个字,“今天这顿饭,名义上是在老易家,可实际上是你请客,你才是东家!所以啊,待会儿秦淮茹来了,你得出面。抓住棒梗的教育问题,好好说道说道!这孩子现在不管,再过两年性子定了,可就真废了!现在纠偏,还来得及!”

他话里有话,眼神瞟了瞟桌上那碗油汪汪的红烧肉。

韦东毅瞬间明白了三大爷的算计。

这老狐狸是怕秦淮茹一来,装装可怜,易中海一心软,这碗红烧肉就得被贾家端走!

那他就少吃好几口!

三大爷算盘打得叮当响,自己不出头,撺掇韦东毅这个“东家”顶在前面,既保住了肉,又不得罪人。

韦东毅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脸上掠过一丝复杂,显然也明白了阎阜贵的用意。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刘海中还在那里愤愤不平地嚷嚷着要“好好教育秦淮茹”,完全没抓住重点。

韦东毅心里摇头,这二大爷的官迷脑子,也就这样了。

他见易中海默许,便对三大爷点点头:“行,三大爷提醒得对。孩子的事,不能马虎。待会儿秦淮茹来了,我跟她说。”

……

贾家屋里,气氛压抑。

棒梗气鼓鼓地把空碗“哐当”一声摔在桌上,小脸涨得通红:“妈!奶奶!韦东毅那个坏蛋!他不给肉!还把我赶出来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拍着大腿就骂开了:“天杀的小绝户!那么多肉!白得的!喂狗都不给我们家吃一口!活该他们家死绝了户!断子绝孙的东西!”恶毒的诅咒像毒汁一样喷涌而出。

秦淮茹看着祖孙俩,心里又气又无奈。

谁会在人家正做饭的时候跑去要肉?

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要讨,也得等开饭了,当着众人的面才好开口!

贾张氏骂完,浑浊的眼珠转向秦淮茹,命令道:“淮茹!你待会儿去一大爷家‘赔个不是’!姿态放低点!一大爷心软,看在你死去男人的份上,怎么着也得给咱弄碗肉菜回来!棒梗他们都多久没沾荤腥了!”

秦淮茹看着三个孩子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尤其是棒梗那委屈又渴望的样子,心里一酸,叹了口气:“……行吧,我待会儿去试试。”

……

易家堂屋,菜肴飘香,众人刚刚落座。

卤猪头肉的咸香、红烧肉的酱香、回锅肉的辛辣、骨头汤的醇厚,混合着饺子的面香,交织成令人垂涎欲滴的盛宴。

傻柱脸上带着大厨特有的满足,聋老太太笑眯眯地坐在上首,三位大爷看着满桌的硬菜,眼睛都亮了几分。

筷子还没拿起,门帘一挑,秦淮茹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局促,目光飞快地在满桌菜肴上扫过,尤其在红烧肉上停留了一瞬,喉头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贾家嫂子,吃了没?”韦东毅率先站起来,语气如常地打招呼,目光却带着了然。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声音带着刻意放低的柔弱:“东毅兄弟,一大爷,实在对不住!我刚才在屋后头收拾东西,不知道棒梗那孩子不懂事,跑过来要肉吃!”

她眼圈微微泛红,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东毅兄弟,我替棒梗给你们赔不是了!这孩子就是嘴馋,没坏心眼儿,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把姿态放得很低,话里话外把自己摘干净,把责任推到孩子不懂事上,重点更是落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被点名,习惯性地想打圆场,轻咳一声:“淮茹啊,孩子嘴馋是常事,但规矩还是要教的。不过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邻里邻居的,说开了就好,别伤了和气……”

易中海话音未落,韦东毅已经接过了话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是啊,秦姐。棒梗是孩子,我们当大人的哪能真计较?你太客气了,真没必要特意跑这一趟。你看,我们这也刚开席,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吃饭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绝口不提给肉的事。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想到韦东毅这么干脆,一点台阶都不给。

她咬了咬下唇,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眼圈真的红了,声音带上了哽咽,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

“东毅兄弟,一大爷……我知道……我知道棒梗做得不对……都是我不好……

东旭走得早……我一个寡妇,没读过几年书,拉扯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

厂里那点工资,糊口都难……孩子们……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我婆婆的药也一直没断过……

我们家……我们家是真的好久好久……没闻过肉味了……”

泪水适时地滑落,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声音越发凄楚,“棒梗他……他就是太馋了……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让孩子受这份委屈……”

她哭得情真意切,把一个艰难养家、满腹辛酸的寡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哭,傻柱的心立刻像被泡进了酸水里。

他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样子,保护欲瞬间爆棚,想也没想,“噌”地站起来,伸手就去端桌上那碗油光红亮的红烧肉:

“秦姐!你别哭!孩子想吃肉有什么错?这碗肉你端回去!给棒梗、小当、槐花他们吃!正是长个儿的时候,缺油水可不行!”

他动作快得惊人,眼看那碗肉就要塞到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嘴上说着“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意思……我是来道歉的……”,手却已经下意识地伸了出去,目光却紧张地瞟向韦东毅,观察他的反应。

就在那碗肉即将易手的电光火石间,韦东毅猛地起身,一把按住了傻柱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傻柱都愣了一下。

韦东毅另一只手迅速将那碗沉甸甸、香气四溢的红烧肉稳稳地夺了回来,“咚”地一声放回桌子中央。

“贾家嫂子!”韦东毅的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秦淮茹的抽泣,清晰而冷静地响彻整个堂屋,“您的心情我理解!棒梗想吃肉,我也心疼孩子!但是,规矩不能坏!”

他目光扫过堂屋里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牢牢钉在秦淮茹脸上。

“我刚才,当着院里所有孩子和街坊的面,亲口承诺:今晚,咱们院的小孩,有一个算一个,每人领五个猪肉馅饺子!这话,说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是钉下的钉子!”

他语气斩钉截铁,“您现在来道个歉,就能端走一碗红烧肉?那待会儿,前院的李家嫂子、后院的张家婶子,也端着碗来道歉,说他们家孩子也馋肉,也困难,我怎么办?我给,还是不给?”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给?这桌上还有几碗肉够分?不给?那我韦东毅成什么人了?说话不算话的小人?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厚此薄彼,区别对待?贾家嫂子,您说,我这脸往哪搁?以后在院里还怎么立足?”

他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把“公平”和“规矩”的大旗竖得高高的。

傻柱被韦东毅这一连串的质问和手上传来的力道镇住了,发热的脑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看看韦东毅严肃的脸,又看看周围邻居们沉默而复杂的目光,再看看桌上那碗差点被自己送出去的红烧肉,终于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刚才差点为了一时心软,把韦东毅架在火上烤,把整个宴席搅得乌烟瘴气!

他脸上阵红阵白,尴尬地松开手,讪讪地坐了回去,低声对秦淮茹说:“秦姐……东毅兄弟说得在理……今天这……确实不合适了。下次……下次我多带点肉回来,一定让你和孩子们吃个够……”

秦淮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韦东毅的话像一堵冰冷的墙,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傻柱的退缩更是让她最后的指望落空。

她看着桌上那碗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红烧肉,再看看韦东毅那张平静却毫无转圜余地的脸,一股巨大的难堪和失落涌上心头。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带着无尽幽怨地看了韦东毅一眼,又哀戚地望了望易中海,最终默默地低下头,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掀开门帘,消失在门外渐浓的暮色里。

堂屋里,只剩下满桌的肉香和一片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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